景辭本來就是全班的焦點,被贏驕這麽一搞,幾乎教室裏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兩個人身上了。


    後排的男生們瘋狂地拍桌子、吹口哨起哄。


    女生們也湊在一起咬耳朵,看向兩個人的目光亮的滲人。


    景辭的臉頰發燙,又是尷尬又是害羞,他狠狠瞪著贏驕:“你放開我!”


    贏驕哼笑一聲:“怎麽了?不是你自己說可以握的?”


    景辭立刻反駁:“我沒有!”


    何粥戰戰兢兢地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了,小心拉了拉贏驕:“驕哥,景辭下午還要考試呢。”


    贏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就不考了?”


    那能一樣麽?


    何粥這句話還沒說出來,鄭闕就在一旁道:“是了是了,驕哥,有什麽事兒考完再說唄,景辭今天本來就被老巫婆欺負了……”


    贏驕驀地看向他:“誰?”


    鄭闕老老實實地把上午發生的那一幕說了,又道:“你都不知道,要不是景辭躲得快,半張卷子都廢了。”


    “真是出息了,”贏驕的右手微微用力,淡淡地看著景辭:“我上午怎麽說的?挨欺負了不會吭一聲?”


    他輕輕磨了磨牙:“就會跟我使勁兒。”


    “也沒什麽,”景辭掙了一會兒,見實在是掙脫不了,幹脆不動了。提起張靜,他語氣仍舊平靜:“成績出來以後用成績說話。”


    “你倒是大度。”贏驕嗤笑,手指用力握了一下景辭的手,放開了。


    “再有下次……”他含糊地說了一句:“看我怎麽收拾你。”


    景辭沒聽懂他是什麽意思,也懶得深究。贏驕放開之後,他甩了甩被握的有些發麻的手指,就趴在桌子上補覺了。


    下午考的是數學,這次景辭考場的監考老師不是張靜,而是換了兩個男老師。


    拿到試卷之後,景辭照例先寫上了班級姓名,才開始瀏覽題目。


    試卷並不難,對景辭來說甚至可以稱得上簡單。


    景辭拿起筆,成竹在胸地開始答題。


    巧的是,這一場張靜正好是贏驕考場的監考老師。


    張靜仍舊是那一套說辭——


    “你們給我老老實實考試!要是被我發現有作弊的情況,記大過都是輕的!”


    “平時不努力,考試的時候使勁有什麽用!”


    何粥跟贏驕是一個考場,張靜一出現,他就在心裏暗叫不好。


    中午的時候,聽到張靜對做景辭的事,贏驕的臉色就黑的像鍋底一樣。


    何粥當時還想著,幸好他們一般遇不到張靜這個老巫婆。萬萬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事情就是這麽巧,張靜成了他們的監考老師。


    瞅著張靜低頭數試卷的工夫,何粥貓著腰,悄沒聲兒的溜到了贏驕旁邊,麵色複雜地看著他:“驕哥,你悠著點啊。”


    贏驕微笑地看著他,沒說話。


    “那個學生你幹什麽呢?”何粥體胖身寬,目標非常明顯,張靜眼睛又尖,一眼就看到了他,頓時大怒:“還想不想考試了?不想考就滾出去!”


    何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走回自己的位置,大力拉開椅子。他動作太大,帶動的桌子也移了位,桌子腿跟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你摔給誰看呢?”張靜立刻像是鬥雞一樣,衝著他來了:“你哪個班的?什麽態度!”


    何粥眯著腫眼泡抬頭看她:“七班的,怎麽了?”


    張靜冷笑一聲:“你不會拉椅子是怎麽的?”


    何粥嘻嘻笑:“是啊,要不我起來,老師你給我拉一下,做個示範?”


    “你!”張靜氣得臉漲得通紅,指著何粥,剛想要破口大罵,跟她一起監考的男老師走了過來:“算了,張老師,到考試時間了。”


    張靜本不想忍,但再一想,七班這些學生不少都是家裏非常有背景的,平時說個一兩句沒什麽,要是真的為這點小事鬧大了,還真不好收場。


    她憤怒地白了何粥一眼,不甘不願地抬腳回了講台。


    贏驕他們這個考場七班占了不少人,這些人看數學卷子就像是看天書一樣,胡亂填完了選擇題,又挑了幾道簡單的寫上了,便趴在桌子上睡覺。


    考場裏的氣氛非常祥和。


    張靜坐在講台上死死盯著下麵,一秒鍾都不放鬆。


    贏驕抬眸掃了她一眼,從草稿紙上撕下一小片紙,咬掉筆帽在上麵寫了幾個字,團成一團,慢悠悠地扔到了過道上。


    張靜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自覺終於抓到了作弊的人,雄赳赳氣昂昂地踩著高跟鞋過來了,彎腰撿起了那張小紙條。


    贏驕的嘴角微微勾起。


    何粥在他斜後方的位置,早看到了他的動作,頓時急的不行。


    心裏暗想,驕哥是不是傻了,作弊被抓到了還笑。


    這是該笑的時候嗎?!


    難道不該衝上去,先把紙條搶過來再說嗎?!


    何粥在那急的團團轉,張靜卻是誌得意滿。


    總算是抓到了一個典型,這些差生就是慣的,要是早遇到她,保準把這些吃幹飯的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張靜一邊想,一邊展開了那張紙團。


    然後下一秒,她的臉綠了。


    紙條並沒有被揉的特別緊,上麵的褶皺並不多。白皙光滑的紙上,用黑色水性筆寫了五個大字:誰看誰傻-逼。


    張靜氣得臉色發白,渾身顫抖。


    “你……”她指著贏驕,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跟她一起監考的男老師見狀,也走了過來。


    “怎麽了?真作弊了?哎,張老師別……”後麵的話在看到紙條上的內容時,戛然而止。


    他麵色複雜地看著贏驕,也說不出話來了。


    “你……”張靜終於緩過了氣,憤怒地質問贏驕:“你哪個班的?叫什麽?給我站起來!”


    贏驕紋絲不動地坐在椅子上,微笑著看著張靜:“高二七班,贏驕。怎麽了嗎?沒事我要繼續考試了。”


    張靜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她抖著手把紙條拍到贏驕桌子上,聲嘶力竭地大吼:“這是不是你的?是不是?!”


    “是啊。”贏驕繼續微笑:“老師,我沒作弊。”


    是!是沒作弊,但是罵她了!


    張靜伸手就要去扯贏驕:“你、你給我出去!”


    贏驕閃身避開她的手,挑眉:“憑什麽。”


    張靜還要說什麽,考場的門突然被推開,馮茂帶著幾個老師走了進來。


    他巡視考場的時候,隔著老遠就聽到了張靜的咆哮:“發生什麽事了?”


    “主任!”張靜頓時像是找到了靠山了一樣,蹬蹬蹬地朝馮茂跑過去,把那張紙條遞給他:“你看看!你看看!七班的學生都在考場上幹什麽?!”


    “好啊,作弊被抓個正著是不是?”馮茂接過紙條,冷笑著朝下麵掃了一眼,“讓我看看紙條上寫了什麽……”


    沒等張靜阻止,他就眯著眼睛,慢慢念了出來:“誰看誰傻-逼……”


    “誰看誰傻-逼?!”


    馮茂的臉也綠了。


    一時間,教室裏針落可聞。


    緊接著,噗嗤噗嗤不受控製地笑聲從四麵八方響起,跟在馮茂身後的幾個老師,也忍不住偏過頭忍笑。


    何粥憋笑憋的臉通紅,真心實意地衝贏驕豎起了大拇指。


    騷還是驕哥騷。


    “是誰的?!這是誰的?!”馮茂咬著牙:“給我站出來!我……”


    “我的,怎麽了?”贏驕站起來,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作弊了?”


    馮茂在看到他臉的那一刹那,眼皮子就是一跳。


    怎麽又是他?!


    怎麽還是他?!


    怎麽總是他?!


    張靜還在耳邊不停地叨逼叨:“這樣的學生必須要處分!什麽東西,當考試是什麽……”


    馮茂煩的恨不得反手就給她一巴掌!


    自己看到就算了,還把紙條拿給他看!


    這不是存心坑他嗎?!


    馮茂深吸一口氣,看向贏驕:“你……出來下。”


    “我卷子還沒做完,”贏驕懶洋洋地倚著牆:“做不完拉低我們班平均分怎麽辦?”


    馮茂心說,就你們班那個平均分還用著拉低!


    但他對上贏驕總是莫名慫,猶豫了幾秒鍾,在張靜不敢置信地目光中,竟然將這事輕輕放下了:“行了,那你好好考試,別再搞這些小動作了。不過這事沒完,我會告訴你們班主任!”


    說完,像是被狗攆了一樣,轉身就走。


    贏驕施施然地坐下,右手悠閑地轉著筆,對上張靜憤怒的目光,衝她挑釁一笑,將張靜氣了個仰倒。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是沒看到,當時張靜那個臉綠的,那首歌怎麽唱的來著?‘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就像是青青草地,哈哈哈哈哈。”


    何粥是個藏不住話的,考完回到教室,就把這事講給鄭闕他們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臥槽,太騷了太騷了。”鄭闕捂著肚子,笑得直打嗝:“張靜估計被氣得肺都炸了,哈哈哈哈哈,厲害了。”


    彭程程也繃不住了,咧著嘴狂笑。


    七班其他人聽說了之後,也在一旁瘋狂地笑。


    景辭本來正在座位上安安靜靜的做題,聽到贏驕的騷操作,想著他懶洋洋扔紙條的模樣,不自覺地微微彎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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