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的情況很多事都無法自理,需要二十四小時的看護,總不能叫一個年輕女孩跟他孤男寡女兩個人住在一起吧?


    「你怕被怎麽樣嗎?」


    「……」厲弘安翻了個白眼。


    「那你怕你會忍不住對別人怎麽樣嗎?」


    「喂!」厲弘安生氣了。


    「既然都不是,那你怕什麽?」


    「懶得理你!」厲弘安氣得不想講話了。


    「許小姐,如果你方便的話,不如由你來當弘安的看護怎麽樣?」方邵威「好心」地提議道。


    「我……我來嗎?」許常樂搞不懂方邵威為什麽會突然把話題扯到她身上來。


    「你放心,他現在傷的這麽重,絕對沒辦法對你不禮貌。」方邵威以為她也擔心兩人孤男寡女會有危險。


    「不,是我沒有護士的執照,沒關係嗎?」一般來說還是請有護士執照的人來當看護會比較安心不是嗎?


    「他又不是有什麽生命危險要擔心,隻是要一個幫忙生活起居的人而己,是不是有護士執照我覺得沒差啊!」


    許常樂看厲弘安幾乎都是傷在手腳,同意了他的講法。


    「當然,如果許小姐願意出看護費讓我們請專業看護的話,我們也很歡迎就是了。」方邵威一臉不在意地道。


    許常樂一聽馬上說道「不不不,請讓我來。」


    「真的可以嗎?許小姐不要勉強啊!」


    厲弘安一聽方邵威的語氣就知道他是在以退為進,隻可惜許常樂的道行太淺,根本聽不出來。


    「我可以、我可以!我很習慣照顧行動不便的病人,我爸中風後我常幫他洗澡喂飯,什麽都會!」許常樂立即搶道。


    開什麽玩笑,照顧一個行動不便的人叫什麽勉強?叫她掏出一大筆看護費才是真的勉強好嗎?


    「既然許小姐有看護病人的經驗,那就更好啦!我留電話地址給你,麻煩你兩天後來接弘安出院。」方邵威掏出名片,大筆一揮,在名片背後留下資料給許常樂,「好好幹啊!」


    「我會的。」許常樂恭恭敬敬地接過名片,死死捏在手裏。


    看護一天的薪水差不多折合她兩天薪水,她打死也不想付!


    方邵威個性強勢口才又好,跟他吵架占不了什麽便宜,還不如表麵上順著他再陽奉陰違。


    身為方邵威的多年好友,厲弘安早就知道他的個性,於是他由頭到尾都沒有講話,任由方邵威去安排。


    隔天一上班,許常樂還沒去找曾美琴,曾美琴就先叫她進辦公室。


    「你昨天有好好道過歉了吧?」曾美琴問。


    曾美琴原本是想親自帶許常樂去道歉的,卻因為一些私事走不開,其實心中很擔心她。


    「有。」


    「對方有罵你嗎?」


    「沒有,厲先生與方先生人很好。」許常樂搖頭。


    事實上,昨天去探病時幾乎都是方先生在跟她說話,厲先生隻在一旁看著,從頭到尾講沒幾句。


    「那就好。」曾美琴鬆了口氣,「沒事了,你可以去工作了。」


    許常樂卻沒有因此就離開,反而說道「琴姊,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什麽事?」


    「我想要調班。」


    「你問一下有誰可以接你的班,填好申請單送上來就好。」曾美琴不以為意地道。


    清潔員的班表都是前一個月就排好的,如果想要調班的話,隻要自己找人來代班就可以,並不是什麽稀罕的事。


    「不,我不是想要調一天,是想要調半個月。」許常樂說道。


    曾美琴聽了不無訝異,「半個月?你調那麽久要做什麽?」


    許常樂一五一十地將昨天的事全說給曾美琴聽。


    因為厲弘安腳要恢複到可以自然行走,不確定要多久,所以許常樂才想先將這個月剩下半個月的班調到半夜,月底時再依他複原的情況安排下個月的工作。


    一口氣要調半個月的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還有可能會影響到曾美琴安排工作,所以許常樂才先跟她商量。


    曾美琴聽完後臉上沒什麽表情,語調冷靜地道「我知道了,我會處理這件事的,你先去工作吧!」


    「謝謝琴姊。」


    許常樂一踏出辦公室大門,曾美琴就立即打了電話給方邵威。話筒傳來大陸歌手的歌,響了半天也沒有人接,曾美琴不死心地繼續打,堅持要打到對方來接為止。


    曾美琴自認她這個人沒有什麽地方比別人強,頂多就是比別人多了一點堅持與耐性,反複打了二十幾分鍾才終於有人來接電話,曾美琴還沒開口,對方就先爆了句粗口!


    「他x的哪個王八蛋一大清早就打電話吵人?」


    當了許多年夜貓子的方邵威向來不見到太陽不入眠,他今天頭才站到枕頭不到三小時就被吵醒,脾氣自然大得不得了。


    曾美琴既不生氣,也沒有被他嚇到,聲音仍然維持著禮貌,「方先生您好,我是「好媳婦」的曾美琴。」


    曾美琴柔美的嗓音與溫和的語調,讓有起床氣的方邵威冷靜了一下,腦中多了三分清明。


    「曾小姐您好,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請間有什麽指教?」方邵威的聲音瞬間變得溫和有禮,改變的程度堪比摳男用了變聲器。


    「我想要跟您談一下關於我們公司員工的事。剛剛我聽說您體諒常樂那孩子的狀況,願意讓那個孩子當厲先生的看護,真的非常感動。」曾美琴一開口就給對方一頂高帽子戴。


    「哪裏哪裏,隻是小事一樁。」方邵威笑笑,輕輕把帽子拿下。


    曾美琴的聲音情緒突然轉成為難,戲劇化的演技直逼專業聲優,「隻是這孩子並不是專業的看護,有時候又有點迷迷糊糊的,讓她來照顧厲先生真教人不放心。」


    「哪裏哪裏,曾小姐客氣了,弘安的傷就隻是嚴重的扭傷與骨折而已。」方邵威故意用輕快的語氣把情況說得很嚴重。


    曾美琴的音調亦是十分沉痛惋惜,「這次的事我們公司也有責任,不如就讓我請一個專業的看護來照顧厲先生吧!既可以讓厲先生得到良好的照料,也能讓我們表示一點心意。」


    同樣都是擅長以退為進的人,曾美琴一聽到昨天的事,立即就知道許常樂是上了方邵威的當,心裏非常不高興!


    今天姑且不論方邵威安的是什麽心,曾美琴捫心自問覺得不能眼睜睜地放任許常樂住到一個獨居男人的家中,即使那個男人現在受了傷,沒有什麽攻擊性可盲。


    這事上有些事情可輕可重、可大可小,孤男寡女同居在一個屋簷下就是其中一種。


    人言可畏啊!


    曾美琴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句話,說什麽她也不想讓許常樂嚐到她當年有苦說不出的痛。


    許常樂還年輕,雖然她很小就出來打工,但實際上她的生活與交友都非常單純,對人心也沒有什麽防備,曾美琴自認自己不能放任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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