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隱隱隻覺得吵,但當她發現那陣吵雜聲是電話鈴聲時,她猛地睜開眼睛。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手機跟家用電話都同時在響著。


    昨天晚上她到屋台老爹那兒吃吃喝喝,接著又巧遇熊川知恭,然後她就一直喝,一直喝,接著……她為什麽在家裏?她是怎麽回來的?她……她一點都記不起來,而更糟糕的是……現在已經九點半!


    “我的老天!”她翻身坐起,連忙抓起還在響著的手機。


    “主任?”電話那頭傳來財前樁的聲音,“你在哪裏啊?”


    “我……”自知自己已經遲到,而且是工作以來第一次無故遲到,她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應。


    “你生病啦?”財前樁問。


    “這……”這倒是個不錯的借口,“是……是啊,我好像感冒了,而且有點發……發燒……”


    “真的?”財前樁驚訝地說,“你會生病?”


    我咧,為什麽她不會生病?難道她是無敵鐵金剛嗎?“可能最近太忙了,我……我晚一點再去,幫我跟部長說一聲。”


    “喔,好的。”財前樁關心地說,“那你好好休息吧。”


    “嗯,謝謝,再見。”掛了電話,她一臉懊惱地坐在床上。


    雖然她心情不好時總愛喝幾杯,但從來不曾醉到不省人事,而且還上不了班。她這一次怎麽會讓自己醉成這樣?


    對,都是他,都是那個煞星,要不是遇見他,她也不會喝那麽凶。好啊,他母親白天去找她麻煩,晚上就輪到他。是怎樣?他們母子倆跟她有仇嗎?


    正忖著,手機又響了——


    “喂?”


    “嘿嘿嘿……”電話那頭是八代的聲音,但她劈頭就是笑,什麽都沒說。


    夜羽怔了一下,沒好氣地說:“你嘿什麽嘿啊?”


    “你啊,居然瞞著我!”


    “瞞?”她一愣,“我瞞你什麽?”


    “你不是說對熊川知恭沒興趣?”


    提起他,夜羽不知怎地心頭一悸。


    “你居然偷偷跟他在來往……”八代像是發現了什麽天大的秘密,或是拆穿了什麽了不起的謊言般得意,“你想騙我多久啊?”


    跟熊川知恭偷偷來往?她幹嘛那麽做?“你發什麽神經?我什麽時候跟他來往了?”


    “你還想騙我?”八代輕哼,“說說看,你昨晚跟誰在一起喝酒?”


    “我跟誰?我當然是一個人啊!我……”突然,她莫名心虛起來。沒錯,她確實是一個人在喝酒,但旁邊還坐著一個人。


    雖然那個人不是她的酒友,但她會喝那麽醉卻是因為他。


    “一個人?你確定你是一個人?”八代又是嘿嘿地笑,“既然如此,為什麽有一個自稱熊川知恭的男人,用你的手機打電話給我?”


    “用我的手機……打電話給……給你?”


    “是啊,他說你喝醉了,他要送你回家,然後我就把你的地址告訴了他。”


    “……”夜羽怔住。八代的意思是……她不是自己回家的,而是熊川知恭把她扛回來的?不……她不相信。


    “事到如今,你還想瞞我嗎?”八代問,“跟他交往又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事,幹嘛費盡心思瞞我啊?”


    “我……不……”——時之間,她慌了,“不是那樣……”


    “你再抵死不認,我可生氣了。”八代微慍。


    “不是那樣嘛!”她激動地說,“我跟他是意外遇上的,我……總之我沒有跟他來往。”


    “那你為什麽在他麵前喝到醉?”


    “我……我……心情不好啊。”


    “心情再怎麽糟,你也不可能在別人,尤其是男人麵前喝到醉。”


    “我……我……好吧,我昨天是失控了。”她無力地承認。


    “失控?”八代試探道:“在他麵前失控?”


    “唔……”


    “還說你對他沒意思?”八代哼地一笑,“要是你根本不在乎他,又怎麽會在他麵前失控?”


    “我……”在八代麵前,她實在很難說謊。她們相識太久,彼此都了解對方,要唬弄對方不是不可能,但隻需一會兒就會破功。


    “老實說,你對他是不是有點意思?”


    “我對他……我……”她該怎麽形容她對他的感覺呢?


    雖然她母親的突然造訪,且先給她來個震撼教育實在教她很不爽,但從他母親口中,得知他因為她而拒絕柴田商事的千金之事,卻讓她內心深處有著一種不知名的喜悅。不過,這種喜悅就像迷幻藥一樣,試都不能試。


    “反正我們不可能發展成任何的關係,連朋友都沒得做。”她語氣堅定,就差沒發誓。


    “你這個笨蛋,這種好鞋錯過不再。”八代說。“我知道。”


    她幽幽一笑,“不過有時赤腳會比穿鞋來得自在些,再說……


    這雖然是雙好鞋,但並不合腳。”


    聽見她這些話,八代沉默了一會兒。“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你挺喜歡他的,但又沒有信心及勇氣接受他的追求。”


    “誰說我沒有信心跟勇氣?我隻是……”這時,她隱約聽見開門的聲音,而那聲音來自她的前門。


    “隻是什麽?”


    “隻是……”她想回答八代的問題,但那細微的聲響又讓她分心。


    “我現在沒空跟你說,再見。”她決定去一探究竟,於是丟下了電話,下床走出房間。


    打開房門,她往客廳裏一瞧。客廳裏沒人,但廚房傳來細微聲響。


    難道是小偷嗎9現在的小偷是怎樣?專偷白天?不,也許是因為這個小偷知道她白天不在,所以……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這個小偷豈不是已經注意她很久?忖著,她越覺不妙。


    她現在是要回床上繼續裝睡,還是要拿家夥跟他火拚?


    不,不行,他在廚房,隨手就能拿到刀,要是她冒然趨前,可能會慘遭不測……


    那麽她該怎麽辦呢?啊,對,她應該立刻報警。想著,她轉身溜回房間,並抓起手機。但同時,她聽見腳步聲朝房間而來。她陡地一驚,急忙躲在門後。她在腦袋裏迅速的演練各種不同的狀況,她可以拿手機砸小偷的頭,也可以趁他進入她房間的同時,快速的衝出房間,然後奪門而出,她還可以她沒有時間想了,因為她的房門已經打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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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捏緊手裏的手機,夜羽鼓足勇氣往那走進來的小偷頭上狠k了一下。


    “唔!”高大的小偷悶哼了一記。


    這小偷不隻身形高大,而且還穿戴整齊,衣冠楚楚。隻一眼,她就發現他穿著的是高價的襯衫……


    喔,這年頭當小偷還真有錢,居然穿名牌襯衫?不,她哪有時間在這兒想這些沒營養、沒建設、沒意義的事情,現在她應該趕緊逃命先。付著,她拔腿就往房門外跑。


    但她後腳還來不及踏出房門外,已經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攫住——


    “你是這樣報答恩人的?”小偷恨恨地質問她,並將她扭了回去。


    一麵對“小偷”,她嚇得哇哇大叫——


    “啊!”老天,他……他不是小偷,而是熊川知恭?


    出去張羅早餐,並準備進來叫她起床,就莫名其妙挨了一記,知恭不禁一臉惱火地瞪著這個恩將仇報、忘恩負義的家夥。


    此時,她一臉驚疑錯愕,遠比見鬼還來得震驚八百倍。“你……你怎麽……”她說不出話來。


    “我去替你買早餐。”他鬆開她的手,然後摸了摸被她k中的部位,“該死,舯起來了。”


    她既震驚又不好意思地看著他,“我……我以為是小……小……”


    “小偷?”他濃眉一蚓,“拜托你以後下手前先看清楚,好嗎?”


    “我……”對,她出手k了他是不對,不過誰叫他要進她的房間。


    這麽一想,她比較不覺歉疚了。


    “你……誰叫你進我房間?”


    “我以為你還在睡。”


    “這是我家,你這算是非法入侵。”


    “你以為我願意?”他挑了挑眉,睇著這個不知感恩的女人,“我是不忍心看你醉倒街頭,才會大費周章的把你扛回來。”


    “是喔,要不要我寫張感謝狀給你啊?”她其實可以好好的跟他道聲謝,不管如何,他對她伸出援手是不爭的事實。她為什麽不坦率一點?為什麽不能好好的跟他說話?她不是這種不講理、是非不分的人,怎麽一遇上他就全都亂了?


    “看在我扛你回來,照顧你一個晚上的份上,你就不能對我友善一點嗎?”他炯亮而熾熱的目光鎖住了她。


    迎上他的目光,她心頭一陣不由自主的狂悸一


    “你是在邀功嗎?”她不是不知感激,但不知為何隻要一麵對他,她就變得很不坦率且具攻擊性。


    “你……”他有點動氣了。


    “我並沒有要你幫我。”她說,“別忘了我們是敵人,是對手。”


    他知道她指的是橘千賀那件事。“我們就不能和平又理性的競爭?”


    “不行。”她直視著他,“對手就是對手,在分出勝負之前,我們是敵人。”


    聽她開口閉口就是敵人對手的,他真覺刺耳。他一點也不想跟她搞對立,更不在乎最後到底是誰拿到橘千賀這個case,如果她那麽想要,他甚至可以下令要佛倫戴爾放棄這次的案子。


    他隻希望她麵對他時能平靜且冷靜,好好的、深入的了解他這個人。但為什麽她總是在他接近時,像隻刺帽般弓起身子,全身帶刺?


    “你給我聽好。”突然,他一把攫住她的肩頭。


    她—震,驚羞地望著一臉嚴肅的他。


    “我把你扛回來,是因為我放心不下氣我不要你感激,也不要你因為這樣就接受我的追求,我的想法很單純,我隻是希望你能靜下來,好好的看看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聽完他這一長串的話,她真的安靜下來了。


    她雙頰微微泛紅,兩隻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他。他這番話不是什麽甜言蜜語,更不是什麽吹捧她、討好她的話,但他說得很真誠,真誠得讓她心悸不已。


    “你並沒有讓我為你瘋狂,但是……”他凝視著她,沉聲說道。“我不需要那種教我瘋狂的女人,我不是個喜歡刺激的人。”


    迎上他深邃而真摯的眼眸,她的胸口一陣狂悸。他幽黑的眼睛像深不見底的潭水般,一陣陣的泛起漣漪,然後慢慢地、慢慢地將她吞噬沒人……


    她覺得害怕,但她知道自己已經逃不了。因為害怕,因為恐慌,因為不安,因為眼前的一切都變得無法掌控,她隻好展開反擊,她想保護自己,至少在他麵前,她不想露出不知所措、六神無主的樣子。


    “你說完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冷冷地望著他,“如果你說完了,就請走吧。”


    知恭微微叫起濃眉,難以置信地注視著她。


    她是說真的嗎?對於他的真誠,她真的無動於衷?她是個如此冷漠的人嗎?他不相信,因為好幾次他在她眼底發現了一簇簇的熱情。


    他不相信她對於他的追求毫不動心,但如果她對他不是毫無感覺,為何又一再地拒絕他,甚至重挫他?她沒教他瘋狂,隻是教他沉迷、眷戀。而此時,他發現就算隻是沉迷眷戀,也夠讓他傷神。


    “你還在等什麽?”她故作冷漠地瞪著他,“等著領獎品?”


    他眉心一攏,目光一凝,懊惱地直視著她。


    被他那麽一看,她心頭一震,不覺驚慌起來。


    他仿佛發現了她眼底的那一絲驚慌,猛地將她抓進懷裏,低下頭,他冷不防地給了她一吻。她一震,兩眼一瞪,呼吸—屏。


    她呆住了,動也不動地。然後,他放開了她。


    他睇著兩眼發直的她,懊惱又懊喪的撇唇一笑。“謝謝你的獎品。”說罷,他轉身走出房間。


    不一會兒,她聽見前門關上的聲音。她知道,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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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餐桌前,望著桌上早已冷掉的早餐,夜羽兩眼無神。


    她感覺得出來,這次他是真的被她氣走了。


    突然間,她感到悵然若失,她知道他大概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麵前了。


    這是她一開始就想達成的目的,她就是要他遠遠的離開她的視線、她的生命,但當她發現他真的離開時,心卻被掏空了。


    堂堂一個總裁,居然親自送喝到爛醉的她回家,而且還在守了她一夜後,去幫她買早餐。


    她不是鐵石心腸,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是,除了感動之外,她什麽都不能做啊。


    她知道,一旦跟他在一起,就會惹來閑言閑語、冷嘲熱諷,甚至是狠毒詛咒。她已經見識過他母親的厲害,她知道他母親絕對無法接受她這種尋常身分的女子。別說是進他熊川家的大門,就算隻是來往,可能都會遭到激烈的反動及無情的批判。


    她—直活得很有尊嚴,也很自我,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她、譏諷她、批判她。可為何明明打定主意,卻還是在他終於離開後感到難過、感到落寞、感到神傷?他臨走前的那一吻,到現在都還讓她酥麻心悸。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吻。


    “結束了,都結束了……”她喃喃地說道,一行滾燙的淚水悄然滑落。


    在家休息了一天,夜羽深深覺得自己不該如此消沉下去。她必須快速地回到正常的軌道,她必須讓自己完全的投入工作,她必須將他遺忘。她決定今晚好好的睡一覺,然後明天醒來時隻記得她想記得的,忘了她想忘掉的……


    近十點,她接到了橘千賀的電話——“柴田小姐嗎?我是橘千賀……”


    突然接到他的電話,她有點驚訝。“橘先生,這麽晚有事嗎?”


    “我今天找過你,但是你同事說你請了病假。”


    “是的,我有一點……”


    “好了嗎?”橘千賀問。


    她一怔,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是說你好多了嗎?”


    “是的,好多了……”她回答得有點心虛。


    “你現在方便過來嗎?”他問。


    “咦?”她——怔,看看時鍾,“現在?”


    都快十點了,他還要她過去?什麽事這麽重要?


    “我跟佛倫戴爾的業務部高層剛談完,我想再聽聽你的企劃……”他說,“明天中午之前,我想作個決定。”


    “……”她沉默了——下。


    “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不,”她立刻出聲,“我馬上過去。”


    這是她的工作,是她負責的案子,也是她最不想輸掉的案子。


    “請讓我準備一下,一個小時之內,我會趕到佛倫戴爾。”她說。


    “嗯,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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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兩點,青山佛倫戴爾飯店。


    夜羽坐在橘千賀總統套房裏的客廳,而與橘千賀的對談也己進行了近三個小時。她詳盡地向他說明她的企劃內容,麵他也相當認真的聽取著。


    突然,一名男子從裏麵走了出來——


    夜羽認出他,他是橘千賀的助理兼保鑣——神田光輝。


    “柴田小姐?”


    看他身穿睡衣,夜羽猜想他剛才一定在睡覺。而她同時也注童到,他是從主臥室出來,而並非助理或傭人所住的邊間。


    他跟橘千賀住在一個房間?她心裏剛閃過這個念頭,心底那根最敏感的神經也同時扯動。她下自識地看著俊美又散發著陰柔氣息的橘千賀,而他也正注視著她。像是察覺到她臉上及眼底的驚訝,他眉心微微一蹙。


    “已經兩點了。”神田光輝臉上有一絲不安。


    氣氛有點詭異,而敏感的夜羽也已隱約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她想,她似乎已在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秘密。


    “我還在聽柴田小姐的企劃報告。”橘千賀說。


    “那……我幫你們泡壺熱茶?”神田體貼地問。


    這份體貼不是來自於對客人的客氣,而是對主子的貼心,但夜羽相信,他們絕不僅是主子跟助理的關係。


    這是別人的私事,她想她不隻不能多問,甚至連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去。


    “柴田小姐,你需要嗎?”橘千賀凝視著她。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糟,她正在強自鎮定地假裝她不知道一件她已經知道的事情。“好啊。”


    橘千賀淡淡地一笑,轉頭看著神田光輝。“麻煩你了。”


    神田光輝沒說什麽,轉身走開。


    氣氛變得有點尷尬,而她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應付這樣的狀況。


    相較於她,橘千賀臉上是平靜的。他的情緒並沒有因為神田光輝的突然出現而顯得浮躁焦慮……


    “柴田小姐……”他突然叫她。


    “是。”她緊張地回答。


    看著她漲紅著的臉,橘千賀勾唇一笑。“你發現了?”


    “……”


    “你覺得很惡心嗎?”他問。


    “不!”她急忙否認,“愛情是沒有規則的,是自由的。”


    聽見她這麽說,他顯得有幾分的安心及放鬆。“很高興聽你這麽說。”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尷尬的傻笑。


    “我在這裏住了好些天了,但沒有人察覺到,”他淡淡一笑,“你果然是很個敏感的人。”


    “我不會說的。”她說。


    他凝睇著她,了然地一笑。“謝謝。”


    此時,神田光輝端著茶盤出來,然後體貼入微地張羅著。


    夜羽注意到他看著橘千賀時,就像是一個男人看著自己深愛的女人般。


    他努力地想隱藏他的情感,但眼睛卻泄露了他的秘密。


    像是擔心她發現什麽,他急著想離開,“你們慢慢聊,我先……”


    “光……”忽然,橘千賀親昵地叫了他。


    神田光輝一震,驚疑地望著他。


    “沒關係,”橘千賀撇唇一笑,“柴田小姐知道。”


    神田光輝震驚又心虛地看著尷尬傻笑的夜羽。“什……”


    “我……”她漲紅著臉,仿佛發現了這個秘密是她的錯般。


    “柴田小姐。”突然,人高馬大的神田光輝對她行了個九十度的鞠躬女禮。


    她—震,“神田先生,你……你這是……”


    “這件事請你務必保密。”神田光輝神情嚴肅而憂心,“千賀他身處的世界是個傳統而保守的世界,這種事會使他身敗名裂,所以請你一定要……”


    “神田先生,”她打斷了他,笑歎一記,“請你放心。”


    神田微怔,疑惑地望著她。.


    “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她說。


    愛情沒有規則,也沒有界線,不管是異性戀、老少戀,還是同性戀,隻要是真情摯愛都一樣值得祝福。


    看見橘千賀毫不隱瞞自己的愛人是神田光輝,而神田光輝又那般為自習的愛人設想時,她看見的是一對真心相愛的戀人,而不是兩個男人。


    橘千賀微笑地看著她,眼底盡是感激。


    轉頭,他看著仍一臉忐忑的神田光輝。“睡意沒了吧?”他軟軟地問。


    “是……是啊。”神田光輝有點不好意思。


    “既然這樣,那就坐下來一起喝茶吧。”他拉了神田光輝在身邊坐下。


    神田光輝麵紅耳赤地坐下,而夜羽給了他一記友好的、溫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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