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我先來的吧?


    阿希婭默默地想著,淒淒慘慘地縮在角落裏,抱著自己的尾巴。


    她現在是真沒有那個膽子招惹黑教皇。


    薑秦順理成章地拉著維爾,並準備向屋裏走,那個原本屬於薑秦和阿希婭的屋子。


    “等等。”阿希婭攔在屋門口,警惕地看著這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牙縫裏艱難蹦出幾個詞,“你——們——要——做——什——麽!”


    雖然她很害怕黑教皇把自己一劍劈了,或者薑秦又狠狠地拍打自己的腦袋,但這不容妥協!


    我阿希婭好不容易找著一個飯票,還能給你黑教會中途打劫了?


    不僅要搶我飯票,還要搶飯票的貞操?


    還是當著我的麵!


    “阿希婭,快把扣子係好!”薑秦盯著阿希婭猛看,然後無奈地警告道。


    “夫人,我們有正事!”維爾摟著薑秦,無聲無息地貼到了薑秦的臉上,雖然麵無表情但阿希婭感覺她在挑釁自己。


    “孤男寡女能有什麽正事?還有你怎麽不穿好衣服?”阿希婭盯著黑袍滑落到胸口的維爾說道。


    明明你穿得更少!


    “那你一起來也行!”薑秦祭出了殺手鐧。


    阿希婭看著隨意,但思想絕對是非常非常的古板,平日裏頂多就是勾引,薑秦有時候真動了火氣要把她辦了,她立刻就慫了


    是個隻會口嗨的青春少女罷了。


    “不行。”阿希婭立刻躲得很遠,警告地說道,“你們辦正事啊,隻準辦正事!我可是會在門口聽著的!”


    維爾處於取悅薑秦的考慮,十分體貼地說道:“我不反對您中途加入,主人應該會很高興。”


    薑秦抱著維爾進屋,關上了門,阿希婭也感覺自己被重錘錘了一下。


    她捂著腦袋蹲在緊閉的門口,不由得哀歎。


    我在幹什麽啊!


    他們兩個能幹什麽正事!突然帶一個女人回家,還能幹什麽事!


    阿希婭,阿希婭,你怎麽把飯票拱手相讓了!


    不行,我得盯著他們!


    門沒有鎖,薑秦特意沒有鎖。


    阿希婭把門開了一個小縫,突然聽到了一聲不得了的呼吸聲,然後狠狠地關上了門。


    她渾身都泛起了紅霞。


    這聲音對於一個沒見過男人的阿希婭來說過於刺激了。


    她無力地滑落在門口,雙目無神。


    完了!


    我家飼主的貞操被突然出現的女人給奪走了!


    這對狗男女是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可惡,輸了。


    ——————————————


    雖然薑秦是確確實實有正事的,但當著阿希婭的麵把維爾抱進了房間裏,但真要是到了兩個人獨處的時候,這樣曖昧的環境他反而有些尷尬了。


    維爾已經相當溫順地跪坐在了床上,她平靜的心緒也感受到了微妙的慌亂。


    “您或許沒必要猶豫。”維爾勉強用平穩地口氣對薑秦說著,脫下了黑色的外袍,顯露出內襯的小衣。


    “不,我真的隻是想確認一些事情。”薑秦擺擺手,然後輕柔的摘下了維爾耳垂上的耳墜,細細地端詳,然後不動聲色的還了回去,問道,“這個耳墜不應該成雙成對嗎?”


    “啊,確實,但有一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就怎麽也找不到了,相當奇怪。”維爾把耳墜重新掛了回去,平靜的說道。


    薑秦問道:“你不可惜麽?”


    維爾眨眨眼,說道:“當然不了,這個耳墜既不是什麽定情信物,也不是什麽奇珍異寶,隻不過是我想要有一個首飾但又沒錢,隨手掰了一塊石頭雕刻的,唯一可惜的是帶了一百多年了,如今卻丟了一隻。難道是被海鳥啄走了?可明明是穿在耳朵上的,我總不可能夢遊把它給扔了吧?”


    一百多年?


    感情姑娘你也是個奶奶輩的人物,不過相比於自稱活了兩千年的阿希婭也是很年輕了。


    不過,薑秦現在在想的,是自己的夢。


    他在現實裏,先是碰見了蛇瞳老板娘,狼女阿希婭,然後是血族的尼瑪,在角鬥場裏又碰到了火鍋四人組,狼人米汗,章魚妹,杠精夜靈和蛛魔尤莉斯。


    現在,他檢查過了維爾的耳墜,和自己手上那一枚材質無二,所以維爾的身份也可以確認,就是那個詛咒自己死的黑發少女!


    如今,夢裏的生物已經全部現身了,除了尼瑪身邊的那個血族女伴。


    而這些人裏,老板娘是薑秦最信任的人,阿希婭也不錯,火鍋四人組沒能見到他的人類樣貌卻也對他的白狼形態抱有天然的喜愛和善意,就連這個異類死敵黑教皇維爾也成為了自己的奴隸。


    它們都可以算作自己一個陣營裏的人。


    所以現在可以大致判斷,尼瑪的那個女伴或許是個雙麵間諜,到時候打電話跟他提個醒,免得被女人騙了。


    而這些人裏麵,老板娘和阿希婭都無比清楚自己的死亡詛咒,尼瑪和火鍋四人組看來是不清楚的,而作為詛咒的直接訴說著維爾甚至對這個夢境完全沒有概念,甚至認不出也看不出薑秦身上的詛咒?


    薑秦很難判斷她是不是裝得,但他有預感,維爾可定有意無意地在其中扮演了一個相當重要的角色。


    不過,現在也逼問不出什麽。


    最後二十天的時間,不足以讓薑秦洞察維爾的內心。


    他現在隻是盡最大努力想給自己的養母報仇,把尤安骨灰揚了,結束救世主和蛇落的爭端。


    想到這裏,他的內心也平靜了不少,維爾也沒有那麽可怕了。


    窗外零星的路燈和一輪月亮透射進這個漆黑的房間,暈染在維爾有些朦朧的眸子裏,她竟然有點興奮。


    在這張床上,維爾聞到了濃烈的阿希婭的氣味。


    這股濃鬱的異類氣味讓自幼在黑教會長大的維爾感覺十分的興奮,甚至產生了某種促進的效果。


    在維爾當上黑教皇前,她經常閑著沒事跑去愛爾蘭找阿希婭幹架,更是生生把阿希婭從北極追殺到了南極。


    雙方差不多是見麵就要掐,掐了還要掐的深仇大恨。


    現在礙於她們共同的主人薑秦在,不好動手,所以爭鬥的重心反而微妙的發生了變化。


    變成了薑秦對他們的態度。


    而現在……


    看呐!阿希婭的床鋪!


    明明是阿希婭的床鋪,現在卻沒能容納阿希婭。


    現在,阿希婭的床和她的主人全都被自己搶去了!


    而阿希婭,那個沒有魅力的失敗者,隻能如同一條敗犬,無能地蹲在門的另一邊,失去一切!


    自己仍舊處於極大的優勢之中。


    維爾在床上鴨子坐,然後抱住了枕頭,那上麵全是阿希婭和薑秦的氣味。


    但很可惜,阿希婭!


    這張床,這個枕頭就要染上我的氣味了。


    想到這裏,維爾莞爾輕笑,相當得意地蹭了蹭枕頭。


    作為黑教皇,她在哪一個方麵都不能輸給異類,尤其是不能輸給阿希婭·古洛斯這種頗有名聲的神話種。


    她打算慢慢侵蝕掉薑秦對阿希婭的喜愛,並擠壓阿希婭在家裏的一切生存空間,讓阿希婭手足無措隻能嚶嚶哭泣最後顧影自憐離家出走。


    不僅是這張床,阿希婭的丈夫薑秦,也馬上要沾染自己的氣味了。


    嗯哼。


    沒了周圍下屬們的祈求的眼神,不用再擺一副冷漠的架子,維爾突然有了一個當個好妻子的不切實際的想法,甚至她自己都諷刺的笑了笑。


    突然,她直起上身,捂住薑秦的耳朵,故意發出了一聲粗重的呼吸。


    門縫裏的那一雙幽幽狼瞳先是猛地睜大,然後頗為凶狠卻慫軟地消失在幽幽黑暗之中,門也被“砰”地關上了。


    “唉,你可真是惡劣。”薑秦相當無奈的說道。


    “這是我們的戰爭,請您不要插足太多。”維爾輕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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