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希——婭!”


    在薑秦的怒吼中,阿希婭在他的床上醒來,睡眼朦朧,眉頭緊皺。


    她顯然還想再睡一會兒。


    “你為什麽又會爬到我的床上?”薑秦揪住她的耳朵,非常可悲的發現自己其實已經很難生氣了,甚至有點享受。


    在阿希婭新來的這幾天裏,她總是堅持不懈的要蹭到薑秦的床上。哪怕薑秦緊緊把門鎖住,用膠帶封住,拿椅子抵住,她也總是能用奇怪的辦法進來。


    “再睡一會兒,就一會兒。”阿希婭抱著薑秦的腰,死死纏著他,越來越像一隻粘人的狗子。


    自從那天把蜜兒打跑後,阿希婭就越來越親近薑秦。


    薑秦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你就算非要和我睡一起,能不能把衣服穿上?別總是隻裹一層浴巾。”


    “嗯,看我心情。我已經很照顧你了,我本來是是裸睡的,可以提高睡眠質量,還很暖和。”


    “那你也不要扯過我的被子,並把腿壓倒我的肚子上。你知道我這幾天都在做噩夢嗎?”


    現在已經是早上六點,薑秦丟給她一套自己的衣物,早早起身。


    “那你還總是壓我頭發呢。”阿希婭嘀咕著,掀開浴巾一角,壓扁了自己的肚子,開始狼嚎,“我餓了,飯票先生。”


    “你大可以去山上捕獵野兔,不要煩我。”


    “太野蠻了,我從不吃生肉,那樣會讓我的壽命縮短,身體變差。我還要活很久呢,最起碼要做到七八十年後,給你的墳墓盛一抔黃土,然後坐下來喝一杯酒,一個人慢慢緬懷我們曾經的故事。然後歎息你那一點也不健康也不規律的飲食。”


    “好,養生專家阿希婭。”薑秦穿好衣服,摸了摸她的狗頭,問道,“您今日的早膳有需要些什麽呢?”


    “不要油條,不要煎餃,油炸的東西通通不要。買些米糕給我,糖放多一點,口感要酥軟,但不可以太黏,不然我會粘牙。再來一杯現榨的豆漿,砂糖不可以沉底,而是要攪勻,但我要喝涼的……”


    薑秦對於阿希婭海量的要求慢慢習以為常,他隻是挑著撿著,能記住多少就買多少。


    當然若是嫌煩了,就故意隻買些油條麵窩扔給她,任憑她鬼哭狼嚎也隻能默默承受。


    本來薑秦是希望由阿希婭買早飯的,可是由於這隻懶狗實在是太懶了,她寧願餓著也不會從床上下來,一直拖到十點睡足後,拉著薑秦去吃早午飯,美其名曰節省開支。


    這樣的感覺就好像自己上大學的時候,全宿舍的人都巴望著他這個早起的勤奮青年帶早飯。


    “等等,先別走,再給我買一把梳子,原材料必須是金絲楠木,烤漆工藝必須是……”


    “砰”薑秦已經把門關上了,阿希婭又重新躺在床上,像一個廢人。


    她自言自語道:“不行,阿希婭,你不可以再這麽頹廢下去了。”


    阿希婭困難地起身,習慣性的聞了聞薑秦的衣服,感覺安心許多,就向廚房走去。


    作為一個從遠古時代而來的狼人,她每次一次從沉睡中蘇醒都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人類的新科技。所以,對於廚房裏的煤氣灶,她仍然覺得陌生。


    輕輕壓下旋鈕,等待灶台的電流開始“劈裏啪啦”,再順時針轉動,“噗”地火焰就圍成一個圈兒冒出來。


    在薑秦家裏住的這麽幾天,這是她唯一學會的東西。熟練地把鍋架在支架上,經過一係列的步驟,樸實地煎好了一個雞蛋。


    ————————————


    薑秦慢悠悠地走到家附近的早餐店,依舊是敞開的通風設計,露天奢華的簡易板凳,和飄香萬裏的炸油條。


    這兒早早地圍了不少老大爺和老大媽,年輕人除非有急事,一般起不了這麽早。


    慢悠悠的生活節奏,清晨酥脆鬆軟的油條,偶爾聽一聽路人們的閑談,是薑秦為數不多的樂趣。


    “小秦,你那個份量,應該不是一個人吃的吧?”早餐店老頭曖昧地問道。


    “啊,嗯。”薑秦不喜歡和人講話,他隻是隨意回應,眾人也見怪不怪。


    他們也撇過薑秦,隨便閑談著。


    “聽說,最近來了不少西方人,看著不像好東西,嘴裏總是念念有詞的,神神叨叨。”


    “是啊,而且這幾天的夜裏聽說還死了幾個姑娘,都是被抽幹血的,死相淒慘。”


    “我家的混小子跟我說,不少巷子裏總是會有人站著,嘴裏念叨,他是救世主啥的,跟鬧鬼一樣。唉,看來這幾天不安生。”


    薑秦靜靜地聽著這些話,不著聲色。


    自從阿希婭來到這裏後,關於異常的傳聞確實越來越多,好似什麽東西的閘門被打開了一樣。


    而這些東西,很有可能全部指向自己和阿希婭。


    他掂起早飯,低著頭默默地走在回去的路上,撞到了一個看起來像是披薩店的員工的人,一張披薩被灑落出來,盒子被他踩成幾張硬紙板。


    “抱歉,我會賠償。”薑秦對著這個的披薩店員工歉意說道。


    “不用了,還有很多,並不值錢。”這員工立刻撿起披薩盒,把陷入泥水裏的披薩重新放進去,就急匆匆地走了。


    薑秦一直盯著他,那小哥回頭看了自己一眼,並抱以靦腆的微笑。


    可不知為何,這小哥和他無冤無仇,他卻感受到了深深的厭惡感。


    而且,他的氣息,有一點像幾天前伏擊自己的那個傀儡師。


    薑秦永遠都相信自己的判斷,大概率是敵人了。


    “站住,小子。”


    薑秦掏出了耶格送的左輪,瞄準了他。


    那披薩小哥先是僵住,然後立刻就開始瘋狂逃跑,仍死死抱著披薩盒。


    薑秦毫不猶豫扣動扳機,裏麵是他通過自己的渠道另外填充的普通子彈,一連六發,右手幾乎失去了知覺,虎口緩緩滲出鮮血。


    六發子彈全部射中了那小子,他的身體突然散架,變成了一具木偶,應該是跑掉了。相當熟悉的逃跑方式。


    要不是自己出門沒帶刀,不想在自己家門口造成太大的破壞,薑秦早就追過去了。


    槍聲的回音很大,雖然沒人看見,但也足以引起騷亂。


    薑秦收回了左輪,回收了彈殼。防止橫生禍端,立刻回到家中。


    反正這片地區沒有監控。


    待到他剛打開門,他就聞到了雞蛋的香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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