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自己舅舅舉報,讓自己舅舅通知異人司!


    山神的建議,易雲有些猶豫,因為他還不想暴露自己陰神出竅的事情,最主要的是他怕異人司沒來之前,自己舅舅一家先遭到了那位城隍爺的報複。


    “公子如果是擔心這個的話,我可以告訴公子,那城隍膽子再大,也不敢對衙門中人動手,那是大離王朝所不允許的,幾十年下來,大離王朝的統治已經是固若金湯,沒有誰敢挑釁大離王朝。”


    “這個容我考慮一下,不過那位下河村的土地,就沒有辦法救出來嗎?”


    “公子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山神時伏麟沒有直接回答易雲,而是在前麵帶路,不過片刻便是來到了下河村前的小河中。


    因為是冬天緣故,小河的流水並不急,好多地方甚至都結成了冰,而易雲的目光被河麵上被凍住的一條魚給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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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條兩斤左右的鯉魚,也許是因為溫度下降的太快,又沒來得及遊回到水底,就這麽被凍在了結冰的河麵上。


    河麵大概是有那麽十米來寬,那鯉魚就離著河邊大概兩米的距離,這個距離要站在岸邊抓到那魚是不可能的,必須要踩在冰麵上。


    鯉魚,不僅味道鮮美,而且因為其好看的顏色,寓意著吉意,許多文人更是賦予鯉魚神秘的色彩,比如鯉魚傳信之類的。


    這條鯉魚渾身金黃色,如果拿去賣的話,起碼可以賣到一兩銀子,光是這一點,就足夠發現這條鯉魚的村民心動了。


    “公子,看明白了嗎?”


    “那城隍好歹毒的心思。”


    易雲看明白了,前世的他小時候也聽長輩們叮囑過,路過一些池塘或者河邊的時候,看到有被水草給絆住,或者是翻身的魚不要去撿,那都是水鬼在誘惑。


    一旦想著撿便宜,最後會發現當人下去的時候,那魚又一點一點往外了,人也就會一點一點的往外走,最後的結果就是被淹死。


    而眼前這條被冰凍住的鯉魚,就是下河村的那位土地神。


    那位城隍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故意凍住下河村的土地神,引誘下河村的村民踏上這冰麵,一旦踏上去的話,冰麵就會裂開,人會掉落水中,最後的結果便是被淹死。


    殺人誅心!


    下河村的土地神,就是為了護佑村民才得罪了城隍爺,被困在了這裏,現在村民又為了他而死,那他還有何臉麵繼續擔任土地爺,他那麽多年的堅守一朝破滅。


    “這河麵有那城隍布下的封印,我無力破解,能做的就是這段時間如果有下河村的村民要靠近這裏,將他們給嚇走。”


    時伏麟歎了一口氣,如果不是他在周圍嚇走了那些村民,恐怕早就有村民遇難了。


    “時兄,莫不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隻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實力比那城隍更高者破開封印,第二個辦法便是陰神無懼封印,可靠近河麵將土地神救出,我雖為山神,卻無法靠近河麵。”


    時伏麟當著易雲的麵,身軀朝著河麵走去,可他走到河岸和河麵的交界,再也無法前行,就好像前麵有一堵無形的牆阻攔著他。


    “我來試試。”


    聽到易雲這話,時伏麟沒說什麽,但他心裏不認為易雲可以成功,易公子文采斐然,但到底陰神才剛出竅,自己擔任山神這麽多年,享受香火供奉,實力尚且不夠,易公子隻能是徒勞白費了。


    然而下一刻,時伏麟的眼睛都瞪大了,因為他看到了出乎他意料的一幕。


    易雲的陰神直接是踏在了河麵之上,那封印對他來說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公子是如何做到的?”


    時伏麟驚訝,易雲眼瞳收縮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是怎麽做到的,就在他的陰神剛走到河岸和河麵交界的地方,感受到阻力的時候,在他腦海中的那塊巨石又一次出現了,巨石閃爍了一下,而後那股阻力便是消失不見。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為我是讀書人的緣故吧。”


    真相易雲自然是不會告訴時伏麟的,當下隨便編了一個理由,同時陰神也是走到了那鯉魚跟前,隻是讓易雲犯難的情況出現了,他陰神是虛影,根本救不了這位土地爺。


    手放在冰麵上的時候,直接是穿過了冰麵,想要碰觸鯉魚身子,也是一樣的結果。


    “這封印雖然對公子無效,可惜公子陰神還未凝結,也是無用。”


    時伏麟有些遺憾,易雲卻沒有就此停手,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既然這石塊可以讓自己無懼封印,那是不是也有其他的作用。


    這是冰麵,古人要砸開冰麵用的最多的辦法就是石塊,用石塊去砸冰麵,那自己能不能動用腦海中的石塊呢。


    易雲想到前世曾經看到過一則雜談,說古代有一個專門做硯台的匠人,這匠人做了一輩子的硯台,孕育有兩子三女,就在他小女兒即將分娩的時候,晚上突然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一位老人找上他,說看上了他的外孫,要他外孫出生前先拜師,並且擺上香火供奉他,不這麽做的話,這孩子就別想生出來。


    那老人自稱是山裏的黃大仙,這位匠人自然不會答應,等到女兒分娩那天,特意去女婿家守著,結果女兒在產房待了三個時辰孩子都沒有生出來,產婆都覺得可能要出事了。


    匠人見到這情況,走到產房們前,大喝了一聲:“區區黃鼠狼,也敢害我家人,今日就砸死你!”


    在匠人吼完這話之後,孕婦不到一刻鍾就生下了孩子,而裏麵的產婆隨後在房子的角落裏拎出了一隻黃鼠狼,那黃鼠狼的腦袋都碎裂了,就好像被什麽重物給砸死了一樣。


    寫這雜談的作者是明朝的一位書生,那書生在最後總結道,匠人積年累月打造硯台,精氣神早就和硯台融為一體了,在關鍵時候便是可以釋放硯台之威。


    世間職業之奇妙,不止是這位匠人,如那屠夫,家畜遇之瑟瑟發抖,遇家畜發狂,常人不敢碰之,屠夫靠近便是乖巧聽話,此並非怪事,蓋因屠夫之精氣神懾之。


    這則故事給了易雲啟發,那匠人和屠夫是因為常年累月重複一項工作,才讓精氣神有了凝聚,自己腦海中出現的石塊,是不是也就相當可以動用石塊的力量。


    “給我砸!”


    易雲深吸一口氣,而後猛地暴喝一聲,隨著他這一聲暴喝,腳下的冰麵傳來砰的一聲,而後冰麵便是凹陷下去,直接是被砸出了一個洞。


    冰麵碎裂,一直蔓延到了鯉魚那邊,而鯉魚也是衝擊晃動著身軀,隨後身子一縮,從冰塊中往下溜,落入下方水麵消失不見。


    “這……怪不得那位會如此看重易公子,易公子身上必然是有大秘密!”


    岸邊的時伏麟是看傻眼了,易公子能夠無視封印他已經是很震驚了,可沒想到易公子還能把這封印給破掉了,如果不是前幾日親眼見到易公子才剛剛陰神出竅沒多久,他都要懷疑易公子是不是修煉陰神多年了。


    冰塊碎裂開,鯉魚得救,易雲也是走回到河岸,而等到他回到河岸的時候,水下冒出了一位八字胡須的老者。


    “感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這老者便是剛剛那條鯉魚,也是下河村的土地爺。


    “聽聞土地被困,在下心有不忍,此乃應有之舉。”易雲抱拳回禮。


    老者聽到易雲這話,神情卻是一黯,“我添為本村土地,可卻不能護佑村民,心中萬分慚愧。”


    “老李,這也不能怪你,城隍實力太強,不是你能抗衡的,你已經是盡力了。”時伏麟開口安慰。


    “可我享受下河村村民的香火供奉,豈能坐視不理就此放棄?”


    “其實我有個主意!”


    時伏麟目光看向了易雲,沉吟片刻道:“公子能夠無視這裏的封印,那也就能無視城隍那裏的封印,那城隍之實力有一半是來自於城隍印,隻要趁那城隍不在城隍廟的時候,把城隍印給奪走,到時候再請綰綰道友出手,不是沒有和那城隍爺的一戰之力。”


    一般的土地山神是沒有法印的,但是城隍和一些名山的山神是有法印的,這些城隍和山神有大半的力量是來自於法印,如果把法印給拿走,也就隻是稍微強大一些的司神罷了。


    “那城隍廟是城隍的大本營,必然危機重重,怎麽能讓公司涉險,這方法不妥。”


    老者搖了搖頭,時伏麟不再說話,而是等待易雲的決斷。


    易雲眼中有著思考之色閃過,這個主意有兩個關鍵之處,第一個就是自己能否進入城隍廟拿走法印,第二個就是綰綰姑娘加這兩位是否可以幹掉那城隍爺。


    “那城隍很講究排場,出行都是前呼後擁,而且他對自己的封印有信心,隻要把他引走,城隍廟必然空虛,而這邊也可以打他一個措手不及,綰綰姑娘願意出手的話,我有七分勝算。”


    聽到時伏麟這麽說,易雲眼中也是閃過決斷之色,最後點了點頭,“那就商量一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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