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一的話,白猿妖皇眼前一亮。他裝模作樣地說道:“我老袁一向義氣為先,自是不願意出賣朋友的。可是手下兄弟們的安危,我也不能不管不顧。你真是讓我左右為難啊。”


    林一靜靜地等著白猿妖皇的答案,也不去拆穿他。


    白猿妖皇看了看周圍,終於下定決定:“為了眾兄弟們著想,我也就管不了自己這點虛名了。”


    名聲這種事情,妖族並不太在意。但是邊上那群妖王,還是表現出感激涕零的模樣。一時間,現場的氛圍倒是有些感人,至少他們自己被自己感動了。


    既然拿定主意,白猿妖皇便不再猶豫,直接交待:“其實吧,我們原本與你林一無仇無怨的,犯不著派人去打擾你。空見山的人找上門來,說你是李鳳池重生,將來肯定是要找我們複仇的。”


    “與其等你日益強大,不過趁早去掉這塊心病。我們也是被其花言巧語所騙,這才跟著他們去找你的麻煩。現在看來,我上他們當了。真要說起來,我們也是受害者。”


    “你有憑什麽認定對方是空見山的人?”


    白猿妖皇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和那些人打交道時間不短了。他們一直自稱是來自空見山的修行者。我想應該不會錯吧。”


    “你們往來有多少年了?”


    “很久了,具體多長時間我也記不清了。”


    “在你們圍攻李鳳池之前,就相互勾結上了吧。當年李鳳池是不是死於你們的合謀?”


    白猿妖皇有心否認。但是老牛現在被林一擒住,有很多事情就無法隱瞞了。


    “當年也是空見山的人主動找上門的。說實話,當年李鳳池給我們的壓力挺大的。他們蠱惑我們動手伏擊李鳳池,還把李鳳池的活動時間和位置告知了我們。”


    “到最後,我們折損了很多妖王,什麽也沒撈著,還不得不退後兩千裏。”


    “口說無憑,你有什麽具體的證據可以證明對方的身份?”


    白猿妖皇有些為難地說道:“這個就沒有了。其實前一任妖皇在的時候,雙方就有合作。我也是踩著著前麵妖皇的腳印走,沒想過要查驗他們的身份。”


    林一也沒繼續逼問。他隻是想求證一下,也沒指望獲得什麽鐵證。要是獲得確鑿的證據,反而讓林一陷入了被動。


    林一現在的實力,還遠無法跟空見山這樣的龐然大物正麵對抗。真要是白猿妖皇直接指證空見山,他還有些難辦。


    置若罔聞的話,會顯得軟弱。直接興師問罪呢,太莽撞不說,也難有效果。那時候處境反而尷尬了。


    “好吧,第一件事情就算結束了。下麵我們再來說說第二件事。”


    第一件事情如此容易就蒙混過去了,妖獸們都感覺輕鬆很多。他們看來林一也不是一個難打交道的人,隻要順著他的脾氣來,還是很容易對付的。


    白猿妖皇也客氣許多,招呼林一道:“請講!”


    林一使了個眼色,跟白猿妖王商量道:“你說說看,這大半年,我也不能白忙乎吧?”


    大小妖獸聽到這話,差點吐血而亡。他們恨不得抓住林一的脖子,把他拎起來責問:“是我們讓你忙的嗎?”


    白猿妖王也愣住了,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是什麽意思?”


    “總得給我一些補償吧。”


    白猿妖王不可思議道:“你殺了我們這麽多妖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竟然還要我們賠償你?”


    林一理所當然地說道:“那些死了的,就算了。這些活著的,我得讓他們記住教訓。要不然老是有長相奇怪的妖獸半路上跳出來嚇唬我,我可受不了。”


    “我保證他們不會再去找你了。”白猿妖皇拍著胸脯承諾道。


    “口說無憑。不給點教訓,他們印象不會深刻,很容易就忘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隻是不想老是被打擾。雖然傷害不大,但是也挺煩人。”


    “你就直說想我們怎麽做吧?”


    “兩百多年前,你們自動退後兩千裏,我覺得遠遠不夠。如果你們再退後一萬裏,應該會讓我們彼此都少些糾葛。到時候,大家各自安好,互不打擾,就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發生了。”


    白猿妖王失聲道:“這怎麽可能!”


    林一逼問道:“你還想來殺我?”


    白猿妖王辯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你這個要求太誇張了,我實在沒辦法答應。”


    林一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你要是實在覺得強人所難,我也不勉強你。我想要的兩件事情,你就辦了一件。那麽我也隻能保證你們一半妖獸的安全。”


    林一轉了一個圈,把現場的妖獸都打量了一遍。妖獸都不敢直視林一,紛紛埋頭躲避。


    “我也不想幹涉你們內部的事務。你們自己選出一半妖族出來,這次我可以放過他們。至於其他的,就留給我慢慢玩吧。”


    林一輕聲細語,彷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一眾妖獸聽在耳朵裏,卻比驚雷還要恐怖。


    過往的驚慌記憶猶新,熊妖的下場就在眼前,妖獸尤其是妖王們,茫然失措,不知道將會迎來什麽樣的命運。


    白猿妖皇的領地,縱橫也就兩萬多裏。兩百多年前,妖族已經退了兩千裏。如果再退一萬裏,那他隻剩下一半的地盤了。


    林一不是不想把白猿妖皇這片領地全部占據。可他手底下可用的人手有限,就算搶過來也沒辦法有效管理。


    現階段,光憑林一一個人,也很難將這麽大範圍內的妖獸清理幹淨。倒不如威逼他們主動退出比較妥當。林一還是希望以後南方這一片區域,能有一個相對安定的發展環境。


    白猿妖皇有些進退兩難。如果林一要想把所有妖族趕盡殺絕,他反而號令大家殊死一搏,爭取一份生機。


    現在林一公開說殺一半留一半,估計很多妖獸的心思就亂了。這讓他想反抗也難以發揮出多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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