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撲在一大袋米上哭泣,誰也叫她不出來。


    管家無奈的來找高方平告狀,因為小蘿莉一被欺負,就報衙內的名號。


    匆匆忙忙的來到小朵房間,死丫頭愣是不下來,撲在米袋上哭道:“現在物價漲的厲害,俺娘想必已經買不起米了,這是小朵用工錢去街市上搶購的,不是偷府裏了,嗚嗚……他們冤枉人,說小朵偷米。”


    “誰說你偷府裏的米?”高方平微微一笑。


    如今高方平威嚴日盛,聽這麽說,全部人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小朵還是很懂事的,隻撲在米袋上不許別人拿走,卻是不想打小報告。


    “沒聽到我說話嗎?我問誰說小朵偷米?”高方平在問。


    知道隱瞞不過去,一個十分有風韻的中年美婦走了出來道:“衙內,是我指責她。我管府裏的糧庫,但最近收新糧,盤舊糧,損耗很大,懷疑有人偷米,恰好又見丫頭的房間裏很詭異的有米,於是就……”


    她是奸臣老爸最得寵的小妾,比她年輕漂亮的倒是有,但估計有她會伺候男人的少。


    高方平注視她片刻,把她看的有些不安。


    猶豫片刻,高方平湊近對她耳語道:“這種時候就算小朵真偷了,也裝作不知道,這不叫失職叫良心懂嗎?何況你心裏清楚她沒偷。她現在比你們都有錢,有必要偷一袋米?你無非嫉妒她是下人,如今卻指揮你養豬,我說錯了嗎?”


    這個風韻美婦一陣慌張:“衙內……”


    高方平繼續貼耳道:“翹起屁股來,少爺我打輕點,但你必須裝作打的很重,懂了不?如果不懂也沒關係,我打重點你就慘叫了。”


    風韻美婦險些失笑了起來,白了他一眼。


    高方平馬上變臉喝道:“翹起屁股來,府裏都是自己人,沒證據也敢栽贓陷害,是可忍孰不可忍,她都報老子的名號了你還敢跳?”


    美婦就乖乖的翹著大屁屁,等著被打。


    高方平尷尬的看看,最終還是做做樣子抽了,抽一下,她就大聲尖叫。


    抽了五下,小朵不好意思的道:“衙內爺,饒了清姨吧,小朵也有錯的,造成了誤會。”


    高方平頓時一腦袋黑線,跳過去揪著小朵的耳朵:“死丫頭,她名號裏清字你怎麽不早點說?”


    一群人半張著嘴巴,他居然連清姨都不認識……


    後來得知自己的寵妾被小高打屁屁打得嗷嗷叫,老高比較惱火。


    但是大清早起來去上朝的時候,見整個高府忙忙碌碌,到處是豬在亂跑,滑稽透頂,卻四處充滿了歡聲笑語,整個府裏其樂融融。


    這讓高俅想起了年輕時候在端王府,和今上無憂無慮踢球的情景。


    “老夫老了,真的老了,哎,現如今是小高的天下了。”高俅撚著胡須喃喃道。


    “老爺您管管這頭豬,讓它不許吃其他的東西,它把妾身的包子吃了。”有個美女小妾路過的時候大叫。


    “老爺管不了了,現在小老爺說了算。都找他去吧。”高俅嘿嘿笑著去上朝了……


    下雨的時候高方平總喜歡坐在窗口發呆。


    四歲的小蘿莉梁紅玉縮在高方平的懷裏,流著鼻涕,一起看著窗外的雨發呆。


    間或梁紅玉道:“衙內大爺,您說老百姓的屋子在這個時節會漏雨嗎?”


    高方平敲她腦袋一把爆栗,“老百姓的屋子漏雨無所謂,你應該擔心這樣的天氣,種師道麾下的泥腿兵正在搶修防禦工事有多艱難,一但小種經略相公頂不住,蠻子鐵騎一但南下,老百姓的房子修的再漂亮有個卵用!”


    梁紅玉捂著腦殼道:“我才四歲。”


    高方平尷尬的道:“好吧……我總以為你是你姐。”


    “您才不會這樣把我阿姐抱在懷裏呢。”梁紅玉含著手指道。


    高方平看著雨景緩緩道:“也是哈。”


    “有天你會如同昨天抽人一樣,抽我姐屁股嗎?”小小蘿莉好奇的道。


    “除非把她娶了,否則我不敢。”高方平笑道。


    梁紅玉歎息一聲:“哎,阿姐要是能嫁你這麽好的人,死了也值得,做小妾也值。”


    梁紅玉就這德行,僅僅四歲就顯示出了她的大氣風範。曆史上她也這麽做了,剿滅反賊方臘的戰役中,她和韓世忠一見鍾情,便義無反顧的嫁給韓世忠,做小妾也不在乎。


    “你把我姐取了吧。”梁紅玉道,“讓她做你的妻子,等我長大了,我做你的小妾,這樣就不叫姐姐委屈了。”


    “我不需要小妾。”高方平嘿嘿笑道。


    “然而不讓我為你做點什麽,小玉會很不好意思。”梁紅玉文縐縐的道。


    “打戰,將來為我打戰。你打戰老子就掙錢。”高方平道。


    “戰戰戰戰!將來打到江南去!“梁紅玉握緊小拳頭。


    高方平道:“你你你,笨蛋,江南是老子們官家的地盤,你是不是打錯方向了?”


    梁紅玉喊著指頭道:“不是說方臘小兒乃禍害嗎,經略北方必先穩定南方,我聽茶鋪裏的老先生說三國,就是這麽說的。”


    “老先生是不是叫易中天?”高方平道。


    “易中天誰啊,會講三國嗎?”小小蘿莉很好奇。


    “會講的,特別講到劉伯溫和劉伯承一段尤其好。”高方平看著外麵的雨景道。


    “三國沒有劉伯溫兄弟。”小小蘿莉顯得很不服氣。


    “有的,他們乃是骨骼精奇的兩小兵,就像你姐名氣沒有盧俊義大一樣。不過他們軍事才能還行,有些戰術實例戰陣見解我看過,你有興趣嗎?”高方平喃喃道。


    “有的,三國小玉都有興趣。”梁紅玉說道。


    高方平點點:“好,明天我教你劉伯溫篇。學其中一篇可敗絕世高手方臘,學全兩篇可安天下。我隻看過這兩本秘籍,就這麽多了。將來送你去種師道麾下,他會教你其他,那時你會一通百通。”


    梁紅玉道:“真的就可以天下無敵了啊?”


    “天下無敵的統帥還沒出生,不過快了。他叫嶽飛。”高方平看著雨景道:“我把你教會,將來你就像今天我抱著你,大姐姐領著小弟弟,把他教會,讓他幫助你百戰百勝,這過程就叫統帥,簡不簡單?”


    梁紅玉突發奇想的說道:“小玉要在他背上刺字‘忠君愛國’。防止他調皮而搞忘了。”


    哎吆我去~


    高方平從窗口摔了下去……


    雨終於停下了,又顯露出了烈陽。


    院子裏,高方平靠在太師椅上乘涼,小小蘿莉梁紅玉在旁邊扇扇子。


    一個清高的老頭站立在正麵仰著頭,顯出了文人的窮酸樣。


    此老頭叫胡先生,乃是一秀才,六十歲都沒考起。但在汴京也頗有些名氣,平時裏依靠給一些平民人家的子弟教書為生。


    “胡先生,小生有禮了。”高方平樣子卻是很無禮,甚至都沒有起身,拱手了事。


    “不知此番喚小老兒來,有何見教?”胡老先生還是很驕傲的模樣。


    “自然是請先生來我高府教書。”高方平道。


    “哼。”胡老先生冷哼了一聲,斜眼瞅著,見高方平根本不是拜師的禮節。


    “兀那老兒忒的沒有禮貌,我家衙內既不曾得罪你,也沒欠你錢,臉色擺給誰看?”


    楊誌長的麵目嚇人,這一吼,把老胡給嚇得連連後退,臉色慘白的看著青麵獸。


    “楊誌不得無禮。”高方平展開扇子搖晃兩下:“胡先生恐怕有所誤會,非高方平要學,而是請先生教府裏的諸人念書習字。”


    瀑布汗。


    老胡一聽不敢清高了,低著頭。他起初以為紈絝子弟要拜師,便拿出了讀書人的清高模樣來。然而如果不是高方平拜師,很可能被他皮鞭伺候了也找不到說理的地方。


    “不知衙內想派何人拜入老朽門下?”老胡這次乖多了。


    高方平扭頭吩咐道:“把府裏所有不識字的人叫來拜師。”


    胡先生頓時嘴巴笑歪了,因為教書不是按照工時算錢的,而是按照人數。


    又想了想,胡先生道:“若是府裏之人不聽管教那便如何?”


    “吊起來打。”高方平嘿嘿笑道。


    這下老胡又開始仰著頭了……


    前前後後來了百人,那些地痞混混都弄來拜師了。


    此舉也不是說高方平想要素質多高的屬下,但識字識數會看賬本,是最基本的。順便,儒學之道雖然糟粕極其多,但大略的了解一下也沒壞處,至少可以提高一下素質壓製一下戾氣。


    儒學也是信仰的一種,麵前算是所有信仰中最不極端的。比佛學好。


    所謂的先入為主,有了一種信仰後,被第二中極端思想影響的幾率就降低了。也就是說,沒文化的人容易被忽悠成恐怖分子,容易被傳銷洗腦。


    比方說如果能在江南普及學習,往後方臘起事就困難些。


    曆史有意無意把方臘此賊定位成農民起義,不知道是啥緣故?宋江是糾結了一夥殺人放火的亡命徒造反了。而方臘明顯性質不同,更像邪教對老百姓洗腦。


    當然方臘起事的土壤形成,和蔡京關係最大,東南應俸局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大十錢的危害等等,全是蔡京頂著皇帝的名號弄的,讓江南民不聊生


    大頭兵們無需學習,他們隻需要高方平的《軍魂論》就夠了。


    最主要的是培養梁紅玉和小朵。


    梁紅玉是小文盲。而小朵識字不多,記錄數據經常是各種圈圈叉勾的代替,看得高方平兩眼發黑。


    這兩小家夥也無需學習孔孟之道,往後也無需進士及第,所以無需名師,隻識字識數就行。至於其他的經國方略有高方平親自教授。


    梁紅玉學習兵法。小朵學習錢經。


    至於梁紅英等人隻管砍人就行,讓她們學習也是為難她們,更為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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