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趙相公的三公子。”富安縮著腦袋低聲道。


    “額,好吧,剛剛的話當做沒說,趕緊的,撤退。”高方平非常賴皮的樣子,縮著脖子轉身就走。


    趙相公當然就是趙相爺,老蔡罷相之後,這小子的老爸既相了。


    “且慢!”趙明誠公子爺卻是不給麵子,打算看花花太歲的笑話,出聲留步。


    “也是也是。”身邊的清麗女人笑道:“衙內不忙走,其實您說的有道理,愛美之心人人有,你不觀賞,相反是對李清照的不尊,既然出口了,不妨留下觀賞觀賞?”


    高方平愣了愣,停下腳步轉身注視著她。


    高方平當然不讀詩,不過李清照的名字聽過,觀察了很久喃喃道:“也隻有你,配得上這個名字。”


    原本打算借題戲弄一下這個無良草包的李清照愣了愣,隱隱約約覺得,這家夥卻是配不上他花花太歲的名聲哦,差距真的好大呢。


    “名字用於配人,怎能人配於名字?”李清照有點考教的意思。


    高方平雙手一攤:“我不學無術,隻是說,我先聽聞過你的名,後才見過人。於是就這麽說了,或有不妥,但無須於細節處糾結。”


    李清照愣了愣,隨即笑道:“衙內看似語言粗鄙,舉止輕佻。然則不經意間的行為精靈古怪,不糾結於細節之人或略疏於文采,卻長於大氣,果為將門之子。興許衙內真的不學無術,但是知曉已之無知,便是有知。”


    言罷,她做男兒態的拱手道:“不知清照此論,入得耳否?”


    “乃說的太好啦,我太喜歡聽啦。”高方平眨了眨眼睛,“我說我喜歡上你了,不曉得你會不會抽我?”


    嘩啦——


    富安一眾狗腿全部摔倒在地上,險些尿了褲子,跟著衙內太危險了,調戲當朝相爺的兒媳真的好嗎?


    李清照卻是笑得前俯後仰,許久才道:“衙內精靈古怪是真,紈絝輕浮是假,世人皆看走眼了。紈絝,隻是你的外表,清照卻知曉,真正的你,大智慧躲在不經意的小呆傻之間,此正乃衙內寫照。大氣,直接,隻粗不俗。衙內,清照對你的評價還恰當嗎?”


    高方平皺了一下眉頭,當街被人撥了個精-光看穿,這種感覺很壞,不利往後之謀劃。


    奸臣老爸早說了,朝裏諸公隻想看到高家的紈絝,而不想看到高家的才子,可偏偏弄巧成拙,被當朝相爺的兒媳戳穿了。


    好在老趙快要罷相了,蔡京又要既相了。


    趙公子皺了一下眉頭道:“娘子,是否對這家夥過讚了?”


    “小趙你別不服氣。你倒也不傻,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論及精靈聰慧,你比你家娘子差的不是三個檔次那麽少?”高方平擺出了紈絝狀態,把矛頭對準了趙公子。


    趙明誠眉頭大皺道:“此小兒難道瘋了,昨晚腦殼被驢踢了不成?”


    李清照翻翻白眼,卻不想當外人的麵糾錯於夫君。夫君有些文采,此太歲的確不學無術,但是現在智慧之高下,肚量之差別,已經很明顯了,還真是差了三個檔次。


    對於這個局麵,李清照笑而不語,隻是圍觀。


    “什麽!你要用驢踢我腦殼,我老爸下令動我腦殼者斬,你不知道嗎?”高方平嗬斥道。


    “我又怎麽能知道,斬誰?他能斬誰?難不成把家父也斬了?”趙明誠大怒啊,這對高家父子簡直就是老鼠蠢材,忒可惡。


    “好吧我記錯了……我以為你爸是我爸的屬下,弄錯了哈?”高方平尷尬的樣子。


    趙明誠險些昏厥了,果然是花花太歲啊,如此草包,到處是破綻粗陋,都不知道從何來罵他了。


    “算了夫君,高兄其實沒有想象的討嫌,何必生氣,沒有度量則沒有格局。”李清照微笑道。


    “這個混球當街戲弄於我,對你示愛,這你讓我如何氣量也?”趙明誠跺腳道。


    李清照搖搖頭,湊近道:“夫君莫要再說,不示愛那就不是他了。再說難道清照不惹人喜愛?他隻是說了幾句話,又沒幹什麽。夫君注意看街市百姓的神色,他們已然習慣了高兄的紈絝,卻不太習慣你的小氣。今趟高下已分,高兄賺足了人氣,而夫君卻落了下乘,倒是清照失策了,咱們走吧。”


    趙明誠注視了一下街市上的百姓神態,還果真如此,歎息了一聲,作為禮貌朝高方平拱拱手,帶著愛妻離開了街市。


    登入牛車之前,李清照回眸一望高方平,隨即清麗的身影沒入的牛車。牛車慢慢消失於長街的盡頭。


    “衙內威武!英明神武的武!”


    富安等這些個狗腿,這次真的淚流滿麵了,這等霸氣側漏的衙內,聽說一千年隻出一個啊。


    周邊也有幾個混混外加百姓,湊熱鬧的跟著喊:“衙內威武,隻要不來欺負咱們,您就威武!”


    高方平哈哈大笑,走至中間拱手:“感謝各位街坊的台愛,隻是……你們的保護費繳納了沒有?”


    我了個去!


    這句之後仿佛見到城管,有幾個家夥收著攤子就逃走了。


    富安指著破口大罵道:“靠,算你小子跑的快,下次別讓大爺在這裏見到。”


    其餘人無比尷尬的看著高方平,都不啃氣,什麽勞子的保護費嘛,又要來搶窮人的錢,真的是。


    倒是那個賣豆子的小娘子走近了一些,怯生生的問道:“衙內?”


    高方平擺擺手,狗腿送來了折疊太師椅,撫去了灰塵,伺候衙內坐下。


    高方平手持扇子,仿佛相公升堂一般的正色道:“所求何事,講?”


    賣豆娘說道:“不知道保護費是個什麽名堂,貴不貴呢?”


    “根據你的營業額來計算,自願繳納,繳納保護費後,則安全交由本衙內負責,有人欺負你,富安打他,你欺負別人,還是富安打他。你覺得怎麽樣?”高方平正二八經的說道。


    富安十分有榮耀感,走前擼起袖子,一鼓氣,整個一刺青肌肉男,還轉兩次身顯擺。


    “好!”仿佛看表演一樣的,周圍街坊拍手叫好。


    高方平起身一巴掌抽富安腦殼上斥道:“你就是要表演也換個位置,擋住我視線了,狗腿都不會做。”


    富安捂著腦殼退了回來。


    “不知道保護費比例是多少?”賣豆小娘好奇的問道。


    “百分之二。也就是說你賣了一百錢,就給我兩文。”高方平嘿嘿笑道。


    那麽便宜?


    小娘子愣了愣,這樣一算,每日隻要給衙內一文錢就可以。她毫不猶豫的繳納了一文錢道:“真的可以得到保護嗎?東京城內地痞混混太多了,每日至少三五波人來騷擾,僅僅是他們吃豆子不給錢,損失就在十文以上呢?”


    高方平不禁大怒:“老子的地盤,他們也敢造次,趕緊的,告訴我是誰?”


    小娘子大著膽子朝街口一看,隻見那邊蹲著一群遊手好閑的閑漢,也如同富安一樣的有刺青,當然了,沒富安那麽威猛。


    “給我上,揍他們個獅子滾繡球!”


    富安早就想打人了,這個不敢打,那個打不得,然而見到地痞混混不正巧是練手的嗎?


    衝將了過去,就發生了狗腿子大戰混混,打的雞飛狗跳。


    如果把富安送到西軍老種相公麾下和蠻子打戰,那麽他絕對是逃兵而被斬了,但是在汴京和地痞搶地盤,估計一般人搶不過他。


    一群混混轉眼被湊的忒死,鼻青臉腫的,全部逮過來跪下。


    “衙內,您不能私立公堂,就是有錯也要交開封府啊,別再打了,小的們扛不住了。”一個有刺青的地痞哭著臉道。


    富安狠狠給他後腦勺一巴掌道:“公堂?咱家衙內就是公堂,你奶奶個熊,就是當街打死你這麽一個蠢貨又怎麽樣?你這類老油條,開封府自然拿你們無法,但我家衙內就是法。這個街市的規矩是買東西要錢,懂不?你沒見衙內吃豆子都要花錢,媽的你有幾個腦袋敢吃東西不給錢?”


    “是是是,小人知錯了。”一群混混唯唯諾諾,真是去開封府倒是不怕,但是秀才就拍遇到兵啊。


    “再敢於這裏鬧事,老子剁了你的狗腿,滾!”


    小九紋龍又狠狠的給他們腦殼上幾巴掌打跑了,今個終於有機會抽別人的後腦勺了。


    “衙內威武!”街坊開始喊口號了,情緒熱烈。


    “然而,喊了也沒有什麽卵用,你們到底要不要繳納保護費?”富安學習著衙內的口語嗬斥道。


    噗噗噗——


    周圍的人隨意揮手扔銅錢,仿佛高方平一行人是賣藝或者要飯的一樣,卻是錢很多,轉眼之間,竟是整條街的人都過來扔錢啊,太多了。


    小攤位的扔完了,周圍的店鋪掌櫃什麽的也加入。


    銅錢中有時夾雜著碎銀子,富安被打得滿頭大包,卻依舊忠心耿耿的保護著高方平不被人家用錢砸死。


    最後在街市上就地取材,買了一個大口袋,扛著整整一麻袋錢回家了,目測估計至少了十貫多的樣子,一萬錢啊。


    高方平等人離開後,二樓高處一雙始終注視著街景的美目,喃喃道:“好吧,他似乎不是白癡……”


    下麵的百姓仰頭上看,卻是隻聞其聲,而不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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