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小巷中跑來跑去,豪華陣型嚇壞了許多美娘子和小蘿莉之後,終於到達了張氏的本家。


    小娘子的爹也是個教頭武人。聽說林衝被開封府下獄後,林娘子失去依靠,暫時住在張家本家。


    來到張氏小院外圍,老遠看到張家院子有威風凜凜的大宋禁軍在警戒,並且堂屋內隱約傳來婦人的哭泣聲。


    “不好,還是出事了。”


    高方平催促家丁加速,圍了過去。心裏覺得,此時堂屋之內要不是那個陰險的陸謙陸虞侯的話,自己就不姓高了。


    一個禁軍客氣的攔截:“衙內請留步,此時內中髒亂吵鬧,未免髒了您的眼,等清理幹淨後……”


    “輪不到你教我做事,把守外圍,沒有本衙內的命令一步不許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高方平道。


    小軍頭吃了一驚,隱隱約約的有點明白衙內爺的意思了,盡管拿不準,但是答應了準沒錯,於是大聲道:“遵命!”


    “有前途,我看好你哦,加油。”


    高方平拍拍這個小軍頭的胸脯,帶著眾狗腿子進入了張家院子。


    按照平時,縱使禁軍是奸臣老爸的部下,可這種明顯有他們上官在的場合,高方平發布命令是不行的。不過這些人是高俅的親軍,類似於家丁一般的軍事存在,那就問題不大了。


    不等進入堂屋,之前是婦人哭泣聲,此時卻傳來了劈裏啪啦的打鬥聲,伴隨著小聲怒喝,緊跟著,聞到了血腥味道。


    高方平正打算踢門進入,卻又聽聞後方院外巷子裏,升起了女聲的哭泣:“爹,娘……你們怎麽了!”


    隻見一個極其美貌韻味的二十出頭的美婦人花容失色的樣子、哭著跑來,打算衝陣,卻被外麵把守的八個禁軍給攔住。


    進不來也走不掉,美貌婦人雙眼閃爍著血光,怒視著高方平聲嘶力竭的怒斥:“畜生!都已逼得家破人亡,郎君遭了牢獄,你還待怎的!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


    “嘿嘿嘿!”院子裏兩個不明情況的狗腿狂笑起來道:“天理?咱家衙內就是理。王法?我家衙內就是法……哎吆!”


    他們話說不完,被高方平一手一個,兩巴掌抽在後腦勺上,喝罵道:“你們兩個,今天之內不許在說話。”


    兩家夥一陣鬱悶,捂著腦殼低調了起來。


    高方平也不辯解什麽,對外麵的軍頭道:“讓她進來。”


    然後,高方平提高聲音對堂屋裏喝道:“陸謙!如果裏麵再死人,老子就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當夜壺!”


    屋內廳堂。


    死了一個陸謙手下的禁軍,小娘子的爹爹張老教頭受了傷半跪在地上,被四個禁軍的長槍壓在背部,直不起身來了。


    陸謙喜歡把事情做絕,早動了殺機,又有了借口,他眯著眼睛把手握在了刀柄之上。


    寒光閃現,刀出竅已有兩寸,卻及時聽到高衙內在外麵大聲的警告。


    陸謙隻得合起刀,皺了一下眉頭,暗叫一聲可惜,不敢輕舉妄動了。且看那個弱智衙內進來怎麽說。陸謙有些感覺不好,總覺得天降祥瑞後,衙內不怎麽蠢了?


    和高方平一起衝進來的林娘子,見母親縮在角落中低聲哭泣,見爹爹已經被禁軍壓住,卻隻是受了一些傷,如此,多多少少的放下了一些心來。


    但是緊跟著林娘子更加頭皮發麻,屋裏死了一個禁軍,出人命了。看起來是被重器敲碎了腦袋而死,而爹爹擅使鐵棍,鐵棍上有血跡,顯然就是死於爹爹手裏的。


    想到此,林娘子嬌柔的身子發軟,這次算是家破人亡了。死的是高殿帥的親軍,人家權勢壓人,找個理由說是私通賊寇的亂臣賊子反抗殺死禁軍,是可以就地正法的……


    腦袋裏混亂的思考著,以至於一向冷靜的林娘子急得說不出話來,隻是雙目含淚,死死盯著高方平。


    “是他!都是他!所有的一切是這個小賊弄出來的!你家手眼通天,小人物鬥不過你,但是倘若事不可為,張貞娘絕不獨活,做鬼也不放過你!”張貞娘死盯著高方平,這麽想著,也不在流淚了,除了她慣有的美貌、賢淑、端莊的儀態之外,多了絲視死如歸的意味。


    高方平瀑布汗啊!被人這麽瞧著,哥這個黑鍋背負的老鬱悶了。


    “衙內……”


    陸謙開口想要說什麽,卻是被高方平及時抬手打住了。


    “誰都不要說話,等我想想。”


    高方平在堂屋之中度步尋思,陸謙心機好深,攻擊性好強!嫉妒林衝,便反手利用弱智衙內害林衝,卻故意用有漏洞的法子,然後惹出好多事來,然後這些又都是見不得光的事,再由他來表忠心,替高家把所有髒活做幹淨,除掉了仕途上的競爭對手林衝,還因為參與了核心髒活,和高家綁在了一架戰車之上,成為高家心腹之一。


    “人才啊,陸謙你真的是個人才啊!”高方平想到這裏,拍拍陸謙的肩膀大聲說道。


    見衙內爺的雙眼之內似乎有諷刺之色,還有全然不同往日的機變之色,陸謙暗叫一聲不妙。


    目下屋中隻有受了傷的張教頭,還有毫無防備的四個手下禁軍。於是,陸謙不經意的把手握在了刀柄上,表麵上不慌不忙的低聲道:“謝衙內誇獎,卑職的命運,都是高家給的,能為高家辦事,乃是卑職的榮幸。”


    “好說,有陸虞侯的這份忠肝義膽,我就放心了。”高方平嘿嘿笑道。


    陸謙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有點難以判斷,祥瑞之後,這個白癡衙內到底怎麽了?


    正在此時,聽聞外間的禁軍軍頭喝道:“前方是哪路禁軍兄弟,我等奉命把守這裏,不要靠近。”


    “奉命?你等奉誰的命?”一個嘹亮的漢子聲音傳來,“在下金槍班教頭徐寧,乃是奉高殿帥之命而來,速速閃開!”


    外間那個軍頭不敢說話了,因為他隻是奉陸謙的命來的,聽說陸謙又是奉衙內的命令,但僅僅是聽說。


    之隔——


    門被推開,進來一個身著禁軍甲胄的一米八大漢,三十許間,濃眉大眼,手持丈二長的金色鉤鐮槍。


    徐寧是認識陸謙的,進來之後見場麵詭異,也不多話,微微朝陸謙拱手之後不再理會任何人,來至高方平身邊站定。這家夥素來低調,也非常的看不起高衙內,所以也不拍馬屁,但是受軍令而來還是要做好護衛的。


    自徐寧進來後,不知什麽時候,陸謙的手已經離開了刀柄,恭候在一邊。


    張貞娘的爹爹張教頭艱難的開口道:“衙內……”


    “閉嘴。”高方平誰的麵子也不給,打斷道:“我正在思考,誰都不要說話,等我在想想。”


    “奸賊!小賊!你還等什麽,要命便來取了去!”張貞娘聲音不大,語氣卻堅決。


    “你也閉嘴,在嘰嘰哇哇,我真把你老爸就地正法,你知道我有理由的。”高方平不耐煩的擺手。


    張貞娘怒目而視,卻也真的閉嘴了,她聽出了弦外之音,至少這個花花太歲不打算就地正法,那麽去了開封府,或許爹爹可以留得一條性命。


    “衙內,事不宜遲,還需速速決斷。”陸謙不卑不亢的抱拳道:“此間動靜頗不小,開封府之人來巡查,那是遲早的事,須得知曉,縱使我等隸屬殿帥府,也擋不住開封府問事!”


    此時此刻,居然還敢把他的齷蹉心思,和整個殿帥府做利益捆綁?


    想著,高方平冷冷道:“自然擋不住開封府,卻擋得住開封府捕快,他們來的時候每人給一貫錢打賞,他們自然知道回去怎麽說話。我說等我想想你沒聽到嗎?否則等開封府捕快第二次帶著管事的大人來時,我就把你捆了交給開封府處理。”


    陸謙大驚,低下頭,不在言語。


    就這樣,這個往日眾人眼裏的白癡衙內,誰都可以去糊弄的蠢貨,卻短短時間唬住了所有人,裏裏外外,一時之間再無人說話。


    全部目光都集中在這個樣貌輕浮英俊的紈絝子弟身上,看著他走來走去。


    如果不是抱有成見,又忽略掉他那衰敗的一塌糊塗的花衣服,其實不難發現,此時此刻度步間的高方平,多多少少有了絲相帥之氣勢。


    某個時候高方平停下了腳步,忍住了不發作,還不到收拾陸謙的時候。


    於是,轉向了含淚怒視的張貞娘,開門見山的道:“如果我給你爹爹一條生路,你便如何?”


    張貞娘愣了愣,隨即一副貞潔不容侵犯的模樣嗬斥:“我家爹爹原本就是為你所害,你,惡賊……”


    高方平打斷道:“這麽說來你不想給你爹爹生路?”


    “我……”張貞娘即便平時沉穩,卻也被此刁鑽的衙內打了個措手不及。


    “沒那麽複雜,一言可決,要不要你爹爹的生路?”高方平再次問道。


    “要!”張貞娘似乎真的做出了某種決定,回答的同時閉上眼睛,淚水順著臉龐而下。


    高方平注視她片刻道:“聞說林教頭在獄中寫休書和你了清,然而以你張貞娘的忠貞性格卻不會對此當真,目下爹爹有難,你抱有權且委身於我的心態,待得你爹爹發配邊疆脫身後,你便打算自盡。不知本衙內有猜錯嗎?”


    閉著眼流淚的張貞娘猛然睜開了眼睛,震驚的道:“你……”


    高方平蹲下來,近距離的看著她道:“權且不忙決定後事,本衙內也懶得和娘們解釋很多。這樣說吧,事情已經走到了這步,前因後果先不論,但現在我想盡力的往回一些。但我有個條件是:你和你家夫君不許記仇於我。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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