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歡慶,裏根村又恢複平靜,夜,已經深了,村裏的人都睡著了,葉秋也把夜婷給哄睡了,但,他睡不著,坐在門前石階上發呆。


    “怎麽?睡不著覺?”白計地也沒睡,出來,看到葉秋沒睡,就和他一同坐下。


    葉秋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有心事?說出來聽聽。”白計地目光很毒。


    葉秋沉默了一下,說道:“你說,我是不是該去普修斯學院讀書。”白計地見識廣博,年紀比他大,葉秋說出自己的心思,想讓他給自己拿一下主意。


    “你開什麽玩笑,別人想削尖腦袋往裏麵擠都擠不進去,你卻不想去讀。你這不是在氣那些考不上的學生嗎?”白計地瞪眼說道。


    葉秋說道:“你也知道,我練的不是元氣,我去學院讀書,好像沒什麽作用。”這一點白計地是知道的,白計地在他家住了這麽久,知道的事情不少,葉秋也把他當作兄弟。


    白計地一拍葉秋的肩膀,說道:“小葉子,事情並不是這樣來衡量的。”這是白計地第一次這樣叫葉秋。


    “你說來聽聽。”葉秋真心請教,畢竟,白計地比他見識更廣。


    白計地說道:“有一句話,帝王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用在你的身上,應該說,元氣魔法,寧有種乎。元氣也好,魔法也罷,你自創的真氣武功也好。這都隻是形式,我們修行之人,追求的,不是什麽元氣,什麽魔法,說白了,就是追求力量,更強大的力量,超越凡人的力量,甚至是超越神的力量。你別把思維隻固定在你學的不是元氣,就不能進學院了。”


    葉秋默默地點頭。


    “你進學院,不是為了學元氣,這東西,對你沒用。你進學院,是為了增加你的見識,學院隻是一個窗口。我不否認,你是天才,但是,你一個人如果一輩子鑽進深山裏練你自創的武功,那你是閉門造車,你要多出去見識見識。普修斯學院,雖然算不上是羅蘭大陸最頂尖的學院,但,也是很傑出的學院,在這裏,有許多優秀的老師,不論是在武功上,還是魔法上,或者是在文史學識方麵。你在學院你,能接受到比較正統的教育……”


    “……我知道你搏鬥的經驗很豐富,但是,這都是動物。而且,你對武功的見識,還很有限,你知道現在羅蘭大陸最常有的武功有哪些優點,哪些缺點嗎?有知道一個武士,怎麽樣去防備魔法師嗎?你知道一個牧師對武士的好處嗎?你知道一個騎士對武士有哪些威脅嗎?你知道一個武士怎麽樣最有可能殺死魔法師,撂倒騎士嗎?”白計地說道。


    葉秋聽了,不由點頭。


    白計地攤手說道:“就算我能把天下武功,天下魔法的優點缺點全部說給你聽,但,都沒有用,這隻是紙上談兵,你想知道怎麽樣去對付其他武士、騎士、牧師、魔法師,你不單需要理論上的東西,還要親自去實戰,隻有打過架,你才知道對方的優點和弱點。”


    “你說得有道理。”葉秋點頭,陷入了沉默中。


    看到葉秋皺眉頭的模樣,白計地說道:“你還有心事。”


    葉秋最後說出自己的心事,說道:“我和雁雁有約定,她說,如果我能接得住她十招,我就可以每個月見她一次,如果我能打贏她,我就可以天天見到她。我怕我去了學院,把自己的武功荒廢下來,沒機會打贏雁雁。再說,萬一她來找我,找不到我,會不會生氣?”


    聽到這話,白計地哈哈地笑了起來,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你笑什麽?”葉秋臉一紅,沒好氣說道。


    白計地笑得不行,好不容易喘過氣來,坐起,搖了搖頭,說道:“難怪雁玉·鴻秋說你是呆子,看來你還真是呆子。”


    葉秋不知道,白計地卻知道,雁玉都已經是葉秋的人了,她說這種要求,無非是他們小倆口心裏麵有些別扭而己,畢竟,雁玉是個姑娘家。不過,白計地並沒有點破這事,他知道這事時機未到,免得弄巧成拙。


    “你才是呆子。”葉秋沒好氣。


    白計地拍了拍葉秋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去學院讀書,不單不會讓你荒廢了,反而讓你更加快進步。再說,帝都離輕啼山不遠,你隨時有機會去。雁玉是什麽人,在愛丁王國,有什麽事能瞞得住輕啼山的?說不定,她早就在利茲等著你了。隻要你聽我說,我保證,你一定能抱得美人歸。”


    葉秋聽到這話,都忍不住露出笑容,傻傻地想,自己真的把雁玉娶到手嗎?


    看到葉秋那傻樣,白計地心裏麵不由輕歎,這孩子,還離潛龍升天有一定的距離,看來,他要好好引導他。


    “我說兄弟,你最大的誌向是什麽?”白計地說道。


    葉秋想了想,忍不住露出傻笑,說道:“我想成為一位地武聖,如果,如果,如果可能,當然也想娶雁玉做妻子。”


    “胡說。”白計地都快要哭了,一瞪眼,說道。我的天呀,如果費老頭聽到這話,一定會跳瑪瑙河自殺。


    “什麽胡說?”葉秋怔了怔。


    白計地深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我說兄弟,你是天才,天才,你知道什麽是天才嗎?像你,自創真氣,自創武功,天才,天上地下,唯你獨有的天才。你怎麽這麽沒誌氣,區區一個地武聖,算什麽,你應該成為一個天武聖,不,應該封神。殺神滅魔,把天上的那群老混蛋都幹掉。”


    “計地,你沒有發燒吧。”葉秋摸了摸白計地的頭額,說道:“這怎麽可能,天武聖,多厲害,我聽說,天武聖能知萬般法則,能知過去未來,可以隻手翻江倒海。我怎麽有可能成為天武聖。再說,神能殺得死嗎?傳中神不是無所不能的嗎?”


    葉秋聽勃倫說過,天武聖很厲害,具體厲害到什麽地步,勃倫也形容不出來。不過,勃倫說過,輕啼山的掌門人是地武聖,已經是當今少有的高手了,所以,葉秋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成為地武聖。天武聖對於他來說,太遙遠了,沒有參照對象,所以,葉秋沒想過天武聖。


    白計地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讓自己跳河算了。白計地深深呼吸一口氣,最後,隻好棄遠求近,說道:“好吧,我的兄弟,封神太遠了。你也別那麽沒出息,身為我的兄弟,你應該,你至少,也要成為一個笑傲四方,號令天下的大人物吧。生得轟轟烈烈,死後名垂青史。讓天下諸侯,唯你獨尊,四海之內,俯首稱臣。”


    “做大官?”葉秋想了想。


    白計地無奈,說道:“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我不愛做大官。”葉秋冷著臉說道。


    白計地問道:“為什麽?”


    葉秋哼了一聲,不說話,冷著臉。


    白計地探試說道:“因為你的父親?”白計地知道葉秋的父親在維曼大帝國中當大宰相。


    葉秋哼了一聲,不說話。


    白計地含有深意地說道:“孩子,或者你父親這樣做有他的用意,你母親臨死的時候不是叮囑你別再恨你的父親嗎?”


    “別再談他,我不想談他。”葉秋哼了一聲,冷著臉,雖然他母親叮囑他,不再恨他的父親,但是,他絕對不會原諒他。


    白計地深呼一口氣,知道這個結一時難解得開,忙點頭說道:“好,不談,不談,那談談你未來妻子雁玉小姐怎麽樣?”


    葉秋一瞪眼,不高興,說道:“什麽未來妻子,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跟她拜過堂了。”說到雁玉,葉秋又來狠勁了,不免流露出霸道,臉上赤裸裸的zhan有欲,一眼都能看得出來。


    “哈,哈,哈,我喜歡,我喜歡你這種霸道狂傲的神態,好,越霸道越好,我喜歡。”白計地哈哈地笑了起來。他就是要看到葉秋這種狠勁,這種狂霸。


    不過,葉秋不理他,握了握拳頭,說道:“我發誓,我一定要娶到雁玉做妻子,做一個地武聖。好了,我心情好了,睡覺去了。”說著,回房了。


    白計地躺在地上,撫著額頭,痛苦呻吟,老天呀,為什麽偏偏要選中他呢,這不是和他白計地開玩笑嗎?這孩子,現在根本就沒有那個覺悟。


    很無奈,白計地爬了起來,知道自己任重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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