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二年八月,漠南第一次科舉考試正式開乎虛足這次參加科舉的報名人數隻有區區十五人。而這十五個人裏來自解州的占了七人,受降城三人,砌州一人,肥州二人,赤鹽城沒人參加,來自中原的隻有二個”    這一現象令王玄策感到很困惑,難道這裏的人都不喜歡當官嗎?等和黃飛鴻談起後,才逐漸明白。漠南這十幾年一直立足農牧,大力展工商業,而官府人員的數量一直被麥仲肥本著寧精勿濫的原則壓製到最低人數,很多官員身兼數職,雖然薪酬很高,但工作量很大。這些官員的待遇與工作量都被這裏的人看在眼裏,所以有牛羊的寧可去做牧主、會種地的寧可去當莊主,有手藝的寧可去辦工廠開作坊、會經商的寧肯去經商,也不願意當這個累死人的官。何況在這裏人的意識裏當官是有氣魄、有學問的人做的事情,這就導致了隻有這十五個人參加的漠南第一次科舉。


    明白了事情原委以後的王玄策,大筆一揮,除了兩個在試卷上不知所雲的外,其他隻要沾邊,全都錄取。然後在麵試過程中根據這十三人對不同領域的認識以及分數高低,分派大不等的職司,充實到各基層去掛職鍛煉一年,一年後根據工作效益再重新分派。


    與此同時,高宗李治也在感業寺為太宗皇帝的忌辰舉行祭奠。李治在大雄寶殿上淨手焚香以畢,趁著跟隨的宗室與嬪妃們上香的機會,側頭掃視著兩廂站立的這二十幾個尼姑,他在找尋武媚。


    當他看到一身餾衣,頭上光光,雙手緊捏念珠,淚光瑩瑩的武媚正滿含期待地望著他時,這位表麵堅強,內心柔弱的高宗皇帝心裏防線一瞬間崩塌,憐惜的眼淚也滾滾而下。不顧身邊眾多詫異的眼神,緩緩走過去,看著武媚已經珠淚成串的雙眼,哽咽著“你,你還好吧?”


    “不,不好!哦!不,好!”武媚感覺自己的嗓子裏堵著什麽東西。憋的喉嚨生疼。這個,從就受到家庭熏陶,進宮後見慣了宮裏勾心鬥角之事,如今卻在這個斷七情、絕六欲沒有一絲人味的地方待了將盡兩年的女人,這一玄真的很想大聲嚎啕。把自己的委屈、自己的寂賓向麵前這位唯一能把自己救出這個墳墓的男人哭訴。可當她看到這男人身後那一雙雙冷漠的眼神時,強自克製了自己的情緒。


    “你肯定有很多委集想和聯,但今天不是時候,聯今天隻能來見見你!以後聯會想辦法常來”。不知什麽時候,李治的手已經攥住了武媚的一雙柔荑,在武媚耳邊輕聲道,眼中的淚水已經滴落在武媚的瑙衣上。


    李治不清楚自己對武媚是種什麽樣的感情。他每次見到武媚都能從這個女人身上找到已經離他而去的母親的影子,感覺和武媚在一起時很恬靜,很安心。


    就因為這種感覺,在他還是懵懂少年的時候就經常喜歡去找這個比自己大二歲的武才人,和她一起聊天、陪她一起瞌瓜子。李治喜歡聽她話,喜歡看她笑,甚至兩人在一起什麽都不做,就這樣互相望著對李治來都是一種快樂的體驗。


    直到那天在麥仲肥那裏玩過擊鼓傳花後,喝了不少酒的李治興奮地回宮想要告訴武媚這種新奇的遊戲時,才現這個武才人正在寢宮裏洗澡,再且殿門也沒關。一頭闖進去的李治看著如同出水芙蓉一樣的武媚,也不知道自己那裏來的勇氣和力量,一把抱起掙紮著的武媚,向後殿走去,


    有了那第一次以後,李治總會時不時的找機會偷偷溜到武媚的寢宮裏,倆人就在這種濃重的偷情刺激下,一次一次的歡會,直到這個已經完全占據了少年李治內心深處的武媚因為一次馴馬演,令少年李治第一次對這個女人產生了恐懼。


    那次吐蕃向太宗皇帝上貢了一批良駒,均以服,唯有一匹叫獅子馳的未被服。太宗皇帝見這匹馬甚是喜愛,稱它為龍駒。於是問手下,有哪個能順服這匹馬,就有重賞,結果幾個馬上大將都去試過但無一人能服。入宮不久的武媚看到這些人都沒成功,於是自薦:“我能順服。請皇上賜三物:鐵鞭、鐵錘、匕。


    先用鐵鞭打它,它如果不服,就用鐵錘接著砸;它要是還不服,則用匕殺了它


    太宗皇帝笑著“那你豈不是要殺了聯的龍駒?”轉過頭時臉上已經沒有了笑紋。而年輕的武媚以為得到了太宗皇帝的賞識便繼續道“能騎的才叫好馬,不能騎的要它何用?不如殺之!”旁邊站著的李治已經看到了太宗皇帝眼睛裏的冷意。這事情令李治看到了武媚心狠手辣的一麵,本來就膽的李治開始疏遠她,轉而寵幸起蕭淑妃。


    一直到太宗皇帝駕崩,李治從內府即將送往感業寺的宮人名單裏又看到武媚的名字後,曾經與武媚之間生的一幕幕才又浮現在眼前。俗話:距離產生美,李治現在就是這種感覺。與武媚疏遠了一年多時間,武洲…三凡經被李治慢慢淡忘,剩下的都是美好的回治對武媚的思念之火又熊熊燃燒起來。


    正沉浸在感情漩渦中的李治完全沒有現自己的失態。周圍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著這兩個人的真情流露。


    蕭淑妃滿眼怨妒地看著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的李治背影,醋意豐足地道“陛下!時辰已到!該啟程回宮了!”


    一邊冷漠觀看的王皇後看到蕭淑妃的樣子,心裏別提多痛快了。一個念頭浮上來“原來這個尼姑竟然與皇上有舊,蕭淑妃你個狐媚子獨霸陛下寵愛時間也不短了,也該給你添堵了。我不如把這尼姑弄進宮裏,讓她與那個狐媚子鬥上一鬥,本宮來個坐山觀虎鬥,漁人得利卻也不錯。”


    於是王皇後也道“陛下!時辰確實不早了,先回宮吧,以後來日方長。”完滿臉是笑地瞥了滿是醋意的蕭淑妃一眼。


    李治總算是從感情漩渦裏掙脫出來了,在武媚手上輕輕捏了一下。掙脫依然抓著自己另一隻手的武媚,深深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回宮”。完向大殿件走去。


    蕭淑妃狠狠瞪了武媚一眼轉身跟著走了。眾人也都陸續走出殿外,隻有王皇後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後。等著眾人都已經出殿。這才走到眼睛依然望著已經遠去的高宗李治背影,默默流淚的武媚身邊低聲“妹子莫急!先把頭蓄起來,姐姐來想辦法讓你進宮陪王伴架,至於進宮後你就要靠你自己把握了,姐姐雖然是六宮之主,卻也不能偏袒與你!”完轉身走出殿外,去追趕高宗一行。


    已經在宮裏呆過一段時間的武媚早就看出皇後與貴妃爭寵的端倪,也明白這王皇後這樣對自己也是在利用自己的意思,卻也不得不順從,除非真的想在這廟裏待一輩子。


    在其他尼姑羨慕、妒忌的眼神中,武媚很低調地轉回自己的禪房。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著一杯涼茶。此時她的心裏卻是思潮起伏“這次看來離開這座墳墓有希望了,進宮後無非是大家互相利用,互相拆台,這到底最後誰勝出還不一定呢,我就不信我鬥不過你們。”


    話回到宮裏的李治心裏也不羊靜,打走了在一邊喋喋不休的蕭淑妃後,自己坐在寧心殿的椅子上慢慢回味著與武媚的滴滴。偶爾想到她的心狠手辣也自動地寬慰自己道“在寺廟裏住了一年多,她的性情也應該有所轉變了。否則她不會這樣傷心難過的,聯就再給她次機會又何妨?”想到這裏,李治對著門外大喊“來人!去給聯把麥仲肥找來!”


    今天李治祭奠太宗皇帝所帶的都是宗親,而且今天也沒有朝會、廷議。麥仲肥早上去了鴻驢寺轉了一圈後,就回到家中。此時正在調教阿米利亞漢語。


    既然大家都已經知道了“禮物”這事情,麥仲肥也不再藏著掖著了,把阿米利亞立為妾室。並給她娶了個漢名叫米婉華。並對她信奉的摩尼教拜火教進行了口誅筆伐,硬性改變了她的宗教信仰使她成為新道教的一員。


    麥仲肥還現米婉華善理財。這一現令麥仲肥大喜。麥府的財物先有紫雲管理,後又由涅德魯管理,隨著涅德魯老孩性格越來越嚴重,玩性狂增的涅德魯已經不把心思放在這占麵了。所以麥仲肥把財權交給了米婉華負責。這還有個好處,米婉華在大唐除了自己以外舉目無親,這更讓麥仲肥份外放心。麥米氏一下從一個性奴一躍成為麥府的“大內總管


    麥米氏這一質的飛躍,引起了在麥府工作多年的一些家人、婢女的不滿,處處對她掣肘。米婉華看在心裏記在心頭,在一次與麥仲肥進行完男女生理探討後,躺在麥仲肥的臂彎裏,請示了麥仲肥。麥仲肥回答的很簡單“府裏的事情,你自己全權處置,處置完和我一聲。”


    有了麥仲肥這句話,米婉華將一些手腳不太幹淨的下人、婢女提起來,讓人舉證後,每人結結實實一頓皮鞭,命人牽到人市上賣掉。又從人市上重新買了人,填補空出來的名額。之後向麥仲肥做了匯報,麥仲肥笑著聽她完全過程明白她這是在立威,把米婉華摟在懷裏獎勵了一番,肯定了她的做法,並告戒她“倆老頭的用度不要幹涉,他們要多少就給取多少……麥仲肥也明白,沒有這兩個老頭,尤其是涅德魯,麥仲肥也走不到今天身居高個的地步。


    經過這一番作為,米婉華正式成為麥府內當家,鄰居們也都親切地稱之為“麥家二娘子。又因為其拜占庭血統成為聖德坊一道覦麗的風景線


    內侍來到麥府宣召了李治的口諭後,麥仲肥急忙回內室更換朝服,帶著黑強、黑猛跟隨內侍前往皇宮。


    見到李治施禮後,李治心情依然激動地道“聯今天見到武才人了!聯不忍心再讓她在廟裏受罪了,你給聯想個辦法,把她弄出來


    對於武則天如何從廟裏走進皇宮這一段估計後世之人與麥仲肥一,一其詳,所以蔫仲肥裝模作樣的思考番後,對李治道“口,千今晚宿於皇後寢宮,武媚能否進宮,全在皇後一句話上。陛下隻需與皇後談談武才人在廟裏的清苦即可


    “這麽簡單?這樣就行?。李治懷疑地看著麥仲肥道。之後一副患得患失地樣子道“如果,如果皇後不同意,那聯該怎麽辦?”


    “如果皇後不同意。臣再想別的辦法。但目前隻能先走這步,這步最穩妥,由皇後提出來,連長孫老大人也無從反駁的


    “恩,確實如此,聯也怕舅舅會不同意,如果由皇後提出來,她是六宮之主,這樣就成了內府事務,外臣不得幹預!這計策妙!”李治一臉興奮地。可沒多久李治就又絝下臉來期期艾艾地道“可是,皇後她能同意嗎?。


    麥仲肥看著這個不著四六的李治,也感到無奈!開始深深地同情起長孫無忌。隻得耐心地解釋道“陛下!事情還沒有去做過,怎麽就能妄下斷語不可能呢?您要先去嚐試過才能知道成與不成!即使不成,我們再去想別的辦法不行嗎?陛下您如果總是這樣畏畏尾的,先皇交於陛下手上的江山,陛下將如何保證它的永固?”


    李治楞了一下後,看著麥仲肥半晌後堅定地頭道“聯知道了!就聽你的沉默了一會李治突然道“今天聯有些神不守舍,無心公務。叫上皇兄,我們君臣三人去京郊狩獵可好?”


    “臣聽從陛下安排”。麥仲肥躬身回答。


    “好!你去通知皇兄,順路回府取你的獵具、鷹、犬,我們在西讓獵苑集合李治頭道。


    “臣遵旨!臣告退!”麥仲肥完退出寧心殿,前去通知李恪,後回府更換獵裝,帶上騎弓,牽出大黃、二黃那兩隻有草原狼血統,的獵狗叫上鷹奴卡布帶著獵鷹,黑猛、黑強哥倆也背著弓一起去。


    這黑氏兄弟總算是學會用弓射箭了,但箭法與他們的吹箭筒相比是奇臭無比。


    四人整理好裝備,縱大架鷹向著西城外的皇家獵苑行去。離老遠就看到李恪帶著自己的十幾個家將也縱犬架鷹緩緩走來。兩股人合在一處,向前走。


    麥仲肥坐下的東風感覺到這又是自毛喜歡的遊戲後,很興奮。不停地甩頭打響鼻。算起來東風自從兩歲被麥仲肥收服後,跟隨麥仲肥,已經十三年。現在已經十五歲口了,正是馬的黃金橫峰期,卻因為麥仲肥被調到長安任職,它一直也沒什麽可以撒歡奔跑的地方,要知道馬的壽命隻有不到三十年,二十年的馬就已經步入了老年。為此東風心裏很有怨言,它非常懷念漠南的草原,那裏才是它的天堂。


    顯然麥仲肥並沒注意到東風的情緒。他正和李恪聊天。李恪看到麥仲肥帶的兩隻犬後嚇了一跳,若不是看到這兩隻犬眼睛上方的兩塊黃斑證明了它們是犬外,其他的部位包括神態象足了草原狼。


    “好犬啊!我還當是你養了兩隻草原狼呢!”李恪曾陪同太宗皇帝一起去過漠南,也在草原上獵殺過幾條狼,對這種凶殘狡猾的凶猛動物印象深剪。


    “你還真對了,它們的爹還真是草原狼麥仲肥得意地道。


    李恪看了看神情冷漠、倨傲的大黃和二黃,再看看自己帶的四隻嬉戲打鬧的獵犬,忍不住心裏的喜愛伸集舌頭舔了一下嘴唇對方仲肥“把你這兩條犬讓給我如何?你又不喜歡打獵,留著這樣的好犬糟蹋了。”


    “我到沒意見,你去問它倆答應不?。麥仲肥笑著對李恪到。


    “去你的!你才是犬呢!”李恪聽懂了麥仲肥話裏的話,隔著馬捅了麥仲肥一拳。


    這下把大黃二黃惹到了,這誰呀?敢當著我們的麵襲擊主人?兩隻家夥立剪轉身前腿微趴,皺著鼻子兩邊的嘴唇上翻,露出嘴裏的利齒,隻要麥仲肥一聲命令,這兩個家夥就會撲上去撕碎李恪。


    麥仲肥急忙製止了這兩個家夥的“好意。”大黃二黃雖然收起了攻擊的嘴臉,但依然邊走邊不停打量著李恪。


    “如何?”麥仲肥笑著對李恪道。


    “真是可惜了。已經定主了!想辦法給我也弄倆條的如何?。李恪戀戀不舍地把眼光從大黃二黃身上移開對方仲肥道。


    “行,回頭我給麥天寫封信,讓他幫你慧摸一下。”麥仲肥答應了。


    所謂的西郊皇家獵場其實就是一整座山,幾條通往山上的道路都設有哨卡,嚴禁一般人等出入。這個位於秦嶺北坡中部的黑河嶺,原始森林密布,周圍還有幾處湖泊,山上虎豹、黑熊、射狼、麋鹿、野豬等因很少被人類打攪,自然生活在這裏所以數量很多。


    兩人帶著人馬通過哨卡。來到山腳下一處湖泊邊上,下馬休息,手下去紮營,飲馬,眾人等待著高宗李治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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