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想那麽多。天塌了自然有高個子撐著,我們這些小蝦米顧好自己就可以了。”


    張平長歎了一聲,但也看出了李泰的焦慮,也出聲安慰道。


    李泰苦笑了一聲,張平不知道破廟的事情,自然是如此安慰的。


    天塌了高個子撐著,問題是現在這個高個子到底是擎天柱還是覆海潮。


    看自己老大的表情或許是知道些許內情的,那個大人物在做的事情恐怕就是在阻止這個大妖毀滅安山縣。


    但可能手段有些見不得人,自己這個小蝦米不小心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無論是為了保密也好,那位大人物愛惜羽毛也罷,滅人口恐怕也隻是等閑而已。


    或許在那些人看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隻要這個小節不是與自己相關的就可以了,像李泰這種在白丁看來是官身,但是在一些大人物看來,不過是想要多少要多少的打雜,犧牲一下也不會影響什麽大局。


    李泰突然想起了奧加的那句話,“在這亂世,力量就是一切,濫用和殺戮在道德上可能是錯,但很多時候,他換來的卻是無比的尊重!”


    在如今亂世,沒有實力者隻是草芥,隻是大局中的小節,別人可不會為你的生命考慮,甚至覺得以你的性命來成就大局,反倒是你的榮幸。


    亂世造英雄。


    卻不知道‘一朝英雄拔劍起,又是蒼生十年劫’!


    李泰也不知道在思緒著什麽,隻是與張平約定了時間後,便離開了偵妖司,剛走出門,,明接近晌午,但是天色昏暗得如午後將要黃昏之時。


    “這雨也下得太頻繁了。”


    李泰看著天色,哪怕在夏季,不代表下雨就是好的,雨量必須要在一個平衡的範圍中,而且方圓數千裏水氣在一定時間內是平衡的,如果某一處地方多了,那麽另外一處就會少。


    也就是說如果安山縣降雨過多,可能別的地方就會出現旱災。


    “李泰!等等!”


    李泰正打算趕緊解決鎮邪司的事情,然後趕回來拿張平的社雷符,如今安山即將是風雨欲動,若是沒有任爾東南西北風的實力,恐怕隻能提桶跑路了。


    他對大燕可沒有什麽忠誠的思想,他這種人來到這個世上,天生就是腦後有反骨的,看在大人類主義的份上,他能斬殺妖邪,但是你說要用命來守住安山縣。


    有點高估對他的思想覺悟


    卻聽到張平在背後喊住了他,發現張平急匆匆地跑來,將一把油紙傘遞給他道:“我觀雲層當中陰陽摩動,恐怕將有雷電。我粗略算了一卦,坎卦為上,天上水氣形成的大小黑龍縱橫交錯,恐怕大雨不久就要來了,你把傘拿上,免得淋濕了身!”


    “謝了!”


    李泰抬頭觀天的本事雖然沒有張平那麽專業而且說的那麽有學問,但是看天色就知道即將要下雨了,而且是傾盆大雨。


    淋濕了身哪怕對他如今的體魄毫無影響,但是身上濕漉漉的也極為不舒服。


    自然不會拒絕張平的好意。


    將油紙傘夾在自己的左臂胳肢窩下,右手提著他命名為‘黑鐧’的鐧,朝著一條街距離的鎮邪司走去,張平看著李泰遠去的背影,微眯了一下眼睛,便轉身離開,卻也沒有回偵妖司,反倒是朝著其餘地方走去了。


    李泰越往鎮邪司走,發現周圍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但是看那繡著狴犴的黑服,以及行走的體態,也不難猜到是鎮邪司的人。


    但好像鎮邪司並不是強製他們穿狴犴官服的,因為他發現有些人還穿著道服,僧袍,巫衣,緊身武袍等等,隻不過腰間都掛著一個令牌,樣式與他腰間的令牌相似,隻是上麵寫的字不太一樣。


    他的令牌寫著‘諦聽察妖’。


    而鎮邪司的令牌寫的是‘狴犴除邪’。


    走了一會,李泰才發現了一個問題,他不知道鎮邪司的任務欄在什麽地方,他甚至沒來過鎮邪司。


    這時候迎麵走來一個僧人,這個頭頂戒疤,麵容祥和,嘴角始終一絲微笑的僧人。


    想必這僧人喜歡助人吧,便攔在他麵前抱拳行禮,開口問道:“這位大……”


    僧人見李泰抱拳行禮,也微微彎腰見禮,在李泰還說著‘大’的時候,厲聲道:“滾!”打斷了李泰的講話。


    說完後也不顧李泰的反應,便直接越過李泰,徑直離開。


    李泰愣住了,鎮邪司的人的脾氣都如此暴躁的嗎?


    “偵妖司的兄弟,別理這個家夥。他修的乃是‘破戒法’,聽聞是以破戒修行的。他的嘴臭我們鎮邪司很多人都領略過了,他沒有死在去殺妖邪的路上,還真的諸多兄弟大發慈悲了。”


    路過一個俊朗的年輕人,有些啼笑皆非地看著一個偵妖司的同僚被‘罵人僧’罵得有些發懵,別說他了,每一次見‘罵人僧’,什麽都還沒說,突然劈頭蓋臉地被罵上一句。


    換誰誰不懵,誰不生氣。


    能忍住不打他,然後聽其解釋的都算是好脾氣了。


    反正他聽說‘罵人僧’已經被在暗地敲悶棍打了很多次了,如果不是他的一些好友看著他,恐怕他的屍體都臭了,讓他都有些疑惑了,什麽修行法居然需要破戒修行。


    而且這還隻是佛修的第一層‘入定’,若是到了之後該如何是好。


    這是佛修嗎?


    這恐怕是魔修吧。


    “不拿起如何放下,不破戒如何持戒。先入世,後出世,看來這位‘罵人僧’的法門很是精妙啊。若是能拿起,那便是一步成上人,若是不能拿起,那就一念入凡塵。”


    李泰細想來一下,便想到原因了,也隨口幫‘罵人僧’開脫了,也算是告訴這個人自己並沒有放在心上。當然也有感歎鎮邪司當真是能人輩出啊,連修這種法門的都有。


    雖說他不是很能了解,但是欲成佛,先入魔,一個不好那就是在魔道上一騎絕塵了。


    雖說在這個世界,魔修也不過是一種修行法門,大多是因為修行法門較為奔放,激進到十分離譜,最大的可能就是走上邪路,那些就成為了妖邪的一種。


    名為,人妖。


    判斷一個人是否成為了人妖,那就要看他是否利用人來修行,無論什麽修行法,武魔佛道巫鬼神等等,其實都算是修行法,在大燕都是不禁止的。


    唯一禁止的就是將人當作修行資糧,當你以人為修行資糧的時候,那你就已經成為妖邪了。


    而魔修之所以為人詬病,大多是因為容易失控成為人妖罷了,就好像一群狼裏麵哈士奇的占大多數,那麽人都會認為這群哈士奇中有狼,而非狼群中有哈士奇。


    當魔修失控多了,也會讓人覺得魔修不太行,說實話其實其餘修行路失控成為人妖的也不少。


    “這位兄弟好見地啊,若是十戒這家夥聽到了你的見解,對你恐怕也會高看一眼。


    在下莫陵,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莫陵聽到李泰的見解,眼中一亮,點了點頭,沒看過幾本書知道些許佛修知識的人恐怕還說不出這樣子的話。


    “李泰,原來叫十戒嗎,隻有取錯的名,沒有取錯的法號。能以十戒為法號,恐怕也是這個法門的真傳了。”李泰對於佛學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畢竟是來自於那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


    那時代像那些什麽道家真言,佛門真典亦可公布與眾,甚至一些較為小眾的如巫術,國術等等也可有途徑找到。


    畢竟像這些沒那麽重要的知識,隻要是來自他那個世界的人,都能和你扯上兩句,扯扯什麽叫三教合一,什麽叫殊途同歸,什麽太上八十一化,化為了佛尊等等小故事,有些見地的都能和你細聊一會。


    “真傳這東西誰知道呢,不說他了。話說李泰兄弟是來上報任務的嗎,要不你和我說說?若是好做的話,我就等著任務出,大家相識一場,給我透透底唄。”


    莫陵笑眯眯,這樣的行為在鎮邪司是允許的,一些經常完成任務的任務狂人大多都認識幾個偵妖司的同僚,根據自己信息的來源,如果真的是有妖邪的話,他們會提前得到消息,在任務欄前候著。


    隻要等到任務一下達,立刻就搶走。


    因為鎮邪司也有相對應的指標必須完成,而且鎮邪司可不是偵妖司那樣隻需要甄別真假,哪怕是假的也算是完成任務。


    鎮邪司的任務既然能派發下來,那就是確認的。


    也就是說如果接取了任務,要不就是放棄,要不就是完成。


    如果放棄了就不算完成一次任務,而且在一段時間內不得再次接取這個任務。


    莫陵他已經被這個指標折磨幾年了,真當妖邪好殺嗎?


    像上一次,居然誤入了一個‘怪’級屍妖的下葬地,要不是他們老大來得及時,他今天的墳頭草都是十公分高了,問題就在於原本以為隻是一個‘精’級的屍妖,但是偏偏是即將晉升的屍妖,汲取了所在地所有的陰氣之後。


    直接變身了,把他們打蒙了。


    讓他痛下決心,一定要認識一個偵妖司的兄弟,讓他看著情麵,能不能給他一些消息,做一些簡單的任務,讓他完成一年的指標也好。


    這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個偵妖司的兄弟,這不交往一下?


    “不是,我是來領取功勞的。”


    “什麽功勞?”


    “陳府妖邪?”


    聽到李泰的回答,莫陵愣了一愣,好像想起了什麽,今早在鎮邪司流傳出來的某個消息,一個二十多歲的偵妖司的狠人掌握了內煉雷電,而且握著一個類似於棍狀的武器,一人搏殺了惑邪和魅妖。


    好家夥,被自己遇上了?


    二十多歲,約莫對上了。


    偵妖司,對上了。


    禦使雷電,看不到。


    棍狀武器,對上了。


    原來是這個家夥,搶了鎮邪司飯碗的偵妖司,看樣子還是個緹騎,好啊,居然被他莫陵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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