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坦克歎息一聲:“徐兄弟,技不如人,是我們輸了,先行告辭。不過有一點,兄弟你睡過的花魁絕對沒我們多。”


    兩人告辭後,宋老也識趣的說:“想起還有點家事沒做,老夫先走了。小兄弟,以後記得來老夫家裏做客。”


    “一定。”顧寧拱了拱手,送別宋老。


    終於,屋內隻剩顧寧和雲萱兩人,隨著頭籌已定,幾個侍女識趣的從屋內離開。


    隻見薄紗輕輕掀開,最先露出的一手蔥白如玉的手,雲萱身著華服長裙,但青樓女子的特殊打扮使得上身薄涼,欣長白皙的脖頸往下,高聳胸脯若隱若現,雲萱微微一笑:“公子好才華,還請收下這個香囊。”


    香囊繡著紅色牡丹,嬰兒拳頭大小。


    顧寧雙手接過,隻覺香囊微熱,仿佛殘留著雲萱的體內,與這位花魁離得進了,嗅到一股淡淡幽香,顧寧莫名其妙的渾身發熱,眼睛裏邊的雲萱的肌膚似乎更白嫩了。


    “噝。”顧寧暗吸一口涼氣,使勁咬了咬舌尖恢複清醒。早聽聞一些厲害的青樓女會修煉媚功,雲萱身上的體香極有可能就是。


    顧寧心裏說道:我是為三百兩銀子來的,其他的一概免談!


    不知何時雲萱靠了過來,柔聲說道:“公子是喝茶,還是喝酒?”


    “茶吧。”顧寧咳嗽一聲。


    雲萱為他倒上茶水,撫琴笑道:“奴家為公子談上一曲助興。”


    無巧不巧的,雲萱彈奏的竟然是知否,隻聽過一次就把曲子牢牢記住,顧寧細聽後更感到驚訝,雖然有些許部分的音節錯了,卻基本無傷大雅,到了後邊越發純熟,這是何等的記憶力和技巧?


    ‘連一個乙等青樓的花魁都這麽厲害,甲等青樓的花魁得變態到什麽程度?’顧寧心驚。


    雲萱彈奏的這一曲,曲調比起顧寧更為低沉哀傷,再看了眼她眉宇間的憂愁,顧寧鬼使神差的問:“不知雲萱姑娘在煩惱什麽?”


    說完他有點後悔,香囊入手該告辭了,問些別的作甚。顧寧想了想,可能是男人見到美女,都忍不住了解一番。


    “公子想知道?”雲萱抿嘴輕笑:“如果奴家告訴你,雲萱本是一個寡婦,您還對奴家感興趣嗎?”


    “寡婦?寡婦好啊。”顧寧差點脫口而出,使勁幹咳兩聲,正色道:“這又如何,男女愛慕之情不該被任何東西束縛。”


    心裏又加了一句,喜歡你的是雇主賈七,我可沒想法。


    顧寧修煉的太始劍法比較特殊,要求在沒有達到‘築基’之前保持元陽,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不近女色,自然也就對雲萱不感興趣了。


    “公子真是語出驚人。”雲萱有些意外,“大周帝國的傳統,寡婦是不能再嫁的。即便再嫁,也會被人指指點點,背上不貞的罵名。”


    “可以當妾,難道沒人為你贖身?”顧寧不解的問,


    大周帝國的權貴可以三妻四妾,小妾得寵的話地位不下於正妻,以雲萱的才貌當個地位高的小妾,完全不是問題。


    雲萱苦笑:“不會有人為奴家贖身的,醉香樓所有女子都可以贖身,唯獨奴家被樓主欽定,是非賣品。”


    顧寧恍然。


    難怪這個花魁一臉哀怨,終生隻能在青樓度過,滋味想必不好受。


    “你想離開這兒?”顧寧試探著問。


    “不曾想,也不敢想。”雲萱輕輕搖頭。


    那就是想了。


    顧寧突然有點懷疑賈七的動機,對方出這麽大價錢找自己代考,隻是為了見雲萱一麵,沒有別的企圖?


    猛地想起一事,顧寧下意識問:“雲萱姑娘的前夫可還尚在?”


    雲萱再次搖頭:“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奴家所在的村子位於大周帝國邊域,南蠻入侵,戰爭頻發,夫君被官府征用服兵役,後來戰爭敗北,南蠻的兵士洗劫了村子,奴家作為奴隸被醉香樓主買走,再往後,就是公子眼前的了。”


    顧寧哦了一聲,心裏暗驚:難不成,賈七真的是雲萱前夫?


    倘若賈七劫走雲萱,自己這個作為代考的,會不會受牽連,被醉香樓主記恨?


    三百兩銀子果然不好拿!


    顧寧有點後悔接這任務了。


    “公子,可是茶水不合您口味?”雲萱看見他出神,問道。


    “咳咳,沒什麽,挺好。”顧寧收回思緒,準備找個話題岔開,這時,從窗外看見醉香樓的院子裏種著一棵蒼老的梧桐樹,隨口道:“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雲萱一下子怔住,緩緩起身站在窗前。


    她無事時便會找張椅子坐在這兒,呆呆的看著外麵,看進出院子的客人,街上的走販平民,嘰嘰喳喳的麻雀。不變的是,那棵老梧桐總有意無意的出現在視野裏。


    把顧寧剛才說的詞再吟了一遍,雲萱臉上的訝色越濃,這時又聽見顧寧說:“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雲萱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這首詩可是公子所做?”


    “不是,偶然聽聞。”顧寧否定。這首無言獨上西樓,本是南唐後主李煜所做,李煜一個亡國之君被軟禁,最後賜死,心中哀愁之多,寫下這首憤慨自哀的千古名句,普通人如果想不開,和李煜比比心裏就好受了。


    “這種詩本應流傳千古,為何奴家不曾聽聞?”雲萱不太相信顧寧,大周帝國詩詞是大雅,放眼其他國家也一樣,但凡名詩出世,幾天內傳遍大江南北,怎是一個‘偶然聽聞’可以解釋?


    雲萱憐愛的看了一眼顧寧:“想不到公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多的心事,不妨說給奴家聽聽。”


    此時雲萱心裏,顧寧變成一個滿腔抱負卻遭遇巨大挫折,對世界感到憤慨卻又無能為力的年輕人,頓時母性大發,不禁想把顧寧摟在懷裏撫慰一番。


    顧寧警覺的看了雲萱一眼,總感覺對方的眼神像看著某種受傷的小動物。


    這不對啊!我帶上麵具起碼顯得年齡四十來歲,比她還大,怎麽稱我年紀輕輕?


    被看穿了?!


    顧寧心裏咯噔一跳。


    ps: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網文最近發生的那些事,明天5.5,一個黑暗的節日,這本書簽的老合同,不知道以後會怎樣。我還不想當一輩子奴隸,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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