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戈大驚,如流星一樣躥了過去,隻見得涼紅妝好好蹲在那裏,朝他喊道:“旺財真的變成人了哎……變的不怎麽像,臉上還有狗毛……就是被你踹的有點慘!”


    曳戈走進一看氣道:“這是個人!”


    “啊?”涼紅妝吃驚,緊接著她見到二蛋從草叢裏跑了過來,小尾巴搖的飛快,它還是一隻狗樣子。


    “這怎麽會有人?他好重的傷勢啊!”涼紅妝總算明白這兒本來就有一個重傷的人在這兒躺著,於是她道:“趕緊救他啊!”


    曳戈眼睛微縮,他看了眼眼前這個和他年紀相仿,一身黑色錦衣,身上的血跡已經凝結,他分明地看到此人的血是綠色的,而且臉上那不是毛發,那是狼豪,這是一個妖,妖族狼人!


    妖,妖族。仙緣大陸橫亙東西的洛水以北則是妖域,範圍極為廣闊,而洛水北岸八百裏桑田上就生活著一個妖域的王族,狼妖一族!人族戈和妖族的關係向來和睦,也互通往來,隻不過妖族的人來到人族也大多活動在洲外,中洲一帶,三洲之地荒蕪,環境惡劣,妖族一般不回來此,這還是曳戈第一次見到妖族,因而有此驚訝!


    曳戈收斂了目光,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他血液大量流失,心血不能回流,心力也已經衰竭,幾乎已是必死。他沒有猶豫從扳指裏迅速取出了愈血蘭花,卻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原先從王震手裏獲取的那株,已經用在了饒猛身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時間他也有些發呆。


    “太乙金液,太乙金液啊!”涼紅妝大叫道,她可是知道曳戈身上是有還有太乙金液的,她當初對曳戈剩下的五滴太乙金液可是念念不忘,不過曳戈已是將兩滴各給了紳虛和龜途一滴,還有三滴!


    “對!”曳戈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雖然太乙金液極其珍惜,乃是常人難得一見的仙藥,但是曳戈曾是鎮子上的醫師,救人治病是他的本能,他一時也沒有去思考這些。


    曳戈迅速取出了一滴太乙金液,伸手掰開已要垂死的妖族少年嘴巴,喂了進去,緊接著他又取出一些恢複血力和治療外傷的草藥搗碎,一些外敷在了傷口,一些又將其給他服下。


    ……


    鬱靜迅速跳躍前奔著,像一道紫色的仙子,蜻蜓點水般劃過沙漠。溫熱的風兒劃過她白皙的麵頰,她還是覺得有些煩躁!


    “哎?他們兩個呢?”邊夢嬋環顧身後叫道。


    鬱靜聞言止步,望向了身後,一片黃沙,沒有人影,她微微皺眉道:“反身找找吧!”


    “別別,人家情侶兩個……這又天幹地熱的,萬一人家情到深處,難以自抑……在這荒野之上,孟浪一回呢?我們過去豈不是白白壞了人好事?”秋君月搖頭晃腦說著。


    一時鬱靜和邊夢嬋臉色微紅,邊夢嬋氣道:“你瞎說什麽,妝兒還小,她隻會嘴上嚷嚷……她知道什麽,曳戈也不是沒有分寸,這大白天的……”


    “哼,哼!妝兒可壞的緊來著……”


    “好了,等會吧!”鬱靜清冷開口。說罷,她找了一處石頭坐下,從虛彌戒裏取出一把黑色玉蕭,目視天邊奏了一曲《鳳凰台》


    “香冷金猊,被翻紅浪,起來人未梳頭。任寶奩閑掩,日上簾鉤。生怕閑愁暗恨,多少事、欲說還休。今年瘦,非幹病酒,不是悲秋。


    明朝,者回去也,千萬遍陽關,也即難留。念武陵春晚,雲鎖重樓。記取樓前綠水,應念我、終日凝眸。凝眸處,從今更數,幾段新愁。”


    “姐姐,蕭吹的真是極好的……不過妝兒的笛子也奏的好,不過卻總沒有什麽意境,像姐姐這就哀怨多了!”


    鬱靜瞪了秋君月一眼,沒有回話。


    “哎,他們來了。”邊夢嬋喊道。兩人起身,三人翹首以待,果然不遠處上來了兩道人影,但是快到近處才發現是三個,因為曳戈身上還背了個人。


    “這是誰啊?”秋君月他們走到近前好奇道。


    “路上我們救的。”涼紅妝興奮地道。


    “哦……傷的挺重的啊!”


    鬱靜在曳戈背上淡淡掃了眼,準備繼續趕路,可是這一眼讓她愣了愣道:“妖族!妖狼一族!”


    邊夢嬋和秋君月聽了,也是吃了一驚,更加好奇地看了起來。


    “咦……沒什麽區別。根本認不出來啊!”秋君月看了許久有些失望道:“本以為妖族人要麽都長的凶神惡煞的,要麽都極其妖媚俊美的……沒想到……”秋君月道


    “要說俊美,他還沒嚴師兄好看。”邊夢嬋打趣道。


    秋君月沒會過意來點頭道:“還真是……你看這得眉毛……”


    “哈哈……”


    “哈哈……”


    涼紅妝和邊夢嬋看她搖頭晃腦準備自誇的樣子抱在一起笑成一團。


    “啊……你們真真可恨!”秋君月銀牙一咬,作勢就要打她們兩人,兩女自然是四散跑開。


    曳戈麵目表情看向鬱靜道:“好笑嗎?”


    鬱靜搖了搖頭道:“一點都不好笑。”兩人並沒有搭理精神氣兒十足的三女,緩緩向前麵趕去。


    鬱靜帶著他們自然是繞開了青宗和乘仙道的地界,以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過了伊水就入了鳳麟洲北部,他們終於見到了一個城池,郡沌城,此城祭廟很多,他們祭祀的是上古一個叫誇父的神仙。鬱靜他們與此城還是有著一些距離,遙遙望著此城要比樊城大上許多,快至城門,漸漸人影也多了起來。


    “誇父逐日他的毅力真乃我輩之楷模,難怪他終究是得道成仙,獲得真仙位!”鬱靜看到郡沌城想到誇父有感而發。


    幾人也是心有感觸。


    “哼!一個棄兒,一個白癡,竟然被你們敬為神抵,還建立如此多的廟宇供奉他,給足他香火之力!真真是愚蠢,真真是讓人家笑死了!”一道不陰不陽的聲音傳來,如此辱罵神仙的話語,讓幾人心頭駭然!


    鬱靜幾人回頭發現是涼紅妝懷裏的一隻狗。


    “峰上好多人說你這狗不僅會變換毛發,且還能口吐人言,看來還是真的。”鬱靜微微驚愕道。


    “死狗,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燉了吃了,侮辱神袛的話你也敢說!”秋君月手插腰罵道,她是見到這狗東西就來氣。


    “哼!本帝不和你們一般計較,無知的人類讓我來告訴你誇父就他丫的是一個傻逼!我拆,你們還給他建立這麽的宗廟,讓他汲取香火之力!”


    “郡沌誇父,生世上猿下麟,其親棄之,十數晟為垮人,誇父繼日逐走,如月之繞地。每飲右舍左鄰,前親後戚,首飲入冮廢。皆藏,父尋不衆,未之,衷渴而死。”


    “說人話!”幾女同時喝道。


    “哼!”二蛋隱有不屑道:“在一個叫做郡沌的地方,有一個名叫誇父的人。


    他出生的時候就長的很奇怪,上半身像猿猴一般,而腿和腳卻生的像麒麟腳一樣。由於模樣怪異。於是父母就將他丟棄了,過了十幾年,誇父長大了,但卻像是個白癡一樣。


    他每天隻知道繞著村子奔跑,一刻也不肯停息,誰也不知道這奔跑是為了什麽,就像是月亮繞著地球一樣。每當感到口渴了的時候,誇父就會跑到村子裏喝水。無論是誰家的水,他連問都不問,就會直接去喝。每次喝水都會將頭整個的浸入水缸中,經他喝過的水,都會髒的讓別人不能飲用。


    久而久之大家就不把水缸放在外麵了。因為誇父是個白癡,他不知道從哪裏能找到水喝,也不知道去別的地方,也能找到水喝。


    於是誇父依舊不停的繞著村子奔跑,但不會去喝水了。


    終於因為喝不到水而渴死了。”


    “好了,這就是誇父這個白癡,他還逐日?話說正常人會逐日嗎?”二蛋叫囂道。


    幾人都是又被震駭了一下,曳戈和涼紅妝還好,畢竟都被毀了一次三觀,這次還好說。而其餘幾女則有些不能接受了,就連鬱靜一時都楞住了。


    二蛋很滿意他們的表情,得意地搖了搖尾巴。


    “靠,怎麽可能!”秋君月大吼道:“它瞎說,揍它!揍它!”說罷,一把將二蛋從涼紅妝懷裏拽了下來,摔在地上拳腳並用,很快邊夢禪也加入了進來,就連冷傲的鬱靜居然狠狠地踹了兩腳狗頭。


    一場虐狗大賽又開始了。


    “啊......慢點打.....慢點打.......”涼紅妝有些心疼二蛋,不過看到幾人群情激奮隻得又道:“我意思是慢點打,它很抗打,慢慢來,人人有的打!”


    .....


    幾女活動了筋骨,終於繼續啟程了。


    二蛋趴在涼紅妝的肩膀上看著身後背著人的曳戈道:“本帝是不是被打成了狗頭了?”


    曳戈瞪了它一眼道:“不打你,你也是狗頭!”


    夕陽西下,幾人的身影被拉的老長,他們並不知道這場北行會發生,會失去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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