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悠悠沒有說話,表情有些玩味的輕笑了一聲。


    傳聞?


    特意拿到自己麵前來說是什麽意思?以為自己會惱羞成怒?


    氣氛微微有些尷尬。


    王掌櫃一見,忙打圓場:「蕭夫人,上次說起點心鋪子的事,不知道……」


    「可以啊!」胡悠悠輕描淡寫的說道,「回頭擬個文書,我把方子寫給你。」


    王掌櫃沒想到這麽容易,頓時呆住了:「啊?」


    「怎麽?王掌櫃不想要秘方?」胡悠悠似笑非笑的看過去。


    王掌櫃飛快點頭:「要!要!要!當然要了!」


    胡悠悠勾唇:「那一會兒王掌櫃留一下,咱們商量立文書的事吧!」


    三言兩語之間,兩人就達成了合作事宜,讓其他人目瞪口呆。


    反應過來的賈掌櫃不由握拳打了王掌櫃一下:「行啊王老弟,讓你撿著大便宜了!」


    王掌櫃嘿嘿直笑,任由賈掌櫃調侃。


    其他人看得有些眼熱,便有人試探的問道:「蕭夫人,能不能算我一份?這些茶點,內子很喜歡吃。」


    「我的媳婦兒閨女也愛吃!我也想開個點心鋪子!」


    「可拉倒吧!你一個做布匹生意的來湊什麽熱鬧?」


    「這不是布匹生意快做不下去了嗎?所以才心思另謀出路!」


    此話一出,雅間中頓時一靜。


    胡悠悠環視一周,將眾人的神色收入眼底,明白這大概就是這些散戶來找自己的原因。


    孔闕行得到了主家的支持後,最難混的不是胡悠悠的酒樓,而是那些做布匹生意的散戶。


    原本布匹就積壓著沒賣出去,若不是邊關氣候幹燥,隻怕有的陳布都發黴了。


    可即便這樣,那些花紋款式也都落伍了,尤其是淺色的布料很容易發黃變暗,最後隻能忍痛虧本處理。


    好不容易等到布匹價格恢復正常,剛想好好將囤積的貨物處理一下,結果孔家又降價了。


    人家新布料都降價賣,那他們手裏的陳貨哪裏還賣的上價格?


    如此一來,做布匹生意的散戶不由叫苦連天,暗地裏聯絡一番之後便求到了衛長青頭上,希望他聚集大家一同給蕭夫人遞帖子。


    最終,衛長青苦笑一聲:「蕭夫人,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想問問孔家的事。現在孔家在酒樓和布匹生意上打壓大夥兒,擾亂市場,我們總要想個辦法吧?」


    胡悠悠不動聲色:「衛掌櫃也做布匹生意?」


    「這……」衛長青咬了咬牙,「正是!現在庫房堆積了不少布料賣不出去,若是像孔家一樣降價,隻怕連本都收不回來。蕭夫人,還請您拉扯大夥兒一把!」


    這時,雅間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隨後小翠帶著茶樓的夥計進來,將沏好的茶放在了桌上,然後等待胡悠悠的吩咐。


    「茶來了,諸位先喝茶吧!」胡悠悠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茶樓的夥計給大家介紹幾壺茶的不同。


    然而那些做酒樓和布匹生意的散戶這個時候哪裏還有心情喝茶啊,根本無心聽夥計的介紹便隨便選了一種茶讓夥計給自己倒入杯中。


    熱氣氤氳,茶香滿室。


    縱使有的人再沒心情,也不得不承認杯中茶水乃是上等佳品。


    王掌櫃忍不住感慨:「蕭夫人,現在我真是迫不及待的希望您的茶葉鋪子趕緊開張了啊!」


    「咳咳!蕭夫人的茶葉鋪子開張務必通知我們一聲,我等一定去捧場!」衛長青說完之後,不待胡悠悠回話,便直接將話題又拉了回來,「不過我們的布匹生意也確實快要做不下去了。蕭夫人,您看能不能幫忙想想辦法啊?」


    胡悠悠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輕笑道:「衛掌櫃,我也不過是一介女流。現在孔家跟童參將聯姻,可不是我能對付的。衛掌櫃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衛長青沒想到她竟然說出推托之詞,不由語噎。


    其他人也驚呆了,很難相信這樣謙虛的話語是從蕭夫人口中說出來的。


    當初他們第一次見到蕭夫人的時候,蕭夫人可不是這麽說的!


    那時候的蕭夫人多狂啊,言辭確鑿的說能與四大世家抗爭,完全沒有半點顧慮。


    可現在……


    就剩一個孔家了,蕭夫人反而說對付不了了?誰信啊!


    有人不由急了:「蕭夫人,當初可是說好的我們聯盟,然後你帶著大家抵抗四大世家的!」


    衛長青一聽,不由暗道要遭。


    可是還來不及製止,胡悠悠已經看過去勾唇輕笑道:「張掌櫃這話說的好似我欠了你什麽。」


    「蕭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但做人總要言而有信吧?」張掌櫃急切的辯解道。


    胡悠悠盯著他挑眉:「請問我什麽時候沒有言而有信了?我沒有幫你們抵抗四大世家?路平遠是誰扳倒的?損失又是誰給你們找回來的?陽家和焦家是不是已經停止壓價和打壓你們了?不過,我倒是想問問,在我對付路家的時候,你們又做了些什麽?坐享其成嗎?嗯?」


    最後一個字,尾音挑起,胡悠悠索性挨個看了過去,環顧一周。


    那逼迫的眼神令眾人壓力倍增,竟是無一人敢說話。


    胡悠悠也不再說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


    這些商人還真是唯利是圖,當初知道自己跟路家對上,竟然都遠遠觀望,有幾個人竟然不聽自己的安排擅自降價處理貨物。


    後來得知路平遠栽了,這才又調整回了原價,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


    那個時候胡悠悠沒工夫騰出手來管這些破事,他們以為就可以瞞天過海、矇混過關了嗎?


    做夢!


    胡悠悠可不覺得自己真的要做聖母,哪怕被背叛了,還要以德報怨的伸出援助之手!


    好半天,衛長青才尷尬的開口道:「蕭夫人說的是。當初蕭夫人以一己之力對付路平遠,我們確實不應該事不關己的高高掛起……」


    「路平遠而已,我還不需要你們幫忙。但是,我也很不喜歡有人在背後捅刀!」胡悠悠冷聲說道,「既然有的人耍小聰明,想要當牆頭草,那麽就別怪我胡悠悠翻臉無情了!」


    說罷,她抬起手做了個手勢。


    身後的顧掌櫃立即拿出了一個帳本,麵無表情的念道:「七月初三,祥雲布坊粗布布料降價五文,上等布料買兩匹送一匹粗布;七月初四,江南布坊所有布料均打八折……」


    隨著一個個店鋪的名字被念出來,那些店鋪的掌櫃不由麵色如土。


    祥雲布坊正是張掌櫃的店鋪,而江南布坊則是衛長青名下的。


    他們本來還心存僥倖,以為蕭夫人忙著對付路家,不知道他們背地裏的小動作。


    可誰知蕭夫人竟然明察秋毫,對他們店鋪的價格調整瞭若指掌!


    張掌櫃麵色變了幾變之後,終於決定先聲奪人:「蕭夫人,你竟然派人監視我們的店鋪!這未免太過分了吧?再說適當低價處理存貨也是正常的,難道我們連這點自由都沒有了嗎?」


    「過分?」胡悠悠勾唇微微一笑,「了解店鋪價格,掌握市場動態,這不是必須的嗎?何談監視?當初不是你們自願服從我的調控,接受我的安排嗎?怎麽?現在跟我談自由?」


    張掌櫃臉色很難看,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


    此時,額頭冒汗的不僅僅是他,連衛長青也在其中。


    胡悠悠等了一會兒,見到無人說話,不由麵色一沉:「諸位毀約在先,就別怪我不再遵守約定了!請吧!」


    竟是直接端茶送客了!


    這下眾人不由慌了。


    他們以為就算衛長青等人做事不地道,但總有可以談判的餘地,大不了跟蕭夫人認個錯便是。可誰知蕭夫人此時此刻擺出的竟是不再繼續合作的態度,不由讓眾人大跌眼鏡。


    吳掌櫃與衛長青交好,見到衛長青下不來台朝自己求救,不由幹咳一聲想要求情。


    可是他剛開口,便被一旁的賈掌櫃猛地拍了一下後背,頓時岔了氣,咳嗽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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