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烈拒絕,胡悠悠也沒再說什麽。


    她近來確實很忙。


    商戰已經打響,因為跟風進駐的商家過多,導致供大於求。


    而且上守關的百姓購買能力又有限,商家貨物積壓過多,迫不得已隻得降價保本。


    事實上,比拚降價和優惠原本就是一場惡意競爭。


    誰能耐得住虧損,誰的底蘊厚,誰才能贏得這一場戰役。


    當然,在這場商戰之中,隻怕最開心的就是百姓了。


    畢竟物價降下來是實實在在的實惠,買到就是賺到!


    每日街上,那些百姓一見麵就在聊今日哪家的鋪子又降價了,彼此交換信息,好在第一時間去搶購。


    「路家糧鋪又降價啦!糙米七文錢兩斤,買十斤還送一斤!快去買啊!」


    「北二街的布料也降價了,快去買點棉布吧!」


    「你們聽說了嗎?凡是今日去食味樓吃飯的都送一壺酒!」


    「送酒?一壺酒怎麽也得一百文吧?西街那家酒樓昨天是每桌送一碟小菜,也太摳門了!」


    「走!晌午咱們去食味樓喝酒去!」


    ……


    百姓們興致勃勃,商家哀聲怨道。


    有不少散戶都在背地裏咒罵那些瘋狂降價的同行,此時有的人已經連本都收不回來了,而貨物積壓,銀錢又周轉不開,急的焦頭爛額,滿嘴起大泡。


    那些散戶有心想去找向將軍說道說道,請求向將軍來主持公道,可向將軍正在整頓軍紀,訓練新兵,哪裏有空見他們呢?


    而且身為將軍,他也不懂經商這些事啊!就算想管,也沒辦法管!


    於是,在無人製止的情況下,惡意競爭越演越烈,而四大世家作為幕後黑手更是妄圖將上守關的散戶全都逼死!


    午飯後,蕭烈拉著胡悠悠的手在後院散步,聽她如閑聊一般說起最近商場上的事,不由微微蹙眉:「你是說,這場惡意競爭是四大世家的人主導的?」


    「不然呢?隻有四大世家的人有這個資本,也有這個動機呀!」胡悠悠一邊說一邊用手揉自己的肚子。


    剛才貪嘴吃的太多了,就不應該最後多喝那一碗湯!


    太撐了!感覺都要頂到嗓子眼兒了!


    好擔心走路的時候把自己給晃蕩吐了啊!


    太丟臉了!


    蕭烈看到胡悠悠的動作,忙把商戰的事拋在一邊:「悠悠,你怎麽了?肚子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走兩圈就好了!」胡悠悠不好意思說自己快被撐吐了,連忙把話題拉了回來,「這四大世家壞得很!之前死活不願意來上守關,後來在向將軍的威壓之下屈服了,又不願意其他人來分一杯羹。竟然想要獨霸上守關的商業經濟,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這番話,她說的霸氣無比。


    如果沒有那揉肚子的動作,那就更完美了。


    蕭烈真是愛極了她那囂張又可愛的小模樣,突然間腦袋裏就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悠悠。」他低頭輕聲喚道。


    胡悠悠抬眸望過去:「嗯?」


    清澈明亮的眸子,黑白分明,倒映著蕭烈的臉龐,讓他產生了一種心上人眼裏心裏都隻有自己一人的感覺。


    甜絲絲的,猶如催化劑助長了他心裏那個大膽的想法。


    「我們不散步了好不好?」他低聲問道。


    胡悠悠不解的眨眨眼:「為什麽啊?我還想運動運動,促進消化。」


    「運動,有很多種。」蕭烈勾唇笑得邪魅,彎腰伸手,陡然將她打橫抱起。


    胡悠悠被嚇了一跳,尖叫了一聲。


    可還來不及說話,就被蕭烈以旋風般的速度抱回了臥房。


    前院。


    邪十九:「六哥,我剛才好像聽到主母的呼救聲了!」


    邪六麵無表情:「不!你聽錯了!」


    邪十九疑惑:「六哥你沒聽到嗎?就在後院啊!我們去看看怎麽回事吧?」


    邪六:「不需要!有主子在!」


    邪十九:「萬一……誒?六哥,你去哪兒?」


    邪六:「奉勸你一句,離後院遠一點!還有,不要上屋頂妄圖查看情況!」


    邪十九:???


    邪六懶得理會這個憨貨,轉身就走。


    邪十九撓撓頭,還是有些不放心。


    「還是主子和主母的安全重要!」他這麽想著,飛上屋頂打算往後院看一眼。


    結果剛上去,就透過窗戶看到了主子將主母扔到了床上。


    臥槽!邪十九見鬼了一樣傻在原地。


    這時,身後突然伸過來一隻手薅著他脖領子就往下扔。


    「活得不耐煩了你?」邪六冷著臉從屋頂上跳下來,「被主子發現我可保不住你!」


    習武之人,五感極為敏銳。


    剛才邪十九在屋頂駐足看過去,隻怕已經被主子察覺了。這貨嫌自己命長了嗎?竟然還敢傻站在那裏盯著發呆!


    一瞬間,邪十九的冷汗都下來了。


    「現在是、是白天啊!」他結結巴巴的說道。


    邪六鄙夷的看著他:「你怕是忘了主子素了多少年!」


    「我也一直素著呢啊!」邪十九反駁。


    邪六更加鄙視了:「主子有媳婦,你有嗎?」


    邪十九:……


    看著邪六邁腿要回房間休息,邪十九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六哥,你不也沒媳婦呢嗎?你比我們吃素的時間都長啊!」


    邪六進門的動作一頓,咬著牙捏著拳頭轉身回來了:「十九啊,來,六哥陪你練練身手!」這小子最近膽子有點肥啊!是不是因為自己已經三天沒有揍他了?


    不過蕭烈這一舉動實在突然,不但打了邪六和邪十九一個措手不及,差點頂上窺視的鍋,連胡悠悠都懵了。


    這一進屋,就從中午一直折騰到了第二天早上,連晚飯都沒吃。


    期間小翠本來準備去問問胡悠悠晚膳的事,結果被鼻青臉腫的邪十九攔住了。


    當時小翠被嚇了一跳,以為宅子裏進了什麽歹人。


    幸好邪十九雖然臉被打成豬頭,但聲音還是正常的,這才證明了自己的身份。


    次日一早,蕭烈神清氣爽的出屋,格外勤快的跑去廚房親自下廚。


    正在吩咐廚娘準備早飯的小翠看到蕭烈進廚房的時候,嚇得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


    「老爺,您怎麽進廚房了?需要什麽吩咐奴婢便是!您快出去吧!」小翠一邊行禮,一邊慌張的說道。


    蕭烈瞥了她一眼:「都出去!」


    「啊?」小翠傻了。


    那兩個廚娘也不明所以。


    蕭烈:「去伺候夫人!」


    「噢,是!那奴婢告退!」小翠這才反應過來,剛要走,卻又被蕭烈叫住。


    「不要告訴夫人我來廚房的事!」


    小翠滿臉疑惑,又不敢問:「是,老爺!」


    接著,那兩個廚娘也被蕭烈趕了出來,手足無措的站在廚房門口不知道老爺到底要做什麽。


    小翠倒是隱約猜到了一些,可又不敢確定。


    畢竟在大冶朝除了酒樓的廚師和夥計之外,很少有男人在家裏會進廚房的。


    不過老爺那麽疼夫人,自然是與眾不同的。


    小翠聯想到昨天晚上邪十九告訴自己夫人不舒服,不吃晚膳的事,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美滋滋的朝後院夫人的臥房走去,心思一會兒一定要多說說老爺的好話。


    臥房門關著,小翠隔著門喚了兩聲「夫人」,這才得到胡悠悠懶洋洋的回答。


    「進來。」


    小翠進去時,正好胡悠悠從床上坐起身來。


    看到胡悠悠身上的青紫時,她頓時大驚失色:「夫人,夫人您這是怎麽了?」


    胡悠悠忍不住臉一紅:「別叫!」


    「夫人,是、是老爺打的嗎?」小翠眼中含著淚花問道。虧她剛才還想著要替老爺說好話,沒想到老爺私下竟然給你對夫人動手!


    見到小翠誤會,胡悠悠連忙辯解:「不是!這不是打的!哎,別問了!」


    「夫人,奴婢伺候您穿衣洗漱,然後奴婢去給您請大夫。」小翠看著那白嫩嫩皮膚上的淤痕眼淚都下來了。看著就覺得疼,老爺怎麽能下這麽重的手呢?


    胡悠悠頭都大了:「小翠,不用請大夫!你收拾一下床,我自己換衣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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