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衙門走了一遭,雖然朱光明無罪釋放,但到底不敢再打李青山孫女的主意了。


    這邊事了,蕭烈和胡悠悠便想著去陽家那邊看看情況。


    可還沒動身,暗衛便傳回消息,稱薛神醫和江半弦已經得手,明日陽家便會將兩個米鋪中的糧食運往城郊的一處空房子。


    「咦?不是說賠二十兩銀子的藥費嗎?」胡悠悠好奇的問道,「莫非這兩個米鋪中的糧食是師父給陽子友治病的酬勞?」


    「這……」邪六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


    胡悠悠便懂了:「我們先回客棧吧!」


    客棧裏,薛神醫和江半弦一人坐一張桌子,大小瞪小眼的互噴。


    「江半弦,你還要不要點臉了?明明那小子是怕了我的毒,才答應賠銀子和糧食的!你居然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薛神醫怒指江半弦,口沫橫飛的罵道。


    江半弦斜睨著他,一臉鄙夷:「薛老邪,如果不是我撞的好,那小子會上當?」


    「你還好意思說!你差點沒把我肋骨撞斷!」薛神醫一想到這裏,就覺得肋下隱隱作痛。雖然這一撞是將計就計,但他很懷疑江半弦是在公報私仇,故意用那麽大力氣。


    「是你自己弱,不禁撞!這麽一把年紀都白活了!」


    「好啊!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就算老夫是故意的又如何?你打得過我嗎?」


    「囂張!今日我非要教訓教訓你不可!」


    ……


    劍拔弩張!


    眼看這兩人又要打起來了,正好蕭烈和胡悠悠跨進客棧大門。


    「悠悠妹子,你可算回來啦!」鳳芝立即高聲叫道,開心的迎了過去。


    薛神醫一聽徒弟回來了,立即顧不得跟江半弦鬥嘴,屁顛屁顛的就跑過去邀功:「徒弟,你今日沒去陽家真是太可惜了!為師大發神威,嚇得那陽子友瑟瑟發抖,乖乖將銀錢奉上!」


    「嗬!恬不知恥!」江半弦冷笑。


    薛神醫扭頭怒目:「關你屁事!我跟我徒弟說話你少插嘴!」


    「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嘖嘖,身為師父居然對徒弟撒謊,我真是替你害臊啊!」江半弦渾然不懼的揭穿他。


    薛神醫覺得在徒弟麵前丟了麵子,頓時大怒,抬手就準備下毒。


    「師父,莫生氣!我是你徒弟,怎會光信江前輩的話不信您呢?」胡悠悠連忙安撫他。


    薛神醫臉色這才緩和下來,很嘚瑟的看了江半弦一眼,仿佛在說:看見沒?我徒弟還是偏向我的!


    可誰知,緊接著胡悠悠便說道:「黑子,今日都發生了什麽事,你如實道來。」


    薛神醫和江半弦互相看對方不順眼,言語間肯定窮極一切的詆毀對方,誇大自己。


    所以想要知道真相,不如直接詢問同去的黑子和邪十。


    黑子頂住了薛神醫和江半弦威脅的眼神,額頭冒著冷汗,老老實實、原原本本將今日在陽府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


    薛神醫和江半弦賣慘去陽府要錢,還拿著官府的判決書,這是占了理的。


    所以當陽府派人來暴力趕他們走的時候,圍觀的百姓不約而同的站在了薛神醫他們這一邊,對陽府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看到陽府的人寧可驅趕他們,也不肯付銀子的時候,江前輩便將計就計,在一個陽家的家丁踢向自己的時候,裝作被對方踢飛的樣子,在空中翻滾了一圈半,然後砸在了薛神醫身上。


    薛神醫當場一聲痛叫,噴出一口血昏迷了過去。


    於是黑子和邪十就扯著喉嚨拚命喊:「出人命了!陽府殺人了!」


    而且黑子還特意告訴陽府管家:「若是我爺爺出了事,你們陽府的公子也別想活命!」


    這句話讓陽府管家將信將疑,連忙回府稟報,終於把陽子友給請出來了。


    陽子友帶著鬥笠,用黑紗遮麵從府中出來,見到昏迷不醒的薛神醫不由吃了一驚。


    當時陽子友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如果這個老頭出了事,是不是真的就沒人能治好自己了。


    旋即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臉出奇的癢,簡直無法忍受。


    於是便伸手去撓。


    可剛撓了兩下,就覺得臉上一涼,隨後聽到旁邊人的驚呼聲。


    低頭一看,他的手上竟然滿是鮮血,還掛著兩條肉絲。


    「嘔!」陽子友忍不住吐了出來。


    之所以吐,一半是噁心的,一半是嚇的。


    隻是,即便吐到胃痙攣,他還是覺得臉上癢,身上也癢,止不住的想要撓。可又怕再撓下肉來,他忍不住尖叫道:「快抓住我的胳膊!抱住我!別讓我撓臉!」


    立即有陽府的隨從聽命過去伸手抱住他,可掙紮間,他頭上的鬥笠卻被碰翻了,露出了他那張鮮血淋漓、麵目全非的臉。


    圍觀的老百姓頓時紛紛驚叫著後退,甚至有膽小的人被嚇得撒腿就跑,以為是惡鬼臨世。


    這時,陽府管家也嚇呆了,沒想到少爺的臉竟然變得如此可怕。


    「少、少爺,你、你的臉……」陽府管家嚇得都結巴了。


    陽子友察覺到異樣,也嚇壞了:「拿銅鏡來!快拿銅鏡來!」


    很快,銅鏡被取來了。


    陽子友一看到銅鏡裏那張猶如惡鬼般的臉龐,頓時嚇得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陽府的人亂成一團。


    就在陽府管家方寸大亂,派人去找老爺回來的時候,他聽到了黑子的話。


    「你們家少爺這病,除了我爺爺,誰也救不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四周明明亂糟糟的,他卻十分清晰的聽到了對方的這句話。


    猶如一道光,照亮了他混沌沌的腦袋。


    「救救我家少爺!」他撥開擋路的陽府家丁,撲到了黑子麵前。


    黑子憨憨的看著他,搖搖頭:「我爺爺被他們打昏迷了,沒法救你家少爺。」


    「那、那我找人去請大夫!」陽府管家慌亂的說道。


    這時江半弦悠悠開口了:「沒有用的!我最了解這個老東西。想要讓他醒過來啊,得聞著銀子的味兒才行。」


    銀子味兒?這時候陽府管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對方這是要錢啊!


    沒錯!一開始對方在陽府門前躺著,不就說拿了官府的判決書來要銀子嗎?


    隻是現在……二十兩銀子還能善了嗎?


    陽府管家咬了咬牙:「不知要多少銀子的味兒,這位老大夫才能醒過來?」


    「不好說。」江半弦搖了搖頭,「原本二十兩銀子就能解決的事,可現在……隻怕沒個一萬兩銀子我這老夥計是醒不過來了。」


    「一、一萬兩?」陽府管家兩眼發暈,「老丈你是說笑的吧?」


    「我像是說笑的人?」江半弦十分不悅的板起臉來,抬手捂住頭,「哎喲,我這頭怎麽這麽疼?想必是剛才摔的!哎喲,不行了不行了,我也要暈,隻怕沒個幾千兩銀子醒不了了。」


    陽府管家臉都黑了。這不是明顯的訛詐嗎?


    可問題是,對方聲稱有辦法治好自家少爺,自己也不能趕對方走啊!但這麽多銀子,自己又做不了主。


    想到這裏,他連忙說道:「老丈莫急。這件事得我家老爺回來做主,還請你們稍等片刻。」


    不多時,陽子友的父親陽永昌得了信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了解情況之後,陽永昌也犯了難,小聲詢問道:「你確定隻有他們能治好少爺的病?」


    「這……」陽府管家遲疑了一下,答道,「老爺,這兩日少爺將鎮上醫館的大夫都請遍了,可都束手無策。」


    陽永昌不著痕跡的瞥了裝昏迷的薛神醫一眼,皺起眉頭:「他們說要一萬兩銀子才肯治好少爺的病?」


    「是。」陽府管家咬牙答道。


    「嗬,一萬兩!怎麽不去搶!」若不是兒子昏迷不醒,又滿臉鮮血的很嚇人,陽永昌都要被氣笑了。


    這群人也不打聽打聽陽家是什麽地方,居然訛銀子訛到自己頭上來了。


    陽永昌抬起下巴:「去帳上支一千兩銀子出來,讓他們趕緊把少爺治好!」


    顯然,他認為對方就是圖錢,一千兩銀子已經足夠多了。


    「老爺,隻怕……」陽府管家有心想勸兩句,可見到自家老爺一副瞭若指掌的模樣便將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乖乖回府去取銀子。


    待陽府管家將一千兩銀子的銀票擺在江半弦麵前時,隻見江半弦連看都不看一眼:「喲!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老爺,你看……」陽府管家為難的望向自家老爺。


    陽永昌被落了麵子,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們到底是何人?為何加害我兒子?我要去官府告你們!」


    「去告官啊?正好!你們陽府將我們打傷,還欠我們二十兩銀子。趕緊把這藥費付了吧!」江半弦翻了個白眼,完全不怕陽永昌的威脅。


    這時,黑子也將判決書掏了出來,衝著陽永昌晃了晃。


    陽永昌一臉茫然,疑惑的望向陽府管家。


    陽府管家正要答話,突然看到自己派去衙門查看情況的那個小廝背著一個人正朝自己這邊走來。


    「怎麽回事?」他快步走上前詢問道,眼尖的看到那個小廝背上背的正是去衙門告狀的揮毫。


    揮毫此時已經神誌不清了,根本無法答話。


    那個背著揮毫的小廝吞吞吐吐的答道:「管家,我聽衙門的差爺說揮毫帶頭傷人,判咱們陽府賠償對方二十兩銀子的藥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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