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承傑前腳才離開,後者就來了個訪客,還是個……超有型的訪客。


    采恩一邊擦桌子,一邊偷瞄著這帥過頭的客人。


    “赫先生,老板才剛到總店去開會,你來晚了。”店長笑眯眯的迎了上去,看樣子應該是舊識了。


    赫辛微挑起眉,沒料到這小子跑這麽快!


    “我聽說他最近都在新店這兒,才過來看看的,沒想到撲了個空。”赫辛聳聳肩,才揮手想轉身離開時,看到那個正豎著耳朵一邊偷聽,一邊裝忙的女孩兒。


    他的視線才與她接觸,采恩就習慣性的給了個大大的笑臉,讓赫辛微怔了下。


    “你是林采恩?”赫辛停下要離開的腳步,帶著笑容朝她走過來。


    “咦?你知道我?”采恩好生訝異,她沒那麽紅吧?


    赫辛點點頭,不改臉上的迷人微笑。


    這其實也是他直接“殺”到這家店的原因,就是想見見“傳說”中,讓聶母稱讚不已,也讓聶承傑轉性的女朋友。


    認真說來,那不能叫“轉性”,畢竟這丫頭也是個女的,但是她能讓一心隻有“水淨”的聶承傑動情,這就是一件難得的事了。


    “我叫赫辛,你家那口子的難兄難弟。”赫辛笑得對她露出一口白牙。


    不過這一次,采恩被他的言語,嚇得忘記要回個微笑。


    “我……他……我們不是……”采恩難得的語結,一下子不知道否認,還是該裝傻就好。


    赫辛聞言挑起了眉。


    “怎麽?你們倆的關係是假的?”他知道聶伯母很急聶承傑的婚事,所以當聶母得意的跟他說,她就要當祖母時,他就想來探探口風。


    “不不不……”采恩猛搖手,忙著否認,說得有些心虛。


    “當、當然不是。”


    在情況未明之前,她的確不該讓其他人知道,她與聶承傑的關係,比想像中來得複雜。


    赫辛微扯唇,大致猜到是怎麽回事了,但他也不說破。


    “這樣吧,你一邊忙,一邊陪我聊聊,我等承傑回來,有事跟他談,不會耽誤你的正事,也不會讓他罵你偷懶,這樣可以嗎?”


    采恩嗬嗬笑了兩聲。好,當然好,跟帥哥聊天是多麽賞心悅目的一件事啊!


    於是,他們倆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起來。


    赫卒是個很會逗人開心的帥哥,而采恩則是個高度配合的觀眾,對話的氣氛相當愉快,兩人的臉上都有著高興的笑容。


    時間很快的溜過,當聶承傑開完會回來,看到的就是采恩被赫辛逗得哈哈大笑的畫麵。


    聶承傑不動聲色的來到兩人身邊,來到笑到眯上眼的采恩身邊。開完會的好心情,被破壞得一絲不剩。


    “牙齒白啊?笑得這麽開心……”尤其是在那個有“超級放電機”之稱的赫辛身旁,她的笑容燦爛得很刺眼。


    “哈哈、哈哈……你朋友好好笑……”采恩一點都沒察覺到有人情緒很差,仍然笑得很開懷。


    “你來做什麽?”聶承傑冷眼掃向了赫辛,從沒想到他也有不想見到赫辛的一天。


    視線才到,赫辛背脊處傳來一陣惡寒,發覺有人的眼裏帶著明顯的警告。


    赫辛覺得有趣極了,絲毫不想移開視線,故意直盯著笑眯眯的采恩瞧,像是多有興趣似地,一點兒也不怕到了夜裏,這雙眼睛會被“不明人士”刨出來。


    赫辛故意不回答,一雙黑眸仍是直盯著采恩,嘴裏嘖嘖有聲,用著充滿欣賞的口吻讚歎。


    “采恩不但活潑,而且可愛極了。”


    哈,才說完這句話,背脊上的寒冷,刺得赫辛骨頭發疼,讓他無法繼續裝傻下去,隻好回過頭來,對著好友一笑。


    “怎麽了?會開得不順利嗎?臉色這麽難看?”赫辛明知故問。


    “我問你來做什麽?”聶承傑立在赫辛的身旁,有意無意地用偉岸的身材,擋住了采恩,隔絕赫辛的視線。


    赫辛的眉頭挑得更高了,眸裏的興味更濃了。


    這可真是奇事了,他可是第一次見識到聶承傑的占有欲,竟然連讓他看一眼都不肯。


    “你不正式介紹一下?”


    “你們已經聊過天了,還需要介紹什麽……采恩,你到內場去幫忙。”聶承傑沒好氣的開口,決定支開采恩。


    不過,至少采恩很聽話,點了點頭就往內場裏走去。


    這下,聶承傑終於有心情跟赫辛談正事了。


    “你是來做生意,還是來看朋友的?”聶承傑淡淡開口,看著專門經營上等咖啡器具的好友,正一臉興味的瞧著他。


    “你店都開了兩個月,該買的都買了,我當然不是來做生意的。”赫辛笑了笑,眼裏卻閃過幾分戲謔的光芒。


    “我是來看熱鬧的。”赫辛的視線還不忘往內場裏飄,用眼神回答他的問題。


    聶承傑冷哼一聲。


    “那黃毛丫頭,不合你的胃口吧?”還看得那麽認真,也不怕消化不良。


    赫辛聞言,哈哈大笑了幾聲。


    “是不合我的胃口,不過……”赫辛賣關子似的瞧了他一眼,笑容變得幸災樂禍。“看樣子,你倒挺合用的。”


    聶承傑翻了翻白眼,打算把這句話直接人間蒸發,當作沒聽到。


    “不是我媽叫你來當內應的吧?”聶承傑開口問道,正在好奇這幾天母親怎麽都沒出現了。


    “不,她說你們倆好極了,她放心了,等著抱孫。”赫辛難得給了個好消息。


    聶承傑扯唇,看樣子,他們這陣子的親匿,終於讓母親安了心。


    “那你是來……”


    “我說了,我來看熱鬧的。”赫辛仍是保持一貫的笑容。


    “那看完了,還不走?”聶承傑對他的嘲笑置若罔聞,直接送客。


    赫辛哪有那麽好打發,當作沒聽到,仍舊賴著,慢條斯理地開口。


    “我說真的,這個發育未完全的黃毛丫頭,你真的吞得下去?”赫辛不改臉上的戲謔,非得趁機好好虧他一頓。


    聶承傑的反應,是直接往他肩膀一推,懶得理會什麽待客之道。


    “要喝什麽、要吃什麽自己來,我沒空聽你說廢話……”


    “那如果我想吃的是內場那一個……”


    赫辛的話沒說完,聶承傑就射來一個殺氣十足的目光,讓赫辛隻能把他的話吞


    回肚子裏。


    “算了算了,不說了,看樣子,還是不要夾人家盤子裏的菜好了。”赫辛決定


    不要捋虎須,好讓自己多活個幾年。


    聶承傑再哼一聲,才轉身離去,馬上到內場“顧菜”去了。


    赫辛看著好友離開,臉上恢複一派優雅從容,隻是眼裏仍閃過一抹促狹的笑意。


    看樣子,再過不久,就得花個大紅包了。


    今天,聶承傑的“朋友宮”人氣旺盛,前腳才走了個赫辛,後腳馬上又來了水淨,隻是佳人臉上今天少了笑容。


    連帶著,聶承傑的臉上多了擔心,而采恩的心裏……也多了說不出的傷心。


    幾乎是水淨一出現在店裏,聶承傑便用最快的速度奔了出去,采恩想伸手攔住他,卻落了空。


    采恩窩在內場裏,很努力的告訴自己,要放開心,要看清,對於聶承傑不能得寸進尺。


    他們是朋友,他們在演戲,他們……除了朋友,什麽都不是。


    采恩垂著頸項,在內場裏用力的擦拭著桌子,淚水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隨後,一張麵紙在她的麵前遞了過來,她揚起眸,發現店長正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眼淚擦一擦,沒什麽好哭的……”店長把麵紙遞得老高,以眸示意她擦幹眼淚。


    他跟在聶承傑身邊工作已有一陣子,早就知道聶承傑有喜歡的對象,但他一直以為采恩已經成功擄獲聶承傑的心了。


    采恩擦幹了淚,有些不好意思,她一向不以眼淚示人,沒想到今天卻忍不住。


    “我沒事,我隻是……”


    “不用向我解釋,我隻是希望你露出笑容,不要讓人看笑話。”店長不自覺偏向采恩,看不習慣聶承傑的行為。


    采恩一向笑臉迎人,今天卻為聶承傑落下眼淚,他光想就生氣,就算聶承傑是老板,他也無法忍受。


    “你不是一向不怕人欺負,勇往直前的嗎?今天怎麽才一看到對手,就自己到後頭躲起來,一點也不像你,快去送咖啡,提醒一下老板,你才是正牌女友。”店長差點沒開口,叫她直接迎戰去。


    采恩失笑,心裏卻泛著酸意。


    “正牌女友”這四個字,怎麽也冠不到她的頭上。


    她隻是個冒牌的,就是因為這樣,才無法理直氣壯,才隻能暗自飲泣,才會弄得現在連要替自己說話都做不到。


    “好,我去送咖啡。”采恩的心酸無法對外人道,隻能點頭表示,她已經聽進了話,表示她並沒有不戰而敗。


    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連上戰場的機會都沒有,她隻是個送咖啡的小妹……


    煮了聶承傑最愛的咖啡,采恩努力撐出最美的微笑,往兩人的方向走去。


    “現在……我什麽也不確定了,我以為他愛我……”水淨用手捂住了臉,無法自抑的哭著。


    “別哭,事情一定還有轉機。”聶承傑關心的說著,大掌在她的身後拍著,盡己所能的安慰著她。


    “他說他肯娶我,但是那又怎樣,我不要嫁一個不愛我的男人。”水淨對這一點很堅持。


    更何況,那個男人不但不愛她,甚至還恨著她……


    “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聶承傑輕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生於富貴之家,不見得都是幸福的。


    采恩端著咖啡走近,聽到的都是聶承傑溫柔嗬護的話語,與他平時對自己的惡聲惡氣,偶爾還夾雜幾顆爆栗子,態度真是天壤之別。


    采恩不禁心想,她怎麽跟水淨比呢?兩人根本不在同一個水平上,她不被他踢到身後就好了,還冀望什麽?


    正當采恩走到兩人身旁時,正巧聽到水淨無奈的開了口。


    “能怎麽幫?除非你娶我?”水淨自嘲的笑道。


    一句話讓采恩端著咖啡的手,無力的晃了一下,咖啡杯發出匡啷的響聲,聶承傑麵色不悅的轉過頭來瞪著她。


    “小心一點,別打翻在客人身上了。”聶承傑就事論事,隻是臉上少了平常的笑容。


    他的話讓采恩的身子又是一僵。


    聽出他話中的濃烈不悅,采恩卻不知道該怎麽回應,隻能不斷地點頭,知道自己打擾了他與水淨的獨處,他生氣了。


    “對、對不起,我下次會小心。”采恩垂下了眼,再也露不出平常的笑容。


    她聽到了水淨那自言自語的要求,她聽到了。


    水淨希望聶承傑娶她,她開口了。


    幾乎不需要任何的猜測,她就知道聶承傑的答案會是什麽。


    是不是到了她該退開的時候,他不再需要她這個替身了,他不需要她再來做任何的掩護,真正的“另一半”,已經出現了。


    采恩像是置身在夢中,沒有什麽真實感,心中承受不了這麽大的打擊。


    “好了,你快去忙,我跟水淨有事要說。”聶承傑心係著多愁善感的水淨,知道她此時心情雜亂,所以想快點支開林采恩。


    采恩聽見聶承傑漫不經心地回答自己,而目光都緊盯住水淨的臉,像是對她有種深刻的情感。


    不知為何,這樣的畫麵,意外地讓采恩心裏一陣糾結,心中浮現隱隱的疼痛。


    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有這樣的情緒?她壓根兒不應該在乎什麽才對啊!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分,自己扮演的角色,自己該做的事……但,為何還是無法忽略那陣椎心的痛楚。


    原來,有些痛楚,不是有準備就能減低傷痛,無奈的情緒入了心,有著難言的苦澀。


    聶承傑對水淨的溫柔,讓采恩胸口像是被打了一拳般悶痛著。


    他對水淨那些溫柔的話語,比刀劍更加鋒利,輕易地就擊碎了采恩的尊嚴。


    “好,我知道了。”采恩咬著唇,用最快的速度退開。


    不是因為聽話,而是因為她自己知道,隻要再耽擱一秒,她的淚隻怕就要落在他們眼前了。


    那不正如店長所說的,真要被人看笑話了。


    在轉身的那一秒,呼吸幾乎就要停了,那時采恩才知道,原來他們之間,沒有天長地久,他們之間,從來就不是彼此的牽絆,更不是彼此的拘束,他們是兩個自由的個體。


    但,采恩卻在無意中,把自己關進愛情的牢裏,把唯一能打開的鑰匙,交到了聶承傑的手中。


    她,失去了心靈的自由。


    水淨終於離開了,但聶承傑眉間的褶皺卻一直沒有鬆開。


    他心事重重的走進吧台裏,心裏仍惦念著失去依靠的水淨,不知她該如何麵對今後的困境。


    他走進吧台裏,兩個店員正在煮咖啡,看了他一眼之後,又忙著自己的事。聶承傑不以為意,又走進內場裏,也是有幾個店員正在忙著,同樣沒人招呼他。


    如果他不要一心牽掛著水淨,他會發現大家的態度有些不同,但是,顯然的他沒有察覺到不對勁。


    不,其實是有點不對勁的……


    “采恩呢?”他為什麽沒有看到她?


    “不知道,我在備料。”第一個員工這麽回答他。


    “不清楚,我在招呼客人。”第二個員工這麽回答他。


    “沒看到,我在拖地。”第三個員工這麽回答他。


    “不知道……”當四個員工又要給他否定的答案時,聶承傑終於火大了。


    “一家店才多大?你們都沒人看到采恩?她是到哪裏摸魚去了?”聶承傑終於發現,大家幾乎是有誌一同的拒絕告訴他答案。


    他的心情已經夠差了,這些人還聯合起來是什麽意思?!


    他們難道都不知道,在他心情最差的時候,唯一能讓他提起精神的,就隻有采恩而已嗎?!


    采恩正好踏進門來,走在後麵的店長率先發聲替采恩說話。


    “她沒在摸魚。”


    采恩感激的對著店長笑了笑,店長則安慰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的對著她開口。“你先去幫我點個貨,謝謝。”


    采恩點點頭,直接往倉庫裏走去,動作間,連看都沒看聶承傑一眼。


    不看,是怕看了傷心;不看,是怕剛收拾好的情緒又要潰堤。


    看著采恩完全無視於他,聶承傑的黑眸微微一眯,胸口的不悅更甚。


    現在是怎樣?全天下的人都跟他作對嗎?


    “你等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說……”聶承傑開口喊住了采恩,正打算往她的方向走去時,店長竟擋住了他的去路。


    “老板有什麽事,直接告訴我就好,我幫采恩處理。”在看到采恩為了老板傷心落淚之後,他決定挺身而出,不再讓采恩因為老板傷神。


    聶承傑的眉挑得更高,想不察覺異樣都很難,他仗著身高的優勢,隔著店長對著采恩的背影開口。


    “林采恩!”黑眸眯得更緊,迸射出一絲惱怒,連名帶姓的喊她。


    采恩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過身來。


    “老板,有事嗎?”采恩的嗓音帶著濃濃的鼻音,那是因為哭泣過久的原因,但是聶承傑在氣頭上,並沒有發覺。


    “有。”聶承傑的回答很簡潔,雖然他不確定,他有什麽事要跟她聊的。


    但是說到此,他的火又燒得更旺。


    難不成,沒事就不能找她了?


    況且,她幹嘛連頭都不轉過來?


    “你不知道背對著人講話,是很不禮貌的嗎?你都是這樣跟客人說話的嗎?”聶承傑一字一句的說道,執意要讓她明白,他現在的心情相、當、不、悅!


    嚴厲的字眼,讓她纖細的肩膀更加地垮了下來,覺得心中一沉,像有一把鐵錘重重打在胸口。


    聽聽看,他對她講話的態度,說有多凶就有多凶……


    好,他是老板,她是員工,她的確該好好聽老板的話才是。


    於是,采恩咬著唇,佯裝不在乎地聳聳肩膀,極力克製著不讓雙手發抖,轉過身來看著他。


    “老板,有什麽事情請說。”采恩用最禮貌的態度開口,用最謙卑的眼神看著他,沒有任何一絲的親匿,像是最完美的員工。


    她的疏離,教聶承傑的臉色全變了,雙眼直直瞪著她,雙手刺癢,衝動地想抓起她猛搖,看能不能把她搖回正常的模樣。


    今天是怎麽了,全世界的人都跟他作對?


    水淨的事,已經夠讓他頭昏腦脹了,現在竟連采恩都不正常,存心讓他今天不好過,是不是?


    他惱火采恩態度的丕變,想要開口詢問,卻又不知該從何問起,一把火從心口一直延燒起來。


    “你是怎麽了?”聶承傑大聲咆哮出聲。


    “水淨的心情不好,你也來湊熱鬧嗎?”


    一句話,幾乎又要吼出采恩的淚,她隻是咬著唇,什麽也不說。


    看吧,她與水淨的地位果然不同。


    水淨的傷心是叫心情不好,她的傷心就叫“湊熱鬧”,多諷刺的說法。


    她想自嘲的扯出笑容,卻發現連勾起唇都覺得困難。


    她緊閉著眼睛,甚至想捂起耳朵,不願意再聽下去。


    聶承傑眾起濃眉,在不耐火大的情緒中,摻雜了些許不安。


    現在才突然發現,她的眼睛紅得過火,她的聲音帶著哽咽……


    怎麽了?


    她受了什麽委屈了嗎?


    他想開口問她,卻因為身旁有太多的觀眾,那種激烈的情緒,被他硬生生的壓了下來。


    那些指責的眼神是代表什麽?


    他說錯了什麽?做錯了什麽嗎?!


    一種無法解釋的情緒,教他氣紅了眼。


    “算了,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不在乎!”聶承傑惱火的轉身,將一票關愛的眼神丟在身後。


    看著聶承傑離開的背影,采恩小嘴微張,試著想說些什麽,話卻全梗在喉頭。


    好不容易止住的串串淚珠再次滑落,她無力遏止。


    他說……他不在乎。


    她的心好痛好痛,眼淚落得更急。


    是啊,她怎麽能冀望他在乎呢?


    心痛來勢洶洶,她望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眼中淚花打轉,卻再也說不出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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