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全文字閱讀.】”刑剛沒想到不斷向他靠近的人族竟然會是幽蘭牧,這個讓他懷疑,又讓他反感的弟子,一時說不上是厭惡,還是欣慰,至少還有一名天璿宗弟子活著。


    “還不過來!”刑剛忽然高喝一聲,舉劍向幽蘭牧這裏刺了一下,白光從劍尖射出,掠過幽蘭牧肩頭,在幽蘭牧身後炸開,幾名欲偷襲的魔族被拋上高空。


    幽蘭牧緊盯著刑剛,握了握雙拳,揮動獅頭格擋左側的攻擊,在地上翻了兩個滾,才靠到了刑剛的右側。幽蘭牧起身和刑剛背對背的站在一起,看著圍住他們的黑壓壓身影,幽蘭牧的心跳越來越快。


    “怎麽,怕了?”刑剛斬殺掉一名魔族,頭也不回的說道。


    “怕就不來救你了。”幽蘭牧顧不得隱藏,直接取出兩枚雲丹吞服下肚,隨著藥力化開,幽蘭牧渾身皮膚開始泛紅,體內似乎又有了一點力氣。幽蘭牧將雙獅拳運轉到極致,為了增加威力又在雙獅拳表麵覆蓋了一層異火,看上去就像是欲火重生的獅王。


    “救我?嘴巴倒是挺硬,就不知你拳頭夠不夠硬……”刑剛忽然察覺到背後升起異樣的灼熱溫度,轉首看到幽蘭牧雙獅拳上的異火,神情愣了一下,隨後突然笑了一下,罵道“你身上的秘密可真多,這要是在天璿宗,我一定把你抓起來好好審問一翻。”


    “師叔真不愧是執法殿殿主,這時候還想著審問我。您要有那力氣,不如問問這些魔族為何突然大舉進兵……”幽蘭牧話未說完,突然“咚、咚”數聲悶響,整個大地猛的震了一下,幽蘭牧凝目遠望,看到從遠處天空裂縫內蹦下四個形如肉山般的怪獸。


    這些怪獸身形之大就像傳說中的巨人族,粗糙的光頭沒有一絲毛發,皮膚也是又灰又糙,強壯的臂膀比幽蘭牧的雙肩還要粗,奔跑時大腳踩在地上震的周圍地麵一陣顫栗,就像未停的地震餘波。


    怪獸所過之處魔族兵卒紛紛逼退,一些來不及躲避的魔族小兵被直接踩成了肉餅,僅在地麵上留下一截完整的雙腳。怪獸似乎是筆直的衝向幽蘭牧兩人,從東北和西北兩個方向全速奔來。


    幽蘭牧心神一緊,毫不遲疑的喊道“快跑!”,幽蘭牧剛跑出幾步,卻發現刑剛就跟沒聽到一樣站在原地,幽蘭牧順著刑剛受傷的大腿向下看去,發現刑剛的雙腳上被釘上了兩把造型詭異的黑色彎刀,刀刃有一大半都沒入了腳背,深插進地表。


    刀柄頂端雕刻著一隻攏翅半蹲,頭長雙腳的黑色蝠翼魔人,黑到近乎凝實的黑色魔力不斷從蝠翼魔人雕像上麵冒出,順著刀刃鑽入刑剛的雙腳,腳背創口上流著的都是發黑的膿血,看著十分滲人。


    幽蘭牧這才發現似乎從之前開始,刑剛就一直站在原地進行反擊,無論周圍衝上來多少人,刑剛都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而且刑剛實力從未突破築基期,難道這兩柄黑刃還有封印境界的作用?


    遠處巨大的攻城怪獸已經衝到了五百米的位置,很快就會衝到他們這裏,幽蘭牧立即翻身急衝,撞飛一名魔族,直接撲到了刑剛腳下,想都不想就用雙獅拳去抓那兩柄黑刃。


    看到幽蘭牧的舉動,剛斬殺掉一名魔族的刑剛徒然麵色大變,伸出手去阻攔幽蘭牧,驚喊道“不能碰它!”


    雖然刑剛立即做出了示警,但還是慢了一拍,幽蘭牧拳表由靈力凝聚的威武獅頭已然張開大嘴,咬住了蝠翼魔人雕像。這一瞬間,幽蘭牧眼前忽然一暗,整個人的六識都失去了知覺,被無盡的黑暗所籠罩。


    黑暗的世界充滿了恐懼、焦慮、憤怒,無盡的悲傷和痛苦,幽蘭牧無助的站在虛空中,任由黑色氣息從他體內穿透而過,而每當有一股黑氣掠過身體,幽蘭牧就會感覺到一股負麵情緒,就像鋼針紮入頭部一樣劇痛。


    幽蘭牧強提起一股力氣,向黑暗中轟了一拳,甚至調用海藍心炎去驅逐,卻發現這隻是在做無用的消耗,這些由負麵情緒凝聚的黑氣完全就是無形的,不承受任何物理攻擊。無奈之下,幽蘭牧隻能勉強站起,強步向前走去,以躲避黑氣的襲擾。


    然而走了許久,前方黑暗像是沒有盡頭一般,周圍的黑氣也沒有一點減少的跡象,幽蘭牧虛弱的半跪在空中,發現自己什麽也做不了,沒有方向,沒有感覺,隻有茫然和痛苦摧殘著最後的理智。


    抬首看向前方,黑暗依舊那麽的黑,那麽的痛苦,而他卻在不停的虛弱。幽蘭牧喘氣越來越吃力,似乎周圍的空氣都在慢慢流失,幽蘭牧強忍痛苦,努力睜開眼睛,卻止不住眼皮的下滑,眼前越來越模糊,神識也跟著昏沉起來。


    就在幽蘭牧即將陷入永久沉睡的時候,忽然衣領被人猛的一拉,兩側的黑暗不斷倒退,霍然間明亮的光亮重新照亮四周,晃的幽蘭牧有些睜不開眼睛。


    幽蘭牧跌坐在地上,從下向上望去,周圍還是裏三層外三層的魔族,恐怖的是四頭如山丘般的巨獸已經將他們圍了起來,近距離觀察那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更為強烈。


    粘稠的青色液體從巨獸口中流出,顯然它們已經忍耐不住想要飽嚐一頓鮮血,這些巨獸手中還提著一根粗壯的鼓棒,上麵布滿交錯縱橫的牙印,看著讓人骨頭一陣酸麻。


    幽蘭牧驚的是渾身冷汗淋漓,濕漉漉的衣服粘貼在皮膚上十分難受,整個人就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一樣,盡管從黑暗迷境中掙脫出來耗費了他不少體力,但他還是強撐著握緊了雙拳,靈力暗中湧動。


    幽蘭牧仔細觀察著這些巨獸,尋找著它們的弱點,越是危險的處境越是讓他冷靜下來,他明白此時此刻害怕是沒有用的,一味的恐懼隻會讓他做出錯誤的判斷。


    “還清醒著嗎?”刑剛執劍走到幽蘭牧身前,用複雜的眼神看向他。


    幽蘭牧抬頭看著刑剛,發現刑剛已然能夠自由移動,隻是雙腳上依舊在留著黑色血液,似乎被侵染的毒素還沒有被排出,而且幽蘭牧注意到刑剛的走路姿態有些發硬,似乎膝蓋沒有彎曲。


    見幽蘭牧一言不發,隻是在盯著他的腿,刑剛忍不住低罵道“黑刃附帶詛咒屬性,我用盡全力才能做到不迷失自我,你竟敢直接用手去拔它,真不知道該讚歎你的勇氣,還是該罵你的愚蠢。不過,看起來你還保留著神識,還算有點天璿宗核心弟子的樣子。”


    幽蘭牧苦笑了下,算是承受了刑剛師叔似罵非罵的讚揚。


    “刑師叔,你的腿…”幽蘭牧遲疑的問道。


    “廢了。”刑剛說話時就好像這腿不是他的一樣,隻聽他接著問道“李牧,你為何要加入天璿宗。”


    幽蘭牧有些不解刑剛怎麽會問這個,現在強敵環伺四周,這些還都隻是築基期和築基期以下級別,等會來幾個金丹期的強者,他們倆可就真的是逃不出去了。而且那四頭巨獸雖然焦躁,但卻並沒有發動攻擊,隻是在圍困他們,這讓幽蘭牧更加警惕。


    “我資質不佳,進天璿宗是為了學戰伐決。”幽蘭牧沒有任何思索就說出了他拜入天璿宗的初衷。


    戰伐決?聽到幽蘭牧的回答,刑剛一愣,沒想到幽蘭牧加入天璿宗就是為了戰伐決,這部可以增大突破屏障幾率的殘缺心法。現在兩人皆身處險地,幾乎沒有多大的生存希望,刑剛相信都到了這時候幽蘭牧應該不會騙他。


    幽蘭牧注意到遠處黑壓壓的身影在向兩邊退開,一亮奢華的馬車緩緩駛來,幽蘭牧知道真正的危險來了,低聲向刑剛問道“刑師叔,你還能跑嗎?”


    “我不行了,之前強殺了一個硬骨頭,受了不清的傷,逃是逃不掉了。而且在這個戰場我就像明燈一樣吸引著這些魔族,你跟著我隻是死路一條,你自己逃吧。”說到這裏刑剛從脖子上取下一個水晶項鏈遞給幽蘭牧。


    “如果以後有機會再見,你再把它還給我。如果上麵的神識印記消失了,它就是你的了。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可敢承擔起天璿宗道統傳承的重任,可敢以你的性命起誓,會將天璿宗的傳承延續下去。”刑剛麵色嚴肅,緊緊盯著幽蘭牧,不放過幽蘭牧臉上的一絲變化。


    幽蘭牧鄭重接過項鏈,看著神情緊張的刑剛,知道刑剛對天璿宗是真的有不舍之情,想到從掌門到師父李一山對天璿宗的珍視,幽蘭牧直感覺熱血衝頂,斷然道“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天璿宗永不滅!”


    刑剛笑了,像是某種釋然,就像當初掌門聽到他誓言時那樣的輕鬆。


    無形的輕風吹過,不知從哪裏吹來瓣瓣花朵,在空中蕩起輕柔的舞姿,然而當花朵掠過幽蘭牧兩旁時卻像鋒利的刀刃一般,劃開一道斜長的傷痕!


    “終於按捺不住來了嗎?”刑剛目中厲光閃爍,氣勢徒然攀升,冷冷凝視著從那輛馬車內走出的一名妖嬈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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