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剛才你說的可是真的?”一名長老神色凝重的問道。【全文字閱讀.】


    幽蘭牧向那位長老一拱手,道“弟子所言無半點虛假。”


    幽蘭牧話剛完,周圍長老的爭吵聲大起,或對幽蘭牧的話依舊懷疑,或是主張馬上撤離燕國,不同意見七吵八喊,鬧的人心裏一陣煩亂,最後還是刑剛沉喝一聲,才止住越來越吵的架勢。


    掌門緩緩抬起頭,從眾人緊張的臉上一一看過,緩聲道“你們都應該知道,從我決定開始遷移宗門開始,天璿宗就走上了一條不能回頭的路,現在我們討論的議題隻有一個,那就是如何向中土部洲的本宗轉移。”


    掌門言辭錚錚,卻並沒有得到多少人的回應,這是他最為擔心的事情,在此危及情勢下上下不齊心可是大忌。


    “掌門,怎麽能憑一個弟子的話就冒然壓上天璿宗的命運,或許此次魔族入侵的規模並沒有那麽大,如果我們現在回燕國,依靠地利撐到懸空城派出援兵也不是不可能。”一名膽大的長老提出了自己的不同見解。


    在座內有不少長老點頭讚同,相比於未知的前路,有不少人更傾向於固守一地,他們可以一走了之,但幸苦經營多年的家底不可能全部搬走。


    看著眾人頷首緘默的樣子,掌門在心底輕輕歎了一口氣,原本他就沒想現在搬遷,無論是外部條件或是內部因素都不成熟,然而魔族來的太快了,逼的他不得不乾坤獨斷,下達遷宗命令。現在看來,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麻煩,內部至今還沒有形成統一的認識。


    “他說的是真的。”掌門看了幽蘭牧一眼,繼續道“在他帶來消息之前,我就已經得到了天泉宗掌門的千裏訊息,魔族大舉進兵東荒部洲,所進犯的地點不止天璿宗和天泉宗,幾乎涵蓋大半東荒。而且天泉宗已經潰敗了,幸存者十不存一。”


    整個深穀寂靜無聲,聽到天泉宗十不存一,所有人眉頭上都拂過一朵陰雲,天泉宗與天璿宗是兄弟宗派,更有世代聯姻的習俗,所以在場眾人對天泉宗實力都是十分了解,連天泉宗都差點在這場浩劫中被滅了傳統,那實力稍弱的天璿宗又當何去何從?


    而幽蘭牧聽到此處卻是心中起了疑問,既然掌門有辦法和他同胞兄弟千裏傳遞信息,又為什麽要讓他千裏迢迢去送信。


    “可是掌門,現在魔族大軍離此穀不足三百裏,一旦我們有所行動就會被他們發現,幾千人一同遷移怎麽也藏不住蹤跡。”一名長老憂心忡忡的說道。


    坐在掌門旁邊的刑剛冷哼一聲,道“我們已經被他們發現了,就在剛才咱們的這位李牧李大弟子把一個魔族探子引到了穀口,雖然我殺了三個,但還是跑了一個,說不定現在那探子正引著魔族大軍往這比趕。”


    “什麽?!”眾長老一片嘩然之聲。


    “李牧,你刑師叔說的可是真的?”隨著掌門沉聲喝問,眾長老齊目望來,大有興師問罪之意。


    雖然暴露天璿宗的行蹤不是幽蘭牧的本意,但他確實無意中將追殺他的人引導了這裏,拱手道“弟子出使天泉宗歸來,路上被魔族追殺,慌亂中逃到了這裏,不曾想這裏是師門藏匿之所…”


    “夠了!”一名長老突然大喝一聲,打斷幽蘭牧的解釋,說“犯下如此大罪,你還敢狡辯,我建議廢除他丹田,逐出山門。”


    另一名長老附聲道“他很有可能是魔族的奸細,我看還是將他抓起來嚴刑拷打審問一番為好。”


    幽蘭牧皺眉看著那些突然向他發難的長老,朗聲道“長老此話說的未免太果斷了,若我是魔宗奸細,直接將魔族大軍帶過來便是,又何必被魔族追殺數百裏。”


    “好猖狂的小子,你已經鑄成大錯,還敢跟我頂嘴,掌嘴!”那名長老大袖一甩,打出一道綠光直撲幽蘭牧右臉,卻在半途被一個獅頭生生撕碎,山穀內回蕩起低低的獅吼聲。


    幽蘭牧慢慢收回右拳,散去拳表上的獅頭,冷冷凝視著那名出手的長老。


    在座眾長老齊齊變色,就連掌門、刑剛等幾位金丹強者也是大感吃驚,幽蘭牧身上的靈力波動確為築基期無疑,天璿宗又多了一位築基期長老,而且還是一位不足二十歲的長老,其中重要意義自不用多說。


    “你是什麽…”幽蘭牧寒著聲質問那名出手的長老,卻被李一山攔了下來。


    李一山衝到幽蘭牧身前,示意幽蘭牧稍安勿躁,隨後向在座師兄弟拱手行禮,道“小徒年幼,口無遮攔,若有得罪之處還請眾師叔和各位師兄弟見諒。但小徒所說並無道理,若要以此事定下小徒是奸細,實在難以讓人心服,還請掌門明察。”


    說完李一山向掌門深深拜了下去,請掌門出麵主持公正,一時所有人都望向掌門,就連那幾位準備繼續發難的長老也不得不暫時閉口。然而,另人意外的事,掌門沒有出來主持公道,而是遣散眾長老,命眾人準備撤離山穀的事宜。


    盡管有一部分長老心有不滿,但還是恭敬的行禮退了出去,走過幽蘭牧身旁時,紛紛投來冷眼,重哼一聲。


    “李一山,你也出去幫忙照顧傷員。”掌門輕聲道。


    “是。”李一山俯身領命,臨走前給了幽蘭牧一個充滿陽光的笑容,似欣慰似鼓勵,之後便退了出去。原本擁擠的山穀頓時變得空曠起來,隻剩下幾位金丹師叔和幽蘭牧。


    “李牧,或許你有疑問,為何我既能與天泉宗掌門千裏通訊,又要派你千裏送信。”掌門說道。


    幽蘭牧微低下頭,沒有說話,隻聽掌門繼續說道“我可以明白告訴你,這是為了考驗你對天璿宗的忠誠,幸運的是你沒有讓我失望,不僅將信送到了天泉宗,還趟過艱難險阻回到了天璿。這即是你與我天璿有緣,亦是你命中注定的運數。”


    “弟子既然承接了師門之命,就一定會信守承諾,盡力完成師門任務,這是弟子取來的令牌,請掌門查收。”幽蘭牧取出那塊似鐵非鐵的聖令高舉於頭頂。


    掌門起身走下岩石,取過古樸的聖令,輕輕摩挲著聖令表麵有些模糊的凹痕,行事果決的高聲道“從即刻起,你就是我天璿宗核心弟子。”


    掌門這個決定來的十分突然,眾金丹強者皆是驚訝不已,刑剛更是激動的站立起來,大喊道“師兄!”,卻被掌門一個淩厲的眼神將後麵的話給逼了回去。


    在天璿宗,核心弟子享有比長老更高的權力和地位,幾乎被立為核心弟子的人都將受到門派全力培養,可以說這是通往結丹期的一條捷徑。幽蘭牧被掌門一語定位核心弟子,也難怪刑剛的反應會這麽大。


    “我意已決,李牧從今日起便為我宗核心弟子。”掌門聲音高昂,隆隆回音輕蕩在山穀內,讓藏於山穀內的天璿弟子聽得一清二楚,又沒有擴散到山穀之外。


    霎那間,所有人都回首望向山穀深處,有高興的歡笑,也有憤怒的咆哮,暗中握緊的雙手不知其數,但他們的激動遠不如事件的中心人物。


    幽蘭牧心神激蕩,震驚的看著掌門,核心弟子意味著什麽他自然清楚,雖然他不知掌門為何要這麽做,但他不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


    “多謝掌門。”幽蘭牧深深的俯身下。


    掌門打開幽蘭牧合抱的雙拳,將那個似鐵非鐵的聖令重新放到了幽蘭牧手裏,道“或許你曾聽聞過天璿宗**於某個傳承數千年之久的大派,而這枚聖令就是從天璿本宗流露出來的地煞令,也是我天璿核心弟子的憑證。”


    “當初開山祖師們還在中土部洲本宗時立下過功勳,本宗為此賜下兩枚地煞令,以獎其後人可憑此令成為星雲宗內門弟子。凡攜此令牌者前往中土部洲星雲宗,皆可獲得一個內門弟子的名額,這也是一個回歸本宗的機會。”


    掌門頓了一下說道“若是天璿宗躲不過這一次劫難,至少要有人活著走到星雲宗,在那裏靜心潛修,以待將來有機會重建天璿門楣。李牧,你可敢以道心向列祖列宗起誓,但凡你還有一口氣,就要將天璿宗道統傳承下去。”掌門目光炯炯的看向幽蘭牧。


    幽蘭牧慌張的將頭低了下去,托起地煞令,連聲道“如此重擔,弟子不敢承擔。”


    掌門略感有些失望,但還是點頭道“我知道這有些為難你了,但天璿宗在二十歲之前突破到築基期的人,除了你大師兄以外就隻有你了。隻要你肯答應這件事,天璿宗上下資源你皆可自由索取,或是寶器,或是珍貴靈丹、靈藥,亦或是人。”


    聽到掌門的話,刑剛吃驚的站了起來,陶穎的爺爺睜開一直昏昏欲睡的眼瞼,射出如劍鋒一般的銳利目光,其餘幾位金丹強者也是表情各異,深皺眉頭。


    幽蘭牧心中頓時咯噔一下,腦中不由自主浮現出陶穎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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