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牧左拳一震竟然被光罩彈了回來,連續向後倒退兩部才止住身形,看著突然出現的紅色光罩,幽蘭牧雙眉緊鎖,低聲輕語道“防禦傳送陣…”


    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小白臉竟然也有紅色玉簡,屬於天璿宗要進行特殊保護的那一類人。


    看到紅色光罩亮起,董風華明顯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憎恨的看向幽蘭牧。


    “竟敢把我弄的這麽慘,等我出去,決對不會放過你!”董風華咬牙切齒道。


    幽蘭牧雙拳緊握,運轉起十七輪靈力波動,對著光罩又狠狠的砸了數下,震的光罩上麵泛起一圈圈水波漣漪,但卻沒有任何破裂的跡象。


    很快幽蘭牧就搖頭放棄了打破光罩的荒誕想法,連紅毛長耳獸都無法打破的烏龜殼,他可不認為他能夠做到。


    “你怎麽不砸了,繼續砸啊!要是把我放走了,你下輩子就準備在顫栗中度過吧!哈哈!”董風華猙獰的狂笑道。


    雖然他被紅色光罩救了一命,但這也意味著他失去這次晉升內門弟子的資格,回到族內必定少不了一翻嘲諷,董風華將所有的怨氣都掛在了幽蘭牧的身上,如果目光可以殺人,董風華早已將幽蘭牧撕成了碎片。


    聽到董風華的威脅,幽蘭牧隻是笑了笑,目中的冷漠毫不遮掩,從他踏上修道之路開始就準備好了與天下為敵,幽蘭人的敵人多到數不勝數,不在乎再多這麽一個小白臉,和“罪碑”比起來,董家隻能算是荒漠中一顆無足輕重的沙粒。


    見幽蘭牧毫不在意的目光,董風華像是被惹惱的野狗不停犬吠。


    幽蘭牧無意與一個戰敗者多做口舌上的爭執,重新打通通往下一層的通道,一頭鑽入了黑暗的帷幕中。


    天璿宗主峰大殿內,四名紫衣老者看到董風華被傳送出試練島,皆是為其感到惋惜。


    “我看可以破例收董風華進內堂。”骨瘦如柴的紫衣老者冷聲提議道。


    “能將劍意練到化出異象的地步,這孩子前途無量。”長眉老者亦是輕聲附和。


    “絕不可能!國有國法,宗有宗規,他既然在考核中失敗了,就沒有進入內堂的資格。天賦再好又怎麽樣,能在戰場上活下來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


    刀疤中年人橫眉一豎,也不管那兩人麵子上能不能下來,直接反對兩人的提議,連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留。他執掌執法殿多年,對宗規典律看的極重,任何違反宗規的事情,他都將反對到底。


    那兩人也知道這位師弟脾性,也並沒有太過在意。


    就在這時突然大殿外響起一陣騷亂聲。


    “陶師妹,這裏是大雄寶殿,裏麵幾位師叔正在商量要事,你不能進去。”殿外響起幾名守衛弟子的勸阻聲。


    “給我讓開!要是耽誤我救人,回頭我讓你們一個個都吃不了兜著走,讓開!”一個焦急的女聲在門外響了起來,語氣頗為強硬,似乎並不在乎這裏是哪裏。


    殿內四人相互對視一眼,驚疑道“她怎麽來了?”


    “砰!”一聲輕響,大門被人直接推開了,隻見陶穎背著一個低頭垂目的花白老頭闖了進來,一名攔阻不及的守衛弟子被陶穎硬推倒在地。


    “怎麽回事!”刀疤中年人冷聲喝道,他執掌天璿宗刑法多年,積威甚重,配上他冷酷的麵容及猙獰的刀疤,這一喝之下嚇的守衛弟子連忙跪在地上,就連陶穎也被驚的後退一步。


    回過神的陶穎並沒有忘記她來此做什麽,硬著頭皮上前一步道“刑師叔好,各位師叔好,我爺爺要去試練島救一個人,因為時間緊迫所以闖了大雄寶殿,還望幾位師叔見諒,能夠行個方便。”


    在場四人見陶穎把她爺爺給背來了,紛紛起身而立,一個個麵色古怪,因為陶穎背後的老人正在打著輕鼾睡覺,哪兒有一點著急救人的模樣。


    “陶穎,你不是進試練島了嗎?怎麽跑這裏來了,還有你怎麽把你爺爺從典藏閣給背了出來,你不知道你爺爺身體不好嗎?這麽折騰他老人家。而且典藏閣無人駐守,要是出現任何閃失怎麽辦,你太莽撞了。”光頭大耳的紫衣老者責備道。


    “倪師叔教訓的是,陶穎這次確實有些莽撞了,離開典藏閣之前我開啟了所有的防禦結界,短時間內沒有任何人能夠進去。”


    倪師叔肥厚的臉皮抽動了下,若是開啟了典藏閣所有防禦結界,是沒有人能夠闖進去,可消耗的靈石卻是像洪水一樣嘩嘩流。


    “我去看一下典藏閣。”倪師叔也不等眾人說什麽,當先走出了大殿。


    “你剛才說你要去救人,那個人叫什麽名字。”刑師叔臉色一肅,冷聲問道。


    陶穎急道“他叫李牧,現在被困在獸巢裏麵,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意外,還請各位師叔能行個方便,讓我用一下大殿後麵的傳送陣…”


    “胡鬧!”還未等陶穎說完,刑師叔就當頭怒喝一聲,“進入試練島生死由命,除了持有赦免令的幾個人可以享有保命特權以外,所有人都要靠自己的實力離開試練島,這是數百年來的宗規,誰也不能違反。”


    陶穎麵色一變,焦急的晃了晃後背的爺爺,可她爺爺睡的死死的根本就沒有睡醒的跡象。


    見到此景刑剛暗鬆了一口氣,若是陶穎爺爺出麵,他也不知道該怎麽維護宗規典律了。


    “可是”陶穎貝齒緊咬,不知該怎麽勸說這位冷麵無情的執法殿殿主,急的眼淚在眼珠子裏打轉。


    看到陶穎臉上的焦急之色,刑剛眉頭微皺,這可不是什麽好跡象。


    “陶穎,你可是有婚約在身的人,可不能和別人人走的太近了。”刑剛意有所指的說道。


    “那是你們定的,我從沒有同意過,要嫁你們去嫁!”陶穎向被踩到尾巴的小花貓,當即尖聲叫了起來。


    “那也是你父母生前同意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你不嫁。”刑剛濃眉一橫,瞪著凶眼,氣勢壓人。


    陶穎絲毫不讓,瞪著桃花眼緊緊盯著眼前的惡人。


    見兩人越鬧越僵,長眉老者偷偷看了眼陶穎背後昏睡不醒的老者,走到兩人中間,和解道“好了,好了。陶丫頭嫁不嫁人,那也是以後的事,現在就不要爭了。刑師弟你都是上百歲的人了,和一個二十不到小丫頭急什麽。”


    “陶丫頭,你不是在試練島嗎?內堂那邊好像也沒有傳來你通過考核的消息,你怎麽出來的?”長眉老者問道。


    “我從安全區的傳送陣出來的。”陶穎毫不在意的說道。


    “什麽?!”長眉老者和刑剛皆是一驚,從安全區的傳送陣出來,那可是意味著放棄了這次的考核。


    長眉老者嘴角翹起一個玩味的弧度,瞟了眼走大門上麵的第七麵八卦鏡,麵色一正,佯怒道“太胡鬧了,你不知道晉升內門弟子有多重要嗎?隻有內門弟子才能進無極洞修煉,你這樣做怎麽對得起陶師兄這麽多年對你的培養。”


    “我不管,我現在要去救人,周師叔你要是疼我就讓我進傳送陣吧。”陶穎眼瞼微紅,閃動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求著眼前這位長眉老者。


    長眉老者心中一軟,陶穎是他們幾個老家夥一眼看大的,就跟他們半個孫女一樣,被陶穎楚楚可憐的一求,忍不住就要出聲應諾,結果站在他旁邊的刑剛突然冷哼一聲,爬到嘴邊應諾的話立即改口成“這個不行啊,宗有宗規,不能胡來。”


    眼看著陶穎眼眶裏的淚珠就要掉了出來,長眉老者立即補充道“陶丫頭你先別急,你想救的那小子已經沒有危險了,不信,你自己看。”說著長眉老者指了下那第七麵八卦鏡。


    陶穎順著長眉老者的手指向上一看,正好看到幽蘭牧走進一個十分空曠的溶洞。


    溶洞內火把通明,平整的地麵顯然經過人為的修飾,溶洞正中央還有一個三米高的石台,石台中央映畫著一幅傳送陣,石台一角還插著一杆鑲金邊的白底紅字大旗,上書“天璿”二字,這裏赫然就是考核的最終地。


    看著幽蘭牧身著破碎的血色長衣,沉穩的踏上石台的台階,陶穎震驚的一張小嘴都合不起來了,喃喃道“那個木頭怎麽…”


    陶穎揉了揉發紅的雙眼,仔細看了眼八卦鏡中的人影,待確定是幽蘭牧那個木頭後,破涕為笑,即是高興又是羞怒。


    站在石台中央,幽蘭牧一邊小心的戒備四周動靜,一邊與破軍交流著。


    “破軍,你確定這裏是獸巢的最底層嗎?你別弄錯了,小心別把我從安全區的傳送陣傳出去。”


    幽蘭牧謹慎的觀察者溶洞內的環境,整個溶洞足有一個教武場那麽大,中間立著一個石台,溶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上各有一個漆黑的通道口,他之前就是從西麵那個通道走出來的。


    溶洞內寂靜無聲,看不到任何靈獸的影子,也難怪他會懷疑這裏是安全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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