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表姐幹嗎提早給皓皓過生日,但是莫可蜜說什麽都不能缺席,除了一整套的衣服,還有日本最新型的電動玩具是省不了的,雖然這陣子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可是該做的事,她還是得帶著好心情去做。


    很意外她表姐並沒有請很多人,除了表姐夫婦還有幾個皓皓的同學之外,長輩沒到,一些平日有往來的家庭也沒有出現,這是怎麽回事?


    “小楓,怎麽搞得這麽冷清?”莫可蜜不表同意。“我再找些人來!”


    “可蜜,去書房一趟,那裏有人在等你。”因為自己老公在場,所以汪小楓不怕莫可蜜會衝出來砍死她。


    “誰在等我?”


    “你進去就知道。”


    “幹嗎搞得這麽神秘?”


    “反正你進去就知道了。”


    “你最好不要耍我!”莫可蜜警告她,然後很快的朝她表姐夫的書房走去,她常來表姐家,閉著眼睛都找得到他們家的書房。


    而當她才打開書房的門,馬上就被人一把給拉進去,在她還來不及尖叫求救時,李嚴就已出聲表明身份。“是我!”


    莫可蜜不知道自己的表姐有膽子出賣她,但是一見到李嚴,她轉身就要離開書房,不過這日是李嚴擋在門前,根本不讓她出去。


    沒有謾罵、沒有冷言冷語,莫可蜜是全然的沉默,好像自己根本不認識他這個人。


    “莫可蜜……”他輕喚。


    她沒有回應。


    “不要說你死都不肯和我說一句話。”


    她仍然不開口。


    “我明天要搭機去歐洲,突然決定的,你可以……可以詛咒我墜機,可以祈禱飛機出事,碰上恐怖份子,總之你開口說句話。”他邁步走到她麵前,注視著她那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莫可蜜依舊不看他也不出聲,她這個人的意誌力一向過人,隻要惹毛她,她可以是非常難搞。


    “我要半個月才會回來。”他柔聲道。


    而莫可蜜仍吭都不吭一聲。


    “可蜜……”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再連名帶姓的叫她,總之她的名字就自然的由他的嘴裏脫口而出。“你還在生氣?”


    莫可蜜仿佛成了啞巴,就是不說一句話。


    “不要這樣!”他抓著她的肩膀。“你說句話吧!罵我也行、吼我也可以,隨便多惡毒的話我都不會在意,我隻要聽你說句話,拜托,可以嗎?你已經搞得我心神不寧、六神無主了。”


    她冷冷的看他一眼。


    “你可以叫我下十八層地獄!”


    她隻是一哼。


    “起碼你有一些反應了。”李嚴欣喜著,他從來不曾這麽對一個女孩賠不是。


    她依舊不說話。


    “隻要你開口,我願意……答應你任何事。”


    “任何事嗎?”莫可蜜終於打破沉默,眼中有著捉弄、整人的光芒。“隻要我說出來,你就一定照做?”


    李嚴是很後悔,他不該這麽說,因為這給了她絕佳的權利來整他、折磨他,而且他不知道也料不準她會過火到什麽程度,可是君子一言既出,他就不能食言而肥,所以他沉穩的麵對她。


    “隻要我做得到。”他補充一句。


    “你這是搪塞之詞。”


    “如果你叫我燒殺劫掠……”


    “你當我們是在古代嗎?我會叫你去燒殺劫掠?”莫可蜜很氣不過。“你把我當什麽啊?”


    “對不起。”


    “如果我要你光著身體到我表姐的客廳裏繞一圈再進來書房,你肯嗎?”她惡意的一笑。


    “莫可蜜,如果隻是給你一個人看我的裸體……”


    “我幹嗎要看你的裸體?”她嗤之以鼻的打斷他。“你以為你是湯姆克魯斯嗎?”


    李嚴不語,目光深沉。


    其實莫可蜜也不會真的叫他這麽做,她知道女人可以捉弄一個男人,可以整他、折磨他,但是不能讓他自尊喪盡,無顏見人。


    “我不會真要你這麽做,但是……”


    “如果隻有我們兩個人,我願意讓你綁在床上。”李嚴真心的說,不是在吃她的豆腐。


    “你休想!我把你綁在床上做什麽?”她一臉憤怒。“你以為我像你一樣的變態嗎?”


    “那你想要什麽?”


    “我要你……我要和你做陌生人,要你保證絕不再來煩我!”她提出她的要求。


    “做不到!”他想也沒想的說。


    “但你剛才……”


    “我知道我答應你什麽,但是這不包括我們兩個要形同陌路,可蜜,我們不是最近才認識的吧!不必搞到一輩子井水不犯河水吧!”李嚴寧可背信、寧可被她嘲笑一生,他也不要和她一刀兩斷。


    “我就偏要這樣!”


    “不。”


    “原來你的話也是分文不值!”莫可蜜露出輕視的表情,但既然他明天就要去歐洲,那麽她也不必和他說太多廢話,起碼她會有一陣子的安寧,而這會,她隻希望他們彼此從對方的視線裏消失。“對不起,我要出去參加皓皓的生日宴了。”


    “你沒有別的話要說?”


    “說什麽?”


    “例如……一路順風,你總不會真的希望我墜機吧?”他對自己苦笑。


    “我是恨你,但我沒有冷血到希望兩、三百個人做你的陪葬,你還沒有那麽重要!”她硬是一句好聽的話也不肯說。


    “隻要說一路順風……”


    “好!”莫可蜜突然想到皓皓常掛在嘴邊的玩笑話,她第一次聽到時是笑得捧腹。“我祝你一路順風,半路失蹤,遇到台風,吹到空中,掉到海中,回到家中,病得中風,死在家中!”


    李嚴聽完先是不可思議,但接著他亦爆出笑聲,連眼淚都笑出來。


    “你這些話……”他很久沒有笑得這麽開懷。


    “皓皓教的。”


    “皓皓……”


    “現在的小孩啊,全是一些聰明過人又機靈、古靈精怪的孩子,不能低估他們,更不能小看他們,還有一些奇怪的腦筋急轉彎問題,常考得我啞口無言,例如:一加一什麽時候不等於二?”莫可蜜忘了自己氣李嚴的事,居然和他聊起來。


    “我真的不知道。”他招認。


    “算錯的時候!呆子!”她笑罵。


    “天啊!”


    “還有,”莫可蜜又想到了。“青春痘長在哪裏比較不需要擔心?”


    “背上嗎?”


    “不,別人的臉上。”莫可蜜一陣的大笑。


    李嚴亦笑得開懷,很難得的,他和莫可蜜可以有這麽輕鬆、單純的歡樂時光。


    莫可蜜笑到一半時才發覺自己失態,她幹嗎和李嚴笑得這麽直誠,她恨他,她還希望他半路失蹤呢,所以止住了笑,她又拿衛生眼看他。


    “你真的可以走了。”


    “我會經過巴黎,要不要給你帶什麽精品回來?”他很誠意的說,“就當補償。”


    “我才不希罕。”


    “你確定?”


    “我現在隻希望你快點消失,然後我好找我表姐算賬!”莫可寧一副有仇報仇的表情。


    “是我逼她……”


    “再見!”她趕他走。


    “等我回來。”


    “這張卡不能刷?這是什麽意思?”一個漂亮的女人正在對精品店的女店員大吼。


    “資料上是這麽顯示。”女店員表情無辜。


    “再刷一次!”


    “我已經試三次了。”


    “那我換一張卡!”漂亮的女人由皮夾中抽出其他兩、三張卡,好像她卡多的是,就不信沒有一張刷不成,“你再刷刷看。”


    女店員手忙腳亂的試了半天,但是這幾張卡沒有一張可以過關,無奈的,女店員隻好委婉的對漂亮女人致歉。“或許你方便付現金的話……”


    “我沒帶那麽多錢!”


    “那……”


    “明明是你們的刷卡機有問題!”漂亮女人非常的冒火。“像你們這種服務態度以後誰還敢上門?你們需要好好的檢討一下,真虧你們這麽大的一家精品店,結果連個刷卡的機器都……”


    “小姐,很抱歉……”


    “刷我的好了。”正在店裏的莫可蜜實在看不下去,她覺得是這個漂亮的女人在找麻煩、在製造問題,如果現金不夠,頂多下回再來買,沒有必要找店員的麻煩,所以她出麵。


    “你……”漂亮女人看了莫可蜜一眼。


    “沒關係。”


    “不用了!我不買了!”漂亮女人把衣服往櫃台上一放,掉頭走人,眼中除了憤怒,還有一絲落寞。


    就是漂亮女人眼中那一抹落寞叫莫可蜜衝動的買下她之前挑的衣服,然後追了出去,買這些衣服對她而言不算什麽,但搞不好對那女人而言有很重大的意義。


    “嗨!”在一家咖啡屋前,莫可蜜趕上她的腳步。


    “你……”漂亮女人很意外。


    “你的衣服。”


    “但是……”


    “拿去吧!”莫可蜜很堅持的把袋子交到漂亮女人的手裏。“這真的沒有什麽,萍水相逢,就當是交個朋友好了,你不用放心上。”


    “我請你喝咖啡。”漂亮女人說。


    “不用了啦!”


    “放心,喝咖啡的錢我有。”


    “我不是這意思!”


    “那就進去吧!”漂亮女人指指她們身後的咖啡屋,一副非常誠心而且堅持的模樣。


    後來莫可蜜知道這個漂亮女人叫武海蓮,她真的很漂亮、很有女人味,但是她看得出武海蓮非常的不快樂,雖然她沒有說出她為什麽不快樂,但由她始終緊鎖的雙眉,莫可蜜感受得到她的傷痛。


    武海蓮認為這個叫莫可蜜的女孩就好像一團溫暖的陽光,看得出她富家女的氣派和氣質,但是絕不討人厭,反而有種令人樂於接近的親切感,或許這就是緣分,本來她還不知道該把東西交給誰,這會……


    “你應該還沒結婚吧?”武海蓮隨口問,有些神色寂寥的攪著咖啡。


    “我根本不想結婚,結婚沒有什麽好。”


    “為什麽你會有這種想法?”


    “現代很多女人都有這種想法。”莫可蜜打開話匣子,很隨性的聊著。“結了婚既不自由又受束縛,而且如果不幸老公有外遇,更是苦不堪言,何必呢?這世界是這麽的豐富、這麽的多元,女人根本不必結婚,人生依然可以過得很有色彩。”


    武海蓮不語,但是表情似乎很苦澀、很酸楚,好像心中有很多解不開的結。


    “你呢?結婚了嗎?”莫可蜜好奇。


    “沒有,但我有個同居男友。”


    “哦,這也不錯。”


    武海蓮的臉上帶著痛苦的冷笑,“你有男朋友嗎?我是說很要好的。”


    “沒有。”莫可蜜一口就說。


    “但應該有很多男人在追你。”


    “追當然是有人追,不過,”不把李嚴列入考慮,所以她可以說自己完全心如止水。“緣分未到吧!”


    “男人一定要好好的挑、好好的選,不然……一失足成千古恨,什麽都會賠上,不管是青春、感情、身體或是錢財,到後來有九成是一場空,什麽也沒有剩。”武海蓮有感而發。


    “你……”莫可蜜沒敢多問。


    “我是舞女出身,存了一筆錢,自忖自己已經看遍各色人等,不會再上當、受騙,但是……”武海蓮有著很深、很深的感觸。“一個男人說要帶我去大陸發展,我也傻傻的跟去,不過才沒多久光景,他就搭上一個上海妹,我則……成了棄婦。”


    莫可蜜隻是聽,沒有任何評論。


    “我落魄的回到台灣不久,那男人也回來,又對我甜言蜜語,利用我的名字向我身邊的人弄錢,說他有個發財的大計劃,我又被他騙了一次,直到見到那個上海妹出現在台北,我才真的死心。”武海蓮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般,神情非常的冷漠。


    “那你可以再重新來過啊!危機就是轉機,每一個現在都是一個新開始!”莫可蜜鼓勵她。


    “不了,我太累了。”武海蓮搖頭。


    “那些信用卡……”


    “他全停掉了,我是他的附卡。”


    “他真狠!”


    “一個已經變心的男人,就不要再去怪他狠不狠,我認了,這是我的命。”武海蓮很悲觀。


    “你長得很漂亮,其實隻要你能重新調整心情,你一定還會有很多追求者,不要先放棄自己。”莫可蜜很真切的說。


    “你真善良、真甜美。”武海蓮看著她,突然打開自己的皮包,從裏麵拿出一張紙,並且移到莫可蜜的麵前,“這送你。”


    “不,你不必送我任何東西。”


    “這沒什麽價值,隻是給你留做紀念,你看嘛!”武海蓮的眼中有著不易察覺的神秘意味。


    “這是……”莫可蜜看了下。“好像是一張地圖。”


    “就是地圖。”


    “但是……”莫可蜜左看右看,一臉的迷惑。


    “不完整,是不是?”


    “對啊!這好……”


    “這隻是四分之一的地圖。”


    “而你要送我當紀念?”


    “反正我又用不著,而且,”武海蓮淺淺一笑。“你送我衣服,我不好意思白拿你的東西。”


    “可是你請我喝咖啡啊!”


    “不能比的。”


    莫可蜜又再研究下地圖,她看一下上麵的地名和一些標的物,這……好像不是台灣的地圖。“你怎麽有這地圖的?這好像是大陸的新疆……”


    “沒錯!就是新疆。”


    “這不會是什麽尋寶圖吧?”莫可蜜開著玩笑,其實隻是想逗武海蓮開心。“如果這地圖價值連城的話,你可千萬不要隨便送我,免得我亂丟、亂塞,你想要要回去時我卻找不到。”


    武海蓮的表情沒有變,仍是一派淡漠。“你放心,這地圖對我而言是一文不值,什麽意義也沒有,我絕不會再找你要回來!”


    “好吧!那我就留下來當紀念。”莫可蜜將地圖收到皮包裏。“很好玩耶!”


    “同樣的東西對某些人來說是價值連城,但是對一些人來說卻一點用處也沒,你該聽過一句話吧,‘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武海蓮喝了口咖啡,“我寧可要一個真心的男人,也不要金山、銀山。”


    “你似乎感情受創很深,”莫可蜜同情她。“往前看吧!人生的路有無數條可以去走,不需要把自己困在某一個交叉路口。”


    “是啊!”武海蓮漫應。


    莫可蜜突然招來服務生,並且要了紙和筆,她很快的在上麵寫下自己的聯絡電話,接著把紙推到武海蓮麵前。


    “隨時歡迎你找我。”她微笑道。


    “你真是個好相處、隨緣的女孩!”


    “我們談得來嘛!”


    “那我就收下了!”明知自己不可能和莫可蜜聯絡,但是武海蓮還是將紙收起來。


    “我很閑,時間多,你可以常找我。”


    “好啊!”


    “開心點,人生不需要那麽灰色。”


    武海蓮不語,她的人生早就連一絲色彩都不存,這女孩不了解她的心情,她永遠都不會了解。


    她的人生已走到盡頭。


    唐柏烈是那種可以看起來很溫柔、多情,但是也可以是很凶狠、冷酷的男人,端看他在麵對什麽人,他有什麽目的。仗著自己一張還算俊俏的臉,所以有不少的女人栽在他的手裏。


    他從來不在乎自己吃軟飯、不在乎用女人的錢,因為想給女人養也要有些本事和能耐,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有這資格,但這會他的表情是非常的陰險,因為他知道是誰擺了他一道。


    “你確定是她?”濃濃的上海腔讓馬玉一開口就知道她來自大陸,雖然外表看來年輕,但是土味總怎麽也褪不去。


    “除了她不會有別人。”唐柏烈的眼睛一眯。


    “那去要回來啊,少了這四分之一的地圖,那就什麽戲都不用唱了!”


    “不用你來提醒我!”唐柏烈將一把彈簧刀放進西裝外套口袋,沒有女人敢耍他、玩他、整他,包括武海蓮。


    “要不要我陪你去?”馬玉很喜歡跟。


    “不,你不需要在場。”


    “你……不會殺了她吧?!”


    “那就要看她上不上道了!”


    武海蓮知道唐柏烈一定會來找她,而她也早就在等著他,他們兩人之間是該做一個真正的了斷,對於人生和生命,她已經沒有任何留戀,所以她不在乎他會對她使什麽狠招,她全都不在乎。


    唐柏烈不曾佩服過任何女人,但是這會看到神色自若而且無畏無懼的武海蓮時,他忍不住要在心中說一聲:好樣的,她不但沒有驚惶失措、跪地求饒,反而正眼迎視著他。


    “海蓮,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他掏出那把彈簧刀,然後往桌上一擺,威脅的意味非常的濃厚。


    “我拿走的。”她坦承。


    “東西呢?”


    “不在我這裏。”


    “不在?!”他的臉色一變。


    “那四分之一的地圖我送人了。”她輕聲說。


    “送人?!”他一副要宰了她的狠勁。


    “對,我送人了。”


    一個大巴掌,唐柏烈用力之狠、之猛,不隻把武海蓮打倒在地,她的嘴角還流出血絲,很是狼狽不堪,不過她馬上站起來,好像這對她而言是家常便飯般,她受得了。


    “你把地圖送給誰?”他一把扯著她的頭發。


    “你不認識。”


    “去拿回來!”


    “不。”


    “不?!他更加使力的扯。


    “唐柏烈,你順心太久了,你也得意太久了,如果我覺得自己還能給自己討個什麽公道,那就是在這件事上。”武海蓮打心底笑出聲。


    “信不信我殺了你!”


    “我不怕。”


    “你不怕死?!”


    “我的心和靈魂都已經死了,那麽這軀體的生與死就不重要,隻是一口氣而已,所以殺了我吧!我早就不想活了,在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欺騙、侮辱之後,我已經麻木了。”武海蓮平靜的道。


    唐柏烈推開她,一臉的怒意,他是很想現在就宰了她,但是如果她一死,那張四分之一的地圖也就找不回來,他必須沉住氣。


    “海蓮,隻要你告訴我地圖的下落,那麽我會原諒你,我們可以重新來過。”他哄騙她。


    但是武海蓮不可能再被騙一次,她太了解唐柏烈,不隻是她,連馬玉有天下場都會和她一樣,唐柏烈一向隻玩弄女人、利用女人、剝削女人,他對女人永遠都不會有任何的真心。


    “不要再騙我了。”她不信。


    “我們真的可以……”


    “我剛剛說過,我的心已經死了。”


    “海蓮,想想那一大筆的財富,隻要找到寶藏,我們可以幾輩子吃穿不愁,這張藏寶圖的可信度非常高,我問過很多人,查過很多資料,也找齊了資金,現在隻缺這四分之一的地圖了。”他一直要自己有耐心,要做大事就必須要沉得住氣。


    武海蓮搖頭,“你說什麽都沒有用,我不要榮華富貴、不要金銀珠寶,我隻想要一個愛我的男人。”


    “我愛你……”


    “不,你不愛我。”


    “隻要你把四分之一的地圖給我,我會愛你!”他向她說著空泛的屁話。


    “你到現在還要騙我?”


    “把地圖還我!”他終於失去控製,朝她大吼,“信不信我一刀一刀的慢慢折磨你;信不信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我會叫你比活在地獄裏還慘!”


    “我不在乎。”


    “你……”


    “死對我而言反而是一種解脫,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嗎?”武海蓮不在乎自己正在刺激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她一心求死,所以怎麽死已無所謂。


    “武海蓮,我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可以讓你連個全屍都沒有,你知道嗎?”唐柏烈不是在開玩笑,以他現在的憤怒程度,他真的有可能會毀屍滅跡,讓全世界的人都找不到她。


    “我知道。”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謝謝你,不必了。”


    “你真的這麽視死如歸?!”他把鋒利的彈簧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一副要劃破她喉嚨的惡形惡狀。


    “殺了我吧!”她反過來求他。“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真可惜你沒有穿一身的紅衣、紅鞋!”唐柏烈的刀劃過她的喉嚨,有滲出血絲,但是嚇唬她的意味仍較濃厚。“不過如果流了一身的血,那倒也是很可觀的畫麵。”


    喉嚨傳來一陣痛意,但是武海蓮忍得住、承受得住,這種肉體上的痛比起她的心痛,真是太微不足道了,她“享受”這種痛。


    “說!”他大吼。


    “你下地獄去吧!”


    “你……”他的刀用力的劃過她的喉嚨。


    “我們地獄見……”


    最後武海蓮的鮮血噴灑唐柏烈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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