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古菁真正恢複了自由身之後,她並沒有得到更多的快樂和自由,事實上,她懷疑自己在離婚之後的報導得了憂鬱症,下雨天會令她想哭,老歌會令她想哭,連電視新聞裏出現棄嬰都會讓她哭個沒完,她覺得世界不隻是灰色,簡直就是黑色的。


    怎麽會是這樣呢?


    她已經得到她一直想要的啊!


    因此,由方蔓蒂出麵向劇組請了假,古菁生怕自己會在眾人麵前崩潰,方蔓蒂也怕,不隻如此,怕古菁會做傻事,她還每天到她家陪著她,聊天、看電視或者租些dvd來觀賞以充實演技,總之她必需陪古菁渡過這一關。


    “古菁,開朗些,瞧你的眉頭又皺在一起了。”方蔓蒂隻要一看到她皺眉就會提醒她。


    “蔓蒂,你開始像管家婆了。”她苦笑。


    “你以為我願意當管家婆嗎?”


    “你可以回去了,我不會有事。”


    方蔓蒂也想回去,她連和田家達約會的時間都沒有,可是看在兩人是朋友,看在古菁是經紀公司的搖錢樹份上,她要認命一些。


    “蔓蒂,你這樣和我從早耗到晚……”


    “你總會走出低潮。”


    “你之前不是說要介紹一個心理醫生給我嗎?現在可以介紹了。”古菁決定麵對事實。


    “你現在需要了?”


    “我……覺得自己是一團亂。”


    “真正離了婚的感覺這麽差?”方蔓蒂不想同情她,但仍忍不住同情。


    “蔓蒂,我寧可不談。”她神色一黯。


    方蔓蒂知道古菁是在哪一天和柯威默去戶政機關的,因為在所有手續辦完之後,她來到經紀公司找她,並且抱著她哭了兩、三個小時,好像這世界由彩色變成了黑白。


    “古菁,日子總要繼續。”


    “我不會尋死的。”


    “但你這樣子……比死了還叫人難過。”


    “所以我說我要看心理醫生。”


    “有用嗎?”


    電鈴聲突然響起,方蔓蒂早古菁一步搶著去開門,當看到是田家達時,她沒有太大的意外,因為他知道她在陪古菁。


    “你來這裏幹什麽?”她小聲的問,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古菁的心情還是很差,我們晚一些日子再碰麵。”


    “蔓蒂,我不是來找你的。”田家達肩一聳。


    “不是找我?!”方蔓蒂一臉困惑。


    “我找古菁。”


    “你找她做什麽?”


    “我是受人之托。”


    “柯威默?!”她直覺的猜道。


    “還有別人嗎?”


    一聽到柯威默這三個字,古菁立刻走到門邊,她不知道田家達要來做什麽,但既然和柯威默有關,那就一定和她有關。


    “田家達,柯威默叫你來幹什麽?”她的語氣還算堅強,沒有歇斯底裏的反應。


    “他要我送一樣東西過來……”


    “什麽東西?”


    田家達由口袋裏掏出蒂芬妮的珠寶盒,很慎重的交到她的手中。


    古菁沒有打開,因為她知道珠寶盒裏裝的是什麽,是那一副價值新台幣兩百多萬的鑽石耳環,但柯威默為什麽要田家達把這耳環送來給她,她一開始就拒收了,為什麽他還要再送一次?


    “他是什麽意思?”她不客氣的問。


    田家達實在有些難以啟齒,特別是方蔓蒂也在,他並不讚成柯威默用送耳環這招,因為……侮辱的意思真的是太濃了,大家好聚好散嘛!何必弄到水火不容,兩個人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的?


    “田家達,你說啊!”方蔓蒂忍不住催促道。


    “威默說……要謝謝你。”他看著古菁。


    “謝我什麽?”


    “他說……那一夜……”他有些吞吞吐吐。“他說那一夜你們……在去戶政機關……”


    “田家達,你說完整一點好不好?”這會一臉惱怒,開口的人竟是方蔓蒂。


    古菁則是一臉蒼白,她已知道田家達在說些什麽,她緊緊抓著珠寶盒,好像它是柯威默的脖子似的。


    “威默謝謝你……那,難忘的一夜。”田家達知道他無法不說,於是硬著頭皮說出,“他一輩子……都會記得。”


    “他在家嗎?”古菁隻問這個。


    “他在,但是──”


    她沒有聽,抓著珠寶盒,鞋子一穿,馬上奪門而出,什麽都不顧了。


    “怎麽回事?”知道攔不住古菁,方蔓蒂隻好質問田家達,“柯威默在搞什麽鬼?!”


    “報複。”


    “報複?!


    “他在報複古菁的無情,他以為她一點都不痛苦,其實……”田家達歎息。“我看得出古菁也不好過,看她剛剛衝出去的模樣,如果威默好運,可能隻挨一刀,如果運氣不好……”


    方蔓蒂不禁簷心著,但又能如何,這件事看來也隻能由當事人自己解決了。


    “對了,什麽是‘難忘的一夜’啊?”她突然想到的問,“他們有什麽發生香豔剌激的事嗎?”


    “你自己去問古菁。”


    “你好像還在擔心別的事,最好一次給我說清楚!”見他另有所指的表情,她忍不住逼問他。


    歎了口氣,他隻好說:“蘇玲娜。”


    “誰是蘇玲娜?”


    “我們在委內瑞拉合作夥伴的女兒,是個印地安和南美的混血大美人,輪廓之深,五官之搶眼為眾人之最,她這次跟著威默來台灣,就住在他那,古菁這一去……”他真怕會出人命。


    “柯威默和她是什麽關係?”


    “以前沒有關係。”


    “那現在呢?”


    “現在就不一定了。”田家達雙手一攤。“你忘了一旦古菁恢複自由身,那麽相對的也表示威默亦恢複了自由,他現在想和誰在一起都是他的權利。”


    方蔓蒂歎了一口氣。


    “順其自然吧!”田家達根本不想插手。“他們若有緣,誰也別想分開他們;若無緣,十個月老都不會有用,我們靠邊站,少出意見。”


    柯威默在麵對古菁時是冷靜的,好像知道她一定會來興師問罪。而他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她已沒有任何優勢。


    “你給我說清楚!”古菁揮舞著手中的珠寶盒。


    “田家汪沒說清楚嗎?”他無動於衷的問。


    “你要謝我?!”


    “應該的。”


    “我說過我不是妓──女──”她臉上的痛楚是那麽的強烈。“即使我是,一夜兩百多萬也太多了,就算你是一個石油大亨,出手也未免太闊綽了!”


    “這副耳環本來就是要送你的。”他不在乎的說。


    “但我早說過不要了。”


    “這是你該得的。”他話裏有些諷刺意味。“古菁,那一夜我真的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你一定要這樣汙辱我嗎?”古菁有些泫然欲泣,抓著珠寶盒的手指泛白,她不相信自己會受到這種對待。“柯威默,你真的這麽恨我?一定要看到我褊體鱗傷你才會得到平靜嗎?”


    “我隻是送你一個禮物。”


    “去戶政機關就是送我禮物。”


    “還不夠。”他表情神秘。


    “我們做朋友吧,”古菁的口吻有著請求,“我們曾是鄰居,我在十八歲時嫁你,難道這有了這關係我們還是不能當朋友嗎?柯威默,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個大哥哥,是我的守護神──”


    “古菁,你說這些不覺得慚愧嗎?”柯威默撫額深思。“我覺得反胃耶。”


    “你就這麽恨我?”她傷心的問。


    “你把我當大哥哥、當守護神?”他的笑容有些猙獰。“你一直在利用我罷了,古菁,你始終在利用我!”


    “你誤會了!”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反正我們已經離婚,而且我又是個慷慨的人,這副鑽石耳環不算什麽,隻是一點小東西,聊表一下我的丁點謝意。”他仍是沒有要將禮物拿回來的意思。“還有其他事嗎?”


    “我不能收。”她一心要把珠寶盒遞還他。


    而在這時,一個穿著黑色性感睡衣,一臉睡眼惺忪的西洋混血大美女,施施然的由柯威默房中走出來,濃眉大眼的她,身材性感不說,舉手投足都是風情,而從她身上散發出的南美洲熱情魅力,不是古菁這種東方美女能相抗衡的。


    古菁頓時像個木頭人似的。


    柯威默用西班牙語和她交談,隻見他們談得很快樂,很開心。


    “她是誰?”古菁突然插進話打斷他們。


    “她的中文名字叫蘇玲娜,是我在委內瑞拉的朋友。”柯威默點到為止。


    “朋友?”她死也不信。


    蘇玲娜又用西班牙語和柯威默交談,隻見他皺了下眉,有些忍耐的表情,但一會又笑開了。


    “她在說什麽?”古菁又問,她無法視而不見。


    “她問我你是誰?”


    “你的回答呢?”


    “前妻。”


    古菁不知道前妻這個字眼冠在自己身上竟讓她這麽的難以承擔,尤其是當她看到蘇玲娜放心、勝利的表情時,她更是怒火中燒。


    “隻是這樣嗎?”她忍耐的又問。


    “她還說……我的床好軟、好舒服。”柯威默存心要氣她似的說。


    “你們……”


    “我叫她不要在你麵前討論這個,”柯威默一副完全不在意古菁感受的模樣。“雖然你是我的前妻,但總要留一點麵子給你啊。”


    “她怎麽說?”


    “她表示既然你都是前妻了,那麽還有什麽好忌諱的?古菁,她很好奇我怎麽會娶一個看起來像是學生的女人,她認為你一定很不成熟。”他知道怎樣用話傷人,因為他從古菁那學了好多。


    古菁這會心裏有種任人宰割的無奈感,她的雙手是發著抖的,連一個沒有什麽重量的珠寶盒都快要抓不住了。


    “我告訴她你在台灣是個明星,而且你的內在其實比外表‘成熟’。”柯威默字字句句都夾槍帶棍的。“這樣你滿意吧?”


    古菁的回答是把珠寶盒朝他臉上丟去,她的力道非常強勁,強到柯威默撫著發疼的臉頰,表情有些無法置信。


    “把這副耳環給她吧。”她抬起下巴,要比驕傲,她是不會輸人的。


    蘇玲娜則是一臉驚嚇的望著她。


    “反正她也隻能撿我不要‘用’的!”古菁犀利道:“柯威默,告訴她,是我不要你的!”


    “古菁,你可以走了。”他下逐客令。


    “你以為我想來?”


    “如果你不想來,可以直接要家達把東西帶回來。”


    “我當然可以這麽做,可是親自將它砸在你臉上的感覺更棒,柯威默,如果你以為你可以把我傷得體無完膚,那你就大錯待錯──”這時的古菁反而出奇的凶悍,出奇的美。


    “我不想傷你──”


    “反正你也傷不了我了。”她倏地轉身。


    “古菁,這副耳環是真的要給你留做紀念……”


    “紀念什麽?一段醜陋的回憶?”


    “那一夜絕不醜陋!”


    “現在是了。”她頭也不回的離去。


    古菁的心已經被傷透了,什麽是置死地而後生她也體認到了,她不隻是死了一次,她覺得自己已死了好幾次。


    沒有主動約過歐佑洋,但是這天當兩人一塊用餐時,她的提議卻立刻叫他當場失態得“噴咖啡”,他馬上拿餐巾紙擦著嘴,不知道這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還是一場惡夢?因為他不相信古菁現在的提議是合理的。


    “古菁,這是一種為戲宣傳的手法嗎?”歐佑洋很客氣的問,搞不好是整人遊戲,在他的前方還有個隱藏式攝影機。


    “不是宣傳!”


    “那我們在玩什麽遊戲嗎?”


    “不是遊戲。”她表情認真。


    “那應該是這出戲編劇突然加進去的情節,你是在和我對戲嘍?”他合理的推測。


    “我不是在和你對戲。”古菁不太坐得住。


    “是真的?!”


    “我的表情像開玩笑嗎?”


    “所以……你真的是說:我們結婚吧!”


    她不太耐煩的點頭,她就是這意思啊!不知道歐佑洋為什麽要問一大堆,隻是很單純的結婚,她想結婚!和六年前的理由不一樣,但她決定要結第二次婚,且非結不可。


    “古菁,我承認我對你非常有好感,也希望因為和你台作拍戲而日久生情,但是結婚……”歐佑洋的腦子裏從沒出現過這東西。


    “所以你不想和我結婚?”如果他不點頭,那她得馬上另覓其他人選。


    “我不是不想。”他立刻表態。“而是……如果這事成真,不知會嚇死多少人。”


    “有什麽好嚇的?”


    “我們倆是偶像明星──”


    “偶像明星也是人,也早晚要結婚。”


    “但我們有傳出過緋聞嗎?”


    “地下情。”古菁早已為此找到合理的說法。


    “我們倆看起來像相愛的一對戀人嗎?”


    “可以‘演’啊!”


    “所以我之前才問是不是一場戲。”歐佑洋並沒有那麽的遲鈍、膚淺,在目前好幾卡車的偶像明星裏,他算還有點腦袋的。“吉菁,你不是真的想嫁我,起碼不是為愛而嫁給我吧?”


    “我不愛你。”她點頭承認,她假不來的。


    “但你還是要和我結婚?”


    “可以嗎?”古菁的眼神有些焦慮。“沒有人規定一定要為了愛而結婚,我們如果結婚……對雙方的演藝事業應該是加分吧,我的形象不錯,你也不討厭我,這樣不好嗎?”


    歐佑洋不知道會不會加分,但他很肯定隻要他們一結婚,他就別想再當偶像明星,沒有哪個情竇初開的女影迷會受得了自己的偶像是已婚的,這會破壞她們所有的想像空間,她們會馬上轉移目標。


    “歐佑洋,你是在考慮嗎?”古菁坐立難安的問,“我有房子、車子、存款,你不必養我,我不會成為你的負擔。”


    “我沒在想這些。”


    “我也沒有什麽壞習慣,我不抽煙、不喝酒、不賭博、不濫交,你可以去打聽看看。”


    “我相信你。”


    她保證道:“我可以做一個賢妻良母。”


    “我沒懷疑。”


    “我更可以退出演藝圈,在家相夫教子。”


    “但你明明喜歡這個圈子!”這點他看得出來。


    “我可以急流湧退啊!”她一直在說他娶了她之後的好處。“我可以像日本早期的巨星山口百惠一樣,退出演藝圈,然後全力支持你,在我們結婚後。”


    歐佑洋真的傻眼了,他被她搞得不知所措。


    “結婚是需要一些衝動、一些盲目的,歐佑洋,戲如人生,你敢不敢‘演’些劇本上沒有的劇情?”


    “你說得我心動得不得了,但是為什麽?為什麽是我?”他怕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最終變成惡夢。


    到時他會變成笑柄,然後一輩子抬不起頭。


    “因為我覺得你很有誠意。”古菁誇他。


    “還有呢?”


    “你很優秀。”


    “這圈子很多人都很優秀,甚至有比我更優秀的。古菁,我擔心自己配不上你,你──”他的確擔心自己配不上她這個演藝圈的模範生。“方蔓蒂知道嗎?她有什麽看法?”


    “方蔓蒂不是我的父母,我不需先問過她!”


    “但我連你父母都沒見過。”


    “他們一定會尊重我。”


    “你一定非結不可嗎?”歐佑洋已找不出什麽問題和借口,果然古菁比他聰明,比他有智商。


    “我‘要’結婚。”


    “如果我拒絕──”


    “那以後我們會很尷尬。”她有點是在趕鴨子上架,有點在恐嚇他的。“你知道我們每天拍戲要碰麵,我可能會和你冷臉相向。”


    “古菁……”他苦笑,這算威脅嗎?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她逼問。


    “我喜歡,但──”


    “那就像個男人,幹脆一點,是叫你結婚又不是要你下地獄。”古菁幾乎都替他作了決定。“你不必再考慮了。”


    “那……好吧。”他當然要像個男人,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結婚,但他要結婚了。


    和他心中的偶像,古菁。


    消息是古菁故意放出去的,故意一副不小心說漏嘴的表情,她不隻是上了各大媒體、報章雜誌的娛樂新聞頭條,甚至是某些娛樂性質較濃的報紙頭版頭條,比所有的社會事件、國際新聞,甚至政冶話題還要“熱”。


    這下全國的人都該知道兩大偶像明星要結婚了,是娛樂圈的一段佳話。


    古菁知道柯威默一定多少會有所反應,隻是她沒有料到他的反應會是這麽的大,她家的大門幾乎要被他踹破,隻因為她故意拖延開門的時間。


    此刻的柯威默看起來像是凶神惡煞,全身所散發的怒氣和那股足以燒得人回目全非的怒火令人退避三舍,即使是古菁,也警告自己應對要小心一些,現在的他絕不是好惹的。


    “你要再婚?”柯威默不信報紙上的報導,他要聽她親口說。


    她謹慎點頭。


    “和那個演電視的?”


    她依然沉默的微點了下頭。


    “你變啞巴了?!”


    “我要結婚了。”


    這就是令柯威默想抓狂的原因,他家之前被他自己毀過一次,在他回委內瑞拉期間,田家達找了二十幾個工人日夜趕工修複,他不想再毀壞一次,可如今,他甚至有種幹脆放把火燒了房子的衝動,因為古菁已把他逼到了極限。


    “你真的要結婚?”他好想一把掐死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新聞及報紙的報導應該很清楚──”


    “所以你們先是地下情,然後一台作拍戲,就再也無法控製兩人澎湃的感情,於是你們宣布結婚,要舉行一個超盛大的婚禮。”他一字不漏的把報導的內容全背了下來。


    “你有疑問?”


    “古菁,如果你再敢說你和那家夥有什麽地下情,我會打得你幾個星期沒有辦法走路。”柯威默耍狠的說。


    “我會報警。”她保護自己的道。


    “那你最好現在就報警。”


    “你想恐嚇我?!”


    “我不是恐嚇,我真的會那麽做!”


    脾氣再拗、再悍、再自我的古菁,這會也不得不把他的“嗆聲”當回事,此刻即使再狠、再凶惡的流氓都得讓他三分,更何況是她這個無辜、善良的老百姓。


    “如果你和那家夥真有什麽地下情,你怎麽敢和我上床?你該抵死不從啊!”他冷冷的損著她。


    “你是我……丈夫。”


    “你從來沒真正把我當丈夫。”


    “你拿自由來逼我──”


    “如果你真是被逼的,那麽在床上時應該是像條死魚、像塊冰、像個充氣娃娃,你不應該有反應,不能有反應的,你知道嗎?”柯威默欺近她,那憤怒的模樣好像想賞她幾個巴掌似的。


    “柯威默,你令我反胃。”古菁反擊,不再呆呆的任他辱罵、嘲諷。


    “你才令我反胃!”他回敬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叫聲有多大?你的呻吟有多撩人?你的喘息有多急促?古菁,你若敢說你沒有‘享受’到,那我……”他咬牙切齒的說著,好像想吃掉她般。


    “那隻是生理反應。”她辯駁。


    “你根本不該有反應!”他吼。


    “你是想要我誇讚你的床上功夫嗎?”


    “我隻是要你拿出良心。”


    “但你明明一再說我沒有良心!”她快被他氣哭。


    柯威默一時反應不過來,古菁的嘴還是一如往常的犀利、辯才無礙,六年前他說不過她,結果娶了她;而現在,他還是說不過她,隻是他已失去她,難道他永遠隻能是她的手下敗將。


    見他語塞,她馬上趁勝追擊。“柯威默,你真的有必要為了我要結婚這件小事,放著你屋裏那個性感、美豔的委內瑞拉美女而上門無理取鬧嗎?”


    “我無理取鬧?”


    “你已經不是我的丈夫了。”她強調。


    “你……”


    “你沒有資格過問我的事。”


    “我可以毀了你們兩個!”柯威默氣到昏了頭。“古菁,我可以讓你們在演藝圈都混不下去。”


    “仗著你有石油,你富可敵國?”


    “是的!仗著我有錢,我可以把電視台整個買下來,我可以斷了你們所有的生路。”他要這個女人,除了他,她不能是任何一個男人的老婆,蘇玲娜的用途是要她吃醋、吃味,不是要把她推到別的男人的懷裏。“取消婚約!”


    “你以為你說了算?”


    “古菁,不要逼我。”柯威默簡短一句,但是話語魄力十足,他已在爆發邊綠。


    “你不能強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她倔強的反駁。


    “你還是執意要嫁那個家夥?”


    “我要。”


    他冷笑。“你會後悔。”


    “先後悔的不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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