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不明的月光傾瀉,一束身影站在窗前,寬大的病號服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黎夏生雙手搭著,目光淡淡地看向窗外。


    關掉了夜燈之後,月光更顯得透亮了些。


    未發覺的,頭髮鋪泄下來,居然已經及腰長了。


    微風透過窗欞的罅隙漫進來,撩動著烏絲飄飄,身上的病號服也緩緩地搖動著,隱約可以看出她修長筆直毫無贅肉的腿。


    距離那個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禮拜,期間唐安橋也偶爾打電話過來道歉,她也漸漸收拾好了心情。


    身體好了大半,還被顧君復逼著去仔細檢查了身體,吃的任何食物都必須經過他的同意,雖然吃的不盡興,身體倒也是好了許多。


    離著回公司的時間越來越近,她也開始考慮起自己的歸途來。


    對於天河,她已經沒有任何的留戀,更沒了理由繼續待在那裏,而在失去了齊斯靳這個目標之後,她恍然發現,自己其實對人生沒有任何的規劃。


    她未來要做什麽,她想做什麽,她想過什麽樣的生活,她完全都不清楚。


    感覺到口袋裏手機的震動,她睫毛霎了霎,收回視線,接通了電話。


    「餵……」


    「是我。」手機裏傳來黎嫻喑啞的聲音,她眸底微動,鼻尖溢了個音節。


    「上回讓你回來你不肯回來,就最後一次,你回來一次吧!」她的聲音幾近懇求,想該是被家裏人逼得急了。


    黎夏生虛笑一聲,眸光明滅著:「那我回去吧。」


    黎嫻沒有意料到這回居然這麽容易,不由得反覆詢問了遍:「是真的?」


    黎夏生在這些日子沒吃什麽肉食,舉著電話舉個不多時就覺得有些無力,便敷衍地應了兩聲,掛斷了電話。


    倏然,病房門被悄然打開。


    顧君復邁進病房,就看見她光足站在窗口,冷風吹進來,房間裏滿是涼意。


    他氣她病才剛好,就這麽糟蹋自己的身體,萬一再生了病,還要在醫院多熬些日子。


    黎夏生感覺到身後有人進來甫要轉身,就聽那腳步聲急匆匆地邁近,聲音帶著慍氣:「怎麽?你現在還喜歡上了醫院,非要在這裏多住兩天?」


    「之前不是要你住院,和要你的命一樣麽?醫生沒說過你不許受涼麽?」


    她被他突然而來的怒斥搞得一頭霧水,還沒反應過來,專屬於顧君復的味道就迅速地裹住了自己,再一回神,隻覺得天旋地轉,竟是被他打橫抱起。


    他粗礪的手隔著衣料穿過她的腿關節,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肩膀,雖然帶著怒火,卻莫名的讓她感覺安心。


    顧君復將她放在床上,手探過她沁涼如冰的足底,臉色便是一沉。


    「你是虛寒體質,怎麽還不懂得照顧自己的身體,你知道你年輕這麽犯作,以後老了的時候要多吃苦麽?」


    顧君復緊蹙著眉頭,嘴上罵著,而動作很快,給她斂了被子掖住。


    感覺到旁側的床墊一沉,她驀地睜大了眸子,意識到他的手現在在握著自己的雙足,微微的癢意泛到了心頭,令她難堪又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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