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們龍沙幫,奸淫擄掠這麽多年,他也同樣是想盡了辦法撈錢,但他淩退思活了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看見,這麽大一筆財富。


    也難怪他爹以前說過,他寧可不要命,也一定要弄到連城寶藏,命丟了還有下輩子,但連城寶藏要是到不了手,他死了都閉不上眼睛。


    這錢實在是太多了,他們兩代人這麽多年的苦心經營,全部加在一起,還抵不上這十幾口大箱子,裏麵隨便幾串珠寶或者寶珠。


    淩退思發狂似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甚至是褲子,都扒了下來,隻留下一條短褲,遮住要害部位,就開始瘋狂的,撿起了這些寶珠。


    在這大殿之內,足足裝了兩刻多鍾,把衣服褲子都裝得鼓鼓囊囊的,以淩退思的功力,都差點兒抓不住的時候,淩退思才開始,戀戀不舍的,出了這座大殿。


    然後淩退思就看見了,寺廟之外,正背負著雙手,靜靜的看著他的袁初。


    這也嚇得淩退思,不由自主的後退了數步,雖說袁初已經帶他來了這藏寶之寶,此時更加沒有理由殺他,但金銀亂人心,淩退思還真怕袁初,見自己滿手的金銀,會忍不住殺了自己,搶走自己的錢。


    “淩大人不必擔心!我對這些金銀,可是沒有半點興趣,要不然的話,我早就知道這裏的寶藏了,還不把這裏搜刮一空。”


    “你還是抓緊時間,好好享受你的寶藏吧!要不然的話時間一到,這些寶藏可就是別人的了。”


    “對了除了那座地宮以外,你還可以看看這座大佛,這座大佛突然表麵是一層石皮,但這裏麵可是十足的真金。”


    聽袁初這麽一說,淩退思雖然依舊有些擔心,袁初會見財起意,不過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對於袁初讓他抓緊時間,趕快搬運財寶,不然時間一晚,財寶就是別人的了這一點,淩退思也沒有多想,隻道是在過兩天,袁初就要把連城寶藏的秘密,給公布出去了。


    對此淩退思,自然是十分心疼的,這裏的財寶實在是太多了,區區兩天時間,他根本就不可能,把它們全部運走。


    此時淩退思,已經把這些財寶,當成了他的私有物品,如今知道有人馬上要搶他的錢,淩退思的心,自然是疼的,比刀割肉還要厲害。


    但偏偏對此淩退思,也沒有半點兒辦法,也隻能盡量,先多撈一點財寶了!


    而聽見袁初說,這尊大佛其實是純金的之後,原本就因為地下宮殿內的財寶,而變得雙眼放光的淩退思,此時就更加激動了。


    一個閃身,便躍至了大佛頂上,一身內力運轉,凝聚至兩個手指之上,就要抹去大佛表層的包漿,看看裏麵到底是不是金子。


    隻是正在這時,淩退思卻是臉色大變,整個人也好像是喝醉了酒一樣,東倒西歪的,連站都站不穩了。


    體內凝聚出的內力,也是瞬間便消散一空,腦袋嗡嗡作響,嘴角開始不由自主地吐起了白沫。


    臉上耳朵眼睛裏,都不停的往外麵冒血。


    “你在這些珠寶裏下了毒!”


    淩退思勉強提起最後一口力氣,不甘的說出這段話來後,便帶著疑惑和不解,從大佛頭頂之上,摔了下來。


    這些金銀珠寶上麵的確是有劇毒,而且從現在來看,百分之百就是袁初下的,但他還是想不通袁初為什麽要這麽做。


    以袁初連血刀老祖,都能殺的武功,要取他性命不是易如反掌之事,直接動手不就好了,還下什麽毒啊?這不是浪費毒藥嘛!莫非現在買毒藥,不止不需要花錢,人家還能倒給你錢。


    聽著淩退思臨死前,那一聲聲嘶力竭的怒吼,袁初也是搖了搖頭,這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自己好心好意的,帶淩退思來拿這金山銀海,結果淩退思,不但不知道感激,還要反過頭來冤枉自己。


    袁初會這麽想,也不是恬不知恥,而是有著自己的道理,他雖然早就知道,這些金銀珠寶有毒,但這些毒的確不是他下的。


    “爹!”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袁初便見一個穿著,一身綠色衣裙的女子,滿臉淚水狀若瘋狂的,想要衝進這廢寺裏麵,但卻被他身邊,一個一身藍色錦衣的年輕公子,給生生拉住了。


    任這個綠裙女子,如何的使勁,都無法掙脫開來,這個綠裙女子正是淩霜華,而錦衣公子則是丁典。


    如今的丁典,和當初在大牢裏時,也是大不一樣,當初丁典在大牢時,披頭散發一身血汙厭臭難聞,簡直就是從遠古時代,走出來的野人。


    而如今丁典出了大牢之後,經過一番梢洗,還有幾個月的調養,在加上其本身底子不錯,可謂是完全變成個樣子,隻要他的衣服不破,不露出身上那些疤痕,尋常人第一眼,都隻會認為丁典,是哪個深宅大院出來的公子哥。


    但袁初卻能覺察到,如今的丁典,比起六個多月前,更加厲害,也更加不好招惹了,一身精氣神,簡直凝練如鐵。


    雙目之中,有精芒閃爍,其一身功力,比起六個多月前,何止強了一籌,哪怕就是血刀老祖這種高手,也是多有不及。


    這種功力,已經不是尋常武林高手,靠著苦修就能得來的了,看著丁典的變化,袁初就知道,肯定是丁典神照經所欠缺的,最後一點火候,也被補全了,他的神照經,真正大成了,才會有如此變化。


    “霜華不要過去!這寺廟,還有淩大人的身上,全都有劇毒,就算是我神照經大成,被這劇毒粘上,也是絕沒有半點可能性免,淩大人我不會讓他白死的,霜華你就放心吧!”


    丁典一邊說著,又一邊把目光轉到了袁初身上,而麵對丁典的逼視,袁初卻是絲毫不俱。


    丁典神照經大成之後,固然是厲害,但他的武功,也同樣不是拿來表演的。


    別說他現在,一身功力又到了一個新的層次,就算是他的武功,還沒有突破,也絲毫不用擔心丁典。


    或許到時他無法擊敗丁典,但丁典想要,在他的手上占到一絲一毫的便宜,同樣也是千難萬難。


    更重要的是,袁初自己是沒有軟脅的,而丁典卻有著淩霜華這個死穴,而且還剛好被他,帶在自己身邊。


    要是袁初不講武德,直接對淩霜華出手的話,就算丁典的武功,在高上兩籌,也是死定了。


    不過現在袁初,就沒有不講武德的必要了,他血刀經大成,神照經也接近大成了,一身功力差不多增漲了近七成,抵得上他正常情況下,差不多二十來年的苦修。


    丁典的武雖然增長了不少,但他們兩人之間的差距,卻反而比上一次,還要加深了不止一籌,他們兩人要是在交手的話,要不了幾招功夫,袁初就有把握把丁典打死。


    而看著袁初,丁典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出手,淩退思這個人心狠手辣,為了金銀財寶,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對於淩退思丁典也是極為不喜,但他畢竟是淩霜華的親爹,哪怕這些年,淩退思為了連城訣,已經變得連淩霜華自己都認不出了。


    但淩霜華卻始終無法割舍掉,對淩退思的父女之情,他們好不容易,才脫離淩退思的掌控,可以兩個人在一起。


    淩霜華因為擔心淩退思的緣故,卻是專門求他,在暗中幫她照看一下淩退思,千萬不要讓淩退思,遇到什麽危險。


    也正因為如此,丁典才會發現,這段時間不知為何,袁初和淩退思來往極密。


    今夜他們兩個人,更是三更半夜的,往這郊外破廟跑了過來。


    因為擔心淩退思會出事,他和淩霜華便急忙趕了過來,隻是沒想到,他們緊趕慢趕的,還是慢了一步。


    袁初不是尋常高手,哪怕他如今神照經大成,也沒有把握可以穩勝袁初。


    而且丁典也發現了,袁初似乎比起半年多前,也要來的更加厲害了,要是淩霜華沒在這裏還好,他丁典死則死已,但如今淩霜華也在這裏,丁典就不得不顧忌,袁初會不會對淩霜華出手了。


    “丁兄自當日牢中一別,我們兩也有半年左右沒見了,沒想到今日我們兩人剛一見麵,丁兄就對我虎視耽耽。”


    “莫非丁兄忘了,你和淩姑娘如今能在一起,還少不了我這個媒人的功勞,丁兄你這是想過河拆橋了。”


    “袁先生的恩情,丁典自然是沒齒難忘,但淩大人終究是霜華的生父,如今淩大人既然死在袁先生你手上,丁典做為霜華的夫君,這個仇丁典卻是不能不報,我們兩人今天不論誰生誰死,袁先生的恩情,丁典也隻能下輩子,做牛做馬相報了。”


    “淩退思是淩姑娘她爹,你如今既然已經是淩姑娘她夫君了,那於情於理,你也該叫淩退思一聲爹,但你現在卻隻叫他淩大人。”


    “


    可見在你的心裏,你對淩退思也是極為討厭的,你又何必為了這麽一個,連你自己都討厭的人,賠上自己的性命。”


    “丁兄如今你的神照經,雖然已經真正大成了,但你我之間的差距,可沒有因此而抹平,反而拉得更加大了,你要是向我出手的話,絕對是必死無疑。”


    “到時候淩姑娘一個弱女子,沒了你照顧,在如今這種混亂的大世下,又要如何活下去。”


    而袁初說到這裏,丁典也是不由自主的,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剛才袁初那一翻話,的確是擊中了,丁典的軟脅。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卻不能不在乎,淩霜華的安危。


    而這個時候淩霜華也走了上來,一把抓住丁典的胳膊,並且對著丁典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跟袁初交手。


    淩霜華雖然不通武功,但她也聽丁典說過,袁初的武功極為厲害,就算是他的神照經大成,也未必就是袁初的對手。


    淩退思在淩霜華眼中,自然是極為重要的,但丁典在淩霜華眼中的地位,卻是比淩退思還要更加高。


    現如今淩退思已經死了,淩霜華自然不願意讓丁典,為了替淩退思報仇,去和這種高手拚命。


    袁初也點了點頭。


    “還是淩姑娘知道深淺進步,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實話告訴你們,淩退思這個人,雖然的確是殺他一萬次,也不算冤枉了他。”


    “不過這破廟裏的毒,還真不是我下的,我要殺淩退思,比殺一隻螞蟻還要簡單,還需要用毒這種手段。”


    “這些珠寶上的毒,都是埋寶之時,就已經下好了的,專門等著來尋寶的人,給他們陪葬的。”


    “我跟淩退思之間,不過是做了一筆交易罷了,除了神照經之外,我還想要血刀門的血刀經,隻不過就這麽直接去西域,風險實在是太大,於是我就找淩退思,讓他在江湖上,幫我宣揚連城寶藏的下落,會在荊州城揭開,好引血刀老祖過來,作為回報,我會把連城寶藏的秘密告訴他,現在我和淩退思之間,也不過是交易完成了而已。”


    聽袁初這麽說!丁典也是幾個閃身,便躍至了破廟之內,來到了淩退思,散落的珠寶丈許開外,又將一身神照經功力,運轉到了極致護體,開始細細察看起了這些珠寶上的毒。


    沒過一會兒的時間,丁典便看出了門道,這些珠寶上麵的毒,的確不是新毒,而是少說也塗上去幾百年了,讓丁典也不免心驚,這毒當真是好生霸道,隔了這麽多年,毒性還如此恐怖。


    不過這樣一來,他也不用麵對,袁初這種可怕的對手了,這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丁典也知道,這珠寶上麵的毒,雖然不是袁初所下,但淩退思的死,也未必就和袁初沒有關係。


    袁初來曆神秘,對連城訣比他還要了解,在這之前他未必不知道這些珠寶上有毒。


    不過他對淩退思本來就沒什麽好感,如今既然有了台階下,丁典自然也不會頭鐵到,去找袁初麻煩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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