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氣生於心,止於表,僅次而已。作為一個出sè的騙子,要做到喜怒不形於sè,這一點許麟還是明白的,所以盡管心裏有氣,但是當與陳婉茹的目光再次相遇之時,一抹笑容,再次的浮現在許麟的臉上。


    “你有一個疼愛你的娘親。”這話說的實在,因為這也是柳氏做給許麟看的。


    “我娘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要怪她。”陳婉茹低著頭,並不時的揉搓著衣角,看那模樣,倒是極為的不好意思。


    心中冷笑,許麟心想,有個護犢子的娘,到底是不一樣,自己這個如荒原中,沾滿泥巴的野草,也想攀高枝?


    這是不是柳氏想要告訴自己的?


    許麟心裏在這想著,麵兒上卻是極為誠懇的說道:“我是明白的,哪有做娘不疼自己姑娘的。”


    “你還是有怨氣。”陳婉茹抬起頭,看向許麟的時候,眼睛已經紅了起來,而許麟皺了皺眉,剛想解釋什麽,陳婉茹忽然毫無征兆的撲入到了自己的懷中。


    許麟驚愣了一下,可隨即便是清醒了過來,迷人的芳香,從那飽滿並且充滿彈xing的**上傳出來。胸口前,一股溫熱,讓許麟有些不能自已的時候,心中忽然的jing鳴一聲,這柳氏的神識,能不注意自己的言行嗎?


    想要推開陳婉茹,可對方反而抱的更緊,這讓許麟的身體已經有了反應,可想到柳氏最後麵的話,猶如一盆冷水突然的澆到自己的頭上,許麟的眼sè中,頓時就是yin沉了下來。


    清醒中的許麟,腦子也變得靈活起來,回想方才與柳氏的見麵。開始的時候,許麟覺著對方還是喜歡自己的,或者說是欣賞,可到了後來,這柳氏的言語中,已有所不滿。


    難道是那句問話?


    柳氏在問自己的時候,已經透露出陳婉茹有愛戀自己的心思,可是自己當時的神態,還有心理,讓許麟有了一絲停頓,更有著一絲猶豫,但就是這一點微妙的變化,卻沒逃過柳氏的眼睛?


    或許柳氏在表露出陳婉茹喜歡自己的時候,就該有受寵若驚的神態,就該立即有所回應或者喜不自禁?


    再想想柳氏接下來的一轉話鋒,態度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許麟終於明白了,在老狐狸麵前,自己的心思,還是有些稚嫩的。一言一行,豈不知,在察言觀sè中,都會表露無疑,那麽自己猶猶豫豫的神態,就已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想到這裏,許麟忽然伸出雙手,輕輕的搭在了陳婉茹的背部,將臉傾斜到陳婉茹的發絲之中,目光yin沉的注視前方,心中卻是猶如針紮。


    受寵若驚?許麟很想一口膿痰吐出,並且大聲的告訴那個老女人,你那如花一般嬌嫩的女兒,此時就在我的懷裏呢!


    喜不自禁?許麟心中一陣冷笑,綿羊將自己的腦袋搭在狼肩上,還想走脫嗎?


    你是陳婉茹的娘,可你女兒的心裏隻有我,許麟一人而已!


    就在許麟在心裏肆無忌憚的發泄之時,陳婉茹這時卻是輕輕的推開了許麟,然後仰頭看著這個男人,淚眼朦朧的說道:“這些ri子,我一直在擔心著你,每一刻都在想著你的安危,你可知道?”


    許麟微微一笑,想說些什麽,但是這樣的場麵,他還是頭一次經曆,麵對陳婉茹的灼熱的目光,許麟的心再一次的糾結了起來。


    但是一想到柳氏那話裏話外的意思,許麟的心,又yin沉了下來。


    “你心裏有她,我知道!我也明白,可就是擺脫不掉對你的思念,到了現在我才明白,原來在這裏,已經深深的種下了你的影子。”


    陳婉茹的話,讓剛剛產生出恨意的許麟,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可就在他思量如何開口回應的時候,陳婉茹的麵sè突然的一變,然後一把推開了許麟,兩頓紅暈出現在陳婉茹的臉上,那淚水,則輕輕的流淌下來。


    “你根本不知道,我們在琅琊秘境裏經曆了什麽!”陳婉茹對著洞口突然的大喊道。


    那聲音撕心裂肺,轉瞬間,陳婉茹已經蹲下身來,嗚咽的哭泣起來。


    抬起頭看向許麟,又看了看那洞口的方向,陳婉茹接著說道:“娘,你可知道,在琅琊秘境中,為了我,他曾放棄過自己的生命!”


    陳婉茹如此怪異的舉動,在這一聲喊出的時候,許麟終於明白了,那是柳氏利用神識傳音的秘術,可能在嗬斥著自己的女兒,而陳婉茹則在做著相對的回應。


    一陣蒙蒙的紅光,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了陳婉茹的身體周圍,然後在一聲驚恐聲中,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陳婉茹的身形就消失在了許麟的麵前,而洞府內的許麟,則是一臉yin沉的看著陳婉茹原先站立的地方,就是那麽愣愣的看著。


    柳氏帶著陳婉茹來的突然,去的也是極快,快到正在喝茶的清玄真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在神識感應中,自己的媳婦兒,居然連告別的話都沒和清虛真人說一聲,就這麽的走了?


    清虛真人的臉上,也有了一絲意外的表情,然後瞅向清玄真人的時候,這家夥居然兩手一攤,表示不明白的時候,清虛真人翻了個白眼,這二人今天的會麵,怕也是到此結束了。


    “修真大會的事宜,可是已經商量妥了?”清玄真人已經站起身,這時突然的對著清虛真人問道。


    放下手中的茶杯,清虛真人點了點頭道:“你這些ri子沒來,今ri也正好跟你說一聲,具體的ri子已經定下,就在下個月初六,便會廣發昆侖貼,到時六宗一寺,都會齊聚於昆侖。”


    清玄真人“嗯!”了一聲以後,轉身正要離開的時候,忽然的轉過頭來道:“問你個事兒。”


    “說!”


    “那魔主到底厲害到什麽程度?”


    麵對清玄真人,清虛真人的臉sè第一次露出了莊重之sè道:“真人之境的修者,在其麵前,亦如地上之蟻爾!”


    清玄真人驚訝的看著清虛真人,然後又一點頭道:“修真界,人間界,要亂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王大柱再一次的出現在許麟的洞府內,看著在那坐著發呆的許麟,王大柱一陣竊喜,然後悄沒聲息的走到許麟的近前道:“咋的,被未來的嶽母給驚呆了吧?”


    許麟抬起頭,兩眼無神的看向一臉笑嘻嘻的王大柱道:“徹底的驚呆了!”


    伸手一拍許麟的肩頭,王大柱大馬金刀的坐到許麟的對麵:“這不丟人,師弟啊,你是不知道啊!”


    許麟似乎有了一絲興趣,然後疑惑的問道:“不知道什麽?”


    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王大柱把頭湊到許麟的近前,然後壓低了嗓子:“當年,咱們的師傅,也是驚呆了啊!”


    “啊?”許麟滿臉驚疑的看向王大柱,見這廝一臉興奮異常的jiān笑,知道,秘聞要來了。


    “你是不知道啊,陳婉茹她娘,柳氏,又叫柳淑梅,想當年,那可是咱昆侖的一枝花!”


    許麟驚訝的張了張嘴,就聽王大柱繼續道:“你想啊,蒼茫的昆侖山脈,在崇山峻嶺間,一群群大老爺們,整天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整ri裏就知道參悟道法,甚至將女人這個詞匯都忘在姥姥家了。而就在這時候,宛如天宮仙女一般的柳淑梅出現了,如何不叫這些不知道打了多少年的老光棍們瘋狂!”


    王大柱吐沫星子亂飛,臉上更是異常的興奮道:“那場麵,簡直就是趨之若鶩,柳師叔的門前,簡直就快成了菜市場,而在這茫茫如海的老爺們當中,就有咱們師傅偉大的身影。”


    聽到這裏,許麟差點坐到地上去,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王大柱,而這廝又是一拍大腿,哈哈的笑道:“當年咱們師傅,可不是現在這樣一幅老的掉渣的菜市老農的形象,論身材,論修為,論長相,那可是昆侖數得著的。”


    “你不怕師傅?”許麟用手指了指頭頂,然後有些懼怕的看向王大柱,而這廝,一臉的不在乎道:“師傅閉關了,怎麽也要十天半個月的,不怕!”


    許麟有些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道:“那你接著說吧!”


    王大柱將一張大臉湊到許麟的耳朵旁:“據說當年最有希望摘得花冠的,就數咱們師傅,與那清玄師叔。”


    看著許麟,王大柱突然的嘿嘿笑道:“可惜咱們師傅命不好,在一次外出途中,遇到了魔宗的埋伏,來了個生死不知,然而這一消失,就是三年,所以咱們的師叔就抱得美人歸了唄。”


    許麟將信將疑的瞅向王大柱道:“消息準確嗎?”


    王大柱有些不願意的翻了個白眼道:“老子的情報,那必須是準確無誤的,這可是有現場目擊證人的。”


    “誰?”許麟有些不信的問道。


    王大柱一勾手:“連霞峰的清妙師叔,為了這個消息,我可是給他當牛做馬的使喚了一個月呢!”


    想起那一段悲痛的經曆,王大柱哽咽的想要哭泣,可再一想這事後的回報,又忍不住嘿嘿的笑道:“不過真他娘的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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