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新發現的蓮花山穀並不大,也就是幾百平米的空間。內裏一馬平川,青草如茵,鬱鬱蔥蔥的大樹林立,就像是點綴在地毯上的花朵一樣。雖然外麵還是初春的時節,寒氣依舊,但是這裏麵竟是明顯溫暖如勝春,山穀一片氣息盎然之色。


    更巧妙的是,一條地下暗河竟然從山穀的一角冒出地麵,沿著山穀轉了幾轉,又從另一個角落隱沒不見了。在陽光的照耀之下,河流閃閃發光,仿佛是一條銀白色的錦緞,將山穀一分為二,在其中三分之一的地方,一條大樹橫倒下來,竟是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小橋。大樹上一層的枝葉都已經被人為的削掉了,顯然是有人已經在這裏住了良久。


    阿飛和左手刀都是失神不已,即便是那林遠圖也是驚訝的很。良久阿飛才道:“這地方真是絕了,任我行果然會選地方。要是換做我,也要在這個地方多住些日子不肯出來了。”


    那林遠圖卻道:“這個地方倒是適合修煉葵花寶典。”


    阿飛笑道:“別說是修煉葵花寶典了,就是任何武功都適合啊!”


    林遠圖搖搖頭,道:“你沒有練過這門武功,5f,所以你可能不懂。無論是辟邪劍法還是葵花寶典,其首要都是練氣。而練氣的法子有很多種,打坐隻是其一。在這種貼近自然的地方修煉,則是可以事半功倍,類似於道家的休養生息。你和東方不敗熟悉,當是知曉她的內功已經到了天人化生萬物滋長的境界。這個境界,與道法自然如出一轍。”


    阿飛都聽得呆了,半響才道:“怎麽一說到葵花寶典,你們都要來個什麽道法自然,天人化生。仿佛是修煉成仙一樣。上次在武當,張三豐張真人和東方不敗的一番言語,大多數人都聽不懂。前輩你不會也是練到了這個境界,說出的話都是高深晦澀了?”


    林遠圖被阿飛逗得笑了,道:“我和他們倆的功夫差得遠了。或許我窮其一生都到不了他們的境界。不過今日我倒要見識一下,全本的葵花寶典到底有多麽厲害?你這邊有消息了嗎?”


    阿飛搖搖頭。道:“四下埋伏的人都沒有見到有人出來……這可真是奇了。我原本猜想,他們會在第一時間往外衝的。”


    “難道走了其他的路?”,左手刀道。


    “不可能,地圖上隻有四個出口,我都已經埋伏了人”,阿飛搖搖頭。


    那林遠圖卻是點點頭,道:“任我行這個人我也知曉,他老謀深算,向來都不按常理出牌。不過。他也不可能插上翅膀飛了……哼!”說著他舉目四望,忽然一提氣,朗聲道:“任教主可在,林遠圖特來求見!”


    阿飛站在林遠圖身邊,感覺林遠圖的聲音並不大,甚至是有些輕柔。但是不知怎地,這聲音遠遠的傳出去,竟然凝而不散。到了幾百米外。如春風化雨一般散了開來,在山穀中來回的激蕩。仿佛滾雪球一般越來越盛。加上山壁的阻隔,耳中聽到的竟都是“求見”“求見”的回聲。


    阿飛暗自駭然,心想這林遠圖苦練辟邪劍法多年,這份內功竟是不知道到了何等地步了。相比之下,嶽不群和林平之那不過是初窺門路罷了。大江湖時代,在內力一途壓過這林遠圖的。怕是也不會有多少。


    不過林遠圖這出聲相邀,等的一會竟是無人回應,仿佛這山穀根本就是無人一樣。林遠圖卻不著急,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聽著,目光在山穀之中來回梭巡。片刻之後。他忽然一笑,身子一動就出現在了十幾米外,然後再踏出一步,又是走了十幾米,仿佛瞬移一樣。阿飛知道他有了發現了,立刻施展了輕功跟了上去,然後回頭對左手刀做了一個手勢。


    左手刀點點頭,當即盤坐在山洞的出口處,長刀解下平放在雙膝上。他深吸一口氣,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仿佛是老僧入定一般,但右手卻穩穩的按在了刀柄上。


    他知道,自己這把刀,今天一定會拔出來。


    ------《紅纓記》------


    林遠圖並沒有閃太遠,那就是五六下之後,他忽然停了下來。雙手平放在身體兩側,目光盯著眼前一棵大樹。阿飛停在他十幾米外謹慎的看著,同時低頭看著係統消息欄,不停地發著消息指揮外麵的玩家。今天來幫忙的人著實不少,阿飛不可能一一指揮,不過他和幾個大師兄關係不錯,發了消息給了那些大師兄,那些大師兄再指揮他們的人。不過從各方的反饋來看,任我行那群人都沒有一個露麵的,這著實讓阿飛有些驚訝。


    林遠圖卻是對著那大樹看了一會,道:“大樹後麵的人出來吧!”


    片刻之後,樹葉輕輕一動,果然有人從樹上跳了下來,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地上。不過隻有一個人露麵,此人身材消瘦,一身華服,一開始是背對林遠圖的,等他慢慢轉過身來,阿飛卻是“啊”了一聲。


    “林平之,竟然是你!”


    阿飛喊了一聲。


    原來從樹上跳下來的,竟是與阿飛有過一麵之緣的林平之。此刻林平之雖然看不見,但臉上帶著一種奇異的表情,側耳聽到了阿飛的話,微微一笑道:“原來是你,苦命的阿飛……哦,今日再見,我應該要稱呼一聲苦盟主了。”


    阿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他神色複雜的看著林平之,默然無語。既然林平之出現了,說明他們此行是猜對了,任我行一定也在這裏。而那林平之忽然又朝林遠圖的方向施了一個大禮,竟是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道:“晚輩林平之,見過先祖!”


    說到這裏,他語氣微微有些顫抖。


    那林遠圖看著林平之也是神色動容。良久才道:“你是林平之……起來吧。說起來,我們倆是第一次見了。”


    林平之卻不站起來,強忍激動道:“是了!請先祖恕晚輩眼睛瞎了,不能親見先祖尊容。”


    林遠圖胸口微微起伏,半響才道:“你和你爺爺,長得真像……真像……我,我”,饒是他一身神功,竟然也是激動至此。好一會才平複了心情,道:“你既然已經練了辟邪劍法,即知我不是你真正的先祖。你大可不必如此大禮。我當年收養你的爺爺,原也是為了遮人耳目。”


    林平之卻是搖頭,道:“先祖之恩,卻非血緣之故。我們林家一脈,卻也都是因先祖而起。這一跪原是最應該不過了。”


    林遠圖卻是沉默了一會,道:“我當年傳下袈裟,囑咐後人不得翻看。原是為了怕遺禍子孫。但是不曾想,三代之後,家門還是不幸,你也曆經艱險,竟然落得個這個身殘的下場。這一切,歸根結底卻也是因為我。早知如此,我這袈裟就不如毀了。你可怨恨我?”


    “平之不恨!”,林平之搖搖頭,跪在地上道,“平之所遭之罪,卻遠非先祖之故。我落得這個下場,大半卻是因為我自己。同樣是辟邪劍法,先祖當年修煉有成,以之行俠仗義,雖不在佛門卻是行佛家之事,更是闖下了福威鏢局的基業,江湖人人敬仰。而反觀平之自己,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墮落日深,種種糾葛恩怨,豈是一個武功絕學可以盡述的?我所恨的,隻是這個江湖的不平與險惡。”


    林遠圖聽了也隻是不語,沉吟了一會才道:“那你接受了任我行的招攬,是為了向江湖尋仇嗎?”


    林平之卻是一笑,道:“回先祖,江湖之大,平之何以可以對整個江湖尋仇?我現在跟隨任我行,一則是要報脫困自由之恩,二則,也是想將我自身的武藝修煉的更進一步。等到東方不敗的事情一了,我也想去江湖走上一走。江湖上盡是那些不平事,我自號‘平之’,雖不能改變這個江湖,至少可以在路見不平的時候拔一下劍……”


    “哦?”


    “啊!”


    林遠圖和阿飛都有些吃驚,尤其是阿飛。他萬萬想不到,林平之心裏竟然還有這種快意江湖的想法。在他的印象中,林平之就是一個心理扭曲,人生失敗,生活在痛苦與懊悔之中的變態高手。他的人生早已經了無生趣,除了對付嶽不群,他已經沒有什麽人生動力了。但是今日這番話,也不知道真偽,路見不平行俠仗義這種事情,阿飛是八竿子都不會想到林平之的身上。他再也忍不住了,道:“那你可以離開任我行啊,不在他身邊你照樣可以我修煉武功,照樣可以行俠仗義……”


    “我和他早就簽了係統協議,違者就是死亡的懲罰”,林平之一笑。


    阿飛不說話了,林平之是npc,他一旦死了,再複活就是又會回到那梅莊的地牢之中。地牢之中的人生……阿飛無法想象。他覺得心情有些壓抑,便道:“告訴我任我行在哪裏?”


    林平之一笑,道:“他讓我留在這裏,然後他和其他人離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說起來我還要對你表示驚訝,你的本事真不小,你竟然可以找到這裏來……”


    “哼!”,阿飛四下一看,心裏忽然焦急起來。便也在這個時候,他的係統欄忽然滴滴的響了。阿飛一看是丐幫那邊發來了消息,他看的一眼便是大喜不以,哈哈大笑道:“埋伏的丐幫發現任我行了!嘿,任你奸詐死鬼,我將這四麵都包了餃子了,難道你還能插翅飛了不成!林前輩,我且去了,這裏交給你了。”


    說完阿飛拎著紅纓,施展了輕功閃電般朝一個方向飛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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