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係統正式發布了第一天海選的結果。


    遊戲總計三百六十八萬玩家,通過第一輪海選的有八十萬之多,大大超過了之前的預計。玩家當時在線的有二百多萬,還有一部分玩家並不在線,因此還有一小半玩家沒有在第一時間接受海選的測試。係統對於不在線的玩家做出規定,登陸後10秒內會被神秘人偷襲,如果在第二天中午前還沒有登錄,則視為自動放棄論處。


    鑒於大部分不在線的玩家在線下已經得知了華山論劍的海選方式,因此這一次的偷襲就沒有了突然性。係統為了保障公平性,將偷襲人的實力作了上調,這個方法也是刷下了很多人。同時,係統還要應付一些心懷不滿的玩家。在第一輪偷襲發生的時候,很多玩家並不適合戰鬥,比如正在睡覺、休息、重傷或者養傷,亦或者正在做一些緊要的任務而無法分身,至於那些沉浸在戀愛中的寶貝更是不在少數。這樣一來,不少玩家們被突然偷襲而落敗,進而心生不滿,認為係統此舉不夠公平公正。為了安撫這一小撮不明真相的玩家,係統還開放了審查機製,一旦確定當時用戶的確是處於某種不適合戰鬥的狀態,係統允許用戶補考一次,規矩則是參照那些後來才上線的玩家。


    再者,係統還規定了正賽的要求,比如比賽的時間放長到30分鍾,這是為了讓玩家打的更痛快淋漓,防止有人用拖延戰術。這一點來自廣大玩家強烈需求,畢竟武館擂台上15分鍾的時間實在是不夠用,一些原本實力不高但是輕功出色的玩家,往往用拖延戰術逼平對手,實在是讓有實力的玩家牙疼的厲害。


    再再者,比賽中所帶的療傷藥數量有限定,不能無限吃藥,但是可以放毒。可以使用暗器,但是不能用一些特殊暗器,比如暴雨梨花釘、倚天劍的劍氣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不過係統沒有規定所帶武器的數量,玩家想帶多少就帶多少,這讓阿飛很是鬆了一口氣。他雖然打造了玄鐵槍,但他用的最熟練的還是係統的便宜長槍,習慣一時是改不了的。


    再再再者……


    總之係統還有一大堆規定,什麽所有權最終解釋權,阿飛都懶得看了。玩家們的注意力都被這些華山論劍的規定所吸引,論壇上清一色都是針對這些規矩的解讀,趁此絕佳的機會,第二天剛天亮苦命的阿飛便是已經輕裝站在了劉家鋪子的門前。


    什麽叫做萬人空巷,什麽叫做翹首以待,阿飛終於感受到了。他裹了裹自己的衣領,想要遮擋著風中的一絲寒意。他並不在意眾人的目光,因為這裏根本就沒有人,玩家們都去報名點去登記了,阿飛一個人站在街頭,心中升起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他想起了昨天是如何的風光,百萬人一起追逐自己的盛況,再想到今天這般冷清,不由得感慨人生起伏,世態炎涼。虧得他還向神仙走軍旗要了一張易容麵具以防萬一,但是他悲哀的發現,即便是他不帶麵具,也沒有人來打擾他了。


    華山論劍的影響力果然還是非同一般啊!


    阿飛搖搖頭,伸手抓住了劉家鋪子門上的鐵環。再一次感受到這陌生的金屬質感,阿飛心裏不禁有些緊張。玄鐵槍會是神馬樣子,是倚天劍那般氣勢逼人,還是屠龍刀那樣霸氣側漏?亦或者綜合了兩者的優點,一出手就風雲色變?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個都令人期待的時刻啊!


    就在此時,一隻手按住了阿飛的肩膀,阿飛渾身打了一個哆嗦,仿佛被一掌渾厚的內力擊中了心房,整顆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渾身僵硬,甚至都不敢把頭轉過來。


    完了,還是被人發現了!是華山派的人,還是一個別有用心有大毅力的玩家?他一定在這裏默默蹲守了很久,就是為了等待自己的到來吧。那麽他想做什麽,是為了玄鐵槍,還是為了虛無縹緲的屠龍刀?


    沒有人知道答案,阿飛沒有說話,那人也沒有開口。仿佛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那人低聲問道:“阿飛哥哥,你還不敲門嗎?”阿飛一聽這個聲音,身體差點兒軟癱下去,因為這聲音是秋風雨的。


    他緩緩轉過頭,卻見秋風雨正一臉期盼的看著他。阿飛用一種奇怪的腔調道:“你能認出我?”,秋風雨撲哧一笑,道:“雖然你帶了麵具,但是你的背影我都看了十幾年了,怎麽會認不出來?放心吧,這裏沒有其他人,別裝陌生人了。”


    阿飛也是鬆了一口氣,道:“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身後,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被人埋伏了呢!對了,你怎麽來了?”秋風雨聞言一臉的無奈道:“別提了,我聽說了華山論劍的事情,今天一登上遊戲就被係統偷襲了。根本沒有扛過兩招就被打趴下了,後來才知道這是華山論劍的海選。”


    阿飛笑道:“你本來就是個新手,武功都沒有學幾招,被刷下來也是正常的。”秋風雨道:“話雖這麽說,但是不能參加正賽也遺憾的很。所以我便是下了華山散心,隨隨便便就走到這裏了。我記得你今天要來取兵器的,正準備給你發消息呢,就發現一個人鬼鬼祟祟的來了。看正麵不知道是誰,不過我看背影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嘻嘻!”


    阿飛心道這才說得過去,否則這個神仙走軍旗的易容麵具也太沒有水準了。兩人說了幾句,阿飛便是幹脆撕下了易容麵具,握著那銅環幾輕幾重的敲了幾下,過得一會,大門在兩人的期滿目光中吱呀一聲打開了,這一次探出頭的依舊是那個鬼臉人。即便是第二次見麵,秋風雨依舊對這副尊榮心留餘悸,握緊了阿飛的手腕不說話。阿飛知道此人非同小可,便是恭聲道:“前輩,我們是來取武器的。”


    沒想到這一次鬼臉人咧嘴一笑,道:“進來吧!”


    他這一笑不要緊,阿飛心裏直打鼓。他不敢說話,帶著秋風雨進了房間,那大門吱呀一聲再度關上了,仿佛是將陽光、明媚及一切美好的東西都阻隔在了外麵。房間中依舊是那樣湖昏暗的布局,一張老式的桌子上隨便放了幾碟小菜,兩個酒杯一個酒壺擺在中央,那劉大師正在做凳子上,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苦命的阿飛,今天來的很早啊!”,劉大師笑道。


    相對於鬼臉人,劉大師的笑容可是要和藹可親的多了,阿飛鬆了一口氣,道:“大師,這不是想要早一點看到您老的傑作嘛!”大師哈哈一笑,將一杯酒一飲而盡,一擦嘴巴朝阿飛伸出手道:“拿來吧!”


    阿飛愣了一下,什麽拿來?他大腦思考了一會,想到了人生百態之後,顫顫巍巍的抽出一張銀票,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大師的手中。想了一下,覺得這銀票的分量不夠,又抽出兩張輕輕放了上去。那大師愣住了,憋了半響道:“你這是做什麽?”


    阿飛小心一笑,道:“沒什麽,意思一下。”


    “什麽意思一下,我不懂你的意思”,大師道。


    阿飛暗罵這真是要做婊子還要立牌坊,這不是你讓我出點好處的嗎?不過他可不敢當麵說這話,賄賂也是一門學問,於是繼續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這玄鐵槍不同一般武器,大師定然是辛苦了,這點東西是給大師喝兩杯酒……”話沒說完,那劉大師大怒,將銀票往桌子上一拍,繼續把手伸過來。


    阿飛嚇了一跳,趕緊抽出一大疊銀票塞了過去,口中帶著哭腔道:“大師我今天就帶了這麽多……”劉大宗師哭笑不得,道:“我要你銀子做什麽?你的費用都已經付過了,你要把老頑童的信物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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