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漢子說完這些介紹之後,看了阿飛一眼:“恩,讓我師妹殺一次。它就是你的了。”


    阿飛笑了,他早就猜出熊漢子的條件,所以並不吃驚。讓妮子笑殺一次,就相當於完成了妮子笑的殺手任務,而阿飛則是要麵臨死亡的懲罰,掉級,掉經驗,還有武功熟練度。盡管等級和經驗在這個遊戲中無傷大雅,但是武功熟練度卻是實實在在的好處。熟練度降低了,招數的威力也就降低了,用一句江湖的話來說,就是修為降低了。


    說實話,阿飛有些猶豫。他剛剛才升到30級,馬上就要出師了,如果再度跌回去,心裏總有些不願意。而且熟練度這東西最難練,是一招一式積累出來的,這種損失,相當於你白白損失了在遊戲中的時間。但是如果用這些東西,換一個暴雨梨花釘,值不值得呢?


    有人覺得值得,有人可能不在乎。阿飛屬於猶猶豫豫的人,這東西充滿了神秘色彩,威力巨大,他十分好奇。但是為了這東西死一次,他又覺得有些不舍。尤其是他已經開始品嚐到武學滋味的時候,任何一點兒的退步都會讓他覺得難以承受。


    這純粹是一種心裏感覺,關鍵是看自己能不能邁過這道坎。阿飛沉默了半天,忽然間覺得有些口渴,他四處看了一下,將放在旁邊的茶杯拿了過來,選了一個幹淨的杯子倒了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熟悉的茶葉味道讓他精神舒緩,這是阿飛平時放鬆的手段,綠茶有一種神奇的魔力,阿飛覺得它似乎有一種類似迷幻的奇異因子,讓他流連忘返。


    “你喜歡你的小師妹?”,阿飛忽然問道。


    熊漢子楞了一下,旋即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神情。他的外表粗獷,否則也不會起一個熊漢子這樣充滿男人味的名字了。風衣玲說的對,熊漢子很有男人味道,恩,說起來也就是不洗澡的那種味道,阿飛在周末的時候也有。不過說起了小師妹妮子笑,他倒是靦腆起來。


    “說不上喜歡,就是感覺不錯”,熊漢子頓了一頓,“說白了,就是我想泡她,所以願意為她做點事情。這暴雨梨花針是我花了大力氣得來的,本來是作為保命的手段,既然小師妹有一個心願,那麽我……”


    聽到“保命的手段”,阿飛的臉色變了,他想起來之前兩人動手的情形。最後阿飛沒有殺他們,隻是覺得沒有挑戰也沒有趣味。沒想到這個想法,卻是讓他躲過了一劫。他不知道自己的遮風擋雨能不能擋住暴雨梨花釘,但倘若熊漢子突然出手,阿飛必死無疑。即便是正麵交手,給阿飛足夠的反應時間,他也沒有信心檔下這暗器之王。五米以內必殺,這是係統強製規定的,也就是說,阿飛的遮風擋雨很有可能擋不住,而他更不是楚留香,有近距離躲避暴雨梨花釘的本事。


    “頭疼啊!”,阿飛歎了口氣,雙手拍打腦袋。


    熊漢子看差不多了,淡淡的問道:“是頭疼你的死亡懲罰?”


    “那當然”,阿飛道,“修煉武功的難度,你又不是不知道。”


    熊漢子點點頭,道:“如果我讓你死亡但是免於懲罰,你做不做?”


    “做!”,阿飛頓時來了精神,“你有這種方法?不可能吧,係統是糊弄不過去的。”


    熊漢子嗬嗬一笑,道:“這是我為什麽讓你急著來的緣故。你應該快要出師了,所以我要在你出事之前找到你。這個方法,隻能是做出師任務的人,才可以用。”


    “說下去!”,阿飛興趣已經上來了。


    “你回師門,接出師任務。然後不要做任何事情,直接來找我。在做出師任務期間死亡,是沒有死亡懲罰的,恩,也不能說是沒有懲罰,應該說是你即便是死了,也頂多回到接任務的那一刻的狀態,這是最低的限度。這是因為出師任務都有些難度,玩家死傷是正常的。但是死亡一次如果掉級,就不能出師了,這一點玩家頗有意見。所以係統認定,隻要是任務期間死亡,即使有懲罰,也不會讓你跌落當初接任務時候的水平”,熊漢子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看了看阿飛,似乎在等待著阿飛消化。


    阿飛眼前一亮,說道:“明白了。接任務的那一刻,相當於一個存檔。在怎麽死,都不會低於那個時刻,對吧?”


    熊漢子點點頭,旋即又說道:“不過為了防止玩家利用這個規則,肆無忌憚的獲取其他利益,係統做了其他設定。如果你連續死亡三次,便是不能遵守這個規則了。出師任務並沒有難到要連續死亡三次這種程度,如果你連續死亡三次都沒有完成出師任務,那麽係統便認定你還不夠資格出師,隻能是跌落30級,繼續回去修煉,等待下一次機會。”


    阿飛長出一口氣,明白了熊漢子的意思。他要阿飛接出師任務,然後跑過來讓妮子笑殺一次。這樣妮子笑完成殺手任務,阿飛則是不受死亡懲罰,而且能繼續完成出師任務,同時得到暴雨梨花釘。


    這一切看起來,還真是有一些可行性,具備極大的誘惑力。阿飛當即發消息給了風衣玲求證,結果證明熊漢子說的都是真的,完全沒有絲毫的隱含和可能的陷阱。而熊漢子也一直靜靜地等著阿飛的回答,自顧自的喝起茶來。


    “恩,看起來我很占便宜啊!”,阿飛感慨了一聲。


    熊漢子一聽便是知道,阿飛基本上是答應了。他將一杯茶一飲而盡,笑道:“這是三全其美的方法。唯一需要的,便是我舍棄這暴雨梨花釘。”


    “但是你會得到師妹的感恩”,阿飛眨眨眼睛,露出男人都懂得的神情。


    “這麽說,你答應了?”


    “條件這麽好,而且機會難得。我願意一試!”,阿飛點點頭,“不過你若是騙我……”


    “我以我的人格擔保”,熊漢子趕緊說道。


    阿飛搖搖頭:“你的人格我不相信,我現在鬼迷心竅,隻相信這暴雨梨花釘的威力……這玩意不會是假的吧,你找了一個木匠做出來一個,刻上‘暗器之王’這幾個字來騙我這個新手?”


    熊漢子啞然失笑,愣了半天道:“我怎麽會……吆,這倒是個辦法!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過?”


    阿飛一聽心中一驚,暗中給自己了一個嘴巴。為什麽我這麽多嘴,別人明顯都是陽光善良之輩,隻有自己心理陰暗狡詐,竟然給他出這個餿主意……狡詐算不上,哪有在別人麵前說出來的,而且還是在這個交易還沒有達成的情況下,這隻能算是愚蠢,或者無知,咦,用蠢蛋是不是更切且?


    就在阿飛沉浸在自我批評和否定中時,熊漢子大笑著打斷了他。幸虧是他,否則阿飛馬上就要把自己貼上“弱智”的標簽了。熊漢子拍拍阿飛的肩膀,道:“兄弟,我信得過你,你也要信得過我。雖然你的眼神對我還有深深的懷疑,但是交易就是這樣。哪怕是萬無一失,也總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找到漏洞。”


    這句話很有生活氣息,阿飛一笑當做是認可。他和熊漢子簡單約定,他去領出師任務,而熊漢子召喚師妹妮子笑,十分鍾後繼續在這裏見麵。說定之後,阿飛立刻飛了出來,不過他一開門,“砰”地一聲,外麵呼啦啦地滾走了一個人,說是“滾走”實在是太生動了,因為那人就是在地上用了滾的姿勢,足足移動了十幾米,才被一張桌子攔住了。阿飛這才想起來,門說是往外開的,那麽這個人,是來偷聽的嗎?


    旁邊有一個人驚呼一聲,卻是跑了過去將滾走的人扶了起來。阿飛這才發現,滾走的人是風衣玲,攙扶她的人是百裏冰。百裏冰一邊整理風衣玲的衣服,一邊給她擦臉,口裏不斷道:“我說過你偷聽不到什麽聲音的,他們倆應該不是什麽斷背山和好基友……你看阿飛的衣服還是好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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