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炫目的陽光像晶瑩剔透的鑽石,遍撒在蔚藍的海麵上,從大型落地窗望去,海天一線的綺麗風光仿佛就在腳下。


    大床上,剛蘇醒的雪兒半眯著眼迎接眼前的美景,身子懶洋洋地倚著司徒野,修長的雙腿親昵的和他交纏。“我們不要走,永遠待在這裏好不好?”


    “妳真這麽想嗎?”司徒野嗅著她的發香,露出難得的笑臉。


    “嗯!”雪兒點點頭。


    “傻子,人無法永遠脫離現實。”司徒野俯下頭瞥視她天真的紫眸。


    “你隻是希望短暫的遠離現實,所以才擁有這個秘密基地對嗎?”雪兒問。


    司徒野目光深邃,望向遠方的海景,淡聲說:“有時現實世界教人生畏。”


    雪兒感到詫異,一雙紫眸睜得老大,纖臂撐起自己,反身趴到他身上,“就近”的盯著他觀察。“真令人難以相信,像你這樣的‘沙豬’會說這樣的話,敢情是冒牌的。”


    司徒野矯健的體魄霎時繃緊了,這小女人竟肆無忌憚的趴在他身上,她忘了自己是裸露的嗎?他將雙臂枕在頭底下,克製自己不去觸碰她柔嫩的嬌軀。


    “回答我。”雪兒催促,像隻安然躺在主人懷裏的貓,卻不知自己惹火的身子已撩起他欲望的火苗。


    “若我真是沙文主義的擁護者,會對妳這麽禮遇嗎?”司徒野低嗄的反問。


    “你哪裏禮遇我了?”雪兒嘟著唇問,下巴抵在他鋼鐵般的胸膛上,歪著小臉左看看、右看看,看不出他哪裏禮遇她。


    呃!這“惱人”的貓兒,難道不知道她可愛的下巴這麽摩挲,會製造無法收拾的後果嗎?


    “哪裏嘛?”雪兒伸出食指,像“叩門”似的敲著他堅實的胸肌。


    司徒野再也耐不住她如此“不經心”的挑逗,更不想勉強自己抑製昂揚的雄性本能,反身將她壓在身下,大手扣住她纖細的雙手,粗嗄地低吼:“妳難道一點知覺都沒有?”


    雪兒驚訝地看著他,還不知發生了什麽狀況?“你怎麽了?”


    “我要告訴妳,什麽叫玩火自焚。”司徒野牽動唇角,邪魅地對她笑,瞬間捕捉住她的唇,狂妄地吻她的頸、迷人的耳垂……


    雪兒這才發現,他緊抵在自己雙腿間緊繃的硬挺有多麽火熱,可是──


    “昨晚已經……好多次了!”她羞怯地在他耳畔說。


    “誰叫妳如此誘人。”他富魔力的眼神緊瞅著她,灼熱的吻在她豐盈的唇瓣上摩挲。


    雪兒嬌羞地一笑,手指交纏住他的,用千絲萬縷的柔情邀請他。“我喜歡你愛我。”


    他愛她嗎?司徒野嗤然。


    不,他隻是對她的身子著迷,而且不討厭她的陪伴!


    他這麽告訴自己,但當他將欲望之翼伸展向她性感的幽園;她用她那雙漾著信賴、真誠及癡迷的紫眸望著他時,他才不得不承認,她像一個解不開的鎖鏈緊緊纏繞著他的心神,更深知他倆之間將會有個無法收拾的結局,因為無可否認的,他喜歡她,勝過任何女人。


    他將火炬推送進她緊窒的水澤之鄉,如勁風般奔馳在她盈滿蜜津的幽穀,激起一朵朵高潮的浪花。


    “啊……”她飄然的輕吟聲如撩人的海風,款擺腰肢如浪潮;他如光如電般火熱衝刺,吮吻她顫動的乳房,推動快慰的電流飛速遊走在兩人之間,再次與她完美契合,引爆彼此心頭比太陽更熾熱耀眼的火花,共遊在超越感官的境界。直到情欲到達愉悅的頂端,兩顆心循著相同的軌跡跳躍,難分難舍,相擁喘息。


    歡愛之後,司徒野取了麵紙輕拭放射在她平坦小腹上的精力之泉,雪兒悄悄的看著他溫柔的動作及專注的眼神,悄悄的感到幸福。


    “下床去梳洗,穿衣服。”司徒野說。


    “要走了嗎?”雪兒坐起身,雙臂環住他的頸子。


    “嗯。”司徒野輕啄她令人百嚐不厭的紅唇,直視她動人的紫眸。“我發現妳出現在我的陽台上的時間是深夜十一點,到今晚十一點,就滿七十二小時了,如果妳筆記上的記錄是正確的,妳應該今晚就會恢複以往的記憶了吧!”


    “我隻希望永遠記憶住此刻,我愛你,真的。”雪兒孩子般的依依不舍,圈緊他不肯鬆手。“我好怕如果記起了以前,卻忘了現在那該怎麽辦?”


    她的擔心教他意外,卻也令他感懷,但他忍不住想逗逗她。“忘了就算了,三天其實隻是一生光陰中的一小點。”


    雪兒眼眶忽紅,推開他,受傷地問:“你希望我忘了,就不會纏著你了,是嗎?”


    “我可沒那麽說。”司徒野大手掃向她的腰際,緊攥住她。


    她轉著淚的眼默默地和他略帶笑意的眸光交纏;毋需言語,她清楚地知道他真的沒那意思。


    “走吧!我的小女人。”他揉揉她的腦袋,親密的稱謂及溫馨的小動作都觸動了她的心,她立刻溺在蜜汁裏,甜到骨髓裏去了。


    雪兒這才知道原來自己這麽容易滿足,難道戀愛中的人心比較脆弱嗎?其實她也不得而知,因為這是她的初戀啊!


    ◇◇◇


    司徒野親自駕車沿路兜著海風,心情閑適的護送雪兒回到豪宅,車停在主屋門前,但他並沒有下車。


    “進屋裏可以自由活動,但不要走出這屋子。”他叮囑,醇厚的嗓音令她倍感溫情。


    “你呢?”雪兒問,多情的紫眸緊瞅著他。


    “上班。”司徒野回答得很簡潔。


    “小心安全。”


    “嗯。”司徒野點了頭。


    “再見了。”雪兒正要開車門,手臂卻被他扣住了。


    “妳忘了什麽?”司徒野提醒她,深幽的眸光令她心悸,她害羞地瞧瞧四下,見無人,傾過身去輕吻了他唇一下;但他可不滿意,大手扣在她頸後,俯下唇深深將她甜蜜的小嘴擄掠,攝住她的心魂,方才罷休。


    “等我回來。”他殷切的低語,熱烘烘的在她耳畔吹拂。


    “嗯。”雪兒溫馴地點頭,一臉暈紅地下了車。


    風中她目送司徒野的車駛離院子,駛出大門,才轉身進主屋裏去。


    然而,沒有人留心到豪宅外,靠海岸線的道路上,從上午就停著一輛輪胎拋錨的廂型車,車主和換輪胎的工人已忙了一整個上午,直到午後輪胎卻始終還沒修補好。


    其實他們都是福爾摩斯偵探社的員工,也隻有這樣的“障眼法”可以逃過司徒野豪宅裏森嚴的警衛,放膽地觀察雪兒的行蹤。


    車廂裏正執著望遠鏡往豪宅院子查探的人,正是社長福斯本人,而他難以相信方才眼前的一幕,他揉揉眼睛,難道是老眼昏花了?雪兒小姐竟和司徒野如此親密,出雙入對,恍若情人般,更令他不解的是,她竟大方地走進那幢豪宅裏!


    如果是雪兒小姐受了惡魔的箝製,那她的舉止不可能那麽自在,而且一整個上午他並沒有見到他們的座車離開豪宅,他們何時一同出遊,又從何處歸來?


    他放下望遠鏡沈思了起來,眼前的情況看來不單純,棘手極了!還是先收工,回偵探社向布萊克公爵報備吧,在這裏久了,難保警衛不起疑!


    福斯重重地敲擊車身,車外的員工收到訊號,很快修好輪胎,將車駛離。


    ◇◇◇


    倫敦上午七點──


    正起床的布萊克公爵,在房裏接聽了福斯偵探的越洋電話後,咆哮地甩了電話,憤然坐在床沿。


    “福斯怎麽說?”公爵夫人櫻田門楚兒著上晨褸,溫柔地握住他的手問道。


    “那家夥的說詞不足為信。”布萊克公爵一臉凝重。


    “怎麽會,他可是名偵探。”楚兒不知因由。


    “他竟說雪兒和司徒野同進同出,看來像一對情侶。”布萊克公爵重斥。


    “什麽?這怎麽可能?”這是任他們再怎麽想也想不出來的答案,難怪布萊克會如此大發雷霆。


    “跟福斯解聘,我必須親自到台灣一趟。”這是最後的決定。


    “我跟你去。”楚兒也深覺有必要這麽做。


    “不,妳懷著身孕呢!給我安分地待在家裏,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布萊克拉起珍愛的妻子,令她坐到自己腿上。


    “我也才剛懷孕,又不是大肚婆,我們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何況我沒去過台灣呢!和雪兒小妹也從未謀麵,而且……人家不想離開你嘛!”楚兒撒嬌地說。


    “這……”布萊克遲疑著。


    “別這那了,此事刻不容緩,我立刻就訂機票,叫仆人整理行李。”楚兒撫著老公頗多顧忌的俊容。


    不可一世的布萊克公爵,在心愛的女人麵前真是一點轍也沒有,隻好默許了。


    ◇◇◇


    雪兒輕快地走進司徒野的大宅,一點也不知道遠在他方的大哥已為她傷透腦筋,隻知今早保鏢頭兒傑斯似乎不在。


    雪兒眼睛轉啊轉,探看四下左右,問了正在擦拭客廳的女仆。“那個……傑斯呢?”


    “他不在。”女仆回道。


    呼!太好了,沒有那兩隻緊迫盯人的眼睛,她可自在了。


    雪兒沒有回悶死人的臥房,反正司徒野說她可自由活動,索性就待在客廳裏打開超大型螢幕的電視機看節目。


    “小姐,妳要不要吃點什麽?”女仆熱心的問她。


    “有沒有草莓醬?”雪兒嘴饞的說。


    “有,我去拿,昨天一早先生吩咐廚子特地為妳做了新鮮的,正冰在冰箱裏呢!這季節台灣沒有草莓,聽說是買進口的,好貴呢!”女仆放下手邊的工作,走向後方的廚房。


    雪兒心底甜甜的,沒想到司徒野會這麽“以客為尊”,忽然間腦海中閃過一個影像,好像曾有個優雅的中國婦女對她說過──“雪兒甜心,廚子布莉今天又做了新鮮的草莓醬嘍!”


    是誰在對她說?


    她用力地想,但影像如電光一閃即逝,教她無法捕捉,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索命般的頭疼……老天!好疼,她難道是快要恢複記憶了嗎?可是還沒晚上十一點啊!


    “小姐,妳怎麽了?人不舒服嗎?”取來草莓醬的女仆發現雪兒抱著頭,麵色蒼白。


    “不,我可能是太想念草莓醬了!”雪兒苦笑,隨口胡謅。


    女仆趕緊幫她打開罐子,草莓的香氣飄了出來,雪兒嗅到那氣味,頭疼居然好了大半。


    “我的寶貝別哭,來嚐一口草莓醬,好香呢!”


    那個中國婦女又出現了,這次雪兒清楚地憶起她是……媽媽,但這是十歲以前的記憶啊!


    “小姐,妳好點了嗎?”女仆瞧她神思恍惚,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


    “我很好。”好得不得了。


    女仆籲了口氣將湯匙交到她手上,忙著幹活去了。


    雪兒挖了一口草莓醬吃進嘴裏,好甜,忍不住再嚐一口……


    “笨笨雪兒,筆記本寫得這麽簡陋,上課時老師不是說了嗎?嗅了迷魂香的人在七十二小時內都不能吃甜食,否則一定會喪失之前的一部分記憶,就像把電腦裏的資料丟到資源回收筒,吃得愈多,被清空的記憶愈多,尤其是要恢複記憶前的十個鍾頭內最重要……”


    這呱噪的聲音是來自何方神聖?雪兒苦思,突然靈光乍現!是唐澤茵茵,她的室友!


    雪兒望向壁上那座直立式的骨董大鍾,時間正好指在下午兩點,離晚上十一點隻剩九個鍾頭了,而手上的草莓醬……


    “啊!”雪兒尖叫!老天啊,隻剩半瓶了,她不想忘了司徒野啊!


    手上甜美的草莓醬突然變成殺蟲劑似的,她驚駭地放到桌上。


    難道沒有補救的方法了嗎?如此重要的資料她會沒有寫下來嗎?


    她得快回房去翻出筆記看個仔細,她起身飛也似的奔上樓。


    女仆被雪兒的尖叫聲給嚇著,心想這小姐行徑真是古怪,但她可是“大哥的女人”,她不敢多事,噤若寒蟬趕緊退開了去,以免被“煞”到。


    臥房裏,雪兒從衣櫃裏取出行李箱,坐在地毯上翻找,雙手顫抖地取出筆記來看──


    真是“糟”了好幾百個“糕”啊!她真的沒寫,這下慘了。


    雖說人要向前看,忘了以前沒什麽大不了,但她真的不能忘了司徒野啊!


    “該怎麽辦呢?”雪兒朝天花板問,當然,她是得不到回應的!


    噢!時間突然變得好難熬。


    “雪兒我的好寶貝,媽媽哄妳睡吧!”媽媽在深層的記憶裏對她說過這句話。


    “媽,我睡不著。”雪兒頭昏腦脹的抱著筆記本,靠在衣櫃上,不知所措了起來。


    ◇◇◇


    正當雪兒沈陷在苦惱中時,司徒野也沒有閑著,他才將車駛入公司的停車場,就看見傑斯和怒氣衝衝的兄弟們聚集在角落,正圍剿著一個男子,男子抱頭鼠竄,發出殺豬般的哀嚎聲。“諸位小哥饒了我、饒了我!”


    是邢輝的聲音!


    “敢來天狼航運撒野,沒有宰了你算是便宜你了!”傑斯左勾拳、右勾拳一記記的揍在邢輝臉上,直到他蹶倒不起。


    “等我們大哥來,你恐怕老命不保。”兄弟們忍不住又各踹他一腳。


    “不如把他帶來的炸彈綁在他身上,然後……”有人這麽提議,還作勢取出打火機。


    邢輝幾近崩潰,發出垂死前的嘶喊。“不要!不要!”


    司徒野遙觀一切,大略明了情況,麵色冷凝地下了車;眾人聽見車門砰地一響,才發現“大人駕到”。


    “大哥來了,大哥來了。”他們自動分成兩列恭迎司徒野。


    傑斯嚴肅地拎著一隻大袋子走向司徒野,向他說明:“這家夥膽敢假造我們的停車證,在中午休息時間混進來裝炸彈,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我們早在監視器裏發現他了,不隻在第一時間逮到他,還作了‘適當’的處置。”


    袋子一打開,隻見露出數不清的定時炸彈,火力之強大足以炸毀整棟天狼航運大廈。


    司徒野黑眸深處掀起怒濤,森冷地瞪向地上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邢輝;在眾多弟兄的拳腳下,他蜷在地上求饒,一張嚴重變形的臉,看上去像極了“豬頭”,認不出是他。


    “把他‘請’進我的辦公室。”司徒野額上青筋暴跳,顯示他正在盛怒中。


    “是!”傑斯領命,眾兄弟相信這下邢輝必死無疑。


    傑斯架著雙腿癱軟的邢輝,鄙夷地將他甩進莊嚴且寬敞的總裁辦公室裏。


    邢輝以為傳說中的冷血惡魔司徒野,即將把他身上的肉一塊塊割下來喂狗,渾身戰栗,差點尿褲子;卻沒想到司徒野端坐在深黑色的寶座上,對他的下屬令道:“賜座。”


    邢輝嚇了一跳,傑斯更是意外極了,大哥幹麽要讓這該死的家夥坐,讓他進辦公室已經算是嚴重汙染天狼幫的聖地了!


    但大哥有令他也不得不為之!傑斯很不情願的拿了把椅子,“蹬”地一聲,放到邢輝屁股後,邢輝抬起腫得像肉包的眼睛惴栗的看向司徒野,根本不敢坐。


    “坐。”司徒野清冷的道,氣勢萬鈞,教人生畏。


    “你這蹩腳東西,真不識好歹,大哥要你坐,你還不坐?”傑斯不耐煩地按下邢輝的雙肩,邢輝跌坐下來,就像坐電椅似的膽戰心驚。


    司徒野麵無表情的從案上的煙盒取了一根煙,問他:“抽嗎?”


    邢輝驚懼地搖頭。


    “你該知道一個人沒幾年青春,難道你想再坐幾年牢嗎?”司徒野問他。


    邢輝慘澹地垂下頭,不知司徒野究竟要拿他如何!


    “大哥在問你話,你耳聾了?”傑斯朝他大吼,拳頭就要無法克製地揮了過去。


    “當然不想。”邢輝十分懊喪地說。“要殺要剮隨你,別跟我說這些!”


    “我不殺你,隻想和你談一筆買賣,賀子辛給你多少錢,我付雙倍的價錢給你。”司徒野的話震懾了邢輝。


    “你……怎麽知道賀子辛?”邢輝腫脹的“豬頭”驚愕萬分。


    司徒野寒氣迫人的盯著他,不想回答,隻說:“開個價錢。”


    邢輝愈想愈不對勁,司徒野不可能平白無故給他錢。“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沒錯,我是有條件的,三天內你得帶著你的妹妹及老母離開台灣,並且好好照顧她們,永遠不得出現在天狼幫的地盤上,或做出不利天狼幫的事,若你不答應,我立刻可以送你進牢房。”


    邢輝在心底盤算了下,這種交易簡直不可思議。“我不相信你會就這麽放了我。”


    司徒野不想多說,直接取出支票本亮在他麵前。“說個數字。”


    邢輝不相信司徒野真會這麽做,閉著眼睛胡亂說:“兩千萬。”


    隻見司徒野眼睛眨也不眨,很快在支票上寫上金額,蓋章,撕下來,親自送到他麵前。


    “這……”邢輝怔愕地盯著那支票,歪斜的臉一陣青、一陣紅。


    “拿去吧!”司徒野把支票放到他的手上。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邢輝完全不明白。


    “我說過了,這是椿買賣。”司徒野淡漠地說,雙目直視邢輝。


    邢輝眼巴巴的望著司徒野,發現他的眸光犀利卻正直,比起賀子辛那個尖銳陰冷的家夥,司徒野顯得很有器量;在道上行走多年,他辨視得出正邪的分野。


    “老子認栽了,既然你這麽有義氣,我又有什麽好說的!”邢輝無異議地接受了司徒野的“買賣”。


    “我會派人盯著你直到你在國外生活安定下來,傑斯,送客。”司徒野威嚴地說道,回到自己的辦公桌落坐。


    傑斯架起邢輝把他甩出門去,交代兩個兄弟跟著他;真令他百思不解,大哥為何要用這方式擺平他?


    傑斯回到司徒野身邊,禁不住地問:“大哥為什麽要給他那麽多錢?是否和邢鑲鑲來訪有關?”


    司徒野正看著公文,頭也沒抬地說:“我隻做有益天狼幫的事。”


    “如大哥先前所言,少一個敵人,就多一個朋友,何況這對我方有好處,對嗎?”


    “沒錯。”司徒野回道。


    傑斯有所領悟,這下徹底鏟除邢輝算是暫時風平浪靜了,但他還有個天大的疑問。“大哥你從昨晚就消失,直到中午發生事情都連絡不上你,行動電話也沒開機,全世界沒人知道你在哪兒,你究竟去了哪裏?”


    “全世界嗎?”司徒野揚了揚眉宇,嗤笑。


    “天狼幫是我們的根,天狼航運是我們的生計,當然可以代表全世界。”傑斯覺得自己形容得好極了,因為大哥笑了,但他可沒得到答案。


    “去幹活吧!”司徒野批著公文說。


    傑斯不敢打破沙鍋問到底,不過他心底有數,因為雪兒小姐昨晚也不在,但大哥可從來不遲到早退,這次竟為了一個女流之輩遲到半天,而且斷了音訊;難道在大哥的心底,雪兒小姐比天狼幫重要嗎?傑斯還真有點兒吃味,不過所謂紅顏禍水,他天生就對女人過敏。


    傑斯正要往門外走,辦公室的門卻開了,迎麵而來是襲人的香水味,他過敏地打了個超級大噴嚏。


    “老天!傑斯你真是個冒失鬼,差點弄汙我最新的夏裝。”法國名模蒂法尼身著粉色緊身衣及白色牛仔褲翩然來到。


    她姣好的身材令人看了噴火,但她火氣也不小,豔麗的杏眼瞪著傑斯斥責。“幸好我閃得快!”


    “對不起,大小姐。”傑斯懶懶地翻了個白眼離去,心想這個高傲的法國美女說話一向很“嗆”,但她恐怕來得不是時候。


    因為,一個“花瓶”是點綴,兩個擺一起不隻礙眼,還可能會打碎了!而且他相信她這回肯定遇到“勁敵”了。


    不過大哥的女人常在“汰舊換新”,她自己該有自知之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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