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試用新床?”他在她耳畔問。


    “我是你的……試用新娘嗎?”她調皮逃開他。


    “你是我今生永遠的新娘!”他將她拉回懷中,強壯的臂膀抱起她,將她放到大床上。


    “好柔軟的床,我要獨占——”安琪笑著在床上滾了一圈,像隻快樂的小貓。


    “我也要獨占你!”華爾沙強壯的體魄籠罩過來,伸手將燈調暗,神秘的笑痕在柔黃的光線中變得性感。


    “你在誘惑我?”安琪美麗的大眼睛深深地瞅著他。


    “是你在誘惑我。”他單手抵著床柱,俯身吻她。


    “我誘惑得了你嗎?”她悄聲問。


    “打從你一出現就一直誘惑著我!”他低柔的語氣像陣陣性感的風,吹拂得她臉紅心跳。


    “你喜歡被我誘惑嗎?”她嬌俏的眸子款款閃動。


    他無語,迷人地對她笑,炯然的黑瞳將強烈電波傳送到她的心靈深處……


    她緩緩地推開他,跪坐在床上悠悠地凝視他,生澀地解開自己的衣衫,美麗的身子像雪白水仙綻放。


    他灼熱的目光從她害羞的眼睫移向細致滑膩的身子,燈影下她的美像一首無聲的歌,扣人心弦……


    無數個親昵的夜晚,他們共譜浪漫戀曲,難分難舍之中兩人滿心期待著婚禮。


    “伯爵大人,有您一封限時信。”貼身侍仆將一封以牛皮紙袋包裝的信件送進書房。


    “先擱著。”華爾沙把親手書寫的兩張婚宴邀請函慎重地交給貼身侍仆。 “把這兩封邀請函以國際快遞郵件寄出,不得有誤。”


    “是。”貼身侍仆退出書房,好奇地看了看邀請函的地址——一封南非,一封澳門,這肯定是主人的至親好友。


    華爾沙執起案頭上的茶喝了一口,看了一眼侍仆送來的限時信。是醫院寄來的,可能是腦部掃描的報告書,他放下茶杯,取過拆信刀拆閱,一行紅字映人他深色的眸子,四周的空氣瞬間稀薄得窒人,整個人僵住了!噢!老天!怎會這樣?!報告書自他手中滑落。 “來人啊!”剛走不遠的貼身侍仆聽見了,急忙折反人內。 “大人,還有什麽吩咐?”


    “不必寄了……”善於察言觀色的侍仆發現主人的臉色十分不對勁,忍不住地問: “為……為什麽?”


    “來不及了。”華爾沙的臉色灰冷,麵無表情地說。


    是什麽來不及了?侍仆無法意會,卻也不敢發問,納悶地把手中的兩封邀請函放回案頭上。“還有別的吩咐嗎?大人。”侍仆小心地問,心想主人會像以往那樣揮手要他退下。


    沒想到主人竟站了起來走到他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謝謝你,跟了我這麽多年,為我做了許多事。”


    “別、別……這麽說!那……是我該做的。”貼身侍仆聽得出主人語氣相當沉重,他萬萬沒想到高高在上的主人會突然感謝他這個跑腿的小人物,簡直讓他受寵若驚到了極點。他癡傻地看著主人緩步走出畫房,百思莫解中他發現地上有張紙——他拾起來偷瞄了一眼,哇!他就像被雷劈到似的驚叫。


    “怎麽會這樣?!”


    .jjwxc  .jjwxc  .jjwxc


    “嗨!你要去哪裏?”安琪和女仆及園丁們一同在花園裏移植花木,正巧見到華爾沙從屋裏走出來,快樂地奔向他。陽光下華爾沙看著安琪可愛的笑靨,灰澀的心絞痛起來!他抑鬱著,未說分由地緊緊將她擁抱……安琪想對他說她手上的泥汙會弄髒他的衣服,但他抱得那樣緊密嗬,讓她無法開口說話。


    “我可以放下全世界,卻放不下你……”


    夏日的蟬鳴聲中安琪仿佛聽見華爾沙在喃喃自語。她抬眼凝視他,發現他眼中有道深刻的陰影。


    “怎麽了?”她問,他沒有回答,隻是深切地注視她,像要望穿她的心靈深處那般。


    她收起笑,心有靈犀地感覺出他的異狀。“你有事!”


    華爾沙微微一顫,將她從懷中釋放。


    “告訴我。”安琪關懷地請求。


    “哪有什麽事。”他垂下眼睫,愛笑不笑地撫撫她的頭。


    “真的嗎?可是……你好奇怪!”


    “哪裏奇怪?”華爾沙故作輕鬆地反問。


    “我說不上來……”安琪搖頭。


    他欠身吻吻她的額,她是他至愛的人兒,他並不希望她知道將會有什麽事發生在他身上,更不希望她為他擔心,甚至……傷心!


    “上帝設下一場天大的賭局,這次……我無法成為贏家!”他抽象地說。


    “我不懂……”安琪不安地看著他。


    “別懂。”他輕撫她的臉,深喟一聲,獨自離去。安琪無措地立在原地望著他,他的背影離她愈來愈遠,她的疑惑也愈來愈深。


    .jjwxc  .jjwxc  .jjwxc


    “歡迎光臨!”


    艾蜜莉穿著一身高貴的白色亮片晚禮服,和白爵士雙雙走進斯德哥爾摩最多名流聚集的賭坊。


    才一進大廳,艾蜜莉的目光就被一個寬闊英挺的背影給吸引——


    華爾沙引她念念不忘的情人。


    噢!不,她一定是想他想瘋了,華爾沙已有許久沒出現在公開場合了。


    “來吧,親愛的,我的朋友在那兒等我們呢!”白爵士不老實的手撫向艾蜜莉豐俏的臀。


    艾蜜莉揮掉他的毛毛手,地厭惡他那雙色眯眯的眼,若不是他一直遊說她的經紀人,她才不會給他麵子和他應酬。她艾蜜莉可不是一般的拜金女郎,老實說經曆許多男人,但唯一停駐在她心頭的隻有華爾沙,但他偏偏是最無情的……艾蜜莉情不自禁地又看了那個相似的背影一眼,這時一名侍者正為他點煙,他側過臉來——真的是華爾沙!艾蜜莉當場遠離身邊這個好色之徒,逕自走向她朝思暮想的情人。白爵士臉色大變,他今晚的女伴竟當著他許多朋友的麵走向別的男人!他蒼白的臉窘迫成灰青色,細小的眼陰側側眯起,沒想到破壞他好事的人又是華爾沙!之前華爾沙明知他要定了那個可人的女管家,卻和他明爭暗鬥還贏了他!今天好不容易和法國名模約會,眼看著快到手的鳥兒又飛了,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真要當場翻臉!這筆帳他先記下了!逮到機會,他一定要報複! “我還以為你成了居家型的男人呢!”艾蜜莉一雙媚眼滴溜溜的轉,親密地坐到華爾沙的大腿上。


    “你來做什麽?”華爾沙沉鬱地問,並推開她。 “不提也罷。”艾蜜莉聳肩,向侍者要了一張椅子端坐在他身畔,像從前一樣陪著他,但令她驚異的是華爾沙幾乎輸光了所有的籌碼。 “你竟然一直輸!真不可思議,莫非是情場得意,賭場失意?”艾蜜莉有意無意地刺探他的感情狀況。


    華爾沙拋出桌上僅剩的籌碼,不經心地瞥了艾蜜莉一眼。


    “我在假期中呢!”艾蜜莉嬌聲暗示。


    “那就享受假期,人生苦短。”華爾沙淡然地說。


    “這真不像你所說的話。”


    “是嗎?”


    “你……改變主意了嗎?”艾蜜莉的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腿上滑動。


    “什麽主意?”華爾沙漫不經心地問。


    “你真的不再對我動心?”艾蜜莉偎向他。


    華爾沙蹙眉,正想拒絕艾蜜莉的投懷送抱,忽然間竟感覺手中的牌隱約在晃動,接著連桌子都開始搖晃了起來,劇烈的頭疼像沙漠中的沙塵暴般來勢洶洶,將所有的影像席卷成一片灰暗!


    他痛苦的“咚”一聲趴倒在牌桌上,手中的牌紛紛從指間滑落……


    “沙……你怎麽了?”艾蜜莉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失措尖叫,驚動了全場的賭客。


    .jjwxc  .jjwxc  .jjwxc


    夜深了,安琪到處都找不到華爾沙,她問過仆人、門房,包括他的貼身侍仆,卻沒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裏!


    最近他常獨自出門,總是三更半夜才回來,想親近他時,他總是房門深鎖,就算見了麵也沉默寡言,絕口不提婚事,也不再“碰”她!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他變得如此奇怪?


    四下好安靜,她發慌地獨坐在吧枯前,在華爾沙常坐的那個位置等他。


    淩晨三點,電話聲令人心悸地響起——


    “喂,華公館。”安琪了無生氣地說。


    “你就是安琪吧!”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是。”


    “沙,他喝醉了,我留他下來,你不必等他了。”


    “你是誰?”安琪一顆心在急速凍結之中。


    “我是他的情婦艾蜜莉,你不會不知道吧!”艾蜜莉掛上電話。安琪愣愣地握著聽筒,難掩失望的心情。她真想親自問問華爾沙,他是否真“醉”了?


    她落寞地放下聽筒,不經意中她發現了“來電顯示”!毫不猶豫地執起聽筒撥了上頭的號碼——


    “你好,這裏是懷特醫院……”


    “醫院?”安琪眨眨眼睛,怎麽會是醫院?她怕是自己誤撥又仔細地重撥了一次,結果仍是相同的。


    她放下電話,整顆心被惶惑占領。


    “安琪小姐……”靜謐中突然有人叫她,她吃驚地回眸,發現是華爾沙的貼身侍仆,他絞扭著雙手,一臉的凝重不安。“有件事不知該不該告訴你……”


    “什麽事?”


    “如果我告訴你,你千萬別讓主人知道是我說的,不然……”貼身侍仆有所顧慮。


    “是關於什麽?”


    “主人。”


    安琪屏住了氣息。“我不會說的,你快告訴我吧!”


    “主人他——”


    .jjwxc  .jjwxc  .jjwxc


    懷特醫院——


    “沙,為什麽要騙她,為什麽不讓她知道你腦裏的腫瘤長在視交叉附近,若不開刀生命就隻剩三個月?”


    “別問。”


    “醫生剛剛說開刀隻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你的情況十分不樂觀!”


    “別管。”華爾沙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幽靜的病床上,眸似黑潭深不見底。


    “你就那麽體貼她,對我這麽無情,誰不知你怕她擔心才不肯告訴她。”艾蜜莉好生嫉妒。


    “你回去吧,不早了。”她說中了他的心事。


    “不,讓我守著你!”艾蜜莉放心不下。“就算不再當情人,也讓我當你的朋友。”華爾沙垂下沉重的眼皮,沒有再拒絕她。“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


    “讓安琪離開我。”


    “這……”


    翌日下午華爾沙單獨回到家中,寧靜的午後大廳隻有安琪一人。


    “你回來了!”她熱情地迎向他,緊緊地抱著他。


    華爾沙感到意外,安琪並沒有什麽特殊反應,更沒有對他興師問罪。


    “對不起……”他心底有千千萬萬個歉意。


    “不,沒有什麽好道歉的,你不過是喝醉了。”安琪體貼地為他卸下外衣,希望自己表現樂觀開朗,不要讓他察覺自己的異樣。 “我得感謝那位艾蜜莉小姐。”


    “哦?!”華爾沙瞅著她小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發現她眼皮腫腫的,眼睛紅紅的,她一定哭慘了!但他隻能逼著自己去漠視她的淚。


    他計劃今晚就讓安琪離開他。 “我想在晚上辦個舞會。”


    “舞會?”安琪有點吃驚。


    “就照上回生日舞會的名單,你抽屜裏應該有一份。”


    “我立刻籌辦,你放心。”隻要他開心,她會全力配合。


    “但……今晚的女主人是艾蜜莉,你介意嗎?”華爾沙試探地問。


    安琪勉強微笑。“不會。”


    華爾沙察覺了她的“反常”。“為什麽突然不吃醋了?”


    “多虧她昨晚照顧你,我怎能那麽小器!”安琪的說詞令華爾沙若有所思,但她不讓他多想,催促他。“你上樓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你一定累了。”


    他是累了,過多的止痛劑使他胄虛……


    安琪目送他緩步上樓,當他消失在樓梯口,她淌血的心再也撐不下去……


    她不懂他為什麽要掩飾自己的病情不肯讓她知道!如果不是他的貼身侍仆告訴她醫院的檢查報告,她還被蒙在鼓裏,一點也不知自己就將……失去他!她忍不住抱著他的外衣顫抖哭泣,衣服上明顯的消毒藥水味令她更加心痛難當!


    “我可以放下全世界,卻放不下你……”


    “上帝設下一場天大的賭局,這次……我無法成為贏家!”


    那天他在庭院裏緊緊抱住她時,依稀這麽說過。


    老天!為什麽她不在當時問清楚,為什麽她沒能及時安慰他,她痛徹心扉,不斷自責。


    命運為何要如此殘酷?她無助得想躲進他的懷裏哭泣,但她告訴自己要表現堅強他才竽放心!


    她必須勇敢地陪著他一起度過生命最後倒數的三個月。


    安琪蹣跚地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打算為他辦一個最完美的舞會……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賭徒的甜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米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米琪並收藏賭徒的甜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