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之體貼地關上了門,門在關上時,我使出渾身的力氣,重重地掐了下陳昊天大的胳膊,牙齒都磨得咯咯作響。


    陳昊天摟著我轉了一個身子,幸災樂禍地反駁道「我都提醒過你很多次了,門要反鎖,你就是不記得。」


    這次最後進門的人是他好嗎?我不泄氣地想要在他原本就劣跡斑斑的身體,又留下一些抓痕,反正我力氣也沒有他大,也鬥不過他,就隻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表示發泄自己的不滿。


    我剛要張開手,又想要去抓他,陳昊天搶先一步扣住了我的手。又把我壓在了身下,溫熱的呼吸碰在我的耳後,輕佻地說道「曦之也說了,他想要個妹妹,我們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記得你的危險期就是這幾天吧!」


    說真的,陳昊天對我真的是非常了解了,我什麽時候來大姨媽,什麽時候是安全期,什麽時候是危險期,他都了如指掌。


    我聽著他那麽說,更加不想如他意了。昨晚鬧了幾次,就有次是沒做防備措施的。在這種時刻。我可不想又折騰出一個孩子。如今我的心情就是剪不斷,理還亂了,又來個孩子,那什麽時候才是個頭了?


    他屈起腿半跪在床沿,雙手撐在我的身側,不容人反抗的居高臨下,眼裏閃著那麽分明的欲望。屬於男人對女人最原始占有的欲望,卻不似早上的濃烈了。


    我想躲開他的騷擾,卻實屬徒勞。最後實在躲不過,我隻能嘆氣「「陳昊天,別鬧了行嗎?你能不能正經點?快點起來了。我可不想來度假,就天天躺在床上,窩在家裏。今天不是說來一起去鏈子橋嗎?……?」


    他不打算否認,抬手去撫開我胸前的髮絲,順便為自己的行為做出解釋:「從哲學理論來說,男人的身體,饑渴得太久了,就會不受理智控製。這就是所謂的,本能時代,也從生物角度來說。配偶行為是為了生育下一代……」


    他就是個色鬼,還什麽哲學理論,什麽生物學。我不想陪著他瘋下去,陳昊天這個人挺單調的,他並不愛喝酒,可能應酬多了,對酒相當反感,至於其他的玩樂手段,也是圈子裏玩了,他陪著大家一起玩而已。


    他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嗜好,平常打發時間就是鍛鍊身體,還有就是在床上做激烈運動。他也不怕自己早衰的,按照他的性子,這個就是休息了,他還真就能在屋子待上好幾天了。


    「曦之在外麵等著我們呢!」我不想再陪他瘋下去,腰肢都疼了。


    「你求我啊!」陳昊天得寸進尺地打劫,手使勁地揉著我的頭髮,就跟揉著一隻哈巴狗似的。


    我毫不客氣地趁機抬起腳,就要往陳昊天的身上踢去。陳昊天敏捷地閃過身,我迅速地滾向另一邊,從衣櫃裏拿去了衣服,飛快地衝進了浴室,啪地一下把門給反鎖了。


    鏈子橋於1839年開始興建,1849年竣工,全長380米。建成時是當時世界上跨度最大的橋,橋身以鎖鏈為骨架,橋麵兩側設有人行走道,中間可通行車輛。矗立在兩岸的橋頭堡是兩座高大雄偉的石砌凱旋門。拱門雕飾精美、緣線層疊,配以穩重的基座,頗有大氣的王者之風。


    巨大的鋼索從橋頭堡引出,懸拉起舒展的橋麵,勾勒出遒勁的曲線輪廓。靠近佩斯區的橋兩側有兩頭石獅鎮守,雄獅造型剛毅雄偉,如守護神般日夜鎮守著鏈子橋。現在已成為鏈子橋的象徵。


    曦之的誌向就是當個建築師,最愛的就是觀賞各種奇特的建築。他走在我們的前麵,蹦蹦跳跳的,快樂的就向是一隻白雀鳥,孩子都是好問的,見著什麽好玩的,新奇的。都會問上幾句。


    陳氏最開始就是靠圈地起建築來賺錢的,陳昊天也掌控過陳氏,對建築方麵多少都會有所了解的,完全可以應付得了曦之的追問。


    當走過其中的一段路,陳昊天在我的耳邊說了一聲「這一段路千萬不要回頭哦!「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望著陳昊天,又看到前麵有好幾對情侶,手牽著手往前走。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那都是他們都沒有回頭,也沒有人停下來拍照。


    我好奇地問道「為什麽?」


    「聽說這段橋叫做幸福路,兩個人牽著手走過去了,就能幸福走一輩子。」陳昊天伸手把曦之握住了,三個人徑直往前走去。


    我聽著陳昊天這句話,有些驚訝,不可思議地問道「你也信這個?你可不像是信這種東西的人。」


    是啊,我都不信這種遙不可及的傳說,這不過是為了吸引客人,當地政府弄出來的把戲。若是真的能牽手走過去,兩個人就能幸福一輩子,那這個世間怎麽有那麽多人走散,有那麽多夫妻分道揚鑣呢?


    陳昊天側過臉來看我,笑著說道「以前我是不信的,現在我倒是希望是真的。」


    他注視著我的表情看上去是用情至深,我的心微微波動了下,確實用冷笑來回應他的激情。


    我冷淡地應了聲「是嗎?那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啊!」


    陳昊天並沒有再多說什麽,他隻是攥著我的手的力度用上了幾分。我們什麽話都不說,一步步往前走,終於到了在橋段的另一節,那前麵的幾對情侶,不再筆直直地挺著腰板,而是扶著橋段拍照。


    在鏈子橋上漫步,你可以欣賞到布達和佩斯兩岸的迷人風景,寧靜的多瑙河,壯觀華麗的匈牙利國會大廈,夢幻的漁人堡。置身其中,恍如步入凝固的歷史畫卷。鏈子橋的佩斯一側即是塞切尼·伊斯特萬廣場,在那裏可以欣賞到匈牙利社會科學院和四季酒店宮殿般美輪美奐的建築。


    「你可要放手了嗎?」我想要從陳昊天的手裏抽回來。


    他微微鬆開手,發現他的手心都有了汗水,整個人好似都鬆了一口氣,看向了不遠處正在給女朋友拍照的男士,提議道「你要不要我幫你拍照?你們女人去了那裏不都想要拍幾張照片,然後發到朋友圈上的嗎?」


    這個世界恐怕沒有幾個女人是不愛拍照的,我也不能免俗。


    華燈初上時的鏈子橋充滿了浪漫和文藝的氣息,光影之下,鏈子橋更顯斑駁,頗有朦朧之美,你可以看到諸多在此約會的情侶,無怪乎這裏一直被譽為布達佩斯最浪漫的地方之一,著名的《布達佩斯之戀》也多次在此取景。


    我也是有一顆偽文藝的少女性,正在今天帶了一條紅色的紗巾,正好可以拍充滿著文藝氣質的照片。


    在大學期間,我為雜誌,還有淘寶扮演過模特,但是也有好幾年沒有拍過照片了,也不怎麽麵對鏡頭了,人在鏡頭有點兒拘束。


    陳昊天拿出了相機,就要幫我拍照。我真的嫌棄陳昊天的拍照技術,真的是太糟糕了,我嫌棄死了。我隨手翻看了幾張照片,嫌棄地白了陳昊天一眼「你到底會不會拍照的,我有那麽醜嗎?你把我的臉拍得黑乎乎的,還有採光。我也沒有那麽矮個子好嗎?你就不懂得從下往上拍嗎?你能不能把我拍高一點……」


    陳昊天難得地好脾氣,也沒有了他的大老闆脾氣,專心地聽著,按照我說的去做。他連續拍了幾十張照片後,很快就掌握了技巧了,他拍出來的照片越來越好看,越來越上鏡,深得我心。


    我們一路走,一路拍,陳昊天倒是沒有什麽冤言,可曦之就不行了,嘟著嘴巴不滿地問道「媽咪,你為什麽那麽喜歡拍照,爸比都給你拍了好多照片了,我們快點好嗎?我肚子餓了,想要吃好吃的了。」


    「好好,媽咪,馬上就好了。」我連聲應著,注意著小傢夥的臉色不對勁了,嘴巴都能掛瓶子了。


    「我們除了結婚照,從來沒有一起拍過照呢?」陳昊天轉過頭來喊住了一對年輕的情侶。用我聽不懂的語言交流著,然後走過來把我摟入了懷裏。


    曦之很不愛拍照的,見著了這個情景,湊熱鬧地說道「我也要拍,我也要拍!」


    剛才我硬是扯著他和自己拍照,他都不願意,現在倒是很積極了。陳昊天嫌棄地把他推到了一邊說道「你給我閃到一邊去了。這是我和你媽咪的雙人照,你來湊什麽熱鬧?」


    「我也要嘛,我就要了。」曦之硬是擠身到了我們中間,死皮賴臉的樣子,真的是遺傳了陳昊天了。


    陳昊天想要把曦之推開,曦之死死的拉住我的裙擺,根本就不肯撒手,對麵的攝影師啪啪地按著快門,可能是弄巧成拙,這一係列照片竟然出奇地就好看,又有趣。


    唯一可惜的是,我和陳昊天終究沒有拍成雙人照,所有的照片都有一個搗蛋鬼,卻又那麽溫馨。陳昊天嫌棄地看著洗出來的照片。氣鼓鼓地說明天就要拍婚紗照,不帶曦之這個臭小子。


    這次的匈牙利之行,陳昊天的最大目的,就是要拍婚紗照。


    我時隔五年,再次見著了本,他留了長鬍子,眸子也有了滄桑。看上去落拓不羈,就像是在草原上疾跑的野馬,隨著歲月的沉澱,他反而被打磨得跟魅力四色了。


    我在陳昊天的身上終於發現了一個規律,優秀的人,他的身邊都圍繞著一大堆優秀的人,你出色了。你身邊的人才會出色。


    當本看著我時,眼裏多了一份欣慰,他說「那麽多年了,我終於等到了給你們拍婚紗照了。」


    是啊,那麽多年過去了,我的人生與陳昊天糾纏不清,分而又合。合了又分開。


    從18歲到27歲,快要十年的時間,女人的一生有多少十年,又有多少美好的年華,我人生最美的年華,都在與陳昊天交纏。


    我看著鏡子裏穿著一身純白色婚紗的自己,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穿婚紗了。之前為淘寶店鋪拍照當模特,就穿過了好幾套,也不是第一次為男人穿上婚紗了。


    婚紗設計得很美,也很合身,我從設計師那裏聽說領口是用鑽石鑲起來的,而裙擺則是用碎鑽,花費了整整三年的時間。價值真的相當不菲。


    我穿過很多漂亮的裙子,唯獨這一件是最美的,也是最昂貴的,簡直就是為我量身設計的。


    我站在鏡子前端詳著自己,看著有些入迷,我想得太專注了,以至於陳昊天從外麵走進來。我都不曾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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