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年代的有錢人的眼睛都是往天上看的,更別說現在陳昊天成為了陳氏名副其實的總經理,還是李家的乘龍快婿。


    有了這個身份,無論他去了那個省,那個市,就盼著他能來投資,來開發,他來了,其他投資商也跟著來了,地區馬上就發展起來,發達點的地區都能看到他家的房地產,他家的娛樂行業,短短幾年的功夫。陳氏和溫氏都不分上下了。


    他不應聲,就知趣地不搭理他,微測了下頭看到了賭桌子台上,坐著站著個凶神惡煞的男人。


    哎呀,我的媽啊,居然是杜天佑,這位祖宗是陳昊天的表哥,平時就為所欲為,無法無天,還在我們賭場弄慘過小妹子。


    這個傢夥簡直就是當年陳昊天的翻版,甚至是有過之無不及,我看到他們兩個人待在一處,腦海主動浮現了成語,臭味相投,豬朋狗友,反正都不是什麽好的詞彙。


    平時,我見著這個祖宗能躲開,就盡量躲開,因為杜瑜恆和杜天佑的父親們鬥來鬥去了,就為了老爺子的家產,於是表哥和表弟的關係也不怎麽好。


    由於我和杜瑜恆走得比較近,杜天佑拿自個的表弟沒有法子,就拿著我開刷。他根本對我沒有興致,還不停地給我送玫瑰花,還老是來賭場堵著我,鬧得人盡皆知。


    說我什麽都有的,還有人說我同時伺候著他們,反正就徹底把我的名聲給弄臭了,一般男人都不敢靠近我了,就一直單著下去了。


    要是知道包間的人是杜天佑,就算是給我金山銀山,都不來。杜天佑這個人鬼主意特別多,鬼知道他會怎麽折騰自己?


    華哥這個王八蛋居然把我給賣了,此時我怕恨不得拿起鐵鏟把他祖宗的墳都給刨了。


    不過對付杜天佑也算是有了經驗,我不動聲色開玩笑著說「今兒杜總是來考察我們的員工的嗎?看來我們的工作做得不是很好呢?氣得杜總又是砸杯子。又是拿凳子來砸人了。」


    杜天佑轉頭看到了我,嘴角玩上挑起來,露出紈絝公子的經典壞笑「哎呀,暖暖來了,我們都快要有半個月不見了,我真是對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心裏想念著呢!」


    這種打趣話聽多了,我也練出臉不紅麵不赤地配合著說道「是嗎?我記得昨天報紙還登著杜總又換了新歡,還是個小嫩模,那個臉蛋,那個身材確實不賴,水嫩嫩的,才19歲,杜總也不怕擔上禍害祖國花朵的罪名?」


    「哈哈!祖國的花朵!」杜天佑開心地笑起來,接著話道「暖暖,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是嗎?那能讓杜總聽著開心,也算是我的福氣了。你看這房間凳子壞了,地上又是碎渣子,恐怕也是影響了杜總的心情,不如我們換一個房間,杜總,你看成嗎?」


    杜天佑轉頭看著陳昊天問道「昊天,要不我們換個房間?這兒亂七八糟的,玩起來也沒有什麽勁頭。」


    陳昊天深吸了口雪茄,慢悠悠地吐出煙霧,縹緲的煙霧朦朧了他俊美的臉龐,顯得撲朔迷離。可那雙幽深的眸子,透過了煙霧落在我的身上,那是冷漠又輕蔑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我的身體挖出一個個洞來。


    在那黑色的目光下,我的心髒被什麽壓著,喘不過氣來,身子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他的氣場太大。還有他居然也抽雪茄了,那種像是上了年紀人才抽的。


    對了,我都忘記了。他已經32歲,不再是個莽撞的年紀了,他也經歷那麽多,坐上了那個位置,也該死成熟穩重了。


    隻見他把雪茄放下,緩緩地起身走到賭桌入座,波瀾不驚地開口說道「不用了。我想玩一把,開吧!」


    杜天佑環視了下屋子,顯然是嫌棄的,又問道「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這兒破破爛爛的,瞧著不舒服,運氣肯定不好。」


    我在心裏冷哼,那還不是你杜大少給弄壞的,還把我的朋友給砸傷腦袋了,估摸著草草要留疤了。


    「開吧!」陳昊天的語氣堅決,顯然是不會改變了,典型的老闆強調。


    他們說要玩百家樂,在澳門的賭場中,百家樂賭桌的數目是全球賭場之中最多。百家樂的遊戲很簡單。一般都是用8副牌,洗牌後放在發派箱內。莊、閑家雙方每局均會收到至少兩張牌,但不超過三張。k、q、j和10都計為0,其他牌按牌麵計點。所有牌加起來的總數最接近9,誰就贏。


    有很多人都信百家樂有門路,十有八九是澳門風雲看多了,我見過一些傻逼裝得很懂,神神叨叨,有人還拿了個本子來記開了什麽,說什麽概率,還不是輸光光滾出賭場。其實百家樂輸贏各占百分之五十,完全就是靠運氣,根本就沒有什麽門路可說。


    平常我是不會陪著客人開局的,除非是特殊的客人。而杜天佑和陳昊天的身份確實是夠了的。


    陳昊天壓的莊,而杜天佑是壓閑,連續開了3個閑,我數了下籌碼,陳昊天起碼輸了8位數。


    我好幾輩子都賺不到那麽多錢,但他的表情很冷淡,平靜得就像是一灘掀不起波瀾的死水,根本就不把那些錢放在眼裏,真他媽就是揮金如土。


    也對啊,他出手向來是很大方的,現在變得更有錢了,不是底氣不是更加足嗎?我上次刷微博,看到溫靖那個混蛋,花了六千萬辦個生日派對,心裏暗罵他們腐敗,而陳昊天和溫靖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相較於陳昊天的淡然,杜天佑變得很開心,點起了一支煙,邊抽著煙邊啪嗒啪嗒的疊著手上的籌碼,還時不時用手摸了下後腦勺。就跟個猴子似的閑不下來,他開心地向陳昊天炫耀「昊天,你什麽都比我強,今天我終於贏了一把!」


    陳昊天鮮少說話,大多時候都是聽著杜天佑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偶爾應一下,嗯。啊!可說話都不再超過三個字,太言簡意賅了吧!


    我不由咋舌,他變了好多,以前也不是個多話人,不過會調節氣氛,現在變得非常無趣,就跟個冰塊似的。


    你和這種人呆上一天,絕對會被悶死,或者被凍死了。


    後麵的賭局就發生了變化,又連開了4個莊,錢都贏了回來,還得了不少錢,他隨手就給我扔了10萬的籌碼,算是給我的小費。


    我也很客氣的抬起頭對他說了聲「謝謝陳總!」


    聽著我說話了。他微撇過頭,就在他側臉的時候,我的視線和他對上了,我突然產生了溺水的錯覺。


    他有點愣住了吧!所以半晌沒有開口,凝視我的目光,凝固得像冰。他的眼眸裏吐露出的寒意,我忍不住打了一個顫抖。


    但很快他的目光移開了。從我的身上,他麵無異色總繼續看著牌,好似我和他從來就不認識。我們隻是陌生人。


    旋即我自嘲的笑了。在他選擇和李勝利訂婚,而我簽下離婚協議時,我和他早就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他都不在意了,我又何必做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樣子呢?四年的時間,一切早就滄海桑田了。誰還留戀那一點屁事啊!


    杜天佑有點坐不住了,望著我打趣道「暖暖,你是不是瞧上我們陳總了,藏了私心,盡是把好牌發給了陳總。不過我告訴你哦,陳總可是已經結婚的人。」


    他真的結婚了?我的心微微咯噔了下,卻若無其事地笑著打趣「陳總看上起那麽年輕。就結婚了。那不是要讓很多女人傷心了?」


    「你會傷心?」本來冷冰冰的不說話的陳昊天,猛地拋出了一句話。


    我本來就是按照習慣奉承上幾句,也想著陳昊天肯定懶得搭理我,誰知他會接話,我不由就沉默了下來。


    「怎麽?暖暖,你真的瞧上陳總了?那我的寶貝表弟可要哭了。」杜天佑本來就不正經,說話更是沒個譜的。


    不知怎麽的,我並不想杜天佑提及我和瑜恆的事,盡管事情早就過去了,我和陳昊天也是過去事了,可再怎麽說,他都是我的前夫,感覺怪怪的。


    陳昊天他定定地看著我那雙較之四年前,那雙眸子不再那麽犀利的。卻變得更深邃,更漆黑了,把自己藏得更深了,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


    我哈哈地笑了笑,敷衍著道「我不過是說出眾多女人的心聲,陳總那麽優秀,自然是討女孩子喜歡的。」


    而杜天佑先是看了我一眼。目光帶著幾分審視,然後又看向陳昊天,又看向了我,嘴角帶著一抹淺笑,很高深莫測的樣子,卻主動轉移了話題說道「哎呦,又輸了,今晚褲子都快要輸掉了。」


    我也跟著他的節奏「你杜大少爺的褲子有那麽好輸掉的嗎?」


    後來杜天佑輸紅眼,又叫華哥拿來了籌碼,他將桌子上所有的籌碼都推了出去,有種背水一戰的絕然感,陳昊天氣定神閑地跟了上來。


    我看著滿桌的籌碼,眼皮又不安地跳了好幾下。


    這是我當荷官四年來,經手的賭局都是上萬了。可這次賭局玩得很大,心髒噗通地跳個不停,終究還是麵前的人是陳昊天吧!


    我偷偷的抬起頭望著陳昊天,自始至終他都是很淡漠的神情。我在賭場混了兩年,看著千千萬萬的賭徒眾生相,有瘋狂的,有懊惱的。有痛苦的等表情,可我看不出他的表情,無論輸贏,都是一張殭屍臉,根本就猜不著,他真的變化很大的,變得太諱莫如深了。


    我又瞄了眼杜天佑。好似逮住了偷腥的貓兒,眼裏全是深意,皮笑肉不笑。


    我本來就心亂,被他那麽一吼,肝兒莫名地顫抖,開始慌忙發牌。按照規矩第一及第三張牌發給「閑家」,第二及第四張牌則發給「莊家」。我居然犯了最低級的錯誤。將第三張牌就發給了陳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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