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靖這個人什麽都缺,就是不差錢,給大家安排的住處都是靠近海邊的公寓,若是按照市場價,一個晚上都要花上萬塊。


    屋內的布置也相當浪漫和奢靡,尤其看著那一大張鋪滿玫瑰花瓣的床,還有那些白蠟燭,還有氣球,這節奏分明是來度蜜月的。


    溫靖看來是特了解自個的哥們,陳昊天這個人就是個大老爺們,他可以大大方方送你房子,車子。卡也能誰便刷,但他絕對不會給你送玫瑰花,巧克力之類的,他會覺得丟麵子,太小家之氣了,不是大丈夫所為。


    當看見了屋子的布置,我立刻轉頭看向陳昊天,果不其然,他的臉上就差寫著一個字,那就是囧。


    他嫌棄地吸了吸鼻子說道「什麽鬼?一股子花粉味,聞著就想要打噴嚏,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我卻是開心的。雖然我這個人看上去挺女漢子的,但也是有個少女心的,喜歡玩偶,玫瑰花之類的玩意。


    我高興的提著裙擺站在蠟燭的中間,踮起腳尖表演了旋轉,還轉得得心應手,看來是寶刀未老呢?我又興奮得再轉個了好幾個圈,驕傲地朝著陳昊天說道「我美嗎?我美不?」


    今兒我的虛榮心給充分滿足了,人也跟著飄上天了,著不了地了。


    人啊,就不能太得意,尤其是我這種人,上天向來見不得我好,非要磨鍊一下我。


    我腳一歪,重心不穩,嘭地一下摔在木板上。幸好是木板,不然我的腦袋又再一次受到了重創,估計人也會變傻了。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看著上頭的陳昊天。


    他見過我太多的醜態,習以為常了,慵懶地靠櫃子,斜睨著見著我的狼狽樣,居然麵不改色地說道「看你還得意不?小屁孩。」


    這個人真的是不懂得一丁點的浪漫,浪費了那張美得驚艷的臉,按照正常的劇情發展,他不是馬上撲上來摟住我,關切的問我怎麽樣,緊張得要送我去醫院。


    結果,他說完話,就進了浴室洗澡,理都不理我了,任由我自生自滅。


    陳昊天有點兒輕微的潔癖,他進屋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洗澡,仿佛外麵是多麽汙穢的世界,怕自己都給汙染了。他還喜歡強迫人,非要把這種習慣強加在我的身上。


    我從浴室走出來,看到了陳昊天端著杯紅酒品著。


    出類拔萃的身高在深黑色的睡袍裝襯托下,顯得肢體修長而柔韌,海風吹拂著他那黑得燦亮的髮絲,看著有點兒裝逼,但我又得承認,他有多有範。就要有多有範,確實長得極品。


    我想起了今兒那些前撲後湧的女人,光是陳昊天那張臉蛋,也夠吸引人,更別說背景,家世等的附加條件。他是個會讓人入迷的男人,充滿了誘惑,像是罌粟花,氣息裏透露出一股開到荼蘼的冶艷味道。


    我就像著了魔似的,不由自主地朝他而去,背對著安全的領域。我朝向他而去。有些情不自禁地從後麵摟住他,把臉貼在了他的後背,我嗅到了清醒的沐浴露香味,就跟我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我的心跳有點兒快,兩個人的互動,向來都是他主動的。陳昊天轉過身看著我,那黑曜石般的眼眸,散發著星光石般的光芒,在暈黃的光線下折射著迷亂的反射。


    他把我攬入懷裏,我溫順的窩在了他的懷裏,兩人什麽話都不說,好似什麽話都不說了。


    在繁華的廣州,這時真是華燈初上,燈紅酒綠的開幕。在這個靠海的地方,這個屋子,霎那間成了遠離塵世的烏托邦,隻有我們能在這裏生存,可以用超脫的視角來旁觀周遭的一切。


    幽藍的夜空比天鵝絨更加華美。在天際纏綿的銀河猶如世界上最長的緞帶,在我們眼前流瀉著,滿目的繁星,好似很久沒見過星星了。還有海水翻滾拍打岸邊的響聲,一切都是那麽美好,美好得像是一場夢。


    不過我並不是個安靜的人,打小就不安分。窩了一會兒後,我看向了陳昊天手裏的酒杯,又瞥了眼酒瓶拉菲,內心蠢蠢欲動。


    我遺傳了老頭子,也是愛酒的,尤其是芬芳香甜的葡萄酒。自從上次我喝酒鬧事後,陳昊天禁止我再喝酒了。


    當然了,我肯定不會聽話的,向來不是乖寶寶的。我在周嬌媚的酒吧偷喝了不少,可卻不再他的麵前喝過了,還是怕他的。


    我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目光專注地望著星河。也不懂看什麽呢?我鼓足了勇氣把嘴巴湊到了酒杯,偷喝了一口,貪戀地舔了舔嘴巴,拉菲就是拉菲,還想要再喝一口。


    誰知正好給陳昊天逮了個正著,他眯著漂亮的桃花眼打量著我。


    我就像是被貓逮住的老鼠,相當敏捷地逃出他的懷裏,打算先溜為妙了。


    老鼠怎麽可能鬥得過貓,尤其是陳昊天這種手長腳長,運動神經又尤其發達的千年老貓。


    他輕而易舉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將我整個人都抱在了欄杆上,雙手就支撐在我身體兩側。根本就跑不了了。


    我坐在護欄,身體蹭蹭地往上飆了,再也不用仰起頭看他,也不用他低頭俯視著我,兩個人的目光在同一條直線,對於他身高給予的壓迫感。減少了些許。


    於是我厚著臉皮朝著他笑,誇張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俗話不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嗎?


    可陳昊天並沒有罵我,而是問我「你想喝酒?」


    我堅決地搖頭說「沒有了,我就是試一試味道,好像不對我的胃口。算了吧?」


    那張精緻的臉龐,有一剎那間,流露出一縷柔軟的笑容「真的不喝嗎?」


    陳昊天像是拐騙孩子的人販子,循循教導,那個態度可親切了,可溫柔了。但我清楚他就是個大尾巴狼,狡詐著呢!


    我不停地搖晃著腦袋,自己才不要上他的當了,我還是相當聰明的。


    下一秒,陳昊天抿了口紅酒,湊了過來吻我。舌頭撬開了我的牙齒,液體沿著嘴巴給流進去。也不懂是紅酒,還是他的口水,我可嫌棄了,總覺得不衛生。


    他的舌頭溜入了我的嘴裏,舌尖富有技巧地掃過我的上顎。身體一個哆嗦,要不是陳昊天護住,我都要摔下來。


    他像是個狡猾的獵人,善於掌握獵物的心理,每一個尋常以外的表情,都要取得預料中的結果。他好似比我更了解身體的秘密,一個吻就能讓我心猿意馬,呼吸急促得不能自己了。


    他拉著我的手繞上自個的脖子,加深了吻,吻裏全是拉菲的香甜味道,倒是忘記了不衛生那回事。恐怕大多數女人與我都是一樣的吧!


    待到陳昊天放開了我,早就氣喘籲籲,像是軟體動物,沒了脊椎,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身上。


    陳昊天綻開嘴唇,露出個迷人的笑。他刮著我的鼻子說我是個騙子,然後又仔細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我為什麽還會臉紅,像個嬌羞的小娘子,說了一大堆逗趣話,直至我氣得要打他。他才把我抱回了床。


    而我濕漉漉的頭髮把他的睡袍都給弄濕了,他索性脫掉了睡袍脫了,臉不紅,氣不喘地在我的麵前轉悠。還他跑去了浴室拿條浴巾幫我擦拭頭髮,估計他的腦子給抽了。


    當時我真的是傻了,那個牛氣呼呼的陳昊天幫我擦頭髮。我打死都不敢得相信的。若是之前那天有人告訴我,我覺得他的腦子被驢給踢了。


    所以我的內心要多忐忑,就要有多忐忑,別扭的縮著身子,時不時還抬頭瞄了眼陳昊天,懷疑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幻覺。還揉了好幾下眼睛,確定眼前的人確實是陳昊天,自己也不是在做夢。


    因為我掐了下胳膊是會疼的,於是我笑了,樂了,笑得像個傻子。幸福的傻子。


    我癡癡地望著陳昊天的顏,花癡的對陳昊天說「有沒有對你說過,你長得真好看!」


    「當然了!」陳昊天毫不懂得什麽叫做謙虛,黃婆賣瓜,自賣自誇地說道「沒辦法天生的,羨慕不來。可男人長得好看有屁用?」


    這種人天生就是來踐踏人的。我很不給麵子的白了他一眼。


    陳昊天根本不是伺候人的主,你說擦頭髮是多簡單的一件事,他卻把我的頭皮扯得都發麻了,疼得哎呦呦地叫起來,不知道掉了多少頭髮,我實在無法享受他陳大少爺的服務。


    我搶過了浴巾,自己擦起來了,邊擦著邊抱怨「你到底有沒有幫女人擦過頭髮,笨手笨腳的,你都快把我的頭髮給扒光了。」


    「我幫家裏的蝴蝶擦過,她比你乖多了,躺在我的懷裏一動不動,她的頭髮也沒你長了。麻煩!」陳昊天漫不經心地在我的麵前提起了另一個女人。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心也跟著結成冰了,我錯愕的回過頭望著陳昊天,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的表情,仿佛等我雷霆大怒。


    一時間,我都不懂自己該說什麽,該做什麽,僅是木訥的傻坐在床上。


    陳昊天噗嗤一聲笑開了,他伸手掐了下我的臉頰,他說「蝴蝶是我家的一隻折耳貓。」


    等我反應過來,馬上撲上去廝打他,他翻身把我壓在身下,他說「她可比你乖多了,聽話多了。」


    那她再乖能陪你睡不?我也是心裏想一想,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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