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香樓第九層上,那是狐媚兒一人居所,琉璃杯中葡萄酒,斜靠檀木動人心,半遮半掩迷心魄,玉麵和尚美人旁,幸福癡呆惹人笑。


    當然,在百花樓的九層也沒有人會笑玉麵和尚林秋風那癡傻模樣,隻有一旁偶爾傳來的承歡喘息,呻吟,叫的人心癢難耐。


    按理說葡萄美酒夜光杯,此情此景應該細細品味但是林秋風卻喝的很急,就好似為了要把自己灌醉一般,倒了一杯又一杯,再一杯,卻不見停。


    有人說喝了酒之後膽子會大些,會做一些自己平時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


    林秋風估計就是想如此,所以他喝了很多酒,趁著那承歡聲的高昂他的手竟是朝著狐媚兒的腰間撫摸而去。


    狐媚兒搖晃著琉璃杯中的紅酒,攝人心魄的紅色回蕩在林秋風的眼前,她並沒有秋波如水隻是略微皺了皺柳眉。


    就是她這皺眉的動作,林秋風好不容易提起的那一絲勇氣卻又化作泡影。


    她溫柔的看著林秋風,無骨好似白玉的手指輕撫著他的臉頰,她溫柔的道:“我明白,你和世間其他的男子不一樣,你是愛我的。”


    是啊,林秋風是愛她的,所以他收回了自己的手,他顯得很痛苦,他柔聲道:“對不起媚兒......我......”


    聰明的女人為何聰明?因為他總能騙到她想騙的人,因為那些人總是心甘情願的被她騙。


    狐媚兒真的很美,她是江湖上的第一美人兒,她又是個如此聰明的美人兒,試問又有多少男人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不對,還有一個。


    想到那個人她的眉頭便挑起,嘴角微微上翹“海棠啊海棠,你會來救她嗎?”


    她的眉頭從挑起又變得皺起,是的,倘若海棠真的來了不是說明她竟然還沒有一個未成熟的樓蘭姑娘有吸引力?


    這件事情讓她很不喜,她甚至有些惱怒所以一把推開了林秋風,她飲盡杯中酒又柔聲說道:“秋風,你替我去看看,看看他會不會來。”


    “你不想他來?”林秋風柔聲道:“若不想為何你又要讓我把她抓來。”


    狐媚兒轉過身去,望著窗外,星河掛落地的巨響被陣法隔絕顯得很小聲,隨著風聲傳蕩到她的耳中,隨著風又吹來了幾滴落水,打在她的手上有些冰涼,這時她才回過神來,回眸一笑百媚生。


    “他來,我喜歡,他不來,我歡喜。”


    林秋風皺著眉,有些不開心,似乎吃醋了,所以她又溫柔說道:“我喜歡他但是我愛的卻是你。”


    喜歡與愛,雖有相同的意思但是深刻的程度卻是差的太遠了,是啊,江湖第一美人兒,她多喜歡些人也是正常,隻要她愛的是他便夠了,於是乎林秋風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了,顯得有些高興,竟然是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少喝些酒,傷身。”


    其實她是不想讓他喝醉免得誤事,但是這句話聽在他的耳中就好似冬日的暖陽,如此暖心,他嗯了一聲,放下了酒杯。


    袁金彪從遠處走來,身上還有一絲細汗,顯然是個粗人,竟然事後都不擦洗一下身子。


    林秋風看著他並沒有說什麽,淡然道:“走吧,接下來的事情打起精神來。”


    袁金彪笑嗬嗬的拍了拍自己壯實的胸肌說道:“大師放心,全身心放鬆!”


    林秋風瞟了一眼遠方那若有若現的玲玲軀體,隨意的笑了笑,朝外走去。


    袁金彪抱拳道了聲謝,也忙著隨林秋風的腳步離去,出門之後他依舊忍不住扭頭去看了眼斜靠在金絲木欄上,半遮半掩的完美身體。


    他吞咽的口水聲如此之響甚至引起了房裏麵才與他歡好之人的嬌笑聲,袁金彪尷尬的很,趕忙逃一般的離開。


    “你又何必要笑他。”狐媚兒櫻桃小嘴喝上一口酒,悠然道:“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一日夫妻百日恩?”更裏麵的人自嘲的笑道:“按照你的說法我豈不是活了千歲,萬歲了?走到外麵倒成了個老妖精了。”


    “我比你老。”


    “是啊,但是你比我活得好。”


    “等我走了,我的生活便是你的生活。”


    屋裏的姑娘遲疑了很久,卻是嘎嘎笑道:“所以啊,你趕快去死啊。”


    狐媚兒隨意的笑了笑,說道:“可惜了,不能如你願。”


    “我隻是他們想得到你卻得不到所幻想的替代品,你站在池中央就真的以為自己是朵盛開的白蓮花?”她嗤之以鼻。


    “至少全天下的人都是這樣認為的。”狐媚兒笑的很開心,真的非常開心,所以她將手伸出窗外去感受那陣涼風,她悠然笑道:“知道海棠是怎麽形容你的嗎?人盡可夫,當時我扇了他一巴掌,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對於這樣的譏諷,房間內的她顯得很無所謂,所以回答的也很無所謂:“誰又是否知道他有言外之意?”


    “什麽言外之意。”狐媚兒收回了手,麵色陰沉下來,語氣也逐漸變冷。


    “自然是說我是個人盡可夫之人,但是我的一切又是從你那裏學的。”她大笑道:“堂堂百花樓樓主狐媚兒連這樣一句簡單的話都聽不懂,難不成......”她悄悄的說道:“難不成你動了春心?”


    說道這裏她又咯咯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很好聽,就好似出穀黃鸝,但是這笑聲就好似一根根針,一滴滴冰水,或者一絲絲冷風,直入人心,好不痛快。


    女人與女人之間的戰鬥向來不似男人那麽簡單,若形容男人的戰鬥是直來直去的刀劍相擊那麽女人的戰鬥就是在屋中,枕下,掏出那詛咒的人偶,一針針仔細的戳上去,很仔細,不會錯過任何一絲留有的空位。


    這句話並沒有得到柳玫兒想要的結果,因為她說的隻是一句話,然而真正有詛咒人偶而且一針針仔細戳滿的那個人是狐媚兒,所以狐媚兒沒有回答柳玫兒任何的話,隻是一直在笑,笑的很開心,比出穀黃鸝的聲音還要動人,隻不過她雖然在笑但是她的臉卻是陰沉的,看起來依舊是那麽美但是又有說不出的詭異。


    被這樣的女人惦記上還真不是個好事,雖然她美的那麽完美,但是她的一切都很完美,包括掩飾她那顆比毒蛇還要毒上百倍千倍的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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