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兄?”聽見難得會出現在對麵位子上義父的話,默默吃著自己早餐的龍昀,臉上露出訝異的表情。


    可她的表現也隻是輕蹙下眉,隨即迅速撫平。


    “怎麽?你很吃嗎?”龍刁精明的一雙眼,直直盯著眼前細致的臉。


    該死!龍昀暗罵自己一聲。


    “不,我隻是有些好奇,到底是怎麽樣的人,能讓義父一眼就喜愛上,甚至想將他納為義子。”她輕輕放下刀叉,素淨的一張瓜子臉,淡淡露出溫馴的微笑。


    “這個……”龍刁沉吟了下,“找個適當的時機,我會讓你們互相認識的……我把他安排在樓上走廊盡頭的房間裏,我希望——”


    “龍昀知道了,沒義父允許,龍昀不會隨便闖進那間房間。”她還不明白他的占有欲和猜疑心有多重嗎?


    “嗯,明白就好。”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那麽我上課去了。”


    龍刁輕輕頷首,算是應允了。


    輕啜了口咖啡,點了根煙,透過身旁的落地窗,目光陰沉地鎖住了那正步下石階,往一旁的坐車邁去的纖細背影。


    對於這個十一年前收養的女孩,他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她身上流著她父親血脈的那部份。


    恨的是,她身上流著她母親血脈的那部份。


    簡素素——這個令他深痛惡絕的女人!她憑什麽能獨獲少祺全部的愛?就憑她那張虛偽純真的麵孔?


    他和少祺從小就認識,他們一起逃出孤兒院,一起加入幫派,一起打天下,一起打出烈焰幫,他對他一直有著愛慕之情,而她簡素素根本是個第三者!


    而少祺竟然為了那賤女人的一句話,狠心的想甩開他?想離開這個他們好不容易打出來的天下?甚至——


    最後愚昧地為了那女人丟了性命!


    “龍爺。”


    “如何?”龍刁陰沉詭譎的目光一斂,落在他冷漠的管家身上。


    “看來已無大礙。”高管家低垂著臉,瘦長的身子站停挺直。


    “沒事就好。那美麗的東西花了我大筆的錢,你可得替我好好看著,別出什麽差錯。”


    “小的明白。”


    “車子呢?”


    “已準備好了,龍爺。”高管家恭敬的傾身。


    “好,多找幾個人跟我去那叛徒的老鼠窩!那家夥竟敢私吞我龍刁的貨,我就讓他嚐嚐剝皮的滋味。”眼中閃著吞噬人的精光。


    “是。”


    “還有,”上樓前,龍刁想起什麽地,腳步一頓。“在我回來之前,能讓他睡就他盡量睡著。”


    “小的會在端去的飯菜中加入少量藥劑。”


    “我就是喜歡你這點聰明,高管家。”


    “謝龍爺。”這樣的讚賞反教他戰戰兢兢。


    “去辦事吧!”龍刁揮揮手,森冷的嘴角終於浮現極淡的笑紋。


    隻是那笑就像他給人的感覺一樣,沒啥溫度。


    ※  ※  ※


    不封!有地方不對勁。


    昨天早上和義父意外碰麵後,義父莫名地消失了三十多個鍾頭,為什麽這段時間裏,那個房間也出乎意外的安靜?


    疑惑與懷疑像根針般,又一次地挑起她心底那壓抑不住的好奇。


    龍昀決定做個小小的實驗。


    今晚她特地跟廚子要了份要送給少男的餐一樣的食物,趁高管家不注意時,偷偷將它們掉包、然後帶著一顆微微興奮的心上樓。


    六十分鍾後,鮮少會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的她,不禁認為自己的行為是不智的。


    她也不過想下樓倒杯水喝,怎知兩腳才踏出房門,頸子像被套了粗繩般倏地一窒,跟著身子一股拉力往後拉去,硬生生撞上一具溫熱的軀體。


    “不準出聲!”熱燙的氣息,隨著一聲粗嗄的男音,噴上她耳際。


    龍昀心一悸,手中的玻璃杯在撞上對方胸膛之際,也因這衝力而翮落她指間。


    “鏗鏘!”


    玻璃杯摔落在大理石上的清脆聲,如雷般迅速傳至屋內每一個角落。


    龍昀聽聞背後一陣尖銳抽氣聲,跟著她發現空氣似乎離她愈來愈遠。


    怎麽辦?她瞪著滿地坡璃碎片,如果她告訴他,自己絕對不是故意的,不知他是不是會還給她一些空氣?


    “該死!”


    夾帶著一絲慌亂的憤怒咒罵聲,以及頸間那突如其來的刺痛令她立即回神。


    這家夥哪來的利器?


    哈?看來,高管家隻記得剝光對方的衣服,卻忘了徹底檢視房間的每一角落。


    驀地,龍昀冷然的表情有些僵硬。老天,這家夥不會就這麽赤身露的跑出來吧?


    意識到這點,她雪般的雙頰立即出現兩抹淡淡的緋紅。


    她正瞧見玻璃破裂聲動的高管家,已經帶著數名高壯手下衝上樓來。


    冷眸掠過一絲訝異,因為在那湧向自己的人群背後,她發現了義父的身影。


    “咳……”要命!身後倏然僵住的身軀連帶地繃緊他的手臂,幾乎快勒斷她的頸子,令她忍不住難受地咳了起來。


    “別過來!”男子在她耳上方憤怒地嘶吼著。


    龍昀感伍到頸間的刺痛隨著這吼聲變得益發尖銳,她不解地微擰起眉。


    “怎麽回事?”氣色不佳的龍刁,緩步從一字排開的人群中卡出,冷冷的神情陰森難測。


    “我原本想下樓倒杯水……”在義父的利眸注視下,龍昀簡潔地解釋,並同時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高管家?”


    麵對主人質疑的詢問,高管家向來平靜的臉龐,再也無法維持冷靜。


    “小的該死!都怪小的疏忽!”可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高管家彎著身,冷汗霎時布滿額前。


    龍刁仿微頷首,表示這事稍後再說。


    陰沉目光如獵人手上的兩把刀子般,森冷地投向他被挾持的義女身上。


    他最厭惡這種非他所能控製的突發事件!


    “龍昀。”語氣極為輕柔。


    龍昀怎可能聽不出義父話裏的暗示,不過,待會他可別怨自己弄壞了他的寶貝才好。


    表情一凝,嬌客霎時化為最美麗的羅刹!她抬起手肘,狠狠地往背後一撞,在對方痛得鬆懈之際,身形一閃,繚細的身子已如鬼魅般,飄移到他的背後!


    沒有絲毫遲疑,手刃一出,又狠又準的便將不自量力的少年給劈昏。


    情勢在眾人錯愕間,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當然,錯愕的人並不包括她的義父和高管家。


    “看來,你在李師父那裏倒是挺認真的。”龍刁微別起嘴角,令她全身一凜。


    “不,是李師父教導得好。”低垂的眸光一閃,語氣必恭必敬。


    這一刻,在大家眼中,她又恢複成乖巧聽話的女孩。


    當初說想學些防身術雖然是她的要求,但是現在看她俐落的身手,龍刁不禁懷疑自己當時答應得太快了,他不喜歡掌控不了的感覺……


    他舉步走到在腰間圍了條桌巾的美麗獵物麵前,彎下身。


    “你沒打壞他吧?”口吻狀似漫不經心。


    “龍昀不敢。”她柔聲道,低垂的眸光不覺亦隨著擱在美少年俊顏上的魔掌動了起來。“義父……他——就是你要介紹給小龍認識的……義兄?”


    “不錯。不過看來你們已經先認識了,雖然情況特別了些。”隨著他的舉止,陰沉的臉色漸漸被一股熱切所取代。


    “但是義父,這個人……他似乎並不怎麽喜歡這。”


    “這個嘛!龍昀你知道的,有世事是需要時間去說服。當然,你不會單純的以為義父隻打算將他收為義子這麽簡單吧!”


    心中一凜,她當然清楚!


    從她父親身上,她再清楚不過了。


    要不是自己有張神似自己父親的臉,她懷疑義父會多看她一眼,更甭提收她為義女這種事。


    這個男人嗬?不愛女人,偏愛男人,尤其是——


    現在躺在那裏,那樣的美少年!


    “龍昀明白。”美少年是義父美麗的禁臠。


    不由得,龍昀為這作垂死掙紮的美少年感到一絲憐憫。


    一旦落入義父手中,想逃——隻是癡心妄想?特別是像他這種美得過火的男子。


    “義父還有其他吩咐嗎?”藏起自己真正的情緒,她刻意表現尷尬地輕問。


    “回房吧?這裏有高管家善後。”全部心思已轉移到眼下美麗獵物的龍刁,不耐地揮揮手,然後揚聲喚來高管家。“把他弄回房裏,還有,把他弄幹淨。”


    他沒注意到織細的身子在轉身時,因他最後的一句話而微微一頓。


    看來義父已經等不及要品嚐他美麗的獵物了!


    在推上門的刹那,龍昀絕美的嬌客再也無法掩藏起厭惡的神。


    ※  ※  ※


    好熱……


    為什麽……


    細碎的呻吟從童昊緊抿的嘴裏逸出,下意識的想抹去額前的薄汗。


    為什麽他覺得又熱又難受?


    費了好大的勁,童吳才勉強將沉重的不像是自己的眼皮打開。


    為什要綁住他的手?


    試著動動腳,發現它們的下場和雙手是一樣的!霎時,恐慌竄進他的眼底。


    甩甩頭,想要甩回渙散的注意力,隻是,虛軟的身子仍教他力不從心,甚至連一個簡單的抬頭動作都無法做到!


    混蛋!竟然對他下藥!


    前所未有的強烈挫敗感令童昊憤怒低吼。


    然而,這樣的憤怒無法持續太久,因為他身裏的燥熱愈來愈旺?


    他的視線逐漸變得蒙瓏,意識更加渙散……


    持續發燙的身體讓他開始焦躁不安。


    輕薄唇,逸出一聲又一聲的輕喘,敏感的身禮彷佛有了自主性般,在床褥間尋求發泄地輕輕蠕動起來,而他無力阻止。


    就像此刻,他亦無力阻止單從自己身上抽掉,撥燙的身不禁一顫。


    “嗬……這麽敏感。”


    熱燙異息倏然噴上他的耳際,可男人的淫笑聲飄渺的彷佛來自遙遠的天際,昏眩間,童昊隱約聽出是那位自稱龍刁的人。


    也就是不顧他的意願,強行讓人迷昏他,擄他來此的男人的聲音。


    混蛋!為什麽這些人就是不願放過他?先是孤兒院的負責人?跟著是人口販子?然後是這個見到他就一臉色相的王八蛋!


    他羞憤地欲破口大罵,沒想到張開的嘴隻能吐出難受的呻吟。


    “喲,這麽難受嗬?看來高管家這次是下了重藥了。哎呀!誰教你要惹惱他呢?別看那家夥平常總是繃著臉不苟言笑,他呀!可是最會記恨的,不過沒關係,我來了,就代表你的痛苦即將獲得解脫。”


    隨著淫笑聲,龍刁已忍不住在白皙的裸背上灑下一串濕潤的吻,並迫不及待解起自己身上的衣物。


    “寶貝,你再忍忍,等我脫了這些礙事的衣服,馬上讓你舒舒服服。”


    此刻的龍刁如色中餓鬼般急著想爬上床,完全沒有平常令人不寒而標的冷肅氣息。


    三兩下工夫,他已赤裸的將自己丟上床。


    “瞧你,這身嬌嫩的肌膚……就是等著我來疼。”


    他一雙反掌從腳趾頭一路膜拜地愛撫上纖細的肩頭,迫切的唇,更是在他雙手所經過之處,留下濡濕的痕跡。


    “唔,真棒,這真是人間美味!”


    淫穢的笑語在童昊耳際忽遠忽近,但對於背後那可怕的撫摸、惡心的濕濡感,卻是敏銳地感受到。


    “滾——”好不容易終於擠出這個字。


    “滾?”色欲衝天的龍刁眉一挑,咧嘴淫笑。“那可不行,寶貝!你這一身火,可還需要我來替你澆熄呢!”濃濁的呼吸隨著笑聲噴上他耳後肌膚。


    “你嗬,別以為我隻是說說而已,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你這漂亮的小子,想收你為義子雖然是一時衝動,不過事後想想,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乖點,隻要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讓我開開心心,哪天我死了,也許我的天下就是你的了。”


    不!他隻要他馬上從他身上滾開!


    童昊羞憤地咆哮,無奈吐出口的卻是一串串連他聽來都顯得十分遙遠的呻吟。


    不!


    老天不會這樣對他!不該這樣對他!


    “陳浩跟我保證,絕對沒有人碰過你,那麽這應該是你的第一次羅……嗬嗬,瞧你這敏感的身子,在我的指尖下抖得這麽厲害,泛著薄汗的肌膚是這麽美麗……我想我沒辦法慢來了!”


    恍恍悔悔之間,童昊尚未完全理解那是什麽意思,去麵複返的身子再次貼上他的背,然後,一種前所未有的駭猛地竄進他的眼。


    “不過別擔心,我也舍不得弄傷你,我保證第二次會慢慢來。現在,哦!老天,你那淫蕩的呻吟惹得人欲火難耐!”


    龍刁嘶吼一聲,猴急地擠進了少年白皙的雙腿間,粗壯的男性抵著美麗的穴兒,憤然一挺——


    “嗬!”尖銳抽氣聲猝然劃過一片粗喘。


    灼燒的疼痛和絕望同時貫穿了童吳的靈魂深處,並撕裂了它。


    不要!


    隻是這兩字他無法喊出口。


    恨!無窮無盡的恨!刹那全凝聚在他青筋突凸的拳頭上。


    他,童昊,有生之年,絕不會忘記這一刻所受的屈辱!他發誓!


    ※  ※  ※


    咳……眼光真能殺人嗎?


    以往對於那些誇張的言辭,總覺得好笑。可是現在,龍相信這話一點也不誇張。


    打她一進這房門,打那對目光發現她,她就深深感受到一股雷霆萬鈞的殺氣欣向自己。


    拜托,她也不樂意見到他好不好?


    要不是高管家被義父找了出去,這送飯的工作,怎麽也不會落在她身上。


    為了那天擊昏他的那一掌,她到現在都還有點……嗯,好吧,她承認是有點不安!


    這—刻,當她望進那對充滿恨意的黑眸,終於明了那


    股不安的由來。


    唉,她就知道他絕對會恨死自己!


    龍昀眼神一斂,結束兩人之間第一回合短暫的接觸。


    踩著穩健的步伐,筆直地走向那想撕裂她的野獸。


    野獸?


    是的,他看來就像頭受了重傷,亟欲反撲的美麗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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