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溫柔的將她放回鬥篷上之時,她不由得抱緊了他,並下意識的收緊雙腿,咽下呻吟。


    “貝兒……還記得你第一次使用魔法的情形嗎?”


    “那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那麽你何不趁現在好好的回想一下?”


    在這種時候?“你為什麽突然問起呢?你對我的魔法從來不感興趣的。”


    “現在我很好奇。告訴我,小貝兒。”


    “我得努力想想……”老天!那真的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辛貝兒虛弱的深呼吸。她試著集中精神,找回那片斷又模糊的記憶,而那對此刻的她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想起來了!”她的美眸因而一亮。“不過,那並不是什麽愉快的記憶。”她的雙眸倏地黯然。她幾乎沒有察覺到亞烈的撤退。


    “在我五歲那年冬天,我為了向外婆展示我好不容易學會的魔法,不小心打破了外婆一隻最心愛的花瓶,那是外祖父留給她的唯一一件紀念品,雖然當時外婆並沒有責備我,但是我知道她為此傷心了好一陣子——”


    驀地,辛貝兒發出尖叫!


    “該死!”片刻,她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這隻狡猾的狼!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她伸手推著他沉重的雙肩,眼底有絲痛楚。


    “噓,最痛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寶貝。”


    最……最痛的?“難道還有嗎?!”她全身一僵,恐懼的問著。


    “放輕鬆!寶貝。”他愛憐的在她額前印上一吻。“接下來隻有天堂了。”


    “天堂?”


    辛貝兒又做了一次深呼吸,她敏銳的感覺到亞烈帶給她的壓迫感,以及疼痛。


    純潔的辛貝兒不明白自己渴求的到底是什麽,這令她感到驚慌與害怕,隨著亞烈加快的節奏,她呼喚他的口吻也變得近乎哀求。


    在每一次有力的撞擊之下,她的靈魂仿佛也飛離了她的身體,緊緊攀附住他堅實的身軀已不再能安撫她。她隻有放鬆身軀,任由那股高漲的狂潮淹沒自己,將她推向高處。


    亞烈與她同時達到了高潮。時間仿佛在刹那間靜止!


    突地,像是有什麽東西輕拂過亞烈的額頭?他一抬首,更多的花瓣落在他鼻上、嘴唇、兩頰……


    亞烈吃驚的望著如雨紛落的玫瑰花瓣,不禁愕然。


    該死!


    “貝——呃!”


    哦!這個可惡的小女巫,她怎能在這個時候暈過去,丟下他——


    亞烈無法置信的屏住氣息,瞪視著辛貝兒美麗疲累的睡容,最後他歎息的抱著她翻身躺下。


    亞烈讓辛貝兒趴在胸前,身體仍舊與她糾纏著。


    從嚴沒有人敢這樣對他——除了她這個永遠搞不清楚自己身份地位的可惡女巫!


    他在她額前印上一吻,決定等她醒來後再好好的“懲罰”她。


    ************************


    戰士是被崇敬的。


    在光之界,能為英勇的戰士們清洗盔甲,對這裏的婦女而言是件無比光榮的事。


    今日,數十名婦女被帶進城堡,而辛貝兒也在其中。對於做這種粗重的工作,她可是一點也不介意。


    一如以往,辛貝兒被遠遠的拋在後頭,所以當前方一行人已經匆匆走過大廳門前的長廊,她才正準備踩上第一個石階,隱約中,她聽見由大廳內傳出爭執的聲音。


    亞烈……卡修國王?!


    辛貝兒不禁停下腳步。


    “不,父王,我一定聽錯了!”


    “你沒有聽錯,兒子!”卡修不耐煩的輕蹙起眉頭。“就在你回家的前一天,我派出的使者也已經在前往夜郎國的途中了。”


    “天啊!您根本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你和你的狩獵隊伍當時遠在天邊呀!兒子。”


    “為什麽不等我回來?要娶妻的人是我,您應該詢問我的意見的!”


    “立刻停止你的咆哮!”亞烈的怒吼令卡修頭痛萬分,他早知道兒子或許會不滿,但卻沒料到他的反應會如此激烈。


    卡修頭疼的揉著額頭。


    “聽我說,兒子。夜郎國向來與我國關係良好,而夜郎國去世的老國王和父王以是多年的好友——”


    “哼!我和他隻有一麵之緣,根本還談不上認識。”


    “麥亞烈!你是我的兒子,我決不容許你對我這樣無禮!”


    麵對父王的斥喝,亞烈咬牙深吸了口氣。他忿忿的眼神掃過大廳,落在一隅始終沉默的男人身上。


    “魯西法,告訴我,這件事和你無關!”他緊盯著他父王的國師、也是他教父的男人。


    “殿下聖明。”魯西法先是在心中悄悄畫了個十字,然後不慌不亂的作揖。


    “這是國王的決定,魯西法隻是奉命為國王挑選適合出使這趟重任的人選,殿下。”


    “沒錯!與夜郎國聯姻完全是我的主意,你不要把矛頭指向魯西法!”卡修終於按捺不住地咆哮起來。


    “夜郎國是個強大的國家,而我為你挑選的妻子又是個美麗的女人,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拒絕這件婚事?再說,不管你答不答應,此明此刻已不容許你反對!我們的使者也許已會見過夜郎國的國王了。”


    卡修堅定的迎上兒子憤怒的目光,一股沉重的氣氛頓時從四周壓了下來。


    卡修早知道要說服亞烈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所以他才故意先斬後奏。


    “你已沒退路!夜郎國沒有理由拒絕這門婚事的。它將使兩國的關係更為密切,並為彼此帶來利益。”


    “那麽您最好從現在開始祈濤!父王,因為我是不會答應的!”亞烈說完便轉身離開。


    “亞烈——”卡修錯愕一愣,咆哮的從椅子上跳起來。“你給我站住!”


    然而回應他的是門被狠狠甩上的砰然巨響。


    辛貝兒撫著胸口,震驚的望著如風般的人影迅速席卷過眼前。她慶幸盛怒中的亞烈並未發現她。


    暗夜?!聽說她是有著一頭漂亮紅發的美麗女人……唔,是一位高貴的公主!


    莫名的,辛貝兒感到有什麽東西壓住了胸口,她頓時難受的將雙手按在沉悶的心口上。


    兀自發著愣的她,沒有察覺到有人正從背後接近她。


    “貝兒小姐。”


    “呃……嗨!山帝。”


    辛貝兒怔忡回過神來,發現是山帝,於是露出了笑容、卻顯得相當無力。


    “你在這裏做什麽?”山帝一副很疑惑會在這裏看見她的表情,他皺起眉頭問。


    “我……”辛貝兒一愣。“我迷路了!”她絕不能承認她像個賊似的躲在這裏偷聽!“你能帶我去洗盔甲的庭院嗎?山帝。”


    “你被抓來洗盔甲?”


    山帝似乎很訝異。


    辛貝兒點著頭。嘴角仍掛著微笑的她,生平第一次真正體會到什麽叫做強顏歡笑。隻見山帝杵在那裏,仿佛她有什麽三頭六臂似的,一逕瞪著她瞧。


    終於,山帝開口了。


    “跟我來。”


    感謝老天!


    “不過,殿下若知道這件事,一定會不高興的!”


    聞言,辛貝兒險些被自己的雙腳絆倒。“你不會告訴殿下吧?”她倒抽一口氣。


    “我當然不能保持沉默。”


    “但……但是,我又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麽?”


    山帝停下腳步,疑惑地望著身旁臉色突然變得十分蒼白的女人。她怎麽了?


    “故意偷聽啊!”


    “你剛剛在偷聽嗎?貝兒小姐。”山帝蹙起眉、語氣沉重。


    “也不能說是偷聽……山帝,我說過我不是故意的!”


    “那麽——”壓抑下一聲低吼,山帝開始忍耐的從一數到十。


    “我經過的時候,殿下碰巧在大廳和他的父王談話,他們當時似乎為了某件事而起了激烈的爭執……你也知道的,那‘薄薄’的一扇門根本不足以阻擋住他們父子倆互相咆哮的聲音……呃?!”


    貝兒終於察覺到有某些地方不對勁!


    “山帝,難道你要說的不是這件事?”她尷尬的問。


    “貝兒小姐,我指的是洗盔甲這件事。”


    啊!貝兒傻住了。


    “還有,遇到你說的那種情形的話,你應該立刻避開才對。”


    麵對山帝的質詢,辛貝兒驚愕得答不出話來,她感覺自己雙頰一片躁熱。


    難道……這就叫——不打自招。


    天啊!她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


    聚滿女人的水池旁,一陣猶如狂獅般的怒吼聲驚天動地出現。


    當那群女人被殿下的咆哮嚇得丟掉戰帽、戰袍,隻差沒將自己丟進池子裏的時候,唯獨辛貝兒仍舊機械式的替盔甲上著油。


    “她在哪裏?”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齊射向一隅,那條被樹身遮掩去大半身子的纖細背影。


    “辛貝兒!”


    亞烈知道辛貝兒已經聽見他的叫喚,因為她的身子明顯的一僵。


    但是,她卻置若罔聞,繼續擦拭著盔甲。她……這大膽的女巫竟敢在眾人麵前藐視他的權威?!


    青筋隱隱的在亞烈的額前跳動著,他今天的心情並不太好!


    “殿……,殿下!”有人在此時不知死活的靠了過來。“不如……”是執事的負責人。“讓小的去把那女……啊!殿……殿下?!”


    “告訴我,那個女人怎麽會在這裏?”


    “是……,是她自願參加的,與……與小的無關啊!”那人被高高地拎起,汗如雨下。


    “是她要求你讓她加入的?!”亞烈覺得不可思議。


    “是……是的!她對小的說了一些她很強壯之類莫明其妙的話,然後要求小的一定要讓她參與。”


    “所以你答應了?”他眯著眼看他。


    “她是女巫啊!殿下!”仿佛自己說了什麽可怕的事實般,他兩眼露出驚恐。


    亞烈咬牙地咒罵了一聲。


    “聽好!下次就算她威脅要用魔法對付你,你也不能答應她!懂嗎?”


    去他的女巫!去他的強壯!女人隻要柔軟得適合她的男人就行了,而辛貝兒根本毋需懷疑這一點。


    亞烈嫌惡地丟開眼前愚昧的男子,走向那依舊背對自己的女人。


    她打算永遠這樣背對著他嗎?不,這女人也許仍在為那晚的事害羞嗬!


    記起她曾是如何甜蜜的緊裹著他,即使在此刻惡劣的心情之下,亞烈發現他的下腹仍是不由得起了騷動。


    “貝兒?!”


    他繞到她身前,可她卻當他是空氣般,繼續埋首苦幹著。


    “該死!難道你沒聽見我在叫你嗎?”他真想掐死她!而這絕對和他惡劣的心情無關。


    辛貝兒異常忙碌的雙手突然一頓,不語的她終於有回應了。


    “亞烈殿下,你的音量大得足以讓死人從墳墓裏跳出來——我沒耳聾。”說完,她又開始工作。


    亞烈訝異地挑眉。什麽時候他又從“亞烈”變回“亞烈殿下”了?


    他雙手環胸。“但你卻選擇不理會我?”前所未有的耐性正考驗著他。他正想,她背對著他說話的情形會持續多久?


    一陣沉默後,她終於開口說話,但聲音裏有著毫不掩飾的不耐煩以及——怪異的沙啞?!


    “走開!亞烈。你在這裏我沒辦法好好工作!”


    “貝兒?你不舒服嗎……,怎麽聲音怪怪的?”


    亞烈疑惑的放開環胸的手,蹙起眉頭。


    “我沒有不舒服,隻要你別在這裏妨礙我!”該死,他為什麽不走開?


    沒有?那才有鬼咧!他擰起兩道濃眉,雙臂如鉗般地將她提起。


    辛貝兒驚呼地望著自己好不容易才察拭幹淨的戰帽,從自己手中滾落水池,卻無力挽救。


    “看你做了什麽好事!你害我前功盡棄!”她懊惱的抬首,低呼。


    “這下你總算願意正視我了——”亞烈一愣。


    “你兩眼泛紅——等等,別告訴我你是被我的吼叫聲嚇壞了,因為那是不可能發生在你身上的。”


    “我沒有!”


    “嗬!淚水還在你眼眶裏打轉呢!貝兒。”


    “是……是盔甲——我剛才在為它們上油。”


    她咬唇瞪著他。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貝兒。”


    亞烈突然意識到他們已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他冷冽的目光掃向眾人,隻見那些刷白了臉的仆人們立刻別開視線,專心投注於自己的工作上。


    “事實上……”辛貝兒深吸一口氣。“亞烈你說得對,我的身體確實有某些不對勁。”她牽強地露出一個無力的笑容。


    “我想我需要好好的躺一下……你願意派個人送我回我的木屋嗎?我擔心我不小心又在城堡裏迷路……你知道的,那是辛氏家族的詛咒,是我外婆唯一的恥辱與遺憾。”


    雖然她老人家從來不表現出來,但貝兒始終相信,她的不專注讓辛氏家族有了不完美的缺憾。


    想到這裏,辛貝兒忍不住又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想到適當的人選了嗎?亞烈。”


    然後,猛的一陣天旋地轉,她發現自己已被甩上他寬闊的肩。


    “除了我之外,我想不出還有第二人。”


    她休想就這樣擺脫掉他——天曉得,他已夠煩的了!


    “別亂動。”


    他毫不溫柔的在她的俏臀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不需回頭,辛貝兒也可以想像眾人臉上的表情,她羞憤得恨不得把自己丟進池子裏——隻要能讓她馬上脫離這難堪的處境。


    她就像隻發怒的小野貓般,埋首在他耳畔齜牙咧嘴。


    “我警告你,麥亞烈!你——”


    “是‘亞烈殿下’!”她的俏臀又挨了一記。“安靜點,你這從不知道什麽叫做服從的女巫。”


    聽見辛貝兒的驚喘,他無法控製的彎起唇角。


    “也隻有像你這樣的女巫,才敢用這種不要命的語氣來不斷忤逆自己的主人。”


    辛貝兒再次無法置信地發出尖叫,因為她可憐的小屁股又慘遭魔掌的淩虐了,而且是紮紮實實的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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