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親。」景賢鄭重的拜道。


    「說什麽呢,又跪又拜的。」李珍娘過來叫他們吃飯。


    「也沒什麽事,飯做好了吧。」景狄抬頭問道。


    「嗯,做好了,快過去吧。」


    謝行遠讓跟來的人住進鎮裏唯一的客棧,所以晚飯隻有他們一家人並兩個奶娘。一家人其樂融融,景狄也滿足了。


    用過飯之後,景狄和李珍娘也不留他們說話,讓他們洗漱之後各自回房歇息。一年多不見,兩對年輕的小夫妻自是有許多悄悄話說。


    第二日,景狄就開始安排鎮上的宅子和土地,宅子給李栓一家,地給了李榮一家。龔敬的腿已有所好轉,景狄留了一個方子給他,讓他按照方子上的步驟來治腿,什麽時候吃藥,什麽時候到縣裏找大夫紮哪個穴道,都寫得一清二楚。


    「那藥費呢?」吳氏最關心的還是這些,景賢現在發達了,他們估計就不用付藥錢了。不出吳氏所料,景狄果真免了龔敬的湯藥錢,還送了許多藥材給他們。吳氏趕緊接過,麵上說著感謝和恭喜的話,心裏卻酸得不行。景狄的兒子得了爵位,是大官了,以後他們就不是同一類人了。想到自己兒子的腿,吳氏心中更不服。如果龔敬沒打敗仗的話,說不定現在也封侯了,還娶了大官的女兒為妻,自己兒子長得這麽英俊,沒準兒能娶公主。


    還有景夏,她瞧不起的野丫頭,竟然真成了國公府的少夫人,她那夫君長得真俊,又威武又霸氣,怎麽自己的兒子就這麽造孽呢?


    龔敬聽說景賢封了爵,心中又羨慕又嫉妒,當年他們還一起下地插秧,一起下河摸魚,一起讀書習武,現在他們之間,已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早已不能同日而語。對景夏也是,一切都與他失之交臂,如果自己當初不那麽自大頑固的話,會不會有另一種結局?


    收拾好了東西,一行人踏上去京城的路。秦煦給了他們二人足夠的時間,所以謝行遠並不急著趕回京城。


    回到京城已是大半月之後,景狄夫妻跟著景賢住進了榮寧伯府,景夏隨謝行遠回了鎮國公府。謝晉收到信,抱著景瑜在門口接他們。


    景瑜眼尖,見到景夏高興得手舞足蹈,伸手就要她抱。「瑜兒!」景夏抱著兒子激動得流淚,不過看到他長了個兒,一副鬼機靈的模樣,心中的擔憂去了大半。「瑜兒這幾個月還好吧?」


    「他好得很,在什麽地方都能吃能睡,不哭也不鬧。」謝行遠調侃道,捏了捏景瑜白皙的小臉,哪知景瑜卻抱著他的手啃了起來。


    「你這小子,就知道吃。」謝行遠寵溺的抵著他的額頭說。


    謝晉笑道:「也別怪他,他在長牙。」都說早長牙的孩子聰明。


    「張嘴我看看?」景夏示意景瑜張嘴,景瑜仰頭發出啊啊的聲音,景夏一看,果真長了兩顆門牙。


    謝晉見他們還在說話,招呼道:「別老站著了,進去說話。」


    進門時,景夏回頭看到了藏在對麵巷子裏的馬車,馬車中的人與她目光相遇後,放下了簾子,讓馬夫駕車走了。景夏認得,那個人是李敏,她太熟悉李敏恨一個人時的眼神了。


    謝行遠見她停下腳步,問道:「看什麽呢?還不進去?」


    「沒什麽。」景夏收回目光,進了國公府。


    她之前住的院子擺設如舊,和她走之前一模一樣,伺候她的下人還是從前那些,所以回來之後,景夏並無任何不適。隻是每每回想起李敏的眼神,仍覺得可怕,她已回來十多日,李敏沒有任何舉動,著實反常。不過她還是希望,以後的日子都平靜安寧,順順利利的。


    之後的日子中,謝行遠忙得腳不沾地,景夏除了要帶景瑜,也要逐步接手國公府的內務,這期間她經常到榮寧伯府走動。


    景賢的新宅子是在前朝平寧侯府的基礎上新修起來的,平寧侯從前是個會享受的人,因此宅子修得又大又奢華,盡管在戰火中毀了一部分,此時仍能窺見當年的繁華景象。榮寧伯府上的下人是皇帝賜下來的,用起來也順手。不過李珍娘不識字,又不懂得如何操持一個偌大的府邸,因此將府上的庶務交給楚月。楚月也不如何管家,就向景夏請教。但景夏也才學庶務不久,中間又中斷了一年有些生疏了,就請了管媽媽教她們姑嫂二人。


    府外的風言風語傳到景夏耳朵裏,說她嫌貧愛富,拋棄一起長大甚至已私定終身的青梅竹馬,勾引鎮國公府的公子;說她心狠手辣,在宮裏當著太後的麵將已有身孕的陳小姐推到在雪地裏,導致陳小姐小產;說景瑜並不是謝行遠的兒子,而是她為了挽回謝行遠的心,與人私通後生下的孽種;說她回到永安鎮後就與龔敬舊情複燃,與龔敬出入成雙;還有說她是淫·娃蕩·婦,不配做國公府的少夫人。


    「我才回京城多久,這些話就傳遍大街小巷了,是不是下一步就逮到我在永安鎮的奸夫了?」景夏在晚上就寢時,將這些話學給謝行遠聽。


    謝行遠聽後皺眉,李敏還真不積口德,這樣敗壞別人的名聲。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做的,李夫人看似柔弱,做起事來比誰都狠。」景夏說。


    景夏的話提醒了他,李敏在京城造了十多天的勢,不就為了一舉擊倒景夏嗎?有什麽比與人私通的罪名,對女人的傷害更大?隻要找到了他們口中的奸夫以及相關證據,就能置景夏於死地。


    「你別擔心,有我呢。」謝行遠從景夏身後摟著她的腰說。


    不出所料,李敏果真拿了景夏的奸夫上門,在鎮國公府的門口破口大罵,罵景夏是娼婦,罵她不守婦道。


    此時正是午後,許多人剛吃了飯準備午休,聽到國公府門前有人鬧事,紛紛出門來瞧熱鬧,聽了李敏的話後,對鎮國公府指指點點。


    「你們都看好了,這就是景夏的奸夫!與她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龔敬!景夏小時候與他同吃同住,長大之後又和他私定終身,後來景夏嫌貧愛富貪慕虛榮,遇到謝行遠之後,將此人一腳踢開,千方百計的嫁進鎮國公府。但景夏回鄉之後,被謝行遠休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耐不住寂寞,和這個人糾纏在一起,還給他生了個兒子,卻冒充是謝家的血脈。你們說,這樣的女人能做鎮國公府的少夫人嗎?」李敏指著龔敬對眾人說。


    不過圍觀的人多是來看熱鬧的,並沒有多少人附和,誰不知道李敏為了她女兒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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