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夏和景狄先給管媽媽治傷,清理好傷口敷了藥,管媽媽仍在昏迷之中。舞墨聽景夏的吩咐去廚房熬藥,李珍娘把屋子收拾了,好歹恢複了原樣,才讓楚月把兩個孩子帶進來。


    兩位奶娘醒後直哭,說她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突然暈倒了。問她們是問不出任何線索來的,景夏心中焦急,但此時不得不逼自己冷靜。景瑜失蹤,隻有一個可能,李敏買通了高手,搶走了她的兒子。謝行遠派來的影衛不見了,很有可能追那人去了,也許景瑜現在沒事。


    都怪她大意,以為有三位武藝高強的影衛保護景瑜,讓他待在家裏就沒事。如果她今天留下,或者將兒子帶去鄉下,那該多好。兩位奶娘擔心受罰,一直哭個不停。景狄哀歎說:「兩位別哭了,哭也不是辦法。這事不怪你們。」


    「爹,我想我知道是誰做的了,她一定會用景瑜和我做交易,我必須進京一趟。」景夏下定決心說。


    「可太後下令,十年之內不許你進京,你若去了就是抗旨,隻有死路一條。」李珍娘歎氣。


    「可我不能不管景瑜。」


    「小夏,你先冷靜,也別進京了,不然景瑜沒找到,還搭上自己的命。現在國公在京城,你不如寫一封信回去請他幫忙。他在官場上混了幾十年,無論手段、人脈還是經驗,都比你多。他出手找人,一定比你快。」景狄說。景瑜是他的孫子,他一定會出手。


    「那我就在這裏幹等嗎?」


    「你現在要做的隻有等,現在你就寫信,明天一早讓舞墨送到京城。」景狄說。


    舞墨猶豫說:「可國公讓奴婢保護夫人。」


    「沒事,你去吧,我也會武功,也能識別各種毒·藥,應付得來,現在景瑜的事要緊,國公不會怪你的。」景夏覺得景狄的辦法可行,現在他們的注意力景瑜身上,不會對自己下手。


    「那奴婢明天就送夫人的信回京城。」舞墨聽從安排說。


    第二日一大早,舞墨就帶著景夏的信回了京城。景夏心中不安,可什麽事也做不了,隻能幹等。


    管媽媽受了重傷,她對謝行遠來說可與沈夫人比肩的人,景夏也敬重她,親自為她熬藥守夜。直到五日之後,管媽媽才清醒過來。


    「媽媽別動,您受了重傷,得好生養著。景瑜的事估計是李夫人他們做的,我已寫了信讓舞墨送回京城了,請國公幫忙。」景夏將管媽媽按在床上,讓她別亂動。管媽媽點了點頭,才重新躺下。


    謝晉收到景夏的來信,又聽了舞墨的稟告,氣得渾身發抖,這個李敏,欺人太甚!「把陳靜姝給本公趕出鎮國公府!我親自去武進伯府一趟,看看李敏有什麽話說!」


    陳靜姝所有的東西被鎮國公府的下人搬走,陪嫁過來的人也被集中到院子,說今日國公請他們回武進伯府。


    陳靜姝不解,她到底犯了什麽錯,要被公公趕出家門。找謝晉理論時,謝晉說:「正月十五,你進府那日高堂不在,新郎也不在,你的名字未入謝家家譜,也無官方證婚文書,你,算不得我謝家的媳婦。從今以後,你就回武進伯府,與鎮國公府再無瓜葛!」


    謝晉沒有發火,但陳靜姝仍看到了他臉上和眼中隱隱的怒氣,跪走到他身邊扯著他的衣襟,哭道:「公公,靜姝做錯了什麽,您要趕靜姝出門?」


    「自己回去問問你那好母親做了什麽好事!要是瑜兒有任何閃失,你們母女兩個都別想安生!」謝晉甩開陳靜姝的手,騎了馬朝武進伯府去。


    「李敏,你出來!」


    李敏此時正在給菩薩上香,聽到下人說鎮國公來了還覺得奇怪。沒多會兒就見謝晉怒氣衝衝的闖進小佛堂。「李敏,也虧得你信佛,心腸竟這麽歹毒害我孫兒!之前你利用張太後逼走小夏,我看在秀兒的份上不與你計較,可你害我孫兒,老夫著實憋不下這口氣,說,你讓人將景瑜藏到什麽地方去了!」


    李敏一聽得手了,心中狂喜,還是藍氏有辦法,但見謝晉這副要吃人的模樣,又有幾分害怕。「你的孫子我怎麽知道在哪兒?又沒有證據是我派人搶走的,可別亂誣陷人。」


    「誣陷?」謝晉冷哼一聲,「小夏遠在永安鎮,仇人隻有你和陳靜姝,陳靜姝擔心小夏搶她的位置,自是費盡心機害她,而你是陳靜姝的母親,自會為她打算,也視小夏為眼中釘。別以為你先前買通天機閣的殺手殺小夏我不知道,隻要我將那些證據交到刑部,你隻有死路一條。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景瑜到底被你藏哪兒了?」謝晉掐著李敏的脖子說。


    李敏害怕得要死,但她哪裏知道藍氏派什麽人搶走了景夏的兒子?「我不知道,你殺了我我也不知道!」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國公住手!」馮媽媽叫住了謝晉,「國公,我們夫人的確派人刺殺過景夏,但從沒派人搶過她兒子。再說夫人也是皇上親封的三品淑人,你就算是超一品的國公,也不能傷她半分。」


    謝晉收了手,說:「你不說也沒關係,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們母女還之前欠下的債!你那女兒,從今天起,就別賴在鎮國公府了。之前沒趕她走,是本公忙於前線調度,今天閑了,正好幹脆的處理了這件事。景瑜本公會自己派人找!」


    「你!」李敏聽聞謝晉將陳靜姝掃地出門,氣得近乎暈厥。


    謝晉剛離開武進伯府,鎮國公府的人後腳就將陳靜姝送了回來。「娘!」陳靜姝撲進李敏懷中,傷心得大哭起來。


    「我苦命的女兒。」李敏摟著陳靜姝一起哭了起來。心中的恨意更甚,她一定要景夏生不如死!既然她兒子已經被抱走了,最好永遠找不回來,讓她痛苦一輩子!


    謝行遠巡視完邊城回到大帳中,看樣子這場仗能提前結束。徽朝這一年多下來,打得十分辛苦,但好歹將匈奴人和戎狄人趕了出去。此次匈奴和戎狄損失慘重,又內鬥不斷,元氣大傷,已無力再戰。要是回到京城能一家團聚該多好啊,謝行遠想著。


    「將軍,有三名江湖劍客求見。」他正沉思著,一名小兵進帳回稟說。


    「三名江湖劍客?可說有什麽事?」謝行遠奇怪道。


    小兵想了想,說:「沒有,他們隻說求見將軍,有要事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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