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菲被釋放之後,全球各大媒體搶著要采訪她,各大電視台紛紛邀請她上節;連《時代周刊》都對她進行了專訪,而且《時代周刊》已經決定,她將成為最新一期的封麵人物。雖然2015年才剛剛開始,但已經有不少人預測,劉一菲和metoo運動的其他幾個代表很有可能會成為今年的年度人物。


    隨著哈維事件全麵爆發,好萊塢的虛偽和黑暗暴露無遺,成為民眾眼中的***。為了挽回聲譽,由斯皮爾伯格、湯姆-漢克斯、烏比-戈德堡與凱瑟琳-肯尼迪等重量級人物在內的54名奧斯卡組委會成員,19號在貝弗利山莊的總部召開了緊急會議,正式剝奪了哈維的奧斯卡終身會員資格。


    在會議結束後,組委會發布了一份聲明:“我們不僅僅是要把自己和這種不值得同行尊重的人割裂開來,也表明了這樣一個信息,在我們的行業中,對於性掠奪行為和工作中的性.騷擾刻意無視、可恥地同流合汙的時代結束了。”


    聲明稱:“我們目前所關注的這一問題造成了嚴重的困擾,在社會中也不會占有一席之地,組委會將繼續建立道德標準,所有學院成員都將視其為典範。”


    在宣布開除哈維後,美國電影藝術和科學學院主.席霍克-科奇親自給已經回到中國的張然打了個電話:“張先生,發生這樣的事非常抱歉。學院已經將哈維除名,相信接下來製片公會,已經相關行業協會都會進行處理,哈維已經身敗名裂,不可能在電影圈繼續呆下去了。不過這次的事件對好萊塢的聲譽也是巨大的打擊,在民眾的心中好萊塢簡直成了藏汙納垢之地。我覺得事情不能再擴大了,再鬧下去,整個好萊塢都可能會被摧毀,你說是不是?”


    張然知道霍克-科奇以及整個好萊塢都擔心自己繼續鬧,擔心有更多的好萊塢高層被卷進去。不過張然並沒有繼續往下鬧的打算,他這次的目標就是哈維,沒有把其他人拉下水想法。就像霍克-科奇說的那樣,真要是把好萊塢搞垮了,大家都沒得玩了。


    張然淡淡地道:“霍克,我根本沒有閑心去管其他人的破事。我跟哈維有仇有矛盾,但我最開始並沒有把他的惡行捅出來,我不喜歡拿這個說事,這次是他先招惹我的,是他自己找死。我要打擊的目標隻有哈維,並不想牽扯其他人,也沒有擴大打擊目標的想法。當然,如果有人非要站在哈維那邊,跟我作對,那我肯定不會客氣!”


    聽到張然這麽說,霍克-科奇微微鬆了口氣:“現在沒有人會站在哈維那邊,前兩天伍迪-艾倫和林賽-羅韓幫哈維說了兩句,就立刻遭到了網友圍攻。”他吸了口氣道:“現在很多人擔心metoo運動繼續發展下去會變得有點像****,畢竟你跟姑娘調情,或者聊葷段子都可能會被認為是性.騷擾,那就很可怕了。”


    張然覺得這種擔心是對的,前兩天有幾個女性跳出來指責摩根-弗裏曼性.騷擾。其中一個指責弗裏曼在一屋子人、包括同片演員麵前握著她的手長時間不放,上下打量她,說:“真希望我在場。…你真有熟.女風韻。”還有一個指責弗裏曼,站在離她僅有一英尺的地方,一言不發的上下直盯著她的胸部和臀部。


    其實看到漂亮姑娘,盯著她多看兩眼,甚至是打量她的胸部或者臀部,可以說是本能反應,很多男性都會這麽做,要是這都算性.騷擾,那以後男性出門就必須戴墨鏡了。


    張然覺得霍克-科奇跟自己講這個,應該是想讓劉一菲發聲,畢竟劉一菲現在是metoo運動的標誌性人物。不過張然知道不能讓劉一菲出來,這會讓她失去很多支持者,便直接拒絕了:“有道理,不過這不關我和我徒弟的事,metoo運動不是我們搞的,我們也沒有在背後推動。現在這已經變成社會運動了,不是任何一個人能夠阻止的!”


    就在這天,哈維的妻子喬治娜-查普曼宣布跟哈維分道揚鑣。查普曼是時裝品牌“瑪切薩”的設計師,在2007年12月15日跟哈維結婚,並撫育有兩個孩子,女兒目前四歲,兒子僅兩歲。查普曼作為哈維的老婆,肯定是受益不小,跟哈維合作的明星,走紅毯前,到奧斯卡領獎時,都必須穿她設計的服裝,這讓她輕易成為一線大牌。


    查普曼在《人物》雜誌上公開聲明:“我為那些飽受痛苦的女性而心碎,我丈夫的那些行徑無法讓人原諒,我不得不選擇離開他。”查普曼同時表示目前自己首要的任務是保護年幼的孩子,希望媒體在這個時候讓他們能保有隱私權。


    哈維對此痛苦地表示:“感覺自己遭到了摧毀性的打擊,我失去了我最愛的妻子和孩子。我完全理解妻子的決定,希望她可以去做她想做的事情。我知道她這樣做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孩子。”


    哈維還表示,他之所以有今日的下場,全因是揭露了圈中,以及張然的齷齪事,因而受到報複打擊,他呼籲這些弱小公司組織起來,對抗以張然為首的巨頭公司。


    盡管出事後為了自救,韋恩斯坦影業采取了一係列應對之策,包括炒掉哈維、將其名字從自家的劇集中抹去,以及包括鮑勃-韋恩斯坦在內的董事會集體發聲明稱對一切感到震驚,並表示“任何關於董事會對這些行為知情的暗示都是錯誤的”。不過,這些話根本沒人會信,畢竟哈維的所作所為,在好萊塢是公開的秘密。


    這種虛偽的聲明顯然沒法幫公司挽回形象,那些跟韋恩斯坦影業合作的公司紛紛與之劃清界限。法國拉加代爾集團旗下的樺榭出版公司在周四宣布,停止對韋恩斯坦公司出版的書籍進行印刷;高盛表示將會對所持有的韋恩斯坦公司股份作出處置;電影《雄獅》的投資人宣布將哈維從電影中除名;昆汀也決定不讓韋恩斯坦公司發行他的新作。


    可以預見,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很多影視公司及影人都不會再跟韋恩斯坦合作,而韋恩斯坦影業未來的項目,恐也會麵臨金主難覓的苦惱,昔日頒獎季的金字招牌,在未來一段時間內就好像瘟疫,是讓人退避三舍的惡心存在。


    韋恩斯坦影業的最終結局隻有兩種可能,要麽被別人收購,要麽破產。


    鮑勃-韋恩斯坦非常清楚這一點,對他來說賣掉韋恩斯坦影業,拿到上億美元的現金,另起爐灶是他能夠想到的最佳選擇了。他暗中聯係了一些投資人和影視公司,但能夠出高價的公司對韋恩斯坦影業不感興趣,而對韋恩斯坦影業感興趣的公司出價又偏低,根本買不起。


    在這種情況下,鮑勃想到了張然和世紀巔峰,他記得張然在中國打垮華宜後,就將這家公司收入了囊中。韋恩斯坦雖然名聲臭了,但手中有幾十部影片,包括奧斯卡獲獎影片。對世紀巔峰的片庫來說,會是很好的補充,他覺得張然應該會感興趣的。現在真正有錢,又需要大規模補充片庫的公司,就隻有世紀巔峰了。於是,他先聯係了頂峰娛樂的ceo羅伯-弗雷曼,然後跟張然取得了聯係。


    張然聽到鮑勃想將韋恩斯坦影業賣給自己有些驚訝,畢竟是自己將韋恩斯坦影業害到了這步田地的。他對韋恩斯坦這個品牌毫無興趣,對片庫倒是有些感興趣。哈維人品很垃圾,但眼光極佳,韋恩斯坦影業手中有不少好電影。


    不過要拿到這些電影的最佳選擇不是從鮑勃手中買,而是等韋恩斯坦破產之後進行拍賣,破產拍賣價格會便宜很多。韋恩斯坦經營情況本來就不好,再加上醜聞爆發後,合作者都選擇與之分道揚鑣。韋恩斯坦影業支持不了多久,一定會破產。


    至於其他影視公司買走韋恩斯坦影業,現在韋恩斯坦這個牌子已經臭了,有多少公司會真心誠意的收購韋恩斯坦呢?更何況韋恩斯坦影業的核心是哈維,現在哈維已經身敗名裂,很可能會有牢獄之災。收購韋恩斯坦影業後,還需要重新建立一套選片、投資、製作、發行體係。在這種情況,沒有多少公司想收購韋恩斯坦影業。


    更重要的是,一旦韋恩斯坦影業被破產出售,那麽共有公司42%股權的哈維和鮑勃-韋恩斯坦就不可能從該破產中獲得任何資產。再加上,劉一菲聯合其他受害人,準備對哈維發起訴訟,要求哈維賠償精神損失費。律師費加上精神損失費,再加上韋恩斯坦影業破產,一分錢拿不到。哈維將成為身無分文的窮光蛋,徹底斷了他卷土重來的可能。


    不過張然沒有直接拒絕,打算問問韋恩斯坦影業的具體情況,就道:“你們現在的資產負債情況怎麽樣?片庫的影片有多少?”


    鮑勃見張然感興趣,覺得這是有門,馬上道:“我們現在有2.25億美元的債務;我們賣掉了《帕丁頓熊》的發行權,賣了1500萬,現在手裏的現金接近2000萬。至於片庫,現在我們手裏有31部電影,此外還有5個開發中的項目。”


    張然皺眉道:“隻有31部電影,怎麽會這麽少?”


    鮑勃趕緊解釋道:“2010年的時候,公司在經營上遇到了困難,我們便將200部老電影的版權賣給了高盛和一家保險公司。雖然現在我們隻有31部電影,但其中包括《國王的演講》、《鬥士》、《藝術家》、《鐵娘子》等奧斯卡獲獎影片,質量非常高。”


    張然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在對韋恩斯坦影業的情況有個大致了解之後,淡淡地道:“收購的事我會考慮的,如果真的決定收購,我會和你聯係的。”


    掛掉鮑勃的電話,張然剛把手機放進口袋,準備去會議室。手機又響了。張然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他微一沉吟,還是接通了:“喂,你好!”


    “請問,是張然先生嗎?”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典型的德州口音,“張先生,你好。我是高盛首席運營官加裏-科恩,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有空,我想跟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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