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0月26日,第十五屆東京電影節在東京澀穀區文化村內的蘭花劇場拉開帷幕。


    本次電影節共有47個國家和地區的319部影片參賽,組委會從中選出15部入圍影片,角逐2002年東京電影節的7項大獎。其中有三部華語電影,張然的《爆裂鼓手》,易智言的《藍色大門》,還有劉曄和董潔主演的《天上的戀人》。


    東京電影節雖然是亞洲最大的電影,但放到世界上影響力不算大,知名導演的作品很少出現在東京電影節,大多是沒有多少名氣的年輕導演。這次也是如此,入圍的影片和導演的名字,張然絕大部分都沒聽過。不過其中倒是有一部傑作,巴西導演費爾南多的《上帝之城》。


    “張然,我這身打扮怎麽樣?”張婧初站立在鏡子前,穿著一身印著淺綠色竹節的禮服,在鏡子前轉來轉去,然後開口詢問著張然。


    這是張婧初第一次參加這麽盛大的典禮,也是第一次走紅毯,心裏是又緊張,又期待。雖然裙子早就試過了,所有見過的人都說漂亮,但真的要上紅毯了,她還是顯得有些不安。


    “漂亮極了!你沒必要擔心,我們都是無名小卒,開幕式紅毯上眾星雲集,沒有多少人會關注我們的。首映才是我們的舞台!”張然圍著張婧初轉了一圈,笑著安慰道。


    在張然的記憶中,東京電影節的地毯跟其他電影節不同,是綠地毯。據說是為了提倡保護環境,因此整個地毯是用上萬個廢棄的塑料飲料瓶製作的綠色地毯。不過現在東京電影節還沒有實行這一理念,地毯依然是紅色的。


    不過今年是東京電影節的十五周年,規模空前盛大。斯皮爾伯格、湯姆-克魯斯等著名影人紛紛前來助興,評審團主席也是由《這個殺手不太冷》的法國著名導演呂克-貝鬆擔任。因此兩百米的紅毯兩邊不但各國媒體雲集,狂熱的影迷更是將紅毯擠得裏三層外三層。


    現場觀眾都在關注著紅地毯的盡頭。期待著自己喜歡的明星出現,手裏的牌子隨時準備舉起來。現場的記者也都在關注著紅地毯的盡頭。手中相機時刻準備著,隨時準備搶拍紅地毯上最精彩的一幕。


    當張然所乘的汽車在紅毯入口慢慢停下,穿著西裝打著領結的侍者幫忙打開了車門,張然從車裏出來,環視一下四周,站在一邊等待著。當周傑輪他們三個都從自己的車上下來後,四人一起走上了紅毯。


    紅毯是女星爭奇鬥豔的舞台,男的都是陪襯。基本上都是打醬油的,穿的也基本上西裝,最多在裝飾上花點小心思。


    張然他們三個男的也不例外,都是西服加領結。隻不過張然的西服是定製的,比周傑輪和馮遠怔的更合身,看起來非常貼合。配合著他的微笑,提拔的身材,整個人顯得陽光帥氣。


    張婧初穿著淺色的連衣裙,上麵印染著淺綠色的竹節圖案,走動時裙擺飄拂。好似在竹林間漫步,顯得十分雅致。


    周傑輪剛剛走上,頓時爆發出一陣喝彩和歡呼。周傑輪總算出現了!粉絲們喊著“jay”,瘋狂的揮舞著手裏的牌子,想引起偶像的注意。


    記者們也瘋狂的按動快門,哢嚓聲此起彼伏,閃光燈不斷的閃起。


    張然他們籠罩在一陣強烈的閃光中,不過大家都保持著自己臉上的微笑,這些微笑有可能會轉化成為一張張不錯的照片,出現在在報刊雜誌上。


    周傑輪衝著自己的粉絲們所在的方位上揮揮手,頓時又引來了一陣劇烈的歡呼。中文、日語、英語交織在一起,聽上去混亂無比。


    張然有些意外。沒想到周傑輪在日本會這麽受歡迎。事實上,周傑輪的《範特西》在日本頗受歡迎。雖然算不上特別紅。但還是積累了一批粉絲。同時還有相當多的留學生到場,因此整個場麵顯得十分熱烈。


    見周傑輪這麽受歡迎,張然相當開心,看來選周傑輪是正確的,至少可以多賣點錢了。


    在喝彩和歡呼之餘,周傑輪的粉絲們,尤其是留學生們也關注起其他人來。


    男生對張婧初議論紛紛,張婧初人長得好看,穿著一條將中國古典與現代時尚融合得十分完美的漂亮裙子,在紅毯上十分搶眼。


    而女生對張然頗為好奇:“你們說,jay旁邊那個個子很高的帥哥是誰啊,以前演過什麽戲?長得真的很帥!”


    “應該也是主演吧,好像在哪裏見過?”


    “不是,那是張然導演!”


    “啊,導演不是那個瘦瘦的中年大叔嗎?”


    “那個瘦瘦的中年大叔是馮遠怔,是演員,張然才是導演,他還是北平電影學院的老師,今年上半年,他的電影《時間囚徒》在奇幻電影節拿到了最高獎,這是他的第二部電影!”


    “原來他就是《時間囚徒》的導演啊!”人群之中響起一片驚歎聲。


    不少留學生春節回國都看過這部電影,都很喜歡,隻是不知道導演是誰。現在突然發現電影的導演就在眼前,一個個頓時大喊起來:“張然,張然!”


    張然有些詫異,沒想到會有人認識自己,不過聽喊聲就知道是同胞,便笑著衝大家揮手。


    周傑輪有些詫異:“不會吧,竟然有人認識你?我不是聽錯了吧?”


    張然鄙視道:“多新鮮啊,好歹咱也是在國外拿過獎的人,有人認識很稀奇麽?你這是嫉妒!”


    周傑輪“切”了一聲,衝旁邊的人群揮揮手,引得尖叫聲一片,得意地道:“你才幾個粉絲,我有什麽好嫉妒的?”


    張然很鬱悶,很生氣,跟周傑輪比粉絲那是自取其辱。他低聲音道:“傑輪,你粉絲的這麽熱情,你不來兩句日語。給他們打個招呼嗎?”


    周傑輪道:“我不會!”


    張然笑道:“要不我教你一句吧?”


    周傑輪有些懷疑,尤其是在張然一臉壞笑的情況下:“你會日語?”


    “當然。你就衝他們喊‘一庫,一庫’就可以了,意思就是謝謝,謝謝!”


    “去死吧,你這混蛋!”周傑輪差點沒氣暈,要不是在紅毯上他非給張然來兩拳不可。


    這家夥太壞了,要是自己不知道“一庫”是什麽,站在紅毯上對著粉絲大喊“一庫一庫”。拿場麵簡直不敢想象!


    張婧初見周傑輪這反應,好奇地問道:“一庫一庫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周傑輪見張婧初天真的望著自己,滿臉不解,翻了翻白眼:“問你們家張然吧,反正不是好話,很下流!”


    聽到很下流,張婧初也瞪了張然一臉,這是國際場合耶,能開玩笑麽?


    “傑輪啊,我還以為你這樣的大明星不會看那種東西。沒想到啊,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這個青少年的偶像也看這些。太讓人失望了!不知道你看過大木老師的片子沒有?”張然抓住了周傑輪的痛腳,得意地道。


    “那是誰?咳咳,你覺得在紅毯上討論這個合適嗎?”周傑輪直翻白眼。


    “什麽內容不重要,關鍵是用什麽眼光去看。我們這是在用藝術的眼光討論這個問題,要知道70年代電影廠製度崩潰後,很多日本導演都是靠拍色情片起家的!”張然聳了聳肩膀,義正詞嚴地道。


    一般的電影節紅毯隻有幾十米,頂多一百米,但東京電影節的紅毯比較長。有足足兩百米,走起來十分漫長。張然他們說說笑笑往前走。顯得自然隨意,反而更符合走紅地毯的精髓。


    張然正走著。突然聽到有人喊“張然,張然,這邊”,聲音頗耳熟,他定睛一看是電影頻道《世界電影之旅》節目組的記者鍾大俊,當即走了過去:“沒想到你們也到東京來了?還真是有緣啊!”


    鍾大俊笑著對張然道:“不是有緣,這次有三部華語片入圍主競賽單元嘛,台裏就派我們過來報道。這次你很有希望拿獎,準備好獲獎感言沒有?”


    張然有些詫異,自己的片子除了在學校放映過兩場外,並沒有放映過,鍾大俊怎麽會這麽有信心?不由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鍾大俊笑著道:“東京電影節的評委隻有五個,李智毅是香江導演,算自己人,基本上就有一票了。樸讚鬱好像跟你關係不錯,他的票可能會給你。再加上你的導演水平,拿獎的可能是很大的!”


    張然搖搖頭,事情哪有這麽簡單。其他人可能會投我,但李智毅絕不對不會投我。不過他沒有解釋:“獲不獲獎並不重要,關鍵是觀眾喜歡,這樣可以多賣點錢。當然能夠獲獎是最好不過了!”


    就在這時,旁邊的香江記者叫道:“哎喲,是梁佳輝和劉若英,他們過來了!”


    張然轉過頭,看到梁佳輝、陳國富、劉若英三人正向這邊走來。張然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梁佳輝,不由一喜,給鍾大俊了說聲,迎了上去。


    “張然?”梁佳輝看到張然他們走過來,臉上露出微笑,開口招呼道。


    對於張然,梁佳輝是有些了解的,他知道張然是國內風頭比較盛的青年導演,圈內幾乎一致認為他和陸釧是這一批青年導演中最有前途的。


    劉若英和陳國富雖然沒見過張然,但也都知道張然,而且他們認識周傑輪。看到張然他們過來,都笑著點頭,然打起了招呼。


    張然跟他們打了個招呼,看著梁佳輝,微笑道:“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你。說真的,我喜歡你的電影,也非常喜歡你的戲!”


    “我看過你的《時間囚徒》,很不錯。拍商業片的人往往會忽略對情感的挖掘,你的故事講得很好,對故事背後的情感把握得更好,我很喜歡。”梁佳輝十分客氣的道。


    “謝謝!”聽到梁佳輝的話,張然佩服不已,不愧梁佳輝,對電影的理解很深啊,微微笑著點點頭,“其實本來打算隔一段時間來拜訪你,沒想到會在這裏相遇。不知道你有沒有空,有空的話咱們找個時間聊聊?”


    梁佳輝知道張然不會平白無故的約自己聊,應該是有戲找自己。去年年初他已經加入華宜,成了王金花旗下的藝人,他也希望能多跟國內導演合作,微笑著點頭:“有空,明天上午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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