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別人。我離開萬花穀,是我自己做的決定,與旁人無關。”文仲不怪任何人。


    哪怕萬花穀中的任何一人,文仲心裏都不曾怨恨過。


    況且。


    自己如今已是自由身,未來的路該如何走。


    文仲此刻心裏已是有了主意了。


    這文家,留不得。


    而萬花穀,自然也是回不得。


    文仲都能想到。


    估計今天就有人開始打著除妖孽的口號,聚齊各大宗門的人,前往萬花穀了。


    萬花穀的未來,堪憂。


    文鼎心急如焚。


    文仲卻是淡然處之。


    對於自己的未來。


    在他締約禺侍之時,就已是料到了。


    最壞的打算,自然是穿過重重困難,前往對麵。


    至少。


    在對麵,他這個人妖兩族血脈之人,至少要好過在這人世凡塵這邊過得相對安全一些。


    但是...


    殿外突然傳來的吵鬧聲,讓殿中祖孫二人停下思索。


    來到殿外的文鼎,見場麵有些失控,大喝一聲。“誌存,你在幹嘛,還不放手。”


    “父皇,快,幫我抓住它,此獠乃是妖族。”文立雙手控製著禺侍急道。


    此時的禺侍,被文立一手掐著脖子,一手困住雙手,頭上青筋直冒,眼白翻飛。


    文仲見狀,隨手就是一掌轟向文立。


    ‘砰’的一聲過後。


    文立吃了一記,急退一旁,警惕著自己的侄子文仲,眼中盡顯不解。


    “他是人是妖,與你何幹?即便禺侍是妖,他可有傷你,可有害你。還是你那先入為主的思想,讓你覺得一切的妖族之人,都凶性猶存?”文仲不管對方是誰。


    自己的人絕不能被傷。


    況且。


    此時的禺侍,修為境界,自打締約之後,就下落到如普通的武夫一般無二,根本沒有多少的自保能力。


    用自己內丹的丹元,以結締約之盟,來成就他文仲。


    讓文仲瞬時之間,從先天之上的境界,直破息境。


    這也算是一種得失吧。


    文仲至少欠著禺侍的情。


    大口喘著粗氣,幹咳不已的禺侍,趕緊來到文仲的身邊,指著文立怒斥,“主人,他想殺我,他還說要把羅羅也給燉了。”


    “少郎,這...你莫怪你大伯。他並不知曉你的事情,還請放過他。”文鼎見自己的孫兒一掌就把自己的兒子給打飛了出去。


    他就知道。


    自己這個孫兒的實力,恐怕已是入了息境,與自己處於同等高度了。


    不到二十歲的息境高手,這也讓文鼎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自己兒子的實力,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是知曉的。


    真境七層。


    離著息境差了好幾個小境界,更是差著一個大境界。


    如能安安穩穩的修煉下去,二十年,或許能達到息境。


    文仲淡淡的看著文立,眼中雖不顯露什麽親情,但依然還是多了一絲戒備之色。


    事關自己和禺侍的安全。


    心裏自然而然的,就會多出一些考慮來。


    ......


    天劍宗內。


    此刻卻是弩拔劍張。


    那位從萬花穀逃離的秀師妹,以自己兩位師兄被捉之勢,逃得生機,回到了宗門。


    “爹,你一定要為力師兄和山師兄報仇。要不是他們二人為我阻擋萬花穀的追擊,我也不可能活著回來了,爹,幫我報仇,幫力師兄和山師兄他們報仇。”那位秀師妹,此刻卻是以為她的兩位師兄已是凶多吉少。


    她的這位父親一聽自己女兒和弟子被萬花穀追殺,頓時怒火衝天,欲要帶著天劍宗平了萬花穀,“好一個萬花穀!好一個韋老道!敢違天下之逆,包藏妖族之人,我定要齊聚八大宗門,把這萬花穀平了不可!”


    秀師妹的父親。


    乃是天劍宗的宗主——席毅。


    席毅身高巨壯,一臉橫肉,比起那位力師兄來,更為壯碩。


    諸多的天劍宗弟子。


    在得了指示之後,飛奔出了天劍宗,往著其他宗門而去。


    而此刻。


    萬花穀內。


    卻是愁雲慘淡。


    被毀去了左塔的鎮妖塔,眾弟子們早就停下修葺。


    所有的萬花穀弟子,悉數相聚於主殿的廣場前。


    一片人頭數過去,不下百人之多。


    韋鳴靜立於台階之上,掃了一眼眾弟子們,“萬花穀劫難在際,這是我這個穀主之錯,而非爾等之失。清明在我萬花穀十數年,心性純良,也盡得大家的喜歡疼愛。”


    “清明身懷妖族血脈,並非我不告訴大家,而是因為此事甚大,怕人多嘴雜,泄漏了消息。清明出身於文國皇室,文國皇室曾救助於我萬花穀,此恩,我萬花穀必當竭盡所能還之以報。昨日發生之事,大家已是明了。至此,如諸位弟子想要離開我萬花穀的,即可離去,我萬花穀祖師們絕不會怪罪於你們。”


    韋鳴的話。


    是在遣散萬花穀眾弟子。


    可是。


    他的話,卻是並沒有引起眾弟子們的認同。


    反到是各個義憤填膺般的誓要與萬花穀共存亡。


    這不。


    明月算是第一個站出來揮手大聲誓保萬花穀的人了,“師父,無論如何,我明月必當與我萬花穀共生死,即便其他宗門的人殺來,我明月也絕不後退。”


    “對,我也不會後退,清明小師弟我是看著長大的,就算他身懷妖族血脈,我也不後退。”清水也隨之站了出來。


    片刻之間。


    這廣場之上,每一個萬花穀的弟子,皆是願與萬花穀共存亡,不存這逃命求活的遣散之心。


    韋鳴望著這一群自己看著長大,看著成長,看著可以開枝散葉的弟子們,老淚縱橫。


    而不遠處。


    韋風卻是雙眼亂轉,不知道在計劃著什麽。


    站在其身旁的韋翼,雙眼一直不離的盯著韋風,心頭活躍。


    ......


    動員事後。


    韋風禦氣離去,返回居所。


    韋翼卻是依著他那高超的禦氣之術,尾隨其後。


    許久後。


    正待韋翼等得有些著急之時,韋風躡手躡腳的打開了房門,依著淡月之色,探頭探腦的。


    韋翼見狀,雙眼大睜,緊盯韋風身影不放。


    韋風見周邊沒有任何動靜,騰空而起,往著東邊飄了過去。


    韋翼不露聲色,緊隨其後。


    又不久。


    來到位於東邊的藏經閣的韋風,見韋齊依然坐於那亭中後,看了許久藏經閣後,這才轉身離去。


    韋翼心中猜想,風師弟這是要盜取藏經閣秘法,準備離開我萬花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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