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小師弟醒了,清明小師弟醒了。”


    夜半三更,弟子居所處,傳出一陣歡呼雷動的聲音,飄向整個萬花穀。


    參天的古樹,在此時,像是知道那個小道童死而複生一般,繁茂的枝葉搖擺不止,作響一團。


    淩立於萬花穀中那上百仞高峰上,且悲傷逆流的韋鳴。


    耳中傳來呼聲後,心中一喜,從峰頭飄了下去。


    來到弟子居所的韋鳴,直奔屋內,急色道:“明月,清明如何了。”


    “師父,清明的眼皮剛才動了一下,手指也動了一下,還請師父趕緊施術救一救清明小師弟。”依坐於木床邊,一位身著淡白色道袍的女弟子明月,高興的急得眼淚嘩嘩不止。


    這位叫名明月的女弟子。


    雙十年華,貌美嬌嫵,膚若凝脂,乃是眾女弟子當中,韋鳴最看中的一位女弟子。


    萬花穀中。


    弟子僅兩代。


    一代乃韋鳴,韋字一輩。


    二代即是清、明二字一輩。


    清字頭弟子皆是清一色的男弟子,明字頭皆是清一色的女弟子。


    小道童清明,更是占據了這一代清、明兩字。


    可見韋鳴這個師父,對清明的在意了。


    韋鳴急至床邊,伸手探向清明的脈博,“嗯?”


    “師父,清明小師弟如何了?”明月見師父嗯的一聲,心中咯噔一下,感覺不妙。


    就清明的情況。


    不管是穀主韋鳴,還是穀內其他眾弟子,均認為清明魂歸黃泉路了。


    能醒來,這不知道是燒了多少香,才得已有的福緣。


    韋鳴感受著清明小身板體內的脈絡的活躍。


    不可能!


    這完全不可能!


    三天以來,清明氣息漸漸消散,早已沒了生息,更是沒了脈像。


    可如今這脈絡為何如此活躍,難道這幾天裏,是我誤診了?


    三天來,要不是明月堅持清明無事,指不定早就幫著清明料理後事了。


    韋鳴震驚,眼球的焦距變化萬千。


    細細查看後,韋鳴起身,“好生照看清明,如他醒來,到藏經閣來通知我。”


    丟下一句話的韋鳴,心事重重的出了屋門,一個縱身,就往著藏經閣方向飄去。


    藏經閣。


    乃是萬花穀中最為神秘的存在。


    同時,也是萬花穀最為神聖的地方。


    不得穀主令牌之弟子,不可前往藏經閣。


    而此時的韋鳴,卻是突然前往藏經閣,可見他對清明死而複生心中有所疑,想尋找佐證確認了。


    藏經閣外,一位身著淡青色道袍的的老者,向著來到藏經閣外的韋鳴恭敬的行禮。“師兄,夜已深,所來何事?”


    “齊師弟,清明死而複生,師兄不明其中原由,特來閣中查找一些原因。”韋鳴回了一禮。


    那齊師弟愣了愣,頷首過後拿出鑰匙,打開了藏經閣的大門。


    韋鳴徑步而入,不帶一絲駐步停留。


    齊師弟。


    韋鳴的師弟韋齊。


    息境七層的修為。


    說是修為,不如說是境界。


    韋齊乃是看守藏經閣的守經人。


    論實力,雖比不得師兄韋鳴,但其身手,放在萬花穀中,可以當屬前三。


    當然。


    與著萬花穀曾經的那些師長們相比,那真是差了十萬八千裏了。


    不過。


    五十年前的那一場大戰之後,曾經的頂級宗門萬花穀,直線掉落到了二流宗門。


    那一戰過後。


    萬花穀更是少有派出弟子行走江湖,救民於傷。


    唯一的一次,還是五年前,韋鳴指示已是逝去的清風出山,參與九大宗門,幫助文國平定一樁妖物犯境之災。


    而就是那一次,清風帶著清明來到了萬花穀。


    韋齊輕輕的關上閣門,重新坐回屬於他的那間小亭內。


    沒了心思靜心打禪,雙眼出神。


    ‘清明死而複生?看來,清明遭此劫,也是因他福緣深厚。’


    韋齊想不通,隻得歸結為清明福緣深厚了。


    ......


    清晨。


    晨光熹微。


    清明突然雙眼一睜,印入眼簾的乃是木製的屋頂。


    這是哪裏?


    我在哪裏?


    我又是誰?


    清明?


    九首?


    我叫清明還是叫九首?


    腦袋昏沉迷糊,清明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又在哪裏,心中慌亂不止,雙手顫抖亂撲。


    “清明,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師兄師姐們,清明醒了,清明醒了。”一直陪伴於床邊的明月,被清明的小手給撲騰醒了。


    聞聲而來的眾弟子們,爭相奔進屋中。


    ......


    清明兩眼無神的看著眼前的這些人,無措緊張。


    而隨著一位老者的到來。


    清明不安的情緒,這才開始安穩了下來。


    清明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安穩,也不知道自己又為何見到此人之後,緊張的心會趨於平靜。


    從眼前的這些人嘴中。


    他知道了自己叫清明。


    可是。


    九首是誰?


    為何腦中總是有著很多人稱呼自己為九首。


    ......


    “師父,清明到底怎麽了?這都好幾天了,一直都傻愣愣的,都不是以前那個可愛的小清明了。”幾日後,明月接過韋鳴遞來的藥方子詢問。


    韋鳴抬頭望向殿外,輕歎了一聲,“師父也不知是何因導致清明現在這般樣子,或許腦袋受了重創,失了魂。”


    “啊……”明月乍一聽之下,失神片刻後急道:“師父,那你可得想想辦法啊,清明小師弟要是以後真這樣下去,那我們怎麽向清明的祖父交待啊。”


    韋鳴長呼了一口氣,望向萬花穀的東南方,“走一步算一步吧,或許哪天清明會有所好轉。”


    經過幾天的時間。


    韋鳴翻遍了藏經閣中的典籍,也沒有尋找到有關清明複活之因。


    更是也沒有查找到有關清明從原本活潑,變成了如今愣愣的病症原因。


    所有的症結。


    韋鳴隻能歸結於禺侍化形之戰時,給清明造成了腦袋重傷,失了魂。


    無解。


    韋鳴無解,眾弟子更是無解。


    ......


    “清明,你怎麽坐在澗水邊,小心別掉下去了。”


    “清明,這些奇花不能吃,都是有毒的。”


    “清明,師父的劍你不能拿,小心師父打你屁股。”


    “清明,快放手,我的胡子都要被你拔光了。”


    “清明,別爬樹了,樹上住著翼師叔帶回來的一隻羅羅鳥,它的長喙很厲害的,啄一下你的腦袋,就一個血洞。”


    “清明,……”


    一個月以來。


    小道童清明,自打好了之後,就在萬花穀內,東搗西捉。


    下到各種奇花異草。


    上到那隻羅羅鳥。


    對於這些。


    清明像是開了眼界一般。


    這一個月所經曆的一切,完全顛覆了他所有潛藏中的記憶。


    當然。


    此時的他,卻是連一點印像都沒有。


    腦中時不時的閃動著一些畫麵,也與著當下所見所聞,卻是有著截然不同的一麵,光怪陸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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