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安是個好孩子,特別是想到岑先生板著臉流淚的樣子,頓時有幾分於心不忍:「那我以後不說了……」還補充句:「娘親也別讓爹爹說了,不然夫子會傷心的!」


    「小平安真乖,比你爹爹乖多了!」


    夏景行:「……」


    等到晚上安頓了小家夥去睡覺,夫妻倆在房裏的時候,夏芍藥提起晉王那批貨,夏景行幽幽歎道:「反正我還沒兒子乖,這事兒你問兒子就好,何必來問我?」


    夏芍藥忍俊不禁:「你去鏡子前麵照照,像個當爹的樣子嗎?兒子的醋也吃,我不過哄孩子!而且你聽聽你跟孩子說些什麽,岑先生究竟哪裏得罪你了,讓你給孩子灌輸這些東西……」明明想好了要哄的他去拿貨的,結果又開口數落了。


    夏景行很想跟老婆解釋一下,他被兒子無意之中給陷害了,這小子坑了親爹,自己還不覺得呢。之前吃完飯,夏南天還沒回來,還在他身上爬上爬下的玩,鬧的他連公文也看不下去。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


    夏芍藥見他認罪態度良好,自己也就不再追究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往他懷裏硬靠了過去,並且將他看了半晚上都沒機會真正看進去的公文從手裏拿開,「我有事要跟你講呢。」


    夏景行認命的將公文收了起來。先是被兒子折騰,陪著他玩了半日,這會兒到了晚上又被媳婦兒折騰,他看看天色,唇邊帶了抹笑意出來,「好的好的,我今兒就不忙了,專心陪你。」攔腰將人抱了起來,往床邊走了過去。


    夏芍藥的最終目的可不是床,見他要抱了自己往床上去,立刻哇哇叫,「不行不行,不要去床上。」


    夏景行唇邊笑意更濃,抱了人在房裏巡梭一圈,轉身就將人往到了桌上便要扯腰帶,夏芍藥一張小臉漲的通紅:「慢著慢著……」後麵的話就被吞到了肚裏去。


    次日天亮,夏芍藥醒來的時候,夏景行早就已經醒了,難得沒有早起去練武,隻安安靜靜瞧著她。


    她睜開眼睛,瞧見夏景行嘴角那抹壞笑,就氣恨不已,拳頭在他光裸的胸膛上捶了好幾下:「你昨晚使什麽壞呢你?」她不過偶然要與丈夫談個正經事,怕他不同意,就略微采用了一點不同尋常的辦法,哪知道某人性子急,事兒都沒談就將一晚上給折騰過去了。


    夏景行笑夠了才道:「說吧,要與我談什麽事兒?」


    「聽說晉王手裏有一批宮緞?」這消息還是他上次透露給她的。


    「是啊,難道你想要?」夏景行說完了才想到,沒準自家老婆還真就是這個意思呢。


    「他這次……是辦皇差吧?」夏芍藥覷著夏景行的臉色,生怕他因為自己想要晉王手裏這批宮緞而生氣,所以才暗示他東西雖然在晉王手裏,可卻是宮裏那位的。


    夏景行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在夏芍藥小心窺視的目光裏,他低聲道:「其實……也不是不能給你。」在夏芍藥瞬間發亮的眸光之下,他將唇抵到她耳邊,聲音低啞,暗含了難以言說的纏綿滿足:「以後……我們還可以試試在別的地方……」


    夏芍藥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不許再說!」昨晚純粹是個意外,那不是她的本意!


    吃早飯的時候,夏南天見閨女一直低垂著頭,腦袋都恨不得紮到粥碗裏去,再瞧瞧一本正經的女婿,還當他們吵架了,旁敲側擊的說幾句,「……做夫妻的要懂得容讓體諒,各人退一步,就沒有過不去的坎,萬不可爭強好勝,非要爭個你對我錯,又不是戰場上的敵人,還要分個輸贏。」


    夏景行態度良好:「我都聽爹爹的!」


    反引的夏南天以為閨女欺負女婿了,倒揪著夏芍藥數落了好半日,才放她走了。


    夏芍藥心裏恨的牙根癢癢,想要找夏景行麻煩,他人都已經跑了,隻能等晚上了。


    夏景行往燕王府應卯,才開口就問及晉王帶來的宮緞。


    燕王斜他一眼:「你又不做生意。」忽省起他家中媳婦可是頗為能幹,聽到這消息定然心動。


    夏景行一聽有門,立刻順竿爬,「我記得當初咱們大勝的時候,殿下派了人將我家娘子綁了來盤帳,一直沒發過工錢呢。」


    「工錢是要按日子算嗎?」


    「我家娘子可不是普通的帳房先生或者夥計,殿下難道不考慮如何酬謝酬謝她嗎?」


    燕王都被他這上門來理直氣壯討要宮緞的樣子給逗樂了,「談生意似乎不是你這麽個談法啊,哪有一口茶也不給喝就要談一筆大生意的?」


    「那末將現在就請殿下往我家茶樓去,好好沏壺茶來,咱們坐下慢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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