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夏傳來成功收購金寧俱樂部的消息,絲毫沒能讓李晟有半點高興的情緒。因為巴布爾的事情在過去兩天沒有半點進展。


    安東尼聘請的律師團都是美國國內比較有名的律師,但是依然無法通過法律找到見巴布爾一麵。


    李晟知道時間拖的越久,對巴布爾就越不利。


    他對打電話回來匯報情況的安東尼說:“你花點錢,讓美國的媒體報道這件事。要讓美國人都知道這件事,但最好能控製一下媒體的立場。”


    安東尼在電話裏沉吟了一下說:“美國的主要媒體其實就站在政府身邊。怎麽對政府有利他們就怎麽報道。我擔心我們才行動,美國政府方麵就會出麵幹涉,他們隻會將巴布爾的罪名坐實。到時候,就算巴布爾是沒罪的,美國民眾都會要求美國政府審判巴布爾。”


    李晟知道安東尼說的沒錯。美國的媒體其實也是一群沒節操的混蛋。隻要是美國政府需要的,他們都會按照政府定下的調子宣傳。上個世紀美國對南美幾個國家的武裝幹涉和經濟幹涉,都是先讓媒體歪坐著屁股鼓動半天,蒙騙著美國人支持政府的行動。進入新世紀以來,伊拉克戰爭阿富汗戰爭,更加是捏造了不少的新聞。結果後來被英國人拍的紀錄片披露,而那些記者或者新聞主播在大量的事實下卻臉都不紅一下說他們是為了美國的利益。好吧,他們都是英雄。


    但李晟知道不能靠那些美國的英雄。要不然隻會弄巧成拙。他想了一下說:“你找那些小媒體,特別是移民群體的媒體。錢不是問題,隻要他們的立場有利於我們。”


    安東尼聽李晟那麽說,便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了。


    不過李晟並沒有就此罷手。美國那邊將事情披露出來,隻是讓巴西有一個插手的前提。接下來他要做的是,要讓巴西政府願意插手。


    而這又需要讓巴西人知道這件事,而且要讓他們對這件事趕到憤怒。


    隻是那不好控製。他和托馬斯商量了半天,又打電話給雷蒙多、費爾南多兩人商量。他思量半天才讓桑德魯將這件事通報給西帕魯鎮的鎮民。


    西帕魯鎮的鎮民超過75%是卡波克羅人,另外20%是巴西各地貧民窟遷移來的,還有少量的華夏人和其他人群。


    桑德魯是導遊出身,算得上能說會道。但他沒有受過什麽教育,他能成為西帕魯鎮副鎮長主要是因為鎮民都是卡波克羅人,需要他這樣的一個代表在。


    但西帕魯鎮的卡波克羅人同樣是沒受過什麽教育的,最多也就是識字,擺脫了文盲的身份,具有選舉投票權而已。所以對於煽動這些人,桑德魯還是能勝任的。


    在政府前麵的廣場,越來越多的卡波克羅人聚集了起來。他們聽說自家鎮長被美國人捉了。雖然鎮長不是卡波克羅人。但巴布爾這兩年擔任鎮長的所作所為,他們相當滿意。而且這次集會還是他們卡波克羅人中難得的“大人物”發起的,所以沒有工作的人卡波克羅人大都來了。


    下午三點多一些,桑德魯站在政府門前的台階上,望著下麵黑乎乎一片黑色的腦袋,心裏有點發緊。他還是第一次麵對這麽多的人說話,擔心一個說得不好會引起什麽騷亂。


    不過他看到白秦帶著小鎮的警員還有農場裏派出來的安保隊員在維持治安,心裏安定了不少。他看時間也差不多,便拿起話筒輕輕咳了一下。聽著擴音器傳出來的聲音正常,他開口說:“各位西帕魯市民,今天我請你們來到這裏,是要通知你們一個令人憤怒的消息。我們的正直的鎮長,巴布爾,他去迎娶他的美國妻子時,被美國人捉了。我們都毫無疑問地知道,巴布爾是巴西人,是我們西帕魯人,是我們尊敬的鎮長。但,他們說我們的鎮長違反了國家安全罪。”


    話說開頭,下麵的人雖然都在聽,但並沒有回應。桑德魯心裏卻放輕鬆了,至少暫時還沒鬧出亂子。


    他繼續說:“所謂的國家安全罪,是說一個人傷害了自己國家的利益。美國人就是給我們的鎮長按了一個這樣的罪名。他們說我們的鎮長,一個巴西人、一個西帕魯人傷害了美國的利益。他們這是在說,西帕魯鎮是他們美國的,巴西,是他們美國的。他們之前隻是將我們巴西視作他們的後花園。但現在變了,他們覺得我們巴西,是他們的殖民地。我們都是他們的奴隸,想捉就捉,隨便按一個罪名。今天,連我們的鎮長都有這樣的遭遇。明天,也許我們所有人都會被他們捉去挖礦,就像四百年前的殖民者對我們印第安人一樣。又或許他們會將我們的頭皮剝下換賞金,將我們大腿到腳板的皮剝下做成長筒靴,就像他們對北美的印第安人那樣。”


    他厲聲說著,擴音器將他的聲音傳到整個小鎮:“美國人能有今天的富裕,每一美分都滴著我們印第安人的血。他們從未放棄過要滅絕我們印第安人。因為他們害怕我們終於有一天會強大起來,找他們算賬。我們印第安人從來隻會忍辱負重,向來愛好和平。隻期待有一天能過上好日子。父母生病,有錢看醫生。孩子長大,有錢念書。在西帕魯,我們做到了。我們不僅可以讓父母生病不用發愁沒錢看醫生,可以讓孩子高高興興去上學。我們還可以買汽車,可以住上好房子。這是我們之前隻有做夢才能過的日子。但是,美國人看到這一切,他們不高興了!他們用一個荒謬的罪名逮捕了帶領我們的鎮長。因為他們覺得鎮長正在帶著我們過上好日子。他們希望我們繼續過著住草屋,沒錢看病沒錢讀書的日子。重新過那樣的生活,你們願意嗎?美國佬的要求,你們答應嗎?”


    也許是他的話讓卡波克羅人回憶起之前的苦日子。又也許是印第安人沉重的曆史讓他們變得憤怒,在一聲“不願意”的帶動下,越來越多的人舉著手臂高呼“不願意”。


    桑德魯看氣氛按照之前設想那樣唄煽動起來,他連忙大聲疾呼說:“我們雖然是在巴西,雖然是在偏僻的亞馬遜,但是我們也要讓美國人聽到我們的聲音。我們走,開著車,去奧比杜斯,讓更多的人聽到我們的聲音!讓所有的卡波克羅人聽到我們的聲音。讓所有的印第安人聽到我們的聲音,讓美國佬聽到我們憤怒的正義聲音。”


    卡波克羅人在西帕魯鎮的集會是李晟安排的,而這次集會他邀請了不少的媒體,其中卡波克羅鄉村電台更加是做了現場直播。李晟在收音機中聽到海嘯般的呼喊聲。他不由擔心地對和他一起聽收音機的托馬斯說:“一切都安排好了?”


    托馬斯知道民情煽動起來容易,但要控製確實一個大問題。不過事情既然已經開了頭,他們就隻能努力控製好局麵。


    他也有點擔心,說:“我們已經按照計劃做好了所有準備。”煽動卡比克羅人這件事比較匆忙,準備也不可能很周全。如果發生計劃外的事情,局麵很可能會失控。


    李晟想著安東尼在美國那邊匯報說他們找的媒體都已經將巴布爾被逮捕的事情報道出去,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想了一下,說:“農場這邊有什麽事,你和張、桑德魯還有白他們商量著辦。難以解決的給我電話。”


    托馬斯站起來說:“好。那我先去應付那些媒體。”西帕魯鎮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巴西的媒體可能會很快找上門來的。寂靜農場這會最好的辦法就是表明中立的立場。


    而李晟卻是要去聖保羅。


    他聯係了雷蒙多,希望他能提供一些幫助。不過雷蒙多現在雖然算是巴西的官員,但地位還不起眼。李晟真正要找的,是諾納東家族的掌舵人,雷蒙多的父親卡多奧·諾納東。現任巴西議長。


    不過在飛機上,李晟給莫寧打了一個電話。


    莫寧雖然是農場的高層,但對於專門搞情報的莫寧來說,更好的地方不是在農場,而是在農場之外的地方呆著。在過去幾年時間裏,他已經在巴西構建了一張規模不小的情報網。他手下隻有不到二十多人。但是這些人有各自的身份,或者是小企業主,或者是記者,也可能是店鋪主人。那些人也有一批手下,隻是這些外圍人員並不知道他們是在為寂靜農場服務。


    莫寧這些年幹的非常出色。雖然並沒有做成什麽大事。但李晟不是要搞革命,並需要他們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不過這次他還真的需要用到莫寧的人。


    莫寧現在極少回寂靜農場。之前他雖然也是在寂靜農場工作,但現在他的身份卻是從寂靜農場辭職後開了一家偵探公司。這讓他收集情報顯得名正言順。


    如此一來就算有人懷疑他依然為寂靜農場服務,也著找不到確鑿的證據。


    之前莫寧他們隻是默默收集情報。而這次,李晟需要他們做一次大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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