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天外表粗獷,心卻不粗。剛才李晟給他電話號碼,並不是說他就可以隨便借助這個關係送人情。而且他和這位找上來的人也不過是一麵之緣。他沒必要為了這個人壞了自己在李晟心裏的印象。


    所以他笑著說:“李學長還是很好相處的。錢總直接過去就是。我去個洗手間,失陪。”


    不管那個錢總心裏怎麽想,也隻能笑著和他道別。


    而這個時候,李晟已經成了酒會的眾矢之的,一個又一個的陌生人找上來和他打招呼自我介紹,遞上名片。


    李晟沒有表現出厭煩,畢竟這些人很識相,隻是自我介紹了兩句,然後送上麵片再說兩句便離開。


    他應付了十波個來打招呼的人之後,又有幾個人走過來,不過這幾個人看著並不像生意人,更像是體製內的人。


    他正奇怪,那人就走到他身前,笑著伸出手說:“李先生,我是臨港團委的薑政。很高興你能來參加我們的酒會。”


    姓薑?李晟大概明白對方是誰了,他笑著和對方握手說:“原來是薑主任,幸會。”他鬆開手說。“能參加這樣的酒會是我的榮幸,在這裏能認識很多朋友。”


    李晟說的像是一個剛上幼兒園的小朋友似的。


    薑政哈哈笑著說,聲音不小:“這次論壇能邀請到五湖四海的青年俊傑參加,是我們臨港的榮幸。”他頓了頓,說。聲音依然不減。“之前我們就提出了倡議。按照今晚酒會的程序,我們在九點將會向各位募捐善款。募集到的善款,將會在公正機構的見證下交給慈善機構。李先生對慈善事業一想非常熱心,又是世界商界的翹楚,還請李先生多多支持我們的工作。”


    李晟感覺到會場的聲音小了很多,他知道很多人都在聽自己這邊的對話。他眨眨眼,點頭說:“做慈善,我還是很樂意的。不過不知道這些善款是要捐到那個慈善資金?”


    “這個我們暫時還沒有確定。根據市委市政府的決定,先募集,最後在協商善款的去向。不過李先生請信任我們的工作。我們一定會將各位每一份愛心都轉達給最需要的人。”


    李晟哈哈笑著說:“我當然相信市委市政府。不過我有一個不太好的習慣。捐出去的款子都希望能明白清晰地知道錢都用在什麽地方了。既然這次募捐還沒決定去向,也就沒辦法保證這一條。那我還是直接捐給能滿足這個條件的基金比較好。免得糟心。”


    薑政稍稍變色,但馬上笑著說:“我們政府當然會保證這一點,李先生絕對可以放心。”


    李晟也笑著說:“雖然我很欣賞團委對慈善工作的熱心。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政府的信用當然是很好的。但我覺得那讓政府增加工作壓力。再說,專業的事情就讓專業的人去做更好。就好像,我們老百姓當不了官一樣,團委也未必適合做慈善的工作。”


    他不等薑政繼續說:“正好,明天就有一場由中華慈善總會舉辦的慈善就會。我還是明天再捐吧。”他抬起手,看了一下手表,略帶驚訝地說。“原來已經九點了。我家裏熬了綠豆沙,這會差不多可以喝了,我就先告辭了。”


    他說著也不顧薑政的反應,拿過緹婭手上的酒杯走過去放到經過的侍者的托盤上,然後牽著緹婭的手大咧咧地走出了會場。


    會場裏除了輕音樂之外一片鴉雀無聲,氣氛尷尬之極。其實外省的年輕企業主很多對臨港這次酒會要做什麽募捐是嗤之以鼻的。誰都能看得出來這完全是為了政績搞出來的跨行操作。而且想要將這政績撈上兩份。要不然完全可以聯合某個慈善基金,讓他們直接捐給這個基金。而不是等他們捐了出去後,然後再由團委將錢捐給那些個還不會知道哪個的基金會。有這樣的想法的人不少,但沒人願意為了這個事情不給官方麵子。


    可是李晟就是不給麵子,直接走人了。


    而且事情還沒結束,和李晟一起來的幾個人,陳博、羅崢、莫景然和莫馨然幾個也紛紛告辭。


    看到這個情景,何小天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離開。反正他不是臨港的企業,何必賣這裏團委的賬?他一走,也帶走了一批外省的小企業主。這些小企業主本來就沒有多少錢,這會來參加一個效果不怎麽樣的展銷會卻要讓他們捐款。他們覺得這有點過了,入場費他們可是已經交過的。


    薑政臉色變換不停,他原本想著用話逼李晟多捐款,不僅要給李晟添堵,更能增加這次酒會的影響力,也增加他操辦的這次酒會帶來的政績。


    可是他沒想到他用市委市政府壓李晟,結果李晟也半點麵子也不給。李晟直接走人不說,還帶走了一大批的賓客。他這是湊著臉讓李晟扇了幾下響亮的巴掌。


    不過他到底是在體製內混了幾年的,而且可以說是出身於政治家族,城府還是有的。他收起情緒繼續他的“工作”。


    第二天,這天酒會上的募捐上了央視新聞。李晟抽空看了一下。臨港日報上的頭條除了領導很忙之外,就是這條新聞了。上麵說了有多少人參加這個酒會,重點提到了李晟他們幾個。但是在後麵的捐款超過一百萬在報紙上刊登出來的名單卻沒有他們的名字。


    李晟知道這個新聞的目的,但是他並沒有在意。這新聞中唯一讓他留意的,捐款最多的一個人,是歐陽。他捐了五百萬。他盯著這個名字好一會,臉上的神色有些奇怪。


    這天晚上,他和緹婭再次參加了一個酒會。在酒會上,他直接捐出五千萬。而羅崢和陳博昨天沒有捐款的幾個,他們每人也捐出超過一千萬的善款。


    中華慈善總會募捐的款項並不會自己使用,而是分配給官方性質的基金會。所以他們同樣會公布款項的去向。隻是錢去了那些基金,到底用在什麽地方,就沒有人知道了。所以李晟這次隻是捐了五千萬。


    不過這五千萬還是有點用處的,至少不會有人bb他沒有公益心。


    李晟自覺解決了麻煩。卻不知道遠在萬裏之外的美國也正在有人討論這個事情。


    就在他捐款後不到半個小時,正是白天的額美國大紐約郊外的一座賽馬場正在舉行每年一度的賽馬。吉米·普朗特拿著一個望遠鏡盯著賽道上競賽的馬群,隻短短不到兩分鍾,這一場賽馬就結束了。


    他低聲罵了一聲:“真該死,又輸了。”


    “傑米,有輸有贏才是真正的人生。”在普朗特身邊,坐著高大的褐發白人男人。他手上同樣拿著一個望遠鏡。他放下望遠鏡,扭頭對普朗特笑著說。“我們還有籌碼,一切都沒結束之前,輸贏遠還沒有定論。”


    他的視線越過普朗特,又說:“斯耐徳,你認為呢?”


    普朗特聽了他這話,輕笑著搖頭。


    斯奈德·法爾瑪一邊在手機上投注一邊說:“你說的沒錯。赫爾斯,你收到什麽消息了?”


    赫爾斯摸了一下他那特別顯眼的鷹鉤大鼻說:“那個華夏人看起來確實和李晟有很大的矛盾。”


    普特朗小聲說:“發生什麽事了?你還是第一次對歐有肯定的評價。”


    沃爾瑪笑著說:“赫爾斯,我認識你已經一年半了,其實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麽會看歐那麽不順眼。我覺得他其實是一個吃腦子的人。”


    “隻是覺得他太貪心了。”


    普特朗也將下一場比賽投注發出去,一邊將手機放好,一邊笑著說:“貪心的人,才容易找到弱點。說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前天晚上,華夏的一個官方組織的慈善酒會上,李晟和一個非常有前途的華夏官員鬧翻了。”赫爾斯簡單地說了一下收到的情報之後,繼續說。“那個官員出身於華夏一個政治家族,那個家族在二十多年前出了一個華夏最高領導人。你們知道,華夏的政治延續性不僅僅在於政策,更在於權力。現在那位年輕官員雖然隻有三十來歲,雖然目前職位還不高,但前途肯定是很光明的。”


    “李晟帶走了一批那個官員希望募捐的企業家。而那個華夏人則捐了八十萬美元討好了那個年輕官員。另外,他在華夏國內編造了不少謠言,花錢讓人在網絡上流傳。如果不是華夏官方控製言論,也許現在李晟的名聲在華夏國內已經臭了。”


    他眯著眼睛,小聲說:“我們監視他的人報告,他好像找了一些人想要綁架李晟。隻是被李晟發現擺脫了。”


    沃爾瑪對這個消息驚疑不安:“他瘋了?在華夏綁架李晟?”


    “他確實還有一點腦子,並沒有找華夏人,也沒有找美國人。而且他也沒有親自出麵。找的又是毛熊人和北朝人。成功與否都和他沒關係。據說那家夥的跟蹤計劃相當嚴謹,但還是被李晟發現了。那證明李晟非常小心謹慎,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普朗特臉上掛著笑,但眼裏卻是冷冰冰的,說:“李晟是一個掩藏很深的人。我們想要對付他,必須要將他當做最可怕的敵人來對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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