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炎仁在一次機緣中,解救了一個小女孩,她無依無靠,因此炎仁不得已隻好將她帶回家族,他希望家族能照顧她,他一個大男人身邊多了個女孩確實是難以伸展,所以帶她回家族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好方法。


    在她的反抗之下,炎仁硬是將她帶回日本。


    “炎派”這占地上千坪的日式建築裏,看上去幾乎是幢幢獨戶,可是進入這豪宅才會了解到,每一幢的建築物都是互通的,根本可以說是單一建築,而這樣的豪宅外人幾乎不曾見識過,除非是炎派族人,否則很少有人可以進入這宅子。


    日本炎派,因為炎仁歸來的消息而一片嘩然,令他們更驚訝的是,炎仁這趟歸來不是隻有一人,他身邊還帶了一個女娃兒,一個像是玉雕般精致的女孩,那脫俗得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倚在炎仁懷中。因為夜深,那女孩早已熟睡並由炎仁抱至房裏,這樣的場麵教家族成員難以理解。


    家族規定:歸來的人除非帶著自己的人生伴侶,否則不可返回炎派,而這規定至今還沒有人違反過。有人為了享受流浪的自由,完全不理會族人的命令,一再地逍遙各處;這其中,最為家族長老所頭痛的人物就是炎仁,他是年輕這一輩的大哥,也是第一個被流放的人。


    隻是過了這麽多年,他身邊依舊沒有佳人相陪,就算家族對他施加壓力,他也完全無動於衷,似乎無關緊要。


    若說炎仁身邊沒有美人,那倒也不是,他可是炎派的驕傲,那貴族般優雅的氣質,無可挑剔的舉止,俊逸挺拔的身形,絕對是異性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更何況他那文質彬彬的外貌加上對異性憐愛的態度,有不少女人曾對他動過心,隻是女人的愛慕對炎仁來說並沒有任何影響,他的心從不停留,一再地飄蕩,如今都已二十五歲了,依舊沒有女伴在身邊,有的不過是來去匆匆的傾慕者,來得急去得也快,沒有人可以捉住他那飄泊不定的心。


    而現在呢?


    他不但回來了,而且身邊還帶著一個女孩,一個很令家族成員吃驚的小女孩,因為這趟回來,照家族的規定,炎仁應該已經認定了對方就是他相守一生的伴侶,而且已有心理準備將會有一場婚禮等著他。


    “炎仁,她是誰?”


    “示淨。”炎仁道出那女孩的名字。


    “然後呢?”


    家族裏就以他的父母最為震驚,不相信自己的兒子真的回來了,同時還帶了個女孩,看來他們多年的願望終於要實現了。


    炎仁俊美的臉上露出微笑,他看了父母一眼,“她會暫時住在這裏,等她成年,我會跟她結婚。”


    對炎仁而言,結婚隻是為了完成家族的使命,他並不相信愛情。也因此在一次機緣中,他救了示淨,同時將無依無靠的她帶回炎派,打算在她成年後,與她結婚,而他十分清楚一件事——他不會愛上她,也不會停止遊戲人間的生活,他還是他,不過他會給她最優渥的生活,而且會給她炎派女主人的頭銜,他認為這樣就夠了。


    為什麽是她呢?一個隻有十五歲的小女孩,或許是因為她那不服輸,又倔強的樣子令他心折,為此他才會開出這樣的條件,若是她同意,她就可以跟他走,若是她不願意,那麽一切就都結束,最後她同意了,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帶回了她。


    由他帶進家族的女子必是他未來的妻子,這一點他清楚,也願意接受。現在,他帶她回來,並不是馬上就要與她結婚,她才十五歲,但他可以等,反正他會回來結婚,而對象就是她。


    所以他並沒有多想家族的規定,目前他隻是為了要安頓示淨,他為了方便,因為他無法將她帶在身邊,隻有將她送回家族,交由父母照顧。


    “什麽?結婚?”


    他們難以相信這個小女孩會是兒子未來的新娘,這麽小的年紀,雖說再過個幾年,那清麗的外貌肯定會是個活脫脫的大美人,可他們還是因兒子的話而愣住了。


    他們有沒有聽錯?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們想再確認一次,還以為兒子是在和他們開玩笑,盼了這麽多年都不成的事,現在竟是兒子自己開口說要結婚了。


    “沒錯。”


    “炎仁,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好端端的帶個小女孩回來,還告訴我們她將會是你未來的新娘。”


    “媽。”他很平靜地看著母親,“她隻有十五歲,還未成年,所以結婚的事以後再說。”


    “炎仁,你帶她回來,就要馬上跟她結婚。”


    依據炎派的家規,炎仁應該沒有反駁的餘地,不過他根本不理會家規,現在他隻想安頓好示淨,然後再外出好好享受他的自由。


    “我會娶她,不過不是現在。”


    目前他還不想走入婚姻,特別是與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女孩,他沒有那種癖好,至少也要等她成年了。


    “你現在不娶她,那怎麽可以?”炎母訝然,人都帶回來了,這根本是在對抗家規。


    “怎麽不可以,我等她成年後就回來。”


    “炎仁!”


    “媽,若是你真的覺得不妥,那我可以帶她走。”炎仁心想,反正一切都還是未定數。


    “走?去哪裏?”


    “當初在哪裏遇到她,就送她回哪裏,這麽一來不就沒事了。”


    他不會為了解救一個小女孩而賠上自己一生的幸福。


    “那怎麽行!”


    炎仁母親由兒子的敘述聽來,這小女孩的身世可憐,遭到家人的遺棄,幸好遇上兒子才沒有被人欺負,現在又將她這麽一個小女孩丟回那危險的環境,豈不是要毀了她嗎?所以她並不同意,況且照兒子這麽說來,這小女孩有可能會成為她未來的媳婦,再怎麽說都不能給兒子帶走。


    “那你就收養她,先當她是女兒一樣看待,等她成年後我再娶她。”這是炎仁想過最好的方法。


    炎仁母親看了看一直都沒有出聲的丈夫,她雖然同情小女孩,可是她不能破壞家族的規定,特別是她難得遇上這麽一個好機會,可以逼兒子立即結婚。


    “爸,你的意思呢?”


    炎仁也明白自己這麽做根本違反了家族的規定,可是他沒有辦法,他的身邊無法帶個女娃兒,而她是他對抗家族規定的最好籌碼。


    “你打算要我跟你媽收養她,那麽在她成年後呢?你何時娶她?”


    炎仁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十八歲。”


    夫妻倆猶豫了一下,對兒子的話感到無奈,不過若是能讓兒子心甘情願的結婚,而且此時多個女兒在身邊,生活應該會多些樂趣,倒是蠻值得的。


    “就這麽辦,我留她三年,她成年後你要馬上娶她進門。”


    “爸,謝謝你。”他知道這個決定對家人而言是十分困難的,不過他相信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希望她也會滿意這樣的安排。”


    “她會的。”


    炎仁原本想馬上離去,不過他看父母因他願意定下來而如此高興,所以他打算在家裏多留一夜。


    炎仁穿著一身勁黑,卻完全不失他的俊美,這麽多年過去了,當初離家的炎仁並沒有改變太多,隻是在他身上多了份陽剛氣息及魄力,這樣的他,令他的父母感到十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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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仁進入房間,他徑自將示淨安排在自己的房裏,對此他父母並未阻止,對他們而言能進炎派的女子早已是自家人。


    炎仁此刻兀自思忖著,這小女孩將會成為他的新娘,一個得不到他愛的新娘,不過他會給她所有他能給予的。


    望著她依舊沉睡的麵容,炎仁不由自主地走向她,房間裏因為多了她而顯得更柔和,來到床邊,看著她甜美的睡容,炎仁臉上再次浮現了笑意。


    輕輕地伸手撫向她白裏透紅的小臉蛋,今年才十五歲的她,已是亭亭玉立,那曼妙的曲線,在薄被下若隱若現。


    炎仁想著向來冷漠且凡事無動於衷的他,而今竟為自己訂了個小新娘,但他並沒有因為她而多了些熱情,因為他向來不要感情的牽絆,也不需要那份負擔。


    他希望她能夠好好的待在這裏,她必須要聽從他的話,這是他與她當初的約定,現在,他隻要她乖乖地在炎派直到成年,等他回來跟她結婚。


    不知是否因為他的碰觸,她慢慢地轉醒了。


    “這是哪裏?”


    遭逢家變,示淨本是笑容滿麵的臉不再有笑意,反而寫著淡漠,她轉頭看了看四周環境,發現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日本。”炎仁淡淡地說。


    她那雙大眼直盯著他瞧,並且在聽見他的回答後,臉色馬上變了,她以為他不會真的帶她來日本,沒想到他真這麽做了,那麽她當初所承諾的約定就不能反悔了。


    她一直很怕炎仁,怕他的麵無表情,還有他與自己訂下的那個約定。


    “為什麽要來日本?”他不是要她跟隨著他嗎?等到自己成年就得成為他的新娘,這是他當初說過的話。


    “你必須住在這裏直到成年,這三年裏,你哪裏都不準去。”


    他的話,令她無奈地低頭,“我一定要待在這裏嗎?”


    她怕陌生人,尤其是她的語言不通,根本無法與人交談,她為此感到惴惴不安。


    “沒有你選擇的餘地。”


    炎仁無情又冷漠的態度教她心生委屈。


    示淨坐起身子,並且移開自己的臉頰,不讓他再次碰觸,“我可不可以跟在你身邊?”


    那時他救了自己,她就在心裏想著,他是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所以她想要待在他身邊,並且答應成為他的新娘,可是現在呢?


    他要與她分開了,那麽她又是孤單一個人了。


    “不可能。”


    “為什麽?”


    她隻想跟他在一起,她一點都不想要待在這裏,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隻會教她感到害怕。


    “沒有原因,這是你當初答應我的,你忘了嗎?”


    “我沒忘。”


    示淨看得出來,他的態度很堅決,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她知道他會像其他人一樣,一再地離棄她。


    “那就好好地待在這裏,懂嗎?”


    他並不想要對她這麽冷酷,不過他也不想,放感情在女人身上,就算她還隻是個需要人嗬護的小女孩。


    她點頭後沒有再說一個字,若是他真不願意留她在身邊,那麽她也可以獨自生活,反正自家變以來,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她已經習慣了。


    “回答我。”


    炎仁可以感覺出她的內心在倔強地反抗,因此他強抬起她的下顎,逼她回應。


    “我知道了。”


    “你當初承諾要聽從我的話,絕對不會反抗我的命令,所以你現在已經不能回頭了。”


    “我以為你不會丟下我,可是你跟其他人一樣,棄我於不顧。”


    示淨紅著眼眶,她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一直以來她都要自己勇敢,不要輕易低頭,可是現在,她真的很難過。


    “若是我跟其他人一樣,早就任你自生自滅了。”炎仁輕描淡寫地說,“還有,我不喜歡看到人哭。”


    “對不起。”


    又得麵臨那種寄人籬下的日子,炎仁的絕情使她想起她害怕過的日子,看人臉色的生活一點尊嚴都沒有。力道似乎要她明白此時的他正在生氣。


    “炎仁!”


    “很委屈嗎?”


    真該死!她竟如此容易就能撥動他的心,使他平靜的心湖有了起伏,也因為這樣讓他不由得生氣了。


    “沒有。”


    她很想跟在他身邊,在他身旁令她感到安心,一種有家的安全感而那感覺她才擁有幾天,現在卻要消失了,雖然她也要自己別去多想那些奢侈的美夢。


    炎仁盯著她說:“你要在這裏待三年,等你成年後,我就會回來,而那時就是我們結婚的時候。”他說得如此冷漠,像完全與他不相幹似的。


    聽到他這麽無情的話,示淨一雙靈活的大眼直看著他,“我知道。”


    她不要他的施舍,那會令她感到十分卑微,但他的態度就是如此,她隻有沉默以對。


    炎仁的眼神一變,因她的沉默再度不悅,足足有五分鍾之久,房間裏沒有一絲聲響。


    示淨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不過她低頭不讓他看到,“你會回來看我嗎?”


    她好喜歡他,喜歡待在他身邊的感覺,那令她眷戀,她才十五歲,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對他這麽依賴,她隻知道她想要待在


    “抬頭看我。”


    炎仁聽出她話中的奇怪,感覺她似乎在哭泣。


    示淨沒有聽他的話,隻是繼續低頭,她不想要讓炎仁看到她的淚水。


    “淨兒!”


    一滴淚水滑下她的臉頰,直落在薄被上,“我如果很乖的話,你會回來看我嗎?”


    她不要他離開,若是連他都走了,那她就真的是無依無靠,再也沒有誰可以陪她了。


    待在這裏,雖然不能見到他,可是與他還是能有所聯係,一旦離開,那相係的線斷了,一切就都結束了,所以她一定會等他回來。


    “該死,不要哭!”


    他知道自己剛才的口氣是凶了些,可是他無意讓她哭,況且一直以來,她都表現得十分堅強,讓他很放心,怎知此時她會如此的脆弱。


    “我沒有哭。”她想起他最討厭看到人哭,所以很努力地要止住淚水,但那淚水仍不爭氣地再次落下。


    炎仁抬起她的下顎,當他看到她那滿是淚水的小臉時,才將她摟進自己懷裏,而他那溫暖的胸膛更教示淨傷心。


    “別哭了。”


    聽到他的安慰,使她原本想要強抑的難過藏不住地表露出來,而淚水更是不能自己地直落。


    “嗚……”她隻是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自然會心生懼意。


    “相信我,待在炎派對你才是最好的。”


    他相信他的父母會祝她如己出,特別是一直期盼著有個女兒的母親,更是會好好的疼惜她。


    “那你會回來看我嗎?”


    她怕他走後,他會忘了她。


    炎仁猶豫了一會兒,最後他才說:“會,我會回來看你。”


    隻有他自己才明白,這是個不會實現的承諾,下次他再回來時就是他與她結婚時,兩人要在她成年前見麵的機會並不大,起碼三年內,他們不會再有碰麵的機會。


    示淨將小臉貼在他胸前,聽著他那平穩的心跳,還有感受他既陽剛且令她安心的氣息。


    她隻是沉默,因為她怕自己會再開口要他別走,或是想要隨他一起離去,而那是她明知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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