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此事乃是燕王的決定,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麽。


    夏景行與燕王懷著一樣的心思,倒不想先點破了夏芍藥的身份,隻等盤帳的時候,好嚇這些掌櫃們一跳。


    自此事之後,夏家算是依附了燕王府。


    夏南天半生打拚,也隻往官府送禮,鐵打的官衙流水的知府,每到官員升遷任免,夏家免不了要大出血,重新再建立關係網。


    夏芍藥卻是被逼無奈,猛不丁被晉王抓走,刺激的她心裏瞬間對晉王升起了恨意。


    倒不是為著自己,而是為著夏景行不平:將人家娘親逼死,又逼的兒子走投無路,棄了祖宗姓氏家族產業入贅旁人,替別人家支撐門戶,竟然還不放過,何須如此?!


    這是要趕盡殺絕嗎


    回來之後,夏芍藥一遍遍在心裏問自己,難道就要任人魚肉不成?!


    夏家的女兒,理應一身錚錚傲骨,巾幗也能頂天立地,豈能落到任人宰割欺壓的地步?


    她不但要支撐起夏家門戶,還要回護自家夫婿,令得他有一天能夠堂堂正正立於長安城,再不教人輕視!


    因此,聽得燕王有意,她也樂於攬了這差事來。


    夏景行舍不得她辛苦,可是等回到家,見得她興高采烈的模樣,倒也覺得高興:媳婦兒似乎也很樂意幹這些事兒呢。


    ——傻丫頭,看到有錢拿就高興!


    他哪裏知道這是夏芍藥在為他著想,覺得替燕王府管事正是以後擺脫晉王壓製的第一步。


    夫妻倆個將燕王府在洛陽的產業梳理了一遍,商量著先從哪家鋪子開始入手盤帳的時候,隨駕前來洛陽的長安城權貴們都炸了鍋,到處都在傳著鎮北侯府的嫡長子入贅商戶,連姓也改了。


    可不就教燕王說中了,夏景行入贅夏家的事情傳播的速度異常的快。


    也不知道是哪府的女眷去行宮,將這事兒當做八卦講給了餘貴婦聽,這事兒便傳到了聖人的耳朵裏。


    他還將晉王召了過去,說了一句:「皇弟,凡事也別太過了。」


    晉王還不知道聖人說的是什麽,頗有幾分莫名其妙:「皇兄說什麽?」


    聖人這麽多年頭一次對著這弟弟皺起了眉頭:「聽說鎮北侯府的嫡長子入贅商戶了,你也別逼的太狠了,總也要給這小子留條活路的。」


    夏景行在聖人麵前的印象不錯,當初也記得他學過一陣子工筆畫,倒是頗有長進,後來大約是不上心,便荒廢了,聖人這裏再沒見過他的畫兒。


    南平郡主這侄女如何,聖人也心知肚明。逼的有夫之婦自縊而亡,她做人繼室,聖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到底是自己的親侄女兒,又是晉王捧在手心裏的寶貝,也算得王氏沒福氣,他倒不必出口幹涉。


    可如今涉及到了兩代人,都還在糾纏不休,可不要成了孽緣?


    晉王倒沒覺得自己做錯了,「皇兄不說,臣弟也打算不再追究那小子了。他反正也成了商戶贅婿,連姓氏都改了,也無甚可懼之處。」又腆起臉笑道:「反正如今鎮北侯府裏隻有阿寧一個兒子了,不如皇兄抬抬手,冊了阿寧做侯府世子,也讓你大侄女兒安安心?」


    今上冷哼一聲,瞪他一眼:「你倒隻會為自己閨女打算,滿肚子私心,若朕也如你這般行事,事事隻顧忌自己骨肉,全然不顧忌禮法人倫,豈不要被禦史參一個昏君的名號?」


    「那阿寧這世子之位到底是冊還是不冊啊?」


    「你下去吧,看到你我就頭疼。也虧得是在洛陽城,不然若是在長安城,禦史台豈不要炸了鍋?」今上出行,為著自己的耳根清靜,自然沒帶禦史。


    當年南平郡主的事兒可沒少讓禦史們掀起一場口水戰。


    晉王見今上似乎並沒有立刻下詔冊封寧景世為世子的打算,也隻得悻悻退下去,給自己閨女寫信了。


    長安城裏,南平郡主接到晉王的家信,先是看到寧景世目前冊封世子無望,麵色便沉了下去,待看得後麵,卻又咬牙道:「這賤種居然沒死,竟教他留下命來!」晉王府護衛來複命,隻道寧景行已死,沒想到他竟然活了下來。


    待看得後來,卻又笑了起來,暗道自己糊塗,讓他活在這世上,看著自己兒子做了世子,將來還要做鎮北侯,說不盡的榮華富貴,而他卻隻能永遠做個低賤的商戶,跟著別人祖宗的姓氏,可不比死了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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