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鼎原本想潛入錢家大院,可惜當他繞著錢家走的時候卻發現錢家大院太大了,而且家裏養了許多條狗,這讓他的刺殺計劃很難實現。而他又想點一把火把錢家點著了,可惜這一場大雨熄滅了他的希望。


    王宗鼎漫無目的地走著,走著走著撞到了一個人,連忙讓到一邊。


    那人說:“撞到了我了,就一句道歉都沒有嗎?”


    王宗鼎覺得說話的人聲音熟悉,一抬頭,立即驚喜的叫道:“淮清哥,你怎麽在這?”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王茂如的義子董淮清,如今結束了兩年的實習從努爾幹兵王學院畢業了,被分回到王茂如身邊做了近衛隊副隊長。但是在到任之前,馮尹彬給他打了招呼就是趁著假期把王宗鼎帶回去。


    在馮尹彬的監控下,王宗鼎的確是吃了不少苦,也飽嚐了世間的冷暖,短短幾個月自然不可能改變王宗鼎的倔強性格,但至少讓他明白了最底層人的生活,了解如何對待人和事。


    董淮清笑著揉了揉滿是雨水的王宗鼎的腦袋,說:“走吧,回家吧,怎麽當了要飯花子了。幹爹是全中國最有錢的人,他大兒子是要飯花子,哈哈,你讓幹爹知道你在做什麽,還不得活活把他氣死啊。”


    “回家幹嗎,我不回家。”王宗鼎有些害怕地說,他倒不是怕王茂如打他,他是覺得自己辦的事太丟人,回去之後見到父親丟臉。此時的王宗鼎已經產生了小男孩的逆反心理了,他想在父親麵前證明自己,卻沒想到反倒越來越丟人,所以不敢回去。


    董淮清搓著手說:“哎呀,還不聽話,我今天要是不打你的皮開肉綻,你就不知道什麽是哥哥,什麽叫弟弟。”


    “你……你敢打我?”王宗鼎色厲內荏地說,他可是知道自己的這個幹哥哥,功夫強的很呢,家裏的老武師都打不過他。就是表格王亞東也不是他的對手,人家可是八極拳宗師的門徒,一個打八個不成問題,自己的三腳貓功夫在王亞東手下能支撐三招,但是麵對董淮清估計一招也支撐不下來。


    董淮清大笑道:“我打你還用問敢不敢,你的意思是我不敢打你唄,嘿,我還不信這個邪了。”


    王宗鼎頓時泄了氣,說:“我回家可以,可是我要幹一件大事兒,幹完這件大事兒我再跟你回去。”


    “什麽事兒?”


    “刺殺錢老爺。”


    董淮清笑道:“用得著你刺殺嗎?透露給你一個消息啊,據我所知,國家正在暗中查這東北五省的黑道和幫會呢。你就放心好了,不出一個月,這錢老爺必死無疑。”


    “不行,他殺了我的朋友,我必須要報仇,親手報仇,我答應小葛的。”王宗鼎說。


    董淮清笑道:“你有膽子殺人?”


    王宗鼎道:“當然,我以後可是要考你的學校的,連這點膽量都沒有,算什麽男子漢。”


    董淮清哈哈大笑道:“臭小子,有誌氣,我帶你進去。”


    董淮清本身就是武林高手,再加上他身邊還有七個兵王學院畢業的同學也一道被分到王茂如身邊擔任近衛,這八個人帶著王宗鼎悄悄潛入了錢家大院。


    在毒死了大院裏的狗之後,九個人很快找到了錢盛越的臥室。


    果真不愧是是專業的兵王,潛伏,穿插,打暈保鏢和丫鬟,一氣嗬成行雲流水一般。一切極其專業,跟在後麵的王宗鼎感覺自己不但眼睛不夠用了,連腦袋都不夠用了,人家怎麽就那麽厲害。他發誓將來自己一定要考進兵王學院,成為淮清哥一樣的頂尖高手。


    錢盛越正在抱著自己的一個小妾睡覺,便被人打開了臥室門。大家的腳步就像一隻貓一樣,悄無聲息,一百多斤的大漢,走路都沒聲,這讓王宗鼎又大開了眼界。


    董淮清打暈了小妾製住了錢盛越,威脅他不要說話,回頭對王宗鼎說:“你不是要殺他嗎?來,老弟,你動手吧。”


    那錢盛越被卡著脖子,費勁地道:“各位好漢,各位好漢,你們要什麽我都給,隻要我活著,老朽哪裏得罪你們了好漢?”


    董淮清哈哈一笑道:“錢老爺,我們不需要錢,我們隻要你的命。”


    “可是為什麽啊?”錢老爺鬱悶地說,“我怎麽得罪各位道上的弟兄了?諸位留個盤子,錢某九泉之下也知道我怎麽死,為什麽死,別死的不明不白啊,到了閻王殿,閻王爺問我,你怎麽死的?我說我睡覺一睡醒,就被人整死了。錢某承認自己不是什麽好人,可是錢某也想知道是得罪了誰,死個明明白白。”


    董淮清冷道:“你這種人倒是活的明白,知道自己早晚都得死,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是道上的人,你也沒有得罪我們,但你他媽的得罪我弟弟了。”


    “你弟弟是誰啊?”


    “臭小子,你殺了他吧。”董淮清回頭又對王宗鼎說道。


    錢老板看到一個身材健壯的少年說:“這位小哥,我怎麽得罪你了?”


    “是不是你派人打死了城南小要飯花子小光?”


    錢老板忙搖頭說:“我一個大幫會掌櫃,手下三千多門徒,一天賺幾千塊錢,我會跟一個小乞丐過不去嗎?肯定不是我派人殺的,我不會幹這種雞吭狗造的瑣事兒,今天我還跟濱江縣鬆花江水上緝私隊縣隊長吃飯了呢。還有,我前幾天一直在天津,帶著我女兒小舞治病剛回來不久,我們是昨天下午才回來的。”


    聽到小舞是他的女兒,王宗鼎腦海之忽然閃現了那個非要給自己酥糖的小姑娘,不知怎地他手中的刀不由得鬆了一下,“撒謊,這封信是你寫給我們的。”王宗鼎將假信給他看了一眼,說:“還有什麽話說?”


    “這不是我寫的,我對天發誓,這真不是我寫的。”錢老板哭喪著臉說,“我堂堂一個大掌櫃,至於寫信威脅你們一群小乞丐嗎?您是個聰明人好好想想,我們至於這麽下賤得跟乞丐搶飯吃?你們一個月賺的錢,不如我一個小時賺的錢多呢,不夠我吃一頓飯的呢。我殺人總的有個理由和利益吧,什麽都沒有,我怎麽會殺人。再說你看看我這屋子裏的東西,就是那硯台,告訴你們三千塊錢,你們那群乞丐多少年能要飯要到三千塊錢?這還是我這間房子裏最便宜的,再看看這張床,是梨花木的,是前清睿親王王府的,我花了兩萬銀元買的,我至於跟你們乞丐搶飯吃?這其中肯定有誤會,肯定有人栽贓陷害與我,他想收拾你,又不敢得罪大爺你,所以反倒是害了我。我冤枉啊我。”


    王宗鼎一想,卻是這個道理,三千塊大洋,他們二十七個乞丐要飯得要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賺到。


    董淮清道:“這個家夥說的有道理,但是長得惡心了點。”


    “對,我長得是挺惡心的,有時候我自己照鏡子都覺得惡心。”錢老板自嘲說,眾兵王頓時笑不可支,這倒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主兒,起初他們以為這人多麽可惡,可是現在看來這老小子到沒有那麽可惡了。


    王宗鼎說:“那不是你,是誰假用你的名字寫的?”


    “小爺您放心,我會查出來,我會給各位好漢一個交代。”錢老板咬牙切齒道,“三天,三天時間,我他媽一定要查出來誰在敗壞我的名聲,給他三刀六眼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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